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下女》骨竹

51、决定

　　经过和钟长老的一番你来我往中，竹韵就又被定出去了，休息一天后就要继续为这位天胤公子努力共情。竹韵只是简单的被通知了下，她完全没有意外，或者说只是意外村里居然还给她休息了一天，真是非常仁慈呢。
　　竹晚在这天的下午5点准时出现在竹管处，子谦特地让她多等了半小时，因为他还要忙着看兰生他们写来的第一封信呢。
　　“公子安好。韵小姐……”竹晚抚袖屈膝后像竹韵交代的一样表现出特别的急躁。
　　“她受伤了嘛，小事情不是吗？做这一行，受伤不应该是家常便饭吗？再说就那么点小伤何必着急？”子谦可没有闲工夫听那么多有的没有的诉苦。
　　“可是，明天……”竹晚找着空隙想插入下话语。
　　“不就是明天还要共情吗？对竹下女而言不是正常工作吗？难不成村里要一直白养着你们不成？村里养的狗都是有用处的，这用我说？”子谦因为看兰生的信上反复交代要在允许的情况下让竹韵能过的好点而不耐，竹晚的话刚好让他有了发泄的口子。
　　看着还想张嘴的竹晚，子谦直接打断，“我来这里不是听你说，是要你听我说，懂不？”子谦的不耐的样子直接让竹晚悻悻然的把自己缩小在一旁。
　　“记住，我的耐心有限，往后每月月底一次，同样的时间，愿意谈就让人传话再来，不愿意谈就不必再来，说白了我完全可以换一个人，竹黛或者竹妃也挺不错的，不要以为她自己是王牌，等着挑别人，这个熬过去，下一个呢，再下一个呢？谁知道呢？”说罢子谦不等竹晚反应就走了。
　　竹晚整个人呆住了，她有想过这个公子可能在几次之后就不耐烦而后就放弃韵姐儿转其他竹下女，但没想过他会这么没耐心或者说完全不是自己想象中对韵姐儿是特殊的。
　　手脚发凉的竹晚深一脚浅一脚的回了仆从间，只见，竹韵把床当竹椅，把原本放一边的小竹桌放在床前看书，屋里的光线并不强，所以竹韵愈发的扎到了书上，看着这样努力的竹韵，竹晚的心有种说不出的凄凉。
　　“晚姐，这么快？”刚过九月的天还是热的，仆从房间窗户小，通风并不好，竹韵看着书都忘了自己流汗了。
　　“嗯，今天王公子不是太有心情，全程通知完我就走了，他可能觉得换成其他人也挺好的。”竹晚不知道要怎么说才能不是太伤人，小心的觑着竹韵。
　　“哦？那肯定不是一件好事了，我猜可能是李公子换了喜好的对象了，再或者离开李公子一个月后，王公子觉得他的喜好不是太重要，还有可能是村长要催婚了。”竹韵撑起自己的脸，随意猜测道。
　　“那我们怎么办？还能是拖字诀吗？这次王公子那意思就是最多再给一个月，愿意合作就通知他，不愿意就一拍两散。”竹晚并不想把话说得那么紧迫。
　　“晚姐，我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拒绝，我哪有资格拒绝他们那些高高在上的公子们，一直拖延也不过是想看对方的底线罢了，现在既然对方不愿意等，那就给个准话就行了。”竹韵低下头摆弄着手上的书。
　　“这，其实我们如果就是不合作，按目前这种情况，就是会遇上让你头疼的青客，不过我觉得以目前王公子的这个能力应该是最多只能找一两个恶心下，然后……”竹晚说不下去了。
　　“然后等到他接手之后我们会更惨是吧。但是如果作为他家继承人的孕母，虽然肯定是只能在无人知道的地方苟活着，但这几年至少是安稳的对吧，权衡未来和现在，我们其实有没有未来都不知道呢，何必还要对未来报太高期望值，顾得了眼下就很好，至少这两年，晚姐你和我也会好过很多的。”竹韵微微抬起头看着竹晚故作轻松的笑了一下。
　　“可是，那位公子万一只是诈我们一下，实际上他……”竹晚还想挣扎下。
　　“就算他是诈我们又能如何？我们就是死扛着？或者等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想起我的李公子？还是去找那些利益和王公子一起的村长长老？”竹韵苦笑的摇了摇头，“接受他的招揽，至少有几年我会有安稳的日子，孕期和产后还有机会，甚至他到时想隐匿我的时候还有可能出村子看看其他地方，而不是只能在这方寸地绕一辈子。”
　　“韵姐儿……”竹晚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放下手头的书，竹韵双手捧脸：“晚姐，有些时候我可真羡慕你了，你看你可以踏出天玄楼的大门，闻闻外面的空气，踩踩各处的地，还能见见不同的人，而我……”看着竹晚想安慰的表情，摆摆手，又噗嗤一声笑了，“可是真让我和你换，你看我肯定不甘心的，我还是很想要锦衣美食，不用干活，只要跳跳舞看看书的日子。”
　　“我明白了，那等明天我找机会去联系王公子？”竹晚低头想了下又笑笑说：“韵姐儿生来也不是为了干活的，未来也不是。一会我先去医药所，我们的清洁膏材料准备的不错，现在可以做出三份了。”竹晚不想整天都是低迷的，分享了个好消息。
　　“晚姐，你再帮我做件事情，把我做的那个蓝色的驱虫包带给王公子，他的生日应该过了，但是据说十月份他总会不舒服，你看看有没有其他可以调换的让人舒适点的药包，至少让他看到我们的诚意。”竹韵拿指头敲了敲书。
　　“今明两天如果那个黑脸女孩来找我，你先晾晾她，告诉她我忙着大概要十月中才有时间，如果有东西送过来，你就先收着到时再给我，另外把这几封信件发出去，给子恒和佳晴的汇款也加倍。”子谦对着站在黑暗中的一个仆从下达着命令，“这个月你的工钱也提前一起拿了吧，让赌鬼把手头的账目清理一下，和他说我们这里需要资金，他就知道了。”最近子谦已经感觉到身体的不适了，睡觉时候总容易发凉，估计又是病发的征兆很多事情不便随意自己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