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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5 秦家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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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人会疼他了。
黑暗中,七岁的小男孩紧紧地缩成一团,躲在被窝里,瑟瑟发抖,一个人的大屋子,一个人的黑夜,实在太过可怕。梦里,没有了那一缕温柔的幽香,他便再也不能睡的踏实。
妈咪,妈咪……
小男孩哆嗦着,喃喃自语,手中紧紧握着一张照片,将它贴紧自己小小的心口,世界上没有妈咪了,没有人再会疼他了。
“安理,安理,你是妈咪的宝贝,妈咪唯一的宝贝。”记忆中,温柔的呼唤,不止一次地回响着。记忆中的温暖,像是暖暖的太阳将他的小世界照得异常光明。
“安理,妈咪只爱你一个,妈咪不爱他,他也不爱妈咪,他为了事业,才娶了妈咪。”
不止一个深夜,温柔的女人抱着他,安静地流泪,他乖乖地躺在女人的怀里,小手抚过女人湿漉漉的脸颊,替她擦去眼泪,那滚烫的泪珠,火烧一般滴落在他的手心里,却灼烫了他小小的心。
年幼的他,世界里只有妈咪,爱他的人也只有妈咪,别人都有父亲,可是他却只有妈咪。从小到大,没有对父亲的记忆,也没有父亲的声音,他对父亲的认识,仅仅只有杂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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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佩服这个男人的办事效率之高,半个钟头后,当他们赶到主题乐园摩天轮脚下,看到那抹熟悉的小身影时,童晓郁由衷的感叹了一句。
阴影下,小小的身影缩成一团,整颗脑袋都埋进手臂里,小鬼一身牛仔背带衣裤,肩上还背了一个绿色的小书包,柔顺的黑发,掩藏在一顶鸭舌帽下。
见到真真实实的小家伙,童晓郁担惊的心总算平定了下来,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大男人,只见他也正一瞬不瞬地盯着对面小家伙,犀利的眸光,也在捕捉到他身影的同时,柔和了下来。
童晓郁轻轻走过去,蹲在小鬼的跟前,伸出手,惩罚似地拍了一下小鬼的脑袋,咬牙切齿:“臭小鬼,你这回倒聪明了,出来记得带点家当!”
回想上次这个小鬼离家出走的时候,可是身无分文,什么东西也没有,她只好自己掏钱请他吃葱油面。
整颗脑袋埋在手臂里的小鬼,扭了一下头,躲开童晓郁的触碰。
呦喝,离家出走不说,还来脾气了。
一想到这个小鬼让所有人这么担心,童晓郁气得想打他的PP,可是看到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心也软了下来,她强迫地挖出小鬼深埋的脑袋,眼睛直直逼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来:“说,这回你又是为了什么离家出走!”
“女人,我没离家出走!”秦安理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继续缩成一团,当虾米。
“没离家出走干嘛大清早就不见人影,你知道许叔他们都担心死了!”
“那不关我的事!”秦安理不依的大喊。
气死她了!童晓郁简直有想把这个小鬼倒掉起来的冲动,这么不负责任,这么顽劣,简直就是顽童再世!
童晓郁一把拉起小鬼的手,把他从阴影里拖了出来,当众双手插腰教训起他来:“那我要问问你,什么人关你大少爷的事了!”
