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微笑》雨小辛

19、19.【男孩录】替身（上）

　　19.【男孩录】替身（下）
　　春雨细飘几日，阳光终于探出，观看着人性的残酷。
　　维斯已经埋下，树棱也跟着巫医在医馆里学习医术，女孩也已经可以熟练地幻化成巫女的模样了。
　　大典将起，女孩化成巫女的模样在后台准备。女孩望了一眼台下，全是巫族成年人，女孩回到巫医身边，对巫医说：“怎么办？我有点紧张！”
　　巫医慵懒都坐在一把椅子上，闭着眼，“这有什么好紧张的。”
　　“我……我该怎么做？”女孩紧张地有些结巴了。
　　“上去先拜巫神，再割腕祭血，听长老……”巫医还未说完，女孩便叫了一声。
　　“割……”觉得自己太大声了，急忙捂住自己的嘴，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女孩才小声地问道：“割腕祭血？！”
　　巫医还是靠着椅子，“嗯！就放点血而已。”
　　女孩蹙眉又问，“每年都是这样吗？”
　　“嗯！”巫医应声。
　　女孩低下了头，眼前的事物有些模糊。
　　大典顺利完成了，巫医在后台给女孩包扎伤口，对女孩问道：“什么感觉？”
　　女孩瞪他一眼，这句话是巫医给女孩试完药经常问的一句话，女孩没动手就已经很不错了，“还行，我以后要乖一点！”（女孩：不惹姐姐生气！）
　　“知道就好。”巫医欣慰地笑了，似乎对自己的成品很满意。
　　“不是对你！”女孩立即补充道。
　　巫医包扎好，站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出门了。“谢谢啊。”一声别扭的感谢从身后传来，巫医笑着走了。
　　九个月里，巫村夏季干旱，冬季早寒，粮食减产，疾病肆意。女孩一直幻化成巫女的模样去参加巫神殿会议，无非就是巫村的事，巫医则在一旁协助。
　　药馆里，树棱虽不善于与人交流，但九个月后，与巫医、女孩、男孩一起相处，能简言，听得懂，而且是狼群长大的，所以嗅觉会更灵敏一些，学习医术也不会太难了。
　　一次会议过后，女孩小声地对巫医说：“小依狸，我想看看姐姐！”这是每次会议必问的一句。
　　巫医冷着脸看她，说道：“叫老师！”
　　“好好好！老师。”（先服软，之后再收拾你！）
　　“可以。”巫医回应。
　　“真的吗？”女孩瞪大眼睛，（女孩：求了那么久，终于可以见到姐姐了！耶！）
　　“冷静点！”巫医看着她。
　　女孩深吸几口气，因为还是巫女的模样，所以不能露馅了。
　　女孩缓缓起身，和巫医一同走向了巫女房间。但长老们还未解散。
　　其中一个长老说道：“这次巫村遭难，必定是巫神降罪，要不提前祭典，祭祀巫神？”
　　众长老纷纷同意，可谁去说，还是个问题。
　　“觉敖长老去吧！”一个长老出声。
　　所有人看向觉敖长老，被提名的长老站在边上，听见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愣愣地抬起了头。
　　提名的长老向他解释道：“去和巫女说提前祭典的事。”
　　觉敖长老愣愣地点头，回应“嗯！”几秒后，又说道，“不过我不太知道，谁可以和我一起去？”
　　众长老又纷纷看向了提出建议的人，有人出声，“谁提出的就谁去呗，更知道一些。”
　　提议的长老无奈答应了。
　　细雪飘飘，巫医和女孩走向巫女房间，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喊声，“巫医先生！巫医先生！”
　　巫医和女孩回头，是药馆里的助手。他跑到巫医面前，喘了几口气，向‘巫女’敬了个礼，尔后匆忙地对巫医说道：“药馆又多了很多患者，树棱师兄忙不过来了！”
