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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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吸了一口烟，望着家门前的大土路，什么也没说。
四周未下地的都是干活累了休息一会儿的孩子，各个离他好远，都不敢靠近他这个头顶有一道吓人的疤的老人。
烟袋里最后一口烟也被吸净,他站了起来，走到了后院，在地上放了一碗酒酿元宵，这个时候虽然有卖的，却也很少有人家买得起。
双手摆出了一个姿势，回到了堂屋，冬天了，工分不好挣，但还是要干活的。
1937年冬——
他租界每天都是一派样和的景象，打牌的，唱嗓的，吸烟的，听曲儿的……
连报童都是日复一日的在日渐拥挤的大街上用欢快的语调喊出报纸上的号外。
噢，是了，他也有愁的时候，愁自己的报卖不出去，或是愁自己的报不够卖。
他不明白有些爷为什么有时在听到他的吆喝声后，会喜出望外的来买报,却又有时在他凑上去时把他轰开，但最后还是会买下一份。
总归没被揍，也是好的；总归被揍了，也卖了报出去，便也没错。报童总是乐观的。
他会计划着用今日得的小费买些什么，许能为邻居家小铃铛买一只簪花带带，许能讨回家做媳妇，然，买簪花的钱是远远不够的，只买得起几颗洋糖，甜得很。
租界这头，一派样和，灯火通明。
租界那头，战事不断，炮火通天。
苏州河,隔出了两个世界 ：
一面是上帝亲眷的伊甸园；
一面是上帝抛弃的神弃地。
界线分明。
两地的差距，只有逃到组界的难民有所感觉，从地狱到天堂也莫不如此了。
刀子最近有些烦燥，烦操到什么样呢？大概就是每天吃一个包子，今天要吃三个的地步吧。
这对一个数年饮食数规律的人来说，是一个多大的突破。以至于有人想在赌场放赖时，他根本不像平常一样好说话，而是直接把人掀外头了。
难民越来越多了，刀子倚在堵场二楼，他房间的晒台处，看着有些拥挤的街道，皱着眉想。
楼下突然的喧哗让他的眉头更深，一跃到门口，从楼梯上飞奔至一楼看着已经打起来的人，不由暗骂了一声，拿出匕首上前阻止。
“松手，都给老子松手，妈的，敢在这儿闹事是吧，啊！”
一句比一句声音要大，震得那两人都停了手，看着他还未等说些什么，手中的筹码啊，钱啊就都被抽走，人被丢到了赌场外。
长发的刀子走近两人,手中拿着两人刚刚在手里拿着的，准备开赌的钱，拍了拍两人的脸,
“下次再在赌场闹事可想清楚，刀爷我奉陪。”
烟从嘴中吐出，喷在两人脸上，那两人不敢躲，只得连连应是，
“瓜怂,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就敢闹事。”
刀子气不过两人的怂样，回了赌场，赌场小弟忙迎上来，
“刀哥,消气,消气。”并递了杯茶。
刀子虽不耐烦，却还是接了茶一口饮下， 顺手扇了小弟一巴掌，
“瞅瞅瞅，瞅嘛呢，看场子去。”
自己则上了三楼去找蓉姐汇报工作，毕竞蓉姐给了他一个住所，一份体面工作，他就看场子给蓉姐，虽然是小事，但作为一名合格的打手，这种事自要吱会一声。
事了蓉姐总不忘放下那只逗弄白孔雀的手， 来上一句十分无奈的，
“你啊……”
以入深夜，赌场临着苏州河，就在与北岸相连的垃圾桥不远处，每夜都有进入租界的难民，可今日的人由多，其吵嚷声竟与正月花灯节，夏月晨市有的一拼。
睡眠浅的刀子早睡不进梦里，披了衣，在外室的果盘里随意挑了一个苹果就走到金钩大鼻子人设的哨点处，倚在柱子上，冷眼看了一会儿进来的人的麻木表情，便低头用匕首削起了苹果。
反正没来得及吃饭，现在吃...也不算晚……应该吧……想起蓉姐提醒的，叫他好好吃饭的话语，他不由脸上有些讪讪的。