上午十点,主题乐园里已经人山人海,经过童晓郁人们都被童晓郁巨大的吼叫声吓到,纷纷停下脚步,围观到底发生了事。
主题乐园摩天轮的正下方,只见一个女人凶巴巴地插着腰,脸色不佳地瞪着她跟前一个差不多七八岁的小男孩,那小男孩低着脑袋,带着大大的鸭舌帽,背着绿色的青蛙小书包,站在那个女人面前一声也不敢吭,女人和小男孩的身后,还站着一脸淡漠的高大男子,这样的三人组合,让外人一看,很明显的就是常见的“家庭套餐”
不过那个母亲的样子是不是太凶了,对待这个一个孩子有必要这么严厉嘛,看看,那小娃儿长得多可爱,粉扑扑的,让人一见就心花怒放。
“哎呦,这位妹子啊,小孩子难免不懂事,好好跟他说,用不着这么凶他啦。”旁边一好事欧巴桑甲凑过来打圆场。
“对啊对啊,侬噶么凶,以后儿子记仇,不给侬养老就糟糕啦。”欧巴桑乙也凑过来嚼舌根。
“这么小的孩子啊,调皮的很,你越是凶他,他就越是要调皮。”
“……”两个欧巴桑像是唱戏一样,在童晓郁身边你一言我一语的,弄得童晓郁瞬间呆楞住,他们在说什么啊,她什么时候成这个小鬼的母亲了。
“侬噶大男人也真是的,也帮着侬噶老婆照顾自己的儿子,冷着这么一张脸站在一旁,给哪个侬看啊。”好像见童晓郁一个女人还不足以满意他们三姑六婆的口瘾,那两个欧巴桑干脆连站在旁边至今没有讲过一句话的秦晋阳也拉过来一起就“教育”,秦晋阳呆楞地瞪着眼前两个多管闲事的老女人,眉毛也在他们滔滔不绝的口水声中,越皱越紧。
“两位大婶,我想你们误会了,我们不是……”童晓郁尴尬地想解释,可是童晓郁的解释在两个欧巴桑眼里却成了掩饰,硬是拖着两个人又说了半天的话。
等到童晓郁实在受不了,拉着父子逃离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
“受不了了,怎么会有这种欧巴桑啊。”童晓郁大喘一口气,为自己的耳朵总算能够清净了大呼万岁,“不过她们怎么就把我们认成一家人了呢,我这么年轻,哪里看得出来像是生过孩子的母亲。”一谈到这个,童晓郁就郁闷了,愁眉苦脸地转过身,想要询问身后那对父子的意见,谁知一转头,就看见身后那对父子正用深思的眼光直直盯着她。
“喂,你们这是干什么?”童晓郁被这对父子盯得寒毛都竖起来,情不自禁的后退了几步,她怎么感觉自己像是切菜板上的鱼啊。
“小鬼,你还没告诉我,你自己一个人跑出来的原因呢,你让大家都这么担心,可别想我会轻易地放过你。”为了摆脱尴尬,童晓郁换了一个话题,蹲着小鬼的面前,继续刚才的疑问。
身高和蹲下来的童晓郁差不多高的秦安理,一迎上童晓郁的视线,立马低下头去,两只小手背放在了身后,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两只脚在不停地踢着石头玩。
“快说。”
秦安理偷偷看了晓郁一眼,然后再偷偷看了身边的父亲,只见秦晋阳也正沉默地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今天是我生日……”细若蚊蝇的声音从秦安理的口中传出来,让在场的两个大人都一愣。
秦安理继续低着脑袋,轻轻说道:“以前妈咪都会带我到这里来玩一天的,可是现在妈咪……妈咪不在了……”说着说着,秦安理大大的眼睛里,渐渐盈满了泪水,秦安理的头越来越低,两只小手放在背后,不停的相互纠缠着,往日嚣张的脾气全然消失。
童晓郁询问的目光看向了一旁高大的男人,秦晋阳回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该死的,难道没有一个人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吗?
就连这个父亲也不知道!
