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传说之双生花》小太子

11、第十章 天宫偶遇“旧人”

　　雷炎叹了一口气，道：“太子赶到时，她已经是弥留之际，没能和太子多说几句话，只是希望太子能够妥善安置孩子。”
　　阿蛮也跟着叹了一口气，雷炎接着道：“炎媛在处理炎煊的仙身，我收到宿楠的消息就和太子匆匆赶回天宫，孩子还在太子的身上，他想让你帮他渡化这个孩子，好让它能够轮回转世。”
　　阿蛮道：“等我伤好了就可以，现在我怕有伤在身，灵力不稳渡化过程容易出差错，对了，我们什么时候回女娲宫？”
　　雷炎道：“不急，等你伤好了再说，我在雷宫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我处理完，我们就一起回去。”
　　阿蛮道：“也好，免得带伤回去让他们担心。”
　　过了一会，西华和阿银端着饭菜过来，阿银布置饭桌，西华给阿蛮解下衣服，帮她包扎了一下伤口。一天没吃东西，又受了伤，阿蛮胃口大好，和她们两人一起大快朵颐，吃得十分尽兴。好在天君手下留情，只打了一下，要不然阿蛮估计就要卧床几日了。
　　躺了一上午，到了下午时，阿蛮突然想起一件事，就对阿银和西华简单交代了几句，只身出了风朗气清。原本阿银和西华担心她有伤在身，不愿让她出门，阿蛮好说歹说才说服了她们两个，并且保证在晚饭之前赶回来，这才出了门。一路上，阿蛮见到宫人就问：“天宫的圣经阁在何处？”
　　宫人给她指了路，她一绕就忘记怎么走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绕了何处，天宫的长街甬道不似女娲宫简单，复杂又多。阿蛮靠在一处栏杆上歇息，身后是一座黑色的塔，塔一共有二十七层，第一层的门梁上，一块大大的匾上面写着“钦天塔”。这个塔阿蛮在书中看到过，这是用来专门关押位高权重之人的塔，历来不知道多少部族首领甚至皇子权臣在里面郁郁而终，进去了就再无出来的可能。阿蛮又走了几步，只见塔的另一侧，一个黑衣少年侧坐在塔前的台阶上，他的头发并不像天宫的一样全部用玉冠束成发髻，而是用皮革绑起来，高高扬起，侧面看着面部凹凸有致，鼻梁十分挺拔。他的一只手端着一坛酒，时不时喝一口，最后一口酒坛里只流出来一滴，少年晃了晃，抬手将酒坛扔了出去。好巧不巧，那酒坛正好朝着阿蛮扔过来。阿蛮伸手一把接住，道：“这天宫，还能随手乱扔垃圾？”酒坛里残留的酒香味道十分醉人。
　　少年闻声，阿蛮注意到他的身子明显一怔，他慢慢的转过头，眸子如同他的衣服一般黑亮，眉目如星，面容如玉。只是，嘴唇有些过于苍白了。他看着阿蛮，瞳孔明显变大，一阵风轻轻而过，他的衣袖和头发微微浮动。阿蛮刚要说话，他起身慢慢走到阿蛮的跟前，道：“阿蛮？”
　　阿蛮道：“你，认识我？”
　　少年一把抓起阿蛮的手，阿蛮手中的酒坛子一下子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阿蛮吓一跳，这突如其来的抓手，又抓得如此用力，阿蛮一时间不知所措。她想要抽回手，那少年抓得更紧，阿蛮不由暗想：“不是吧，这光天化日之下，还能这样吃豆腐？”
　　少年的眼睛一下子红了起来，开口语气十分夸张，“阿蛮，真的是你，真的是你，你回来了！”他的声音有几分哽咽，加上通红的眼睛，让阿蛮一下子觉得他们之前好像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一样。少年说的应该是阿蛮从不周山回来了，看他的衣着和气度，应该也是身份显赫之人，之前应该也同阿蛮有交际。
　　阿蛮尬笑道：“嗯，回来了，没多久，那个，你能不能，先把手，那个放开？”
　　少年一下子回过神，急忙放开阿蛮的手，不好意思道：“冒犯冒犯，我看到你，太高兴了。阿蛮，你怎么会在天宫？”他说完这句话，神情突然严肃了起来。
　　阿蛮道：“我有些事，来天宫一趟。”
　　少年道：“不应该，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宿楠呢，宿楠是不是也在天宫？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所以回来了也不告诉我？”
　　阿蛮道：“你认识宿楠？我们之前也认识？”
　　闻言，少年愣住了，他看着阿蛮，上下打量了一番，道：“阿蛮，你不认识我了？”
　　阿蛮挠挠后脑勺，“这个，不好意思啊，我之前渡过一次天劫，他们说我失忆了，以前的事，我都不太记得了。”
　　少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他忽然笑了起来，“不记得也好，不记得也好，不记得好......”