想吃蓉姐做的混汤酒酿元宵了。
“...…军..…不行...…军人……中国……”
耳中隐隐传来了争执声，似乎是一国军要进租界，
妈的，吵吵嚷嚷吵吵嚷嘈的。
正削着苹果的手在一旁不断的争执下一顿，一直连着的果皮断了，有些烦燥。
突然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摩擦声，刀子眼都不用抬一下都知道是那个没过去的国军，直接来了一句，
“老头子，不让当兵的进。”
他说完自己都有些惊讶，随后暗自点头，自己控制火气的功力见长，都生气了还能这么心平气和的说活，
“唉，大家都是中国人，你就让我进去吧。”
对面的兵油子开使说，刀子竟又好脾气的解释了一下
“这里是租界，这儿是全上海唯一能进到这里的桥，一个当兵的进来，日本人就会进来，日本人来了，就全完了，唉，你站住，别过来，快滚！”
他一边说一边听到窸窣声欲大,一抬头，那国军竟要翻进来，这可把刀子吓了一跳，这边铁丝网撂在地上，尖头泛着冷光，大鼻子人的步木仓也架两侧，这人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要翻过来！？
这要真放进来了，租界不得被炸翻了天，到时候蓉姐，赌场还有逃进来的难民如何？
把削苹果的刀尖指向那人，把他喝退。
但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心思在外面待着，把一口没吃的苹果随手递给了一个难民，就回了赌场。
回到了房间，小桌上的一碗混汤酒酿元宵正冒着热气。
刀子眨了眨眼，一直不想吃东西的他突然有了胃口。
几口吃下肚，几步走到外台，看向楼上，一个女子的身影在帘子上闪过，灯灭了。
刀子只默默的向窗户抱拳行上一礼，准备重新去睡。
难民们的声音渐渐平息，隔岸的木仓火声却不断向起。
朦朦胧胧间，听不真切的白俄女的歌声交杂在木仓火声中不曾停断……
不论睡得多晚，生物钟良好的刀子都准时醒来。
娘的,一大早上就嚷嚷的。
在商会练出了一副好耳力的刀子一面套上外套一面看向窗外，河那边似乎吊了什么，他下楼取了副西洋镜来瞧，却正巧看到了刚被吊起来的，半死不活的，昨天没能翻进来的国军……
手下力道紧了下，又松开。
只赌场小弟发现，刀爷今儿牌气怎么比昨儿还差了点儿。
一边看着场内的秩序，一边留意了桥边河旁的刀子听到了一道不断号召大家集物资的女声， 对此嗤鼻，一个女娃娃，能做些什么，但心里却盘算了一下自己能捐什么。
思绪骤停，他听到了河边的人们的惊叫声 ，也看到了对面楼里散出的烟雾，
毒气弹，他又骂了一声。
招呼伙计赶快关窗锁门，能在落锁前跑进来的就进，进不来来的拉倒，他可不敢拿赌场内一众伙计的命开玩笑，
“……放下， 放下听着没有！”
喊退了一个想趁乱拿走点钱的人后，刀子也没功夫管他几步冲上三楼，
“蓉姐，现在世道越来越乱了，赌场也快开不下去了，你看寻了个什么出路得好？”
蓉姐站在三楼房闻的窗边，逗弄着那只白得发亮的孔雀，刀子就站在里间的珠帘子外抱拳等着蓉姐回话。
”慌什么，但你可别做傻事啊，”
得了并不算答复的答复的刀子又抱拳，反正蓉姐不着急，他急也没用，老板是她不是他，而且蓉姐明显有自己的想法。
在离开蓉姐房间前，路过了一个十分隐蔽的小角落，他停了下来，把还未吸第二口的烟往看炉里一按，敬给了那里挂着的照片上的一个穿军装的男子。
这是蓉姐的儿子，一个军人，死在了战场上。
单这点，就够刀子佩服他。
出于对租界这边的忌惮，日本人未用太多毒气弹，但还是给对面四行仓库的守军们带来了损失。
毒气弹很快散去，河边的人又多了起来，刀子也忙偷闲靠在了河边灯柱子下看一看战况。
