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秦未了》卿幺儿

22、第22章

　　秦北流这一天都被这张纸扰的心神不宁，平时的三好学生居然在课上走神了。

　　“秦北流！”

　　一抬头刚好对上了老师有些气愤的眼神，“要是不想上我的课就出去！”

　　“对不起，老师。”秦北流有些慌张地站起来，低着头说着。

　　“啊，所以当初是奶奶先看上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声不响地站到暖暖身边的秦译咬了一口手里的苹果，开口问道。

　　“那个时候的人哪像现在的小年轻这么直接啊，特别是小女生，看男生都是偷偷摸摸地看，当时我就想着，这个女生怎么会这么不矜持。”秦爷爷笑着说。

　　“那接下来呢？你们不会就在一起了吧？你们这可是早恋喂。”秦译露出惊讶的神色猜测道。

　　“没有在一起，只是被我发现之后菀藜就开始缠着我了，天天硬要和我一块儿上下学。”爷爷顿了顿，补充说，“一开始我并不喜欢她，甚至觉得你奶奶她太烦人了，但是……”

　　“但是什么？”秦译突然对爷爷奶奶的爱情故事开始感兴趣了。

　　“但是后来我被家人送去参军了，在军队里我总是时不时会想起你奶奶，那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已经爱上她了。”

　　“我曾后悔过，参军之前都没有去和她告别，等我晋升之后，家里也开始给我安排相亲了，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只想着这个时候菀藜应该都有孩子了。”

　　“后来我听从了父母的话，去见那个女孩，没想到她就是我一直等待的人，你奶奶她就这么一直在等着我，一个人等了我七年。”

　　这是秦译头一回听爷爷回忆他和奶奶的爱情故事，他原先只知道他们两个是相亲之后在一起的，不知道命运其实早已被默默安排好了。

　　卫暖暖心里开始有些触动，对一个人来说，特别是一个女人，七年是多么的宝贵，若不是爱得深沉，怎么会如此坚定地死守着。

　　“我们再次相见的那一天，我就决定了，我的妻子叫莫菀藜。”爷爷的眼神开始有些飘忽，好像是在回忆着当初的点点滴滴。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天，秦译看时间也不早了，交代了一下爷爷要好好吃饭，带着暖暖离开了。

　　“记得叫你奶奶早点回来！”爷爷朝门口的秦译喊。

　　秦译：“知道啦！”

　　回到车上之后，秦译才向暖暖解释道，“我奶奶去年去世了，下楼扔垃圾的时候突然脑溢血，后来爷爷的记忆就一直停留在那一天。”

　　暖暖看着秦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唉，不说了，回家吧。”

　　——
　　除夕那天，秦父秦母自然是带着大包小包地过来了。

　　“不是我说啊，你这里怎么一点年味都没有？春联也不贴一个。”秦母看着和平时没啥两样的秦译家，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便开始张罗着稍微布置一下。

　　“还好我早就料到了，喏，给我去贴上。”秦母边说边从包里掏出了一副对联，“这可是我让张叔特地给你写的。”

　　“妈，您确定？”秦译看着这副春联，嘴角有些抽搐。

　　“怎么了吗？写的不好？”秦母皱着眉，看着秦译。

　　“我看这其实是您自己作的春联，只是喊张叔帮您写的吧，”秦译有些艰难地张口，“旧岁桃花去去去，新年好运来来来，横批，秦家高照。”
　　“我实在不好意思把它贴在门上，这来来往往的邻居看到不得乐死。”秦译作势要收起这对有辱他形象的春联。

　　“这大过年的不就图个彩头吗？给老娘贴上！”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

　　最后在秦译的据理力争之下，这副对联贴在了他的房门上。

　　今夜万家灯火，空气中到处是幸福的味道。不管去年遭遇如何，每个人都会笑着去迎接新的一年，何为不幸？何为失意？今夜只有欢声笑语，和灯火阑珊。

　　“虽然按理来说秦译已经过了收红包的年纪，但是怕你看到暖暖有自己没有会有小脾气，所以今年我们一视同仁，每个人都有啊。”秦母给了一人一个红包，看那厚度就知道里面装的可不少。

　　“阿姨，不用给我的……”暖暖慌张地摆手拒绝。

　　“没事的，暖暖你就接着吧，这大过年的，可不要扫兴啊。”秦母执意把红包暖暖手里塞过去。

　　“没事的，你就收下吧，好歹也是我妹妹，过年怎么能没有红包收呢？”秦译确实没有想到还有自己的一份，不过这厚度差得有点大了吧，“妈，您是不是略微有些许偏心？”

　　“臭小子，没听过一句话吗，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秦母用一句话就堵住了秦译的嘴。

　　“谢谢阿姨。”暖暖的重点完全在“女儿”这两个字上，刚刚说女儿，是在说我吗？
　　暖暖重重地咬着自己的嘴唇，好不容易才没有表现出自己应激反应的难受感。

　　秦译露出了担心的神色，不过看到暖暖最后有些缓了过来之后暗自松了口气。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啊，你们今天也不要太晚睡了。”秦父秦母吃完饭后稍微逗留了一会就离开了。
　　“嗯，路上注意安全。”秦译送完父母之后回房间拿了什么东西，坐到客厅的沙发上，递给了旁边的暖暖。

