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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谁说我站不起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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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翻身,白语念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席梦思床上,身上盖着一条毛毯。她这才想起来,这里不是家,而是军医院的高干病房。她今天比较累,在电视机前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白语念口渴,起身去倒水,刚推开门,就踩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上,脚下一绊,身体失衡,她跌了下去。
她没有摔在地上,而是落入了男人宽厚的怀抱中。男人肩上军章划痛了她的面颊。
“你没事吧。”蒋陆霆伸手扭亮了茶几上的台灯,白炽光下,帅气笔挺的军装更为他增添了一丝成熟男人的深邃。
白语念不明白蒋陆霆怎么会深夜时分出现在这里。她下意识地朝病房看去,自己的母亲正睡得香甜,床边坐着两个护士,正在严密关注病房中那些高上大的医疗仪器。
“每四个小时,就会换一班护士,你不用担心。”蒋陆霆为白语念端来了一杯水,她端起来,喝了一个干净。
“住院费用怎么办?”白语念忧心忡忡地看着蒋陆霆。
“一点小钱而已。”蒋陆霆毫不在意钱的样子。
不算人工,不算药费,光在这里住一天就两千块,他还说是小钱。这要是小钱,什么能算上是大钱?
“进口的药物涂层支架,价格还是比较贵的。”蒋陆霆手里拿着白妈妈的病历,认真地说。
“大概要多少钱?”家里几乎没有什么存款,唯一值钱的就是房子了。白语念考虑明天就让妈妈转移到普通病房去,然后自己来彻夜看护,虽然那里的条件同高干病房无法相提并论,但是可以省下好多的钱。
“钱的问题,我来解决就可以了。”蒋陆霆整理了一下军装,潇洒地站起身。
“我们之间也不熟。”白语念仔细想了下,其实她跟蒋陆霆也就是见过几次面而已。可现在蒋陆霆为她提供的帮助却远远超过了这样的范畴。
“确实不熟悉,那怎么办,要不然我们就彼此熟悉熟悉?”蒋陆霆一弯腰,用手指勾起了白语念的脸。
他的手干净漂亮,在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那一双妖孽的丹凤眼含烟凝露,黑得仿佛无边的夜色。白语念脑子中一片空白,身边萦绕着他的味道。
“为什么是我?”白语念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蒋陆霆仪表人才,位高权重,如果他想去找个女人,随手就能抓到一大把,没有理由选中自己的。一见钟情的童话,她是不会相信的,因为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梁宇给迷得分不清东西南北的白语念了。
“我可是艾滋病患者,别人都歧视我,只有你是个例外。”
白语念想起了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你功夫不错,以后出门可以保护我。”
“这个没有问题。”身为一个女子防身术教练,对付几个大男人不在话下,肯定比他这个病秧子要强。
“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蒋陆霆说到了这里,语气瞬间变得轻柔,“我喜欢你。”
这是白语念第二次听到蒋陆霆对自己的表白了,上一次是在相亲会上。此时,蒋陆霆的脸跟她的脸不过几公分的距离,他的呼吸带着温润的气息,落到了她的脸上。这么帅的男人,这么旖旎的姿态,这么动听的话语,说一点不动心,那是在骗鬼。