童晓郁心中一酸,吸了吸鼻子,一把拉起小鬼的手,就将他往前拖。
“走,我带你去玩,今天我请客,你想玩什么,你随便挑。”
“……”秦安理被童晓郁拉着一路小跑,他仰起小脑袋,愣愣地看着前面的那个女人,可爱的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走着走着,童晓郁不知为什么加快了速度,被她拖住的秦安理差点摔倒,幸好被一双大手给接住,安理还不晓得是谁从身后抱住了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突然飞离了地面,然后稳稳落在了某个人的肩膀上,秦晋阳抱着安理坐在自己的肩膀上,冷淡的他也不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他抬眼看了一眼正用震惊的眼光看自己的儿子,淡淡说了一句:“抓好。”然后迈开步子,跟上了前面的童晓郁。
心底有一股暖流,突然涌上他小小的心头,让他温暖了一下,秦安理放松了身体,安静地坐在父亲的肩头,自己的两只小手正被两只大手牢牢握住,秦安理小心的往父亲那边靠了靠,嘴角悄悄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从游乐园里回来,已经午夜,黑色的兰博基尼跑车,安静地停在了秦宅的大门口。
车里,坐在副驾驶座上的童晓郁抱着已经累得睡着了的秦安理,沉默不语。今天一天,他们三个人几乎将游乐园里所有的东西都玩了一遍,小家伙乐得不行,拉着他们两的手不放开,一直到游乐场关门为止。
粉嫩的小脸上,带着一抹可爱的红晕,小个子身体缩成虾米的一团,蹭着晓郁的身体,闻着她的幽香,沉沉地睡着,可爱的嘴角,还挂着残留的笑容。
晓郁伸出手,摸了摸安理的额头,因为今天玩得有些疯,所以额头比平常热了几分。
一件西装外套悄悄递了过来,盖在了安理的身上,稳重的成熟男子气息也随之飘进童晓郁的鼻息,晓郁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一霎那有了失神。
秦晋阳薄薄的唇角依然还是紧闭着,但是线条已经不似以往的冷硬,今天,对他来说,也是不同寻常的一日吧,安理第一次会主动亲近他,拉他的手。
秦晋阳温柔地看着沉睡的儿子,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摸安理的小脸蛋,从来像现在这样感到满足过,一个男人,他真正的存在,需要儿女的肯定。他今天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他后悔,为什么以前的他只知道忙着工作,而忽略了如此美好的一种职责。
安理是他的儿子,亲生的儿子。
粗粝的手心,依稀还残留着温暖,小孩子软绵绵的触感到现在他还没有忘记,从来不知道小孩子的肌肤是那么的娇嫩,那么的不可大力去碰触,他为以前用蛮力去驯服他而悔过,那时候,这个孩子一定很痛吧,他居然对这样软弱无骨的小孩子下这么重的手!
疲惫地靠在车椅上,秦晋阳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唔……”寂静的车间,响起一声呻吟声,两个大人的注意力顿时全都被那个呻吟声吸引住,躺在童晓郁怀中的秦安理,舒服的嘟囔着,缩了缩身子,伸出手摸了摸,当感觉到童晓郁温暖的身体还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这才放下心来,再往晓郁的怀里蹭了蹭,像猫儿一般,再次沉睡过去。
盖在身子上的西装,也随着他的蠕动而掉落在地。
“安理很喜欢你。”秦晋阳捡起西装外套,再次给安理盖上,话却是对晓郁说。
“哎?”
秦晋阳没有抬头看她,继续说道:“安理还小,所以他需要一个能够全心全力照顾他的女性。”
“……”童晓郁呆望着身边这个高大的男人,不晓得他所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今天这个男人有点反常。
秦晋阳漆黑的眸子突然投向了童晓郁,犀利的眸光,给了晓郁一种无形的压力:“我希望你能够永远留在这里,照顾好安理,当然费用你不必担心,只要你肯留下来,我会支付你比一般上班族多一倍的工资。”
童晓郁的心,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沉入了冰凉凉的湖底,这个男人,难道就这么自以为是吗,这是第二次他向她提出留下来的要求了,所用的条件依然没有变,还是金钱!
感觉自己的脸突然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这些有钱人啊,真的以为只要有了钱,什么事情都能办到吗!
“不必!”冷冷地回了过去,童晓郁转过头,不愿意再去看他一眼。
“理由!”简短而不缺乏强硬的声音进接着响起,秦晋阳牢牢地缩住晓郁的表情,等待着她的答案。
听到她的拒绝,不知为何,从来没有过的愤怒。
“秦大老板,我以前也说过,我高攀不上!”
