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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   我来到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是一个冬天。之所以说是来到这世上,而不是降生、出生之类的,那是因为我是从五岁开始拥有人的意识的。
      和我一同来到这世界上的还有我的姐姐柚杏,是个有着粉色头发的,可爱的女孩子。尽管那个冬天很冷,但她怀拥着我,仿佛要把所有温度传递给我似的,明明已经冷得瑟瑟发抖了,那拥抱着我的手却是如此坚固。
      那个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懂,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晓得,所学会的第一件事,那便是拥抱。
      在这绝境中将我们姐妹救下,并且为我起名叫“桃”的,便是白濑他们所在的羊了。那个时候大家活得都很艰难,连睡着的时候都要提心吊胆,害怕那些大人们摸进我们的据点,不论是对小姑娘们下手还是拐几个孩子去换钱,对我们来说那都是难以承受的命运。白濑省吾他们几乎要时刻警惕着,有的时候一天只睡了两个小时。尽管如此,他们还是会因为我和姐姐随口一提的:“我们名字里的桃、柚和杏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而冒险去好人家的店里偷、或者说抢来那些对我们来说价值连城的水果。
      随着知识的增加,我开始理解这种行为是非法的,是暴力。可看着大家兴奋的脸庞,我什么也说不出口。一次的退让似乎助长了这种风气,白濑的行为变本加厉起来,姐姐对此感到十分不安,可即便去劝他也只会被敷衍过去。
      我们很喜欢白濑,我们信赖他,可他总是听不进人讲话。同他相比,比我们大四岁的中也就显得极为可爱了。他比我们早一年被羊收养,据说那时的他同我们一样如同白纸一张呢。仅仅过了一年,他就可以熟练掌握生活技能,甚至当初就是他用异能力把我们姐妹带回去的呢!
      同白濑不同,尽管中也有着强大的异能力,被推举为羊之王,他不论何时都会耐心地听我们讲话。去挽他的手也不会被拒绝,如果是白濑的话大概三十秒后就会嫌我们碍事了,但是中也脾气很好,就算觉得碍事也会拖着一人挽着他一只手的我们姐妹走,哪怕在路上被同伴看到了,因为模样太过滑稽被嘲笑他也不会生气,我好喜欢这样好脾气的中也。
      说到异能力,难道说没有记忆的人都有异能力吗?没错,不仅是中也,我和姐姐也有着异能力。姐姐是偏向情报搜集类的能力,名字叫做《网》,不过得到的信息大多是零散的条目,得靠自己的脑将它们联系在一起。不过对我们羊来说已经够用了。
      而我的异能力则是有着和许愿机类似的效果,当我说出或者想着:“如果……”的话,我的愿望就会实现。是类似有幻觉的能力,限定时间为四小时到十二小时。我喜欢利用我的异能力去吃那些我们羊难以获得的食物,异能力所带来的食物有种微妙的饱腹感,吃下去后血糖也会上升,应该能够代替真正的食物,哪怕是我没吃过的食品也能高度还原,是个不可思议的异能力。它的名字?和中也的异能力不同,它的名字可以说是朴素了,它叫《如果》。
      和每天无忧无虑的我们不同,中也是羊之王,年仅九岁的他在懵懂中被推上王座,从此背负起“将羊所受到的欺辱百倍奉还”的重任。作为同样受到保护的人,我实在没资格批判什么,只是有时看着他的时候,我会想,自己长大以后也会像中也一样吗?要背负起异能者的责任,要保护同伴……我崇拜着中也,但我也同样恐惧着,我对自己也要成为他那样的人而感到恐慌。
      因为年龄尚小,羊中的其他同伴们只能去打点零工维生,对于未成年的孩子来讲要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几乎是天方夜谭,但好在我们运气不错,有几个兄弟姐妹有幸在面包店之类的地方当学徒,挣得不多,偶尔会有写剩下的食物被带回来。而更多的孩子,外表不够整洁,看起来也不聪明的样子,贫民窟以外的地方没人看得起,于是大家只能像野狗一样去争,去抢,用自己的獠牙抢夺活下去的资本。自从我的能力被发掘之后,食物姑且是不用担心了,但是那些漂亮的衣服,能够在寒冬中保护我们不被摧残的,像是房子啊被褥啊暖气之类的,哪怕我能够使用我的异能力变出来也不可能一直维持着,必须得靠自己去争取才行。为了从寒冬中留住更多的同伴,每年从春天起大家就开始拼命工作,哪怕是还幼小的孩子也要开始学着做御守、鞋底之类的物件,有的低价卖给商铺,有的会留下给同伴们,大家就这么挣扎着,每天都拼了命地去活。
      就在这样的生活中,我们迎来了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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