　　巫医想了一下，变出一片绿叶，给了女孩，“给你妹妹。”
　　女孩接过，她自然是知道这其中意思的。
　　巫医给了女孩之后，便随帮手坐着扫帚，飞去药馆了。
　　幽幽长廊深处，传来阵阵沙锤的声音。巫女穿着一身便装坐在床上，摇晃着沙锤，白发男子抱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在男子的怀里嬉笑，暗红色的眼睛满是欢乐。
　　突然门边的清铃响起，那是巫医给巫女准备的，只要有人接近巫女房间，清铃便会响起。
　　男子警惕地藏于暗处，巫女用‘清音术’将男子和小孩的声音隐去。
　　“姐姐！我来看你了！”女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随后便是推门而入。
　　女孩直径跑向巫女，扑在巫女怀里，撒娇地说：“点星好想姐姐！都怪巫医那个坏家伙，不让我来找你！”
　　巫女盯了她一眼，说道：“不可以对长辈不好，教你多少回了！”
　　“哦！”女孩肤浅地回应一下。
　　巫女也知她不会听，也没有多说的什么了，宠溺地摸了摸女孩的头。
　　见是女孩，男子便抱着小女孩出来了。
　　女孩伸手将手里的绿叶给了巫女，转头，看见男子怀里的小女孩，跑到男子面前，笑着逗她，说道：“我记得小依狸和我说过的，叫……玫瑰，对，玫瑰好听，眼睛和姐姐一样，开着一朵红玫瑰！”女孩笑着和小女孩玩着。
　　巫女低头，看着绿叶里的信息……
　　“孩子已经生了，时间不多了，要走就抓紧时间走吧，点星我会照顾好的。”
　　巫女抬头，看着灿笑的女孩，她这时才懂得了女孩眼里的‘不舍’到底什么感受，是酸的，是苦的，是涩的，是担心再也看不到下一眼的感受。她也曾想过要带女孩离开，可她不想女孩跟着她一起走，前方的路是迷惘的，是覆盖着层层浓雾的，她不想女孩跟着她一起去向不确定的远方，她不想再一次让自己的妹妹感受逃亡的生活，她也在害怕，害怕再失去一个妹妹，所以或许把她留在巫医身边才是最好的选择，她会有朋友，会有巫村的人，会有现在一般灿烂的微笑，她不该自私，将她的一切夺走，她本该属于这里的。
　　但她是巫女啊，她真的要丢弃自己的族人，怀罪逃离吗？她在思索，在纠结，在迷雾中慌乱……
　　门边的清铃再次响起，一切如旧，男子躲藏，巫女施术，女孩坐回床边。
　　两位长老走进房间，先是站着商量了一下谁说，其中一个长老无奈地向巫女说道：“众长老商量了一下，想要提前祭祀，乞求巫神降临，帮助巫村渡过此次劫难。不知巫女觉得如何？”
　　觉敖长老站在后面，看着巫女，思索着什么。
　　“我考虑一下。”巫女说。
　　那个长老敬了个礼，提醒道：“早做定夺！”起身走了，可觉敖长老还在原地，盯着床边的沙锤。
　　女孩察觉到了，机灵地拿起沙锤，笑着对巫女说：“姐姐，你看，这个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我们小时候玩的那个。”
　　觉敖长老被另一个长老拉了一下，回了神，随着他一起出去了。
　　在长廊里，觉敖长老皱着眉，跟在另一个长老身后，那个长老突然停下，觉敖撞上了他的背脊，那个长老回头，对他问道：“你心不在焉的在想什么？”
　　觉敖回答：“我在想……巫女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那个长老看着他。
　　“嗯。”
　　“哪不对劲？”
　　“就是不知道哪里怪，所以才觉得奇怪的啊！”
　　“唉！别想了，肯定是你昨晚没睡好，才会这样觉得的。”那个长老拉着觉敖向前走。
　　觉敖还是跟着他，“真的吗？”
　　“真的！你眼圈又黑了。”
　　“那就是吧！”觉敖没有再想，跟着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