　　阿蛮看着他如痴如狂的样子，道：“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少年道：“阿蛮，你是不是都忘记我叫什么了？”
　　阿蛮点点头。
　　少年抬起阿蛮的手，在她手心比划了几个字，随后道：“你记住了哈，这是我的名字，真好，真的太好了。”他冲阿蛮一笑，如朗月入怀，阿蛮的脑海中，一时竟然闪过许多零碎的画面，过于快，过于模糊，阿蛮摇了摇头，镇定了下来。
　　南宫夜，他在阿蛮的手中写的就是南宫夜，魔族主君复姓南宫，看他的样子，以及可以随意在天宫走动，应该是魔族品阶不低的人。阿蛮道：“我记住了。”
　　南宫夜道：“你独自一人在天宫晃荡，是在找什么？”
　　阿蛮道：“圣经阁，你知道天宫的圣经阁在何处嘛？”
　　南宫夜道：“我带你去。”
　　一路上，南宫夜虽然没有说什么话，可是阿蛮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他莫名的开心，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南宫夜领着自己到了一座宫殿的门前，道：“这里就是了。”
　　阿蛮抬头就看到宫门前的匾额上面写着“圣经阁”二字，门口是的两根柱子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仰天大笑出门去，下联是：我辈岂是蓬篙人。
　　狂。
　　南宫夜道：“我先走了，晚些再去找你。”
　　阿蛮道：“多谢带路。”
　　南宫夜抬手放在阿蛮的肩膀上，道：“阿蛮，真好，你回来了，真好。”
　　真好？哪里好？如何好？宿楠那日也同自己说了这两个字，为何他们两个都对自己说这样的话？
　　圣经阁是天上地下藏书最多的地方，里面藏有打量的上古典籍，阿蛮在女娲宫中疯狂的看书，就是想找到接触不周山封印的方法，其实她并不爱学习，也并不爱看书。来圣经阁也是如此，这里藏书颇丰，肯定会有关于上古封印的记载。虽然共工说自己出不出来无所谓，可阿蛮还是想解开封印，让共工出来，起码，起码能一家团圆，她知道，共工的心里，是惦记着自己的母后的。
　　里面两个白衣小官看到阿蛮，立马行礼道：“见过小殿下。”
　　阿蛮道：“上古典籍存放在何处？”
　　一个小官领着阿蛮绕过十几个大书架，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指着几排书架道：“小殿下，仅存的上古典籍就是这些了，小殿下若是还有其他需要，尽管吩咐就是了。”
　　阿蛮道：“好。”
　　待小官退下后，阿蛮看着书架上贴着的指引，迅速找到了上古封印册子。她踮起脚费力的想要取书，谁知，透过书架子，她看到一个白衣道人将一个男子压制在墙上。被压制在墙上的男子，阿蛮在炎煊的意识里见到过，宴清宫夜宴里，坐在雷族位置上大世子位置上的雷决。阿蛮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而压制他的那个身影，比他矮了半个头，头发只用简单的白色绸带绑住一半，身形也较雷决看起来瘦小一些。阿蛮立马捂住嘴，铁面无私刚正不阿的工作狂雷决竟然在这里谈恋爱。阿蛮听说过雷决的一些事，雷决年轻有为，工作起来日以继夜，为人不苟言笑，十分严肃认真，听闻神界不少女子倾心，但是雷决不为所动，所有人都觉得雷决的眼中只有工作，没有其他东西了。可今日，偏偏就让阿蛮看到了。果然啊，没有人逃得过情爱的。雷决拒绝那么多女子，原来是因为早就心有所属。听闻曾经在天宫，一些少女经常在长街等他，拿着情书鲜花法宝，雷决从来看都不看一眼。
　　只见雷决看着趴在胸前的人，俊秀的面容上满是无奈和宠溺，阿蛮要被他那个眼神杀死了，应该没有女子能抵抗得住那个眼神。紧接着，雷决胸前那个人开口后，阿蛮觉得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只听到那人道：“说，你有没有想我？这么多天都不来见我，是不是有其他相好了？我听说司法苑新上来的几个小官，模样十分俊俏，你是不是看上别人了，所以才不理我了？”
　　其实这个话是没有毛病的，就像寻常女子撒娇一般，一点毛病都没有，吃醋也是正常。但是偏偏不正常的是，那是男子的声音。阿蛮无法从身形判断出是男是女，因为有不少女道冠也是这样的打扮。雷决他，他竟然喜欢的是男子。难怪，难怪炎媛那次说雷炎“你们雷家三个，哪个正常”，原来如此。
　　只听到雷决道：“太玄，不可胡闹。”
　　竟然是太玄，太玄是天宫的一个藉藉无名的司官，可阿蛮为什么对他印象深刻呢，因为他就是在“天宫俊朗少年册”里面，排在雷炎前面的那个司官。听闻他是栖霞尊者座下的弟子，因栖霞尊者仙逝前担心他被人欺负就送到了天宫，托天君代为照顾。太玄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主，一到天宫就跟一些年轻人打成一片，弄得整个天宫乌烟瘴气鸡飞狗跳。天君想罚，又不知道如何惩罚，下面有人建议说给太玄找点事做，让他忙起来，他就是因为太闲了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天君觉得有道理，就打发太玄到圣经阁了。所有人都以为圣经阁里面的藏书就要付之一炬了，没想到太玄到了圣经阁后，不但将书籍古册整理得井井有条，还一改以前圣经阁寻书难书籍易丢失的这些问题。
　　只听到太玄扭着自己的身子，道：“你都不敢直面回答我的问题，看来是真的了，你果真看上别人了，我就应该知道，男子变心总是那么快的。”
　　雷决皱眉，“我很忙。”
　　太玄撒娇：“借口。”
　　这一声撒娇，阿蛮起了一身恶寒，她一时没忍住，右手不小心碰倒了一本书，阿蛮刚想去捡书，一把剑立马冲了过来，阿蛮转身避开，急忙道：“不要出手，自己人自己人，不要出手！”
　　太玄闻声，收回了剑。
　　阿蛮捡起书悻悻的从书架后面走出来，她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后脑勺，道：“那个，我不是故意偷看的，我是无意看到的，真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能理解的，我很开放的，你们放心......”