“我给你这个机会高攀。”
“笑话!”童晓郁冷哼一声,这个男人没救了,臭屁和自恋到了极点,“如果你是想给安理找个全职保姆,那么恕我无礼,本人不愿作陪,您还是另请高明吧。”不愿意再跟这个男人啰嗦,童晓郁抱着安理,打开门,下了车,头也不回的离去。
望着那个纤细的身影,秦晋阳皱紧了眉头,居然没有勇气唤住她,用力的将全体甩在柔软的椅子上,秦晋阳微微闭起了眼睛。
他和儿子之间的关系,正因为这个女人的出现,而在逐渐改变,而他的生活,也在这个女人介入之后,发生着或大或小的变化。他不再视工作如命,一下班,也不再像以前那样在办公室里待到深夜,在疲惫小憩时,脑海里会隐约浮现那张灿烂的笑颜,看文件的时候,也会有情不自禁打电话回家问他们现在如何的冲动……这些情感,在他过往三十五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过的。就连和前妻新婚度蜜月的时候,他满脑子依然还是自己的工作。
以前他并认为感情是如何的重要,男人嘛,象征性的,有个女人放在家里做做样子就好,什么夫妻感情之类的,从来都不是他秦晋阳需要追求的东西,所以当八年前,于家老爷子有意让自己的孙女嫁给他的时候,他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他的目的很明确,当时于氏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家族,如果能与他们联合,那么自己就相对于可以少奋斗十年,既能增强自己的事业,又能讨得一个象征性的妻子,精于生意的他何乐而不为呢。
当时的他,理所当然的没有考虑到那个要嫁给自己的女人是否有自己的意中人。
“哎……”黑暗中,秦晋阳又是一声叹息,转过头,望着童晓郁远去的方向,漆黑的眸子深处,燃烧起了小小的火焰。
潜意识里,他还是期望她愿意留下的……
好温暖啊,身体里好像有一把小火苗在燃烧一样,睡梦中的秦安理,开心的一笑,然后继续抓住那个让他感觉到温暖的东西,不停地蹭着。
软绵绵的,暖烘烘的,就像妈咪的一样。妈咪是天底下最温柔的人,是天底下最漂亮的人,这个世界上,他只爱他的妈咪。
所以他讨厌那个让妈咪常常哭泣的男人,讨厌那个男人总是摆出一张冰冷冷的脸。他记得,那个男人总是不回家,抛妈咪一个人在大大的屋子里,他还要扯妈咪去一些妈咪不愿意去的地方。
他记得他四岁的时候,外公去世了,妈咪好伤心好伤心,哭了好久,在外公的丧礼上,他还看见了一个亲切的叔叔,妈咪很伤心地趴在那位叔叔身上哭,从那天之后,他在家里见到那位叔叔的次数多了,那位叔叔几乎天天都来,不过自从那位叔叔来了之后,妈咪变得爱笑了,变得开心了,而且那位叔叔也对他很好,所以他也很喜欢那位叔叔到他家来,可是有一天,叔叔在的时候,那个男人突然出现了,他记得那个男人发了很大的火,好可怕好可怕,他真的恨死那个男人了,因为他每次出现,妈咪就很伤心很伤心,那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看见那位叔叔来他的家,妈咪也变得不爱笑了,也不再温柔了,妈咪经常出去,在报纸上,他可以看到很多妈咪跟不同的陌生叔叔的照片,照片上妈咪是笑着的,可是他知道,妈咪是在哭……
直到半年前,妈咪睡着了,永远地睡着了,他摸着妈咪不再温暖的脸,看着妈咪被推进了白色的房间,小小的他,不顾任何的人劝阻,一个人站在清冷的走廊,看着妈咪被推进去的房间,很久很久。他没有哭,因为妈咪不喜欢他哭,妈咪说,安理笑的时候最可爱,所以他很乖很乖,他不哭,只要他不哭,妈咪就会来抱抱他,亲亲他,笑着说:安理,妈咪的宝贝,妈咪最爱的宝贝。
可是妈咪你为什么还不来抱他呢,安理很听话,没有哭,妈咪为什么不来抱他了呢……
晚上,没有妈咪在,他睡不着。
妈咪——妈咪——
沉睡的安理,发出断断续续的梦语,小小的一张脸,紧紧皱起,不安地蠕动着,和安理睡在一起的童晓郁被声音惊醒,她睁开眼睛,发现蹭在她身边的小鬼,好像在做噩梦一般不安的蠕动着。
连忙轻轻拍了拍小鬼的身体,安抚他平静下来,小鬼好像感觉到她的安抚一样,随着有节拍的安抚,静静平静下来。
“呼——”童晓郁松了一口气,看了看窗外,已经天亮了,昨天晚上她抱安理回房的时候,小鬼怎么也不肯放她离开,没办法,她只能和这个小鬼睡了一个晚上。
起身,拿开小鬼放在她胸脯上的小手,无奈地摇头。
这个小鬼好像对她的胸很感兴趣,老是捏着它不放,真不知道这个小鬼这么小,怎么会那么色。
童晓郁看了一眼依然还睡着的小鬼,准备下床,可就在这时,眼尖的她瞥到了在小鬼上衣口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
小心地抽出来一看,原来是一个女人的照片,照片上的女人,童晓郁见过,半年前,出现在各大报刊杂志上头版头条的女人,于氏财团的掌上明珠,秦晋阳的前妻,小鬼的母亲—于芢!