　　“嗯？”
　　“收下吧，这是哥哥给你的。”秦译把手里的红包硬塞给了暖暖。

　　秦译：“别家小朋友都有的，暖暖也要有。”
　　暖暖：“可是阿姨已经给过了，你不用再给我……”

　　“我已经成年了，有工作有工资的，想给妹妹一点压岁钱难道不可以吗？”秦译突然凑近了说道，“不过收到别人的红包应该说些什么呢？”

　　“谢，谢谢。”暖暖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直视秦译。

　　“谢谢谁？”秦译对这个回答似乎有些不满意。
　　“谢谢你。”暖暖捏着红包的手有些用力，都捏出褶皱了。

　　“我是谁？”秦译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引着小朋友，看他的样子，好像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谢谢，哥哥。”好吧，暖暖还是投降了，什么无动于衷，面对秦译自己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不客气。”秦译满足地笑了笑，露出好看的酒窝。

　　暖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原来过年是这种感觉吗？好像还挺不错的。

　　——
　　“你什么时候开学？”秦译一天吃晚饭的时候问暖暖，高三时间挺紧的，应该会提早开学吧。
　　“二月六号。”

　　“元宵节没过就要开学了？”但是这也太早了吧。
　　“嗯，没所谓的。”暖暖觉得这些节日除了放假之外，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意义。

　　“高三学子果然肩负重任啊。”回想起当初自己的高中生活，秦译觉得自己是不是过得太安逸了？

　　开学过后没多久就到了情人节，有情人的过节，没情人就会趁着今天给自己心仪的人送去礼物，以表自己的心意。

　　“暖暖！你知道吗？”刘志飞下课的时候突然转过身来和暖暖说，“居然有人送赵画礼物！”

　　暖暖抬头看了一眼门口，赵画收起了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样子，有些害羞地接过了对面男生手里的一个小礼盒。

　　“赵画长得好看，不奇怪。”暖暖收起了视线，边做题边说道。

　　“那个男生哪个班的啊？”一直没有吭声的陈正齐突然拉过刘志飞问道。
　　“我也不认识啊，好像是八班的吧，体育委员来着？”

　　“哼，赵画也有人喜欢？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正齐说得倒是挺不在意的，但是却一直死死盯着门口的那两个人，收完礼物好像没有回来的意思，居然开始聊起天来了。
　　陈正齐站了起来，朝门口走了过去。

　　“咳咳，同学，学校里这样会不会太光明正大了？待会老师路过你们就惨了。”
　　“陈正齐？你过来干什么？朋友之间聊聊天有什么的？”赵画没有想到这个班长管得还挺多。

　　“班级影响不好。你快回你班里去。”陈正齐脸上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情。

　　“那先再见了，赵画，周末出来玩啊！”男生摆了摆手就走了。
　　“好的。”

　　“谁啊就约你周末出去玩，都高三的人了还整天想着玩，你真想再和唐老师say hello一年？”陈正齐把手抱在胸前，死死盯着赵画手里的礼盒。

　　“和你有什么关系？”赵画不知道陈正齐今天是吃错了什么药，怎么突然管起自己来了？明明之前还和自己水火不相容的。

　　陈正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这些话，但是他看到赵画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就莫名地不爽。

　　“喂，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赵画有点意思？”刘志飞看着发生的一切，凑到陈正齐耳边说道，“以我这过来人的角度，啧啧啧……”

　　“你个恋爱都没谈过的人还过来人？闭嘴吧，就你事多。”陈正齐有些郁闷烦躁，特别是当他的同桌问自己是不是喜欢赵画的时候，他的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我没谈过恋爱，但我看得韩剧多啊，好端端地凶我干什么……”小胖回过身嘴里嘟嘟囔囔着。

　　秦译今天特意来暖暖学校门口接她，路上他看到不少甜品店奶茶店，甚至是鸡排店门口都贴着情人节优惠的告示，街上到处是成双成对的情侣，这个节日里，好像一切都变得粉红了起来。

　　等待的时候，以为老奶奶走到秦译身边，拿着一枝玫瑰花，“小伙子，要买花吗？”

　　“奶奶，我还没有女朋友呢……”看到奶奶的手里的竹篮里只剩下最后两枝花后，“不过我可以送给我妹妹，总共这三枝花都卖给我吧。”

　　秦译把花随意地放在车上，有些无聊地靠在车旁抽着烟。

　　“卫暖暖，这个礼物我希望你能收下。”果不其然，暖暖刚出校门就有男生给她送礼物，还是组团送。

　　暖暖摇了摇头，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时候，另一个男生又叫住了她，“那个，这个是我自己做的饼干……”

　　“滴滴——”突然一声车鸣响起，三个人都吓了一跳，那个男生的饼干都差点掉到地上，“你们这群臭小子！教唆我家暖暖早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