他一向不喜观看这种乐西，不为别的，只为一看这种战力差距过大的战争，他就心烦。
烦什么怕国军输？不，国军早输了，在八十万大军撤退时就输了，输相还及为难看。
他为仓库死守的人感到不值，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他一个打手，一个不懂政.治的粗人都发现了，这一场战争，只是演给国际的一场戏，可仓库里的人不知道，也或许知道，但只强迫自己不知道而已。
停火了，日军暂退，没了木仓火的声音后，与四行仓库相比，这边热闹的卖报声，卖烟声，洋人的交谈声，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讽刺。
“你个瓜怂。他妈的往那儿打呢！”
在原地立了一会，就谁备回赌场躲清净的刀子却清楚的从一众南岸的声音中扑捉到了一个北岸的声音。
很有特色，很识别度,让刀子停下转头望向四行仓库，
“那小子也在。”
他十分笃定的说。
刀子想到了几年前在商会跑商时经过广州。歇在那里时遇上的两个军校新生，一个脾气贼冲，姓朱，叫胜忠，相比之下，另一个就温和不少，叫齐家铭。
刀子当时年少，还和朱家小子因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起来，事是什么已经记不清了，但刀子在跑商结束，回去时特意在广州停了几天，离了大部队，最后自己单独坐车回去的。
虽然回去后被老大训了一顿，但好歹在广州那三天他和齐，朱两人混了个熟，到底也没白吵一次架白挨一次训。
走江湖嘛，多位朋友多条道，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有朋友在自己困难时为自己两肋插刀呢。
现在，知道朱胜志就在四行包库后，他也就担心了一下，但毕竟守在那里是朱胜忠自己的选择，他也无权干涉，也不能干涉。
有一群人身批纳粹的国旗向桥对面走去，他们拿着一些物资，最后的人拿着一个电话线，可惜幸运并未光顿他们，电话线被阻击手打掉了。
青山帮的杜先生广召爱国人士向四行仓库运电话线，好让仓库内的战士们可以与外界通迅，第一个去了死在了桥上，第二个，第三个……
刀子嘴里叼着烟，身披着自己的厚西装,十一月了，上海也冷了下来，他就站在路灯旁，斜后方是戏班子的三个人，
“……这些孩子真是。”
“……那个不是父母养大的。”
“……都是一条条的命啊。”
“……那你们说，今晚上唱什么？”
“唱长坂坡，杀他个七进七出……”
刀子吸了口烟，吐出烟圈，已经是第四个死在桥上的学生了，他直起了身子，把西装脱下，没像往常那样直接丢到小弟头上，而是替他披好，还理了理衣襟，在小弟疑惑的眼神中，拍了拍他的脸，最终什么也没说，走到了赌场前面，蓉姐正站在窗口，刀子在楼下遥遥向她行了一个标准的商会礼。
一辆大巴车驶过，他跳上了车，车行过刚还站着人的地方一片空荡
“唉呀前面是不是有毒气弹啊……”
“别往前开了吧……”
“是啊，别开了……”
刀子上车后，走过了叽叽喳喳说着些什么的太太们，走向了前门，身上的另一件薄西装也被脱下，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燕尾服。
他一手握着扶着扶杆，上半身倾出车外，摇了摇手中的衣服，将它丢到了一旁路过的，卖烟的人身上。
车缓缓按太太们说的停了下来，刀子也就下了车，走了几步后摸出一个皮筋，奔跑起来，同时把自己的长发扎成了个辫子，后又摸出自己的刀，在姆指上来了一下。
走到了广召爱国人士的小桌前，在提笔人准备写下第六个报名学生的名字时，将拇指按了下去，第五个学生已经在桥上身亡了。
他按下手印,，往回走了几步，青帮的杜先生坐在那里，刀子行了商会礼，