半年前因为车祸而去世了,年仅30岁,这个女人,自从她22岁嫁给秦晋阳的时候,众人对他们俩的这对婚姻就颇有微词,当时秦晋阳所创办的集团才刚起步,而于氏家族则如日中天,这两人的结合,无疑是一场商业上的联姻,这两人之间,本就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于家老爷看重了秦晋阳的才能,而秦晋阳则是看中了于家的财势。
在所有人的猜忌下,这对壁人还是走上了红地毯,但是出乎大家的意料,婚后的这对夫妻行为很低调,并且在一年后生下了一个儿子,也就是秦安理。秦晋阳生性冷淡,为人冷酷,一心以事业为重,秦氏集团也在他的带领下,逐步发展,他也成为了商业界的传奇,坐拥一方的霸王,但是事与愿违,就在这个男人的事业达到顶峰的时期,他的妻子于芢却与男人传出了绯闻,而且是接二连三,于芢的花名每天都会在各大媒体报纸上出现。
众人也开始猜测,这两人的婚姻出现了危机,秦晋阳对自己妻子绯闻事件,也没有任何明确的表态,直到半年前,妻子和别的男人一同出了车祸,去世!
秦晋阳和于芢八年来的婚姻生活也到此结束。
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因为各自家族的利益,相互结合在一起,到最后,曲终人散,留下一个最受伤的人。
听说,这个小鬼从小就是由于氏抚养长大的,秦晋阳一直忙于自己的事业,对这个儿子的关心实则是少之又少,也许是从小受到自己母亲的影响,所以长大后才会这么排斥这个父亲吧。
童晓郁摸了摸小鬼红扑扑的小脸蛋,不料床上的小鬼这时候动了动,呢喃了一句:“妈咪……”然后缓缓张开了眼睛。
眨了眨,眨了眨,眼前母亲的脸突然变成了另外一张女人的脸。
眨了眨,眨了眨,这个女人的脸越来越清晰。
等到意识到眼前这个女人的手正摸着自己可爱的小脸蛋后,刚睡醒的小鬼顿时暴跳:“啊——女人,谁准许你摸本少爷的脸的!!”
“……”面对眼前这个盛气凌人的小鬼,哪还有睡梦中可怜兮兮的样子,童晓郁直接无语。
清风习习,万里无云,本该是个外出郊游的好日子,可是某人的心情非常不好,原因就是有个很不配合的小“上司”
秦安理大老爷似的翘着二郎腿,一脸不屑加恶心的看着餐桌盘子里红光光的东西。
“今天是星期六,你可答应过我,每个星期至少吃两次胡萝卜的。”童晓郁坐在餐桌对面,一字一句的说道,哼,搞僵持,谁怕谁。
“女人,你以为我是兔子吗,只有兔子才吃这种东西好不好。”
“你的眼睛没兔子那么红!”童晓郁搁下这句话,顺手将装有胡萝卜的盘子推到了小鬼的面前。
小鬼的脸色更加臭,仿佛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捂着自己的鼻子,别过脸去。
还不肯吃!童晓郁瞪大了眼睛,昨天还一副没人爱没人疼可怜兮兮的样子,今天却变得这么嚣张!这个小鬼变脸的速度还真是不一般啊。
不过姜还是老的辣,碰到她童晓郁,算是这个魔星倒霉!
