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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三十五章 ...

  •   秋夜听雨,本就是一件忧郁略带幻想的事件。每一个雨滴都似一种不同的心情。时光在雨声中慢慢流逝,随着这雨声,原本无法理解的事情变得可以解释;原本以为要执着的变得淡薄;就连过去许许多多的遗憾,似乎在这雨夜中都变得圆满,变得美好值得怀念。
      同一时刻,在这个城市的另一端不远郊外的一辆别克汽车里,另一对男女执手相看,隔花而眠。
      同样的夜晚,不同的心情。

      第二天一大早,不顾徐颖的劝阻与挽留执意要走。徐颖心里也有些黯然,虽然也来了好几天,却因种种手忙脚乱的根本无暇好好诉述,连要好的同学都没来的及说几句话,就只得匆匆送他们离开。心下纵然不舍,但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有相聚就有分离,人迟早是要分开的。
      送白鸽出来的时候,两人却为是不是要用些手段引起苏岩的注意一番争吵,白鸽执意不肯听徐颖的建议,让徐颖更觉得两个人是越来越远了。再好的朋友终究是会有不同的想法,走不同的路,遇到不同的人,经历不同的事的。只希望再见面的时候,还能想起彼此共同美好的记忆,自己会永远记得。
      无论时光跑多远,那沉淀在岁月里的美好时光依然会被人惦记怀念。

      那天白鸽目送苏岩和薛静月打了出租车离去。心里默然,一如昨晚。坐在宾馆五楼房间的阳台上,窗外的雨势渐渐增大,雨点打在窗台、地上,发出“吧嗒吧嗒”凄惨的声响,背靠着窗台,幻想着自己靠着的是梧桐树干。不到黄昏天已凉,不由的卷缩成一团,从心底散发出来的凉意瑟瑟发抖。
      窗外稀稀拉拉的行人,或打着伞小心翼翼的避过水潭,或披着雨衣骑着单车飞快的经过,或在某处驻足片刻,似有似无的看了四周,叹息,然后魂一般的飘过。
      下雨天,真是无事可做,只能隔窗观雨。白鸽这么坐着,一直到隔窗的望见对面马路上两个有说有笑的的人出现在视线里,正是方才返还的苏岩与薛静月。才恍然惊觉,自己已经这么坐了大半天了。想起分别前说要叙旧的话语,茫茫然从窗台上跳下来,坐到房间的沙发上,等她和他的到来。