“巴蜀商会，小辈，刀子请愿，弟子从小就跑得快，愿意一试！”
语毕，把小刀用力往身前的木板搭成的小台阶上一插，入木三分。
他起身，把袖子挽了起来，听到了周围的人的
“刀子小心啊……”“
“小心啊，小刀……”
“刀爷……”
也看到了那个女童子军惊讶的眼神，可他都没有理会。
四行仓库守卫的第二天，苏州河上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卖报的小童也学会了看一眼版面，不再只挑最醒目的八封，而是挑战事新闻在喊。
卖不卖得出去再说，东家说重点在于得让人知道战况，小童也是如此想着。
刀子冲上垃圾桥，凭借上天赐给他的一双好腿，成功在阻击手第一颗子.弹吻上他脑袋时躲在了柱子后，
“不要起来，趴在那儿……”
“不要动！”
南岸各国各种语言冲进刀子耳中，刀子卯了口气猛的冲到了前几排柱子后躲好，面前是一位学生的帽子，不远处是那学生的尸体。刀子暗道一声对不住，捡起帽子，从柱子后伸出它，果不其然，被一枪打穿。
趁着阻击手换子弹的功夫,，他冲向另一侧，捡起电话线就往北岸跑，但这一次被一枪打中了腹部。
他踉跄了一下，却还是向前冲，又是一枪，打了中他的腿部，此时他已经冲到了桥边。
爬到桥边的柱子处躲好，一身白色的燕尾服被血染红地上的土也全蹭了上去很脏。
刀子总的来说就是灰头土脸的。
他费力的转着电话线的轴把线拉出好长一截，一边拉线一边估算着桥边到仓库的距离，听到仓库内的战士们一个个说他，骂他不要命了，一面又怕他再中弹而火力掩护他，突然觉得，这一趟值了。
线拉的差不多了，他费力站起来，把电话线丢了过去，并大吼了一声，
“老子日你妈！”
却终因腿部中弹而一个踉跄，没有站稳，向前扑去，与此同时阻击手的子弹擦他头皮飞过，掀起一大道血痕。
刀子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他在四行仓库内部。伤口已被包扎好，虽然还是很疼，但在他承受的范围内。
见他醒过来，围上来的士兵都有些欣喜，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一道刀子现在绝不想听到的声音响起，
“你也有今天！”
伴着一声声的“朱班长”一个白衣青年走了过来。
说白衣已经不妥贴了，但好歹能看出是白色的衬衫，长（三声）至眼睛的头发下双目亮着凶光，像一匹暂且潜伏起来的孤狼。
刀子的眼睛一下又闭上了，在跑轿时他就没指望能话下来，刚刚醒来发现自己被救了之后就没想过会见不到朱胜忠，毕意跑桥前不到半小时还听到他在那里喊，也没想不到会被他冷嘲热讽。
就，没想到会这么快，挺突然的……
听听这小子欠揍的语气，刀子肯定，要不是自己现在还需要再缓一下，一定已经揍过去了。
朱胜忠在一旁说完这句话后就发现刀子的眼睛又闭上了，不由有些慌神， 这……他是咋了这是……
朱胜忠对刀子的映象一直都是江湖人，散漫，无纪律，当然，打架到是一把好手。
在军校那几年，就属和他打架约架的那几天记忆最新。
当然不是因为和他每次打架都被老师，教官发现，在被他揍了一顿后，被捸回学校，还连累一组的另外两个人和他一起加训，之后又被两人合伙揍一顿。
嗯，绝对不是因为这个才记得清楚的，没错，他才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因为那几天天天被揍好几顿，所以朱胜忠在参军后也没忘了那个叫“刀子”的人，虽然再没见过他……
所以在今天，看到刀子冲过来送电话线，他惊到了。
“小刀，不会死了吧，”朱胜忠又说了一句，刀子牙关紧了紧，他怎么就忘了，这姓朱的小子嘴一直特别毒呢！