“脸红了?”他松开了手,薄薄的唇角轻轻勾了起,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我这算不算是在乘人之危。我不强迫女人,你有拒绝的权利。”能被人乘机危一下,说明自己还算是有点价值。眼前最实际的问题是,支架、住院费、手术,一个比一个现实。
高干病房,如同酒店的总统包间一样奢华。白语念回头看了下自己刚才睡过的床,虽然枕头被子有些凌乱,但那却是一张宽大舒适的双人床。再看一眼红木房门,隔音,无窗。这里的一切都那么蹊跷地符合了那些条件。
白语念从吧台上拿下了一瓶红酒,扭开了木塞,对着瓶口直接猛喝了几大口。
她鼓起了全部勇气,对着陆槐玖说:“必须要有安全措施。”
她可以付出身体,但是不想付出生命。他是个艾滋病患者,那些要命的病毒可以通过亲密接触,让她也被感染上。蒋陆霆重新坐到了沙发上,双眉一挑,嘴唇紧抿,强忍着笑意。
白语念看到他得意的样子,想到自己接下来就要付出的东西,她的心头猛地冲上来了怒火。她一扬脖子,又吞了几大口酒,喝了大半瓶的红酒。她大声对蒋陆霆说:“你能不能干脆点,你必须有安全措施,否则我不干。”
这时一个护士从里间跑了出来,对着白语念微笑解释:“白小姐,你小点声,病人需要安静。我们这里安全措施齐备,拿取方便,性能绝佳,避免意外的发生,保证不会闹出人命。”
这个护士以为白语念是在抱怨病房的安全配置问题,所以特意将放在角落中的灭火器给指了出来,还滔滔不绝地介绍了一番。白语念要的安全措施,跟护士以为的安全措施不是一回事,但按照护士介绍的那些特点,竟然很神奇地符合白语念对安全措施的要求。
“你说的对,安全措施的最大作用,不就是不出人命么。”白语念尴尬地说。
蒋陆霆坐在沙发中,此时笑得前仰后合,无法言语了。他摆了摆手,让护士回房间继续照看钟妈妈。
“你喝醉了。”蒋陆霆叹息了一声,把酒瓶给放回了原处。
白语念的双颊陀红,双唇微张,眼睛迷离,步伐踉跄,“酒醉三分醒,我明白你的意思。” 她放肆地用手指戳到了蒋陆霆的鼻子尖上。她平日里滴酒不沾,现在一沾就醉了。
“你理解错了。”蒋陆霆说得坦然而恳切。
他抓起白语念伸过来的手指,轻轻地咬了一下。白语念眸中水光潋滟,露出醉态十足的笑容,可爱呆萌,还有说不出的妩媚。这笑容如同无底的陷阱,让蒋陆霆一下子就坠落进去。
这么可爱甜美的女人,如此风情旖旎的夜晚,足可以令男人血脉喷张,不能自持。
蒋陆霆一把将白语念打横给抱到了床上,解开了她的衣扣,低下头将薄唇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
门铃叮咚一响,护士跑去开门。梁宇穿着一身黑色衣服,背头油亮,手里捧着一束鲜花,走进了病房。陆莎莎昨天已经出院了,所以他现在就可以肆无忌惮地来见白语念了。
白语念不由得一怔,她万万没有料到,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白语念逐客令下得很干脆。“你不要这样,我们没有必要成仇人。白阿姨身体不好,我很着急。”梁宇哪里肯轻易罢休,他向里一探头,刚好看见了正在躺在一堆仪器中的白阿姨。“钱不多,是份心意。”梁宇很了解钟家的情况,知道她们孤儿寡母的生活不容易。在大学期间,白语念要校内勤工俭学,才能维持自己的学业。也就是在这个期间,两人逐渐相识相爱的。
白语念看着梁宇手中那几张百元钞票,清冷地笑了一下:“你果然是发达了,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手笔,看来你把陆莎莎伺候的不错。”梁宇在大学时候,一个月生活费才三百多块钱,经常跟白语念两个人吃着泡面,幻想着未来,一穷二白的日子,两个人的爱情却格外甜蜜。
现在的梁宇再不需要过那样的日子了,他曾经梦想的名誉、地位,都已经成为了现实。
“念念,你别把话说得这么不堪,这钱跟陆莎莎无关,是我的工资。”梁宇好像是被人打了一记响亮的耳光,红涨满脸。
“别叫我念念,你不配。去感谢你的陆莎莎吧,没有她,你怎么能当上党报的记者,又怎么能领到这份工资?”
“白语念,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一再被白语念这么刻薄,梁宇的面子也挂不住了,“我攀附权贵,我趋炎附势。那么你呢,你能比我好到哪里去。你妈妈是凭什么住进了高干病房的,你有没有是靠上别的男人?”