      送别了“板的”师傅,薛静月和苏岩说笑着过马路去往酒店,薛静月跟在苏岩身后不停的笑,惹得苏岩几次回头,终忍不住问:“笑什么呢?”
      “没,没什么。”
      “不对,肯定有什么。”
      “噢,我在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里徐帆说的话,觉得好笑。”
      “是嘛?她说什么了?……啊,你这个坏家伙!”苏岩把《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里徐帆经典的话语都想了一遍,才恍然大悟,这丫头拿自己打趣呢。
      “哈哈,我可什么都没说,你自己对号入座的!”薛静月躲过苏岩伸来捉自己的手,抢先一步进了酒店大门,站在英俊的门童身旁对他做鬼脸:“男子汉大丈夫和小女子计较,不害臊。”
      苏岩迈进大厅,服务台和等候区人还是挺多的,还真是不好意思去和薛静月笑闹。敛了嬉笑的神色,到服务台取了自己房间钥匙。短短取钥匙的间隔,薛静月已经乘了电梯先上楼了。
      乘着另一部电梯到五楼停下,出来后没看见薛静月的影子,知道她是去白鸽的房间了。看了看躺在手心的两张房卡,薛静月不喜与人同住,不必自己过去找她等下必定会过来找自己拿房卡。微微一笑,开门进去了。
      知道苏岩会去服务台替自己拿房卡,薛静月上来就直接去敲了白鸽的门:“白鸽,在不在?”
      白鸽方才在窗台看到两人进来,提前坐在沙发上等他们来。所以薛静月一敲门,便站起来为她开门,迎了她进来。请薛静月在床边坐下,冲了一杯热腾腾的茉莉花茶递给她,看她抱着白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浅浅喝了一口,才开口问:“苏岩呢?”
      温暖的茶水滑落到胃里,一线暖意熨帖的微凉的身体,因这温暖,薛静月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抱着瓷杯说:“后面取房卡了,估计等下过来。”
      得了确切的消息,白鸽也笑了,“你们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呀?”
      “什么怎么样了啊?结婚?谁呀?”这思维,实在是太跳跃了。问的薛静月一愣一愣的,“你说苏岩和我?别拿我打趣儿了。……哎哎”
      白鸽讶异:“我可听不少人说,你俩一起来一起走,干什么都形影不离的。昨天婚宴上你俩还偷偷跑外面约会来着,好多人都看见了。还有,毕业这几年了,班里的同学,你谁都没联系,可不就和苏岩有联系,还不是呀?”
      薛静月咯咯咯笑着,眼睛眯的更弯了,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续了一杯水:“喔,哈哈,嘛时候结婚这不得看他喽?”
      “不是吧,从上学到现在,少说也六七年了,他没求过婚?”白鸽在薛静月的旁边落了座,用肩膀轻碰薛静月的:“不会是真的吧?”
      薛静月回碰回去:“哈,你自己猜,要不直接问苏岩。”
      “真不说?”白鸽挑眉。
      “真不说!”
      “不说那我不客气了,这苏岩我可是垂涎上很久了。若不喜欢,姐姐就放心下手了啊!”白鸽做出一副抓东西的模样“这可是一枚优质帅哥啊!”
      薛静月亦配合她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啊,原来这小哥是姐姐看中的呀,可妹妹还没把他搞到手,没办法双手奉上啊!”说完,自己就忍不住先笑倒在床上了。
      白鸽看她笑得不可抑制,自己也慢慢笑起来了,最后和雪景月一样笑倒在床上,肚子都笑痛了,眼泪也笑出来了。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笑出来的眼泪,白鸽正待说什么,却被“梆梆梆……”的敲门上打断了。
      “说曹操曹操到啊。我去开门。”白鸽爬起来,开了门。
      薛静月抬眼,苏岩走了进来,见他已经换了件黑色的衬衣,乌发黑衣衬得苏岩肤赛雪唇如血,以前没细看过他,如今看在眼里却愈发的挺拔俊秀了。薛静月看到他便有种忍不住的想要笑的冲动。薛静月是切切实实的行动派,自然将想要笑的冲动化为行动无声的笑起来了。
      苏岩一进门,便看见薛静月斜倚在床头捂着嘴低低的笑,再回头看了一眼白鸽。原本白鸽已经止住笑了,却因他这一眼看的想起刚才的话了,匆匆关了,奔这薛静月的方向过去。人方到床边,便合着薛静月低低的笑声笑起来。苏岩不解的看着两个女人先是低低压抑的闷笑,紧接着大笑出来,不但笑还堆在床上一堆儿打了个滚,不但打滚还不时的抬眼看自己,看了接着打滚接着笑。如此,足足笑了五分钟才因苏岩的出声停下来“你俩怎么了?笑什么呀?”
      大概是笑够了,两人懒洋洋的爬起来,异口同声的说:“笑你啊!”
      苏岩额前黑线,“我有什么好笑的,莫名其妙!”
      “我们刚才在说,我可是垂涎你很久了。要是静月不要你了,就转手给我得了。”白鸽笑着向他讲了刚才的玩笑话。
      苏岩在两人对面的沙发坐下,道:“我又不是东西,想让就让?怎么不问问我的意见?”
      薛静月平复了因大笑而激荡的心情,说:“哎,我没说转让啊,我说的是,‘啊,原来这小哥是姐姐看中的呀,可妹妹还没把他搞到手,没办法双手奉上啊!’”
      额前黑线更甚,苏岩心里的小人儿偷偷的甩了把冷汗“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里,苏岩彻底沦为两个女人的茶水小工了,一会儿被薛静月使唤着去自己房间把自己下午买的“岳记”糖炒板栗拿过来;一会儿被白鸽指使着去摁铃叫服务生送开水过来;紧接着又禁不住薛静月摇着自己手臂的撒娇挽起袖子给俩女人剥板栗了……
      白鸽和薛静月不着边际的聊着些过去的、现在的、以后的事情,看着苏岩理所当然的被两人使唤着手脚不停却无怨言的绅士风度;看着薛静月自然而然的摇着苏岩胳膊撒娇的小女人表情;看着苏岩脸上带着温润的笑摸着静月的头漫声答应她要求宠溺神采……只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情意流转,俨然形成一个完美无缺的圆。而自己,像是缺失了的碎小的圆的一部分在他们之外,无法介入期间。只能到别处寻找自己的随便,找回完整属于自己的圆。
      见着他们这样,白鸽原本还有些许幻想的心思渐渐淡了下来,却真心实意的为两个老同学高兴。招呼了苏岩也坐下来,说:“苏岩,我刚才听静月说你们还没打算结婚呢,这样可不行呀,静月这样的女子,是应该认真呵护对待的。对于以后,你难道没有个什么计划之类的?”
      薛静月见她旧话重提,只当是女人的通病爱八卦,是否接受苏岩,自己也矛盾,拿不定主意。却没曾想她是真的想要促成自己和苏岩。
      虽然这些天来,薛静月的态度有所松动,苏岩却一直没有找到好时机再向她提这个问题。此时白鸽提起来,苏岩心里苦于拿不准薛静月的想法,心知白鸽有意撮合,却也不点破。只淡淡笑了说:“计划当然是有的了,但最主要还是看静月的意思,只要你想的,我都愿意。”
      白鸽“切!”了一声,推薛静月,“喏,我就猜是你故意给人家设障碍吧。看,这不表态了,一切听你的。说罢,啥时候让我们喝喜酒?”
      大概薛静月心里动摇的厉害,并没有马上出声反驳,也没有承认,这让苏岩满心欢喜,不由得眉梢挑一挑:“喜酒忘不了你的,放心好啦!”

      多年不见,终有机会倾心交谈,大家更多的还是怀旧,似乎是真的有些老了,虽然才只毕业四年不到。都开始怀念刚刚二十多岁那种简单的日子、简单的情怀。但有似乎在年少的伙伴面前又回到豆蔻年华,个个都还是青葱岁月不知愁绪的青春小女生、小男生。在白鸽和薛静月彼此的眼里,对方依旧还都是如同旧时,从外表到内心,都还是简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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