“朱胜忠，老子没死呢！”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这回话，睁开眼，瞪向朱胜忠，伸手够了一个士兵，借他的手站了起来。
“我带你去见团座。”
刀子一惊，自己随手够的士兵竟是着齐家铭！
“你们两个……”刀子神情有些复杂，但还是什么没说，只在在路过朱胜忠时，听到朱胜忠低声说了一句，
“谢谢。”
谢晋元很好说话，在向刀子表达了感谢之后，刀子就下了楼，白日的记者们还未离开，他们在等入夜离开，看着仓库内的景象，刀子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把国内的记者拉了过来，又把准备休息一会儿的齐家铭和朱胜忠薅了起来，朱胜忠骂骂咧咧的才一抬头，
“咔嚓。”
三人就映在了相机中，刀子的微笑，齐家铭的不在状态，朱胜忠的凶脸……
”行了，那时候不就说了找时间照一张相吗。”
齐家铭拍了拍朱胜忠的肩，
“到时候验我一张！”朱胜忠冲刀子吼了一声，刀子头一笑，
“活下来再说吧。”
说完，和两个记者一齐消失在了暮色之中，但到了南岸，他抓住了刚刚为他们拍照的记者的肩，
“赌场刀子，照片洗三张，送到赌场来。”
………………
他先去了杜先生那里把跑桥前放在他那里的刀取了回来，又老老买实的回赌场听蓉姐训了他半个多小时，才被给了一碗混汤酒酿元宵回了房间。
他被蓉姐勒令在床上休息一天。
清晨，他透过窗子看到了对面冉冉升起的国旗，也看到了恼羞成怒的日军在苏州岸扫射无辜群众，当然，还听到了朱胜忠有力的大嗓门。
下午，蓉姐敲开了他的房门。
他的长发因为子弹划过而在仓库中就被他剃成了寸头，他还有些不习惯。
蓉姐身边还跟着一个男孩，很小，大概不过五岁大。
刀子不懈。
蓉姐开口，“小刀，这孩子跟着的大人在刚刚被日军击中了，”
“他是走失的孩子，四行仓库战前一天，这个孩子和他父母进入租界，但在进来的路上，他好像被一个想混进租界的国军抱走，国军没能进来，但这孩子被国军中途给了另一个人而进来了……”
刀子一下想起了那个被他拦在外面，又被日军抓住的兵油子。看向这孩子的眼神不由软了些，
“蓉姐……”刀子开口，
“小刀，你说得对，到底是乱了，我也该想想出路了，这孩子我是没什么精力来看着……”
“蓉姐，我收养他吧……”
“……你确定？”蓉姐有些惊讶于刀子的话。
“确定。”
“那好吧，孩子，你觉得呢？”
小孩点了点头，刀子问，
“小孩，你叫什么？”
“阿，阿佰……”
“柏？好，那就叫李柏吧……”
窗外的木仓声早已停下，刀子望着对面随风飘扬的国旗说。
“以上，就是我爷爷的故事了。他不是什么八佰壮士，也没什么耀人的事迹……”
一个老年人将两将照片递给了眼前的两个人，
“这两张照片就是当时拍摄的，我的爷爷和齐排长的。齐排长在赶死队中牺性，所以照片并没能取走，至于朱班长的，我爷爷说，在国军进入租界后就把照片给他了。”
“我爷爷活到八十九岁，寿终正寝，四世同堂，见证了祖国从风雨飘摇到港澳回归，山河万里而不倒，把照片捐给国家,也是他的遗愿，明年是党的百年生日，父亲并没能活到现在，这个遗愿变落到了我的头上，如今我也算没了遗憾。”
老人背着手走出了办公室，乘车车到了四行仓库，本想亲眼看一看爷爷故事里的仓库，却眼尖的瞧见了一家元宵店，点了一碗混汤酒酿元宵，咬了一口，
“听说这店铺的手艺是从民国传下来的，第一任老板本来是在这附近开赌场的女强人呢！"
邻桌的人这么说着，但老人没有听清楚。
爷爷，上海的酒酿元宵和广州的相比，真同您说的，味道不一样呢……
—— 完
记于贰零贰零年拾贰月拾陆日
晚七点二十五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