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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催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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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谈话并不愉快,子谦和兰生最后却还是在一张床上睡着了,也许是太累了,两个人一觉睡到天亮,一直到仆从来叫。暂时收敛起自己不满的子谦在看到兰生昨晚递给自己还未拆开的礼物,心中忍不住想,至少没忘记自己,拆开礼物是一件竹制的手枪,每条竹篾都处理的非常干净,上面甚至喷了一层漆,看起来非常的精致,虽说子谦已经过了那个中二的年龄依然被这把枪给吸引到了。
“算你有良心。”颠了下手中的枪,子谦扬起了嘴角。
“你喜欢就行了,还有十一天就是我们这里的小年了,今年不是轮到你家祭祀了吗?你准备好了没有啊?”兰生那手肘杵了杵把玩竹枪的子谦。
“祭祀?额,是啊,前几天阿姨和我说起来着,还让我试穿竹童衣来着,我怎么差点给忘了,行了我先不留你,赶紧处理祭祀问题去,谢了。”子谦想起12年一轮的祭祀,头大了一圈,要不是自己还未成家,本来只用经历一次的。
长青村每年都有小年祭祀,每年的祭祀都是继任人和长老村长们代表各个族去祠堂那里祭拜祖先,念悼词即可,但每三年一次的竹娘娘祭祀就要更隆重一些,不仅要是当年最德高望重的女性穿一身以竹为主的汉服,头上戴上精致的竹筒形帷幔扮演竹娘娘赐福,还要从当年负责祭祀的主家家中挑选两名童子作为竹童来承福接运的,一般都是小于16岁的孩童,但谁让子谦这一支只有子谦一个,还迟迟未取妻,所以他估计是要作为最年长的竹童出现了。
子谦送走兰生,把竹枪放入在特制的一个专门放兰生礼物的箱子里,随后叫来了随从阿肆,“阿肆,你赶紧帮我问问今年竹娘娘是不是还是竹夫人来着,另外把竹童衣服给我拿过来试试,顺道把流程再给我探一探,要快点,预演是不是明后天来着,你怎么都不知道提醒我。”虽然并不想参加这么幼稚的活动,但子谦很懂这个祭祀是展示继任能力的其中一种方式,自己还是不可以掉以轻心的,每次奇迹发生比起经营几年都要更方便笼络一批人,这个作用是子谦咬牙也要做好的原因。
阿肆听完赶紧一路小跑着让阿姨拿衣服过来,自己接着去打探流程去了,不一会女仆陈姨拿着白绿相间的衣服走了进来,“公子,这是您到时要穿的衣服,要我帮您穿还是?”女仆怯生生的不敢随意做主,虽然外头都说村长公子是谦谦公子,可正是这谦谦公子一个眼神过来都能让仆从们不敢出声。
“放下吧,我自己来。”子谦看着放床上的衣服并没有手足无措,毕竟只是多了几件内衫,需要在腰间多几个腰封罢了,这是简易版的长衫加夹袄,主体是白色,但是在衣襟、下摆以及腰封处都是点缀各种竹叶图案或者浅绿色,配着长靴穿起来是分外好看,可惜一顶围边是绿色的帽子把整体的韵味给降低了不少,对于已经二十岁的子谦显得有些幼嫩,毕竟这款式本也是为了幼童准备的,深深的叹了口气,子谦脱下合身的衣物,让人先收起来了。
村长在获知自己儿子试完衣服并做了一些安排后,不知怎么吐出了一口气却还是觉得心有不顺,儿子这么大了还没有承欢膝下的不说,顶着稚嫩的服饰上去像猴儿一样让人观赏,到底是会刺激到他并赶紧娶妻生子还是会挫败他村长也不是很有数,孩子越长越大,很多时候他也不是太能了解自己儿子到底想什么或者准备做些什么,现在掌控孩子这种事情他连想也不敢想了,只期望自己的孩子还能为了脸皮和传承走正途就成。
催婚不是一个家庭的事情,而是中国万万家庭的统一的集体难题,比如在最冷清的钟长老家。佳晴这几天不能随意出门,毕竟有些事情自己动手的感觉要好很多,佳伊被托付到医药所去了,因为佳晴这会才知道原来竹夫人也会一些英文,虽然不多,但比起完全没有开口机会的她们可是好上不少,于是佳伊就跟着蹭口语课去了。
“晴晴,你过来下。”钟长老昨晚在小会上听到村长和李长老关于自己儿子没有及时订婚张罗找老婆的事情很是伤脑筋,猛然想起自己的女儿并不比他们小多少,要愁的应该是他来着,回来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今天起晚了也想着先不去天玄楼报到了,无论自己多排斥还是得找女儿聊聊这个话题了。
“您还是好好叫我名字吧,突然这么亲昵吓到我一身皮都起来了。父亲大人有何指教啊?”佳晴懒洋洋的看着加料的竹青茶进入自家老爹的肚子。
“不能好好说话吗?一开口就要噎着我?”钟长老哆嗦着手指,以为自己是气到惨了,“你今年19岁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瞧着和你一起上学的子恒就很是不错,招赘上门估计都可以的,你……”
“呵,招赘上门?您是脑门没睡醒所以扁着吗?还是您忘了我那还在外头的弟弟们啊。”挑了下眉,撇了下嘴,看着亲爹那憋紫的脸没打算放过,“哪个男的瞅瞅我们家这怪里怪气的继承人都没定来入赘,那不是傻的也是憨的,你下得了嘴?我还怕生出痴呆的呢,等你把家里捋清楚了,有什么能亮出来值当别人给你匍匐卧倒的再提吧,我想我看书的事情比这个重要,您先慢慢想。”翻个白眼,佳晴就想起身往屋里走,毕竟该下下了该喝喝了,留这里觉得空气都不够清新了。
“你给我站住,这里是钟家,你是姓钟的,就算你是恨不得换了那一身血,你也要看看离了这里,你以为你还能是谁?现在这个时代是不能孝比天大,但我一天是你老子,你就一天得给我听着,受着,我好好和你商量你不听,那你等着我给你随意指上一个摁着结婚看你狂到哪去,一天天的拿着这张好像我欠你几千根黄鱼的脸,我已经是忍你很久了,别说钟家还有男丁,就算没有到哪里也轮不到你来做主,想清楚了再来和我说,想不清楚你那个学也别上了。”钟长老口不择言,站起身来说完就率先一步走出去,好像晚一步自己就没底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