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玉传》梦翔天际

48、第四十八章 纠结，爱与不爱

　　他痴痴的看着她的背影，离不开眼。
　　她终于嫁人了，但是嫁的人却不是自己。
　　她呆呆的望着他的侧脸，眸光闪烁。
　　他娶妻了，可是这个确是别人。嘴角扬起的不是微笑时哭泣的掩盖。
　　喜房里，她坐在床边，红帕遮住了眼帘，看不清。
　　她没有笑容，因为她嫁给了一个不爱的人。但是为了他，她愿意。而且一切都是自己的承诺。
　　红色的喜房中，他看着床榻上那红衣女子，在红色的床帕上端坐着，今日她是自己的新娘。
　　他的脸映红了，眼中尽是温柔。“禾玉，娘子。”这几个字在她的耳中是多么的别扭，但是如今他是自己的夫君，就是自己的天。
　　脸上的红娟被轻轻的掀开，他的脸正对着自己，她没有心跳加速，只有平静不起波澜。
　　她抬着眼看着他，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丈夫，今后一辈子的丈夫。他爱自己，或许把自己交给他会好很多。扯出一个笑，垂下脸。
　　她的笑很牵强，他的心里有淡淡的不悦，但是他是真的爱她。
　　“禾玉，饿吗？”禾玉点了点头，没有出声。让自己称呼他为相公，她还叫不出口。
　　看到她如此温顺的摸样，他的心里很开心，拉起她的手走到了桌边，他不时的注意她的眸光，很柔顺，虽然依旧有些黯然有些忧郁。
　　她看着严丰，温柔的摸样。或许他会是一个好丈夫。
　　两手缠绕，饮下了交杯酒，她的心却猛然抽搐了一下。杯中的酒顺着喉咙咽下。脑中浮现起当初他跟在自己身后保护自己，第一次尝试喝酒喝醉了，结果是他……
　　严丰皱了皱眉，他看到了那一刻她的闪神，但是他却没说什么。猛然抓住了她的手，牵着她来到了床榻边。
　　心里紧张不已，不由的皱起眉。他看得出她的紧张和躲闪，“今日，你是我的娘子。”说着一把抱住了她，扣住了她的两只手。
　　她的脸红扑扑的，垂着眼帘。偶尔抬起眼的那一刻，却看到他放大的脸，又低下眼。
　　吻附在唇上，这是她的初吻，给了他，就连整个人也是。今后心也会嘛？
　　烛光熄灭，一切陷入一片漆黑，身上不一会便光溜溜的。有些害羞，有些胆怯。
　　他很高兴因为她终于是属于自己的了。
　　随着一阵刺痛，全身抽搐，她不由的‘嗯哼’出声。这也让她清醒了很多。他会不会很难过……
　　烛光熄灭了，她已经是他的妻，而心里的酸痛和绝望却越发的浓烈。她总是痴痴的付出，而自己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欠她的太多。
　　她的忽然转变，总是无法接受。或许自己根本就不应该和她相遇，造就了两个人的痛苦。（其实是三个人。）
　　长发束起，她的长发不在披肩而是束起，一个丫鬟帮她绾成反绾式的发髻。一缕刘海轻轻的挂在额前，尽显妩媚。
　　她抚着自己的脸，如今自己已经是严夫人了。桌上那些胭脂水粉一切都齐全，却不及他送给自己的一把木梳，还好还有一把匕首，它可以陪伴自己，直到自己忘记他的那一刻……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闭上眼。“娘子，怎么了？”这个声音。
　　她摇了摇头，笑了笑，“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如今都已经为人妇了。”
　　严丰的笑很温和，却有淡淡的不满。他不知道她是不是又在想那个林子溽了，但是他却依旧温和，他一定要让她忘记那个名字！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三天过去了……她每天和不爱的人见面，但是心里却出奇的寂寞。
　　她常常会遥望着远方，不知道到底在看些什么，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思念，已经没有任何的牵挂，拥有的只是落魄的灵魂。
　　天寒了，整个身躯多了一份寒意，也多了一分孤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整天如同一个木偶一般。
　　他看着她，关注着她的一切，她并不快乐，整天傻傻的望着窗外，压根就没有将视线正式的放在自己的身上过，虽然她的人已经是自己的了，可是她的心却依旧不再。一定是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可恶！每当想到这里便十分的恼火。
　　已经十月中了，嫁给严丰已经一个月了，她都不知道可以做些什么，整天发呆发呆就是发呆。这反倒让她有更多的时间去伤感。手指沾了一点点的水，随意的再桌上比划着，‘木木木……’桌上留下的是一个又一个的木子，“横看成林，侧成峰。”
　　这一个个木字干了又写，写了又干……她猛然反应过来，这一切都是个林字，脑子里都是这个林字……
　　用手将那一个个字抹去，可是脑中又怎么可能抹去……
　　不知不觉之中泪水袭上了眼，强行的掩盖，站起身，猛然回过头却看到了他，严丰。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我——”
　　“这么久了，你竟然还是没有放开，我算什么！我算什么！！”禾玉有些惊愕，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苏禾玉，你会爱上我吗？”先前那张愤怒的脸，又多了一份温柔，像是在乞求，“我真的爱你，你嫁给我的那一刻我觉得我是最幸福的人，你会爱我的，对吗？”
　　禾玉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是木楞楞的看着他，垂下了头，“我，我会的。”她说的连她自己都不相信，更何况是他呢？
　　“真的吗？”他捧起她的脸，却看到了她含泪的眸子，“骗人，都是骗人！你们女人都是骗子！所有的人都是骗子！！”
　　禾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可以说什么，“严丰——”
　　“你叫我什么？”禾玉立刻捂住嘴巴，“你还是改不掉，我们已经成婚一个月了，你根本就放不下！我算什么！苏禾玉，我今日算看清你了！”说着就拂袖离去，禾玉压根就不知道可以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凝霜傻傻的站在窗前，看着远方，她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严丰了，他自从成婚后一直陪伴在那个苏禾玉的身边，自己俨然在他心中是可有可无的，那个苏禾玉才是他真心所爱。
　　一阵厚重的脚步声忽然出现，转过头便看到自己的房门被忽然推开，一脸怒气冲冲。
　　看到她的那一刻，她欣喜不已，连忙迎上去，“怎么了？”
　　“给我来酒！”这话一出，她便知道他一定是和她闹矛盾了。
　　也没有说什么，拿来了一壶酒，她知道自己只是他用来发泄的一个道具一个人而已。但是能够看到他真的很幸福……
　　斟满了一杯酒，他就一把举起喝下，急冲冲的。
　　三杯下肚，他终于打开了话甲子。她这才明白原来一切真的是如自己所料。但是他也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得到自己。
　　“难道我就真的不如那个林子溽嘛！我算什么，她根本就不爱我！一个月了，还不能忘记，我该怎么办！苏禾玉，苏禾玉！”手指不由的用力，点点的血渍慢慢的渗出，凝霜有些惊讶的看着他，他竟然把手划破了。
　　“先平静下来吧。其实事情——”
　　他狠狠的瞪了凝霜一眼，“不要为她解释！”他还在气头上，但是她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在乎。就像自己在乎他一眼，可是她知道在他的眼中永远也没有自己……
　　夜深了，这一天，他没有回去，和凝霜共眠。
　　而她也尝试了婚后第一次一人在这新房中歇息，今天严丰没有回来，他是真的生气了吧。垂下眼帘，她已经没有了微笑，因为她不再爱笑。
　　他拿着玉箫，放在唇边，却久久没有吹响，只是拿在手上，紧紧的握着。他的目光空洞无神，痴痴的摸样，让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