童晓郁偷笑了一声,一手支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在餐桌上慢慢敲打着节奏,用三姑六婆的口吻跟旁边的许叔聊起家常来:“许叔啊,一般小孩子多大了才不会尿床呢?”
许叔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回答了晓郁的问题:“一般小孩子三岁的时候就不会尿床了。”
“三岁哦~的确,可是好像有个小朋友七岁的时候还……”
“女人,我吃!”童晓郁的聊天声,被一声爆吼给打断,小鬼涨红着一张脸,气急败坏的抓过筷子,夹了一大块的胡萝卜,就往嘴巴里塞,虽然恶心的想吐,可是还是皱着眉头,屏住呼吸给咽下去了。
很好,有进步,能够咽下去了。
童晓郁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让人将厨房里的三明治端出来。
“可恶的女人,就知道落井下石。”小鬼嚼着胡萝卜丝,碎碎念。
“不错,知道落井下石这个词了。”童晓郁赞赏地夹给他一块三明治,小鬼连忙丢开那盘胡萝卜,去咬那个三明治,没咬几口,小鬼的脸又臭了,呸呸呸,怎么三明治里也有胡萝卜!
“谁在落井下石?”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众人扭头看去,一身休闲服的秦晋阳正下楼来。
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气!哼!
童晓郁冷哼一声,不理他,不理他!
秦晋阳当然也觉察到了晓郁的敌意,冷淡的脸上没有任何的反应,他在餐桌旁坐下,拿起一块三明治就咬下去,但是吃了第一口,他就皱起眉头来,拿起筷子,一一将里面的萝卜丝给挑了出来,然后再咬。
活生生的挑食坏榜样就在眼前,童晓郁气得嘴角抽搐,她怎么给忘了,小鬼挑食,完全是遗传自这个老爹,这一大一小两个男人,根本就是一丘之貉。
“讨厌,他可以挑,我为什么不可以……”嘀咕声从旁边响起,然后秦安理那个小鬼也毫不客气的将三明治里面的胡萝卜给挑了出来,一早上她的一番口舌都被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给破坏掉了。
“我想作为人父,首先要给孩子树立一个优良榜样,而不是间接让儿子学自己挑食。”
“什么!”正猛啃三明治的秦晋阳一个呆楞,抬起头来,盯着童晓郁,当他确定眼前女人是跟他说话之后,两条浓眉紧紧扭在一起,他看了看手中的三明治,又看了看里面的胡萝卜丝,很干脆的,将三明治一丢,盘子一推,不吃了!
什么时候他吃个饭,这个女人都要管了!
这个女人敢教训他挑食?!活腻了!
旁边的小鬼,很有模学样的跟着将盘子一推,不吃了!
“……”好啊,这对父子什么时候这么“和谐”了,联合要跟她作对是吧,童晓郁也将手中的围裙往桌子上一丢,扭过头去,道:“你们不吃是吧,好啊,以后的饭我就不做了。”
“你敢!”
“你敢!”
身后的那对父子异口同声,默契十足。
“那就吃!”童晓郁眉毛一挑,誓不妥协。
“……”
“……”
就像是预先演练过无数次一样,那对坐在餐桌上的父子,同时拿过被自己推开的盘子,夹起一块三明治,脸很臭地咬了一口。
旁边的众人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是真实存在的,这真的是他们的老板和少爷吗,一个是商业的巨子,冷酷无情,不留情面,一个是脾气暴躁的小太子,傲气跋扈,在这位童小姐的面前,却听话的像只猫。
顿时,秦宅的所有佣人都视这位童小姐为女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