梁宇的话里泛着酸气,尽管分手了,但他的心里对白语念的感情依然存在,他不喜欢看到有别的男人出现在白语念的生活中,尤其是,那个男人比他更有手段,可以轻而易举地搞到这么紧俏而奢华的高干病房。
“我今天倒要好好看看,那个男人究竟是什么样子。”梁宇干脆不走了,坐到了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白语念。
军医院的高干病房究竟有多么难弄到手,梁宇心里比谁都清楚。如果陆莎莎的老爹不是国防部的要员,她也轮不到这么优厚的待遇。能够有权利享受到高干病房的军区干部,都是一些老资格,没有八十,也有七十了。梁宇是党报的记者,心里对这个有数,他留在这里,就是想等着白语念出丑,一会儿进来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家伙,年龄都跟她爷爷一样的人,看她怎么收场。
“来客人了?”老周推着蒋陆霆从病房中的大门进来。蒋陆霆第一眼就看到了沙发上的梁宇。
目光交错之下,梁宇马上就明白过来了,眼前这个大校衔章,坐在轮椅上的漂亮军官,就是白语念背后的那个男人。
很英俊,也很年轻,不过,却是个瘫子。
梁宇的心里原本醋波横泛,但现在却是得意洋洋。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蒋陆霆的面前,居高临下地伸手说:“我叫梁宇,是白语念的前男友。”
他是故意的,用高度差距对比,来衬托出自己的高大健康的形象。
“我是蒋陆霆,是白语念的现男友。”蒋陆霆并没有去跟梁宇握手,坐在轮椅中,一副名草有主,抱得美人归的样子。
“你闭嘴,你赶紧出去。”白语念冷冷地跟梁宇说。
“你不要这样,虽然我们分手了,但曾经的花前月下,甜蜜恩爱,我从来没有忘记过。”梁宇越解释就把事情描得越黑。白语念忍无可忍,一挥拳朝着梁宇的脸颊就打了过来。
但蒋陆霆伸出手,却把白语念的拳头给阻拦了,“人的一辈子这么长,谁还没有遇到过几个人渣。所以你现在要珍惜幸福,抓紧我这样一个万里挑一,千年不遇的完美男人。”
“你说的话永远是这么有道理”白语念配合着蒋陆霆尽量低下头,蹲下身来,小鸟依人的把头靠在了蒋陆霆的肩膀上。俊男靓女,一对璧人。被蒋陆霆说成了是人渣,这让梁宇非常不高兴,再看到这两个人高调秀恩爱,温柔摩挲,幸福无比的样子,他咬牙切齿:“一个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男人,还完美?我看是要完蛋了。”
“你说谁站不起来?”蒋陆霆一边说着,一边就从轮椅上走了下来。同样立在地上,他的身形比梁宇高出了半个头,形成了力压之势。
梁宇从原本的居高临下,变成了抬头仰视,他的气焰一下子就没有了,“你不瘸为什么还要坐轮椅,你是在哗众取宠。”
“我是懒得走路。”蒋陆霆把脸一扬,不屑地说:“你不懒,还有腿,可以自己从这里走出去,没有人会拦着你。”
梁宇被这话给噎得无言以对,怔了片刻,他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我应该派几个士兵来站岗,防止再有人来骚扰你。”蒋陆霆用手捏了一下白语念的脸蛋,“以前你有没有男朋友,我不管到,但从你认识我以后,谁再敢出来承认是你男朋友,我分分钟打断他的腿。”
白语念很费力地把自己的手给抽了回来,刚才面对梁宇的时候,她就是想着要逢场作戏一下,配合蒋陆霆来气气自己的极品男友。不料,蒋陆霆就是入戏太“深”,梁宇都离开了,他还没有放手的意思。蒋陆霆瞥了白语念一眼,心中暗道,真是个小气鬼,连手都舍不得让自己多摸一会儿。昨天晚上,自己是用了多么强大的控制力,才悬崖勒马,没有趁醉酒要了她。她还一点不领情,今天对自己还是这么疏离。
白语念说:“这话你自己记住就好了,如果你自己下次再说是我的现男友,就把自己的腿打断吧,反正你都有轮椅了。”“你舍得么?”出其不意,蒋陆霆一下子就把白语念给拉到了自己的怀抱中,用手把白语念的头扣向了自己的脖颈处。他的胸膛结实、生硬,他柔软的薄唇就贴在白语念的鼻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