　　雷决推开太玄，理了理衣襟，脸上看不出来任何神情变化。他走上前，抬袖对阿蛮行礼道：“小殿下。”
　　阿蛮急忙回礼，“雷司。”
　　太玄转过身来，阿蛮才看清太玄的面容，说是冰肌玉骨倒过了，但粉面郎君绝对算得上。太玄整个人给阿蛮的感觉就如同他那绑得松松的头发一半，看起来十分的慵懒缱绻。举手投足之间，倒也像个仙风道骨的仙官。太玄上下打量着阿蛮，道：“小殿下不会是来偷学的吧？”
　　“啊？”阿蛮愣住了，“学什么？”
　　太玄狡黠一笑，“还能学什么，谈情说爱啊。”
　　阿蛮急忙摆手，“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绝对是无意看到的，我不会说出去的，你们放心。”
　　雷决对太玄道：“我还有事，先走了，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太玄急忙拉住他的袖子道：“忙完了来看我，我们好久没见了。”
　　雷决道：“好。”
　　看着雷决翩然离去的身影，阿蛮抱着书跟着太玄走到一处案几前坐了下来，太玄给她到了一杯茶，道：“小殿下看上去，同之前有些不同。”
　　阿蛮道：“很多人都这么说。”
　　太玄道：“很多神仙渡劫前后，心性都会有所变化，小殿下的变化，倒是让人有几分觉得可亲了。”
　　阿蛮尴尬一笑。
　　太玄看着她手中抱着的册子，道：“小殿下要找书？”
　　阿蛮立马点点头，“我想找上古有关封印的书，你这里有嘛？”
　　太玄道：“有，但是不多了，很多古籍上古灵力耗尽，自行消失遁灭了。”他起身投入书架中，过了一会，拿出两本册子，放在阿蛮的跟前，“这两本，一本是上古各族的封印，另一本就是一些比较奇怪的封印。”
　　阿蛮道：“多谢。”
　　太玄喝了一口茶，“我还能得小殿下一句多谢，看来今日这个举手之劳没白做，放在之前，小殿下可都瞧不上跟我说一句话的。”
　　阿蛮想起宴清宫太子生辰宴上，自己那一张冷漠孤傲的脸，又听着太玄的话，心中有几分不是滋味。阿蛮道：“大抵以前不太懂事吧。”她拿着那两本册子，道：“这两日怕是要叨扰你了。”
　　太玄道：“无妨，只是刚刚.....”
　　阿蛮道：“你放心，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不会说出去的，而且，我觉得，嗯，就是，很正常，没有什么害怕的，自由恋爱嘛，只要不伤害他人就好了，你说是不是？”
　　太玄立马笑了起来，“没想到小殿下，竟越发可爱了。”他起身，道：“小殿下先看着书，圣经阁还有一些事，有什么需要小殿下尽管吩咐就是了。”
　　这些上古典籍不可以从圣经阁里面借出去，因为流传下来已经很久了，在圣经阁有灵力护着，一出圣经阁，说不定一见风就遁化了。阿蛮细细的翻着那本部族封印的册子，里面记载了一些远古时期各部族的封印阵法，封印共工的是天帝，天帝身归混沌后，古籍将天帝归属于天族，可是天族的封印里面，对于天帝封印的记载少之又少，甚至都不曾记载封印共工这件事。阿蛮靠在凭几上，有些垂头丧气，这件事她又不能寻求任何人的帮助，只能靠自己。在女娲宫，想要请教莫问长老，但莫问长老告诉她，天帝身归混沌，只有天帝才能解开这个封印。
　　不可能的，一定会有其他办法的。
　　从圣经阁出来的时候，暮色已经四合，长街上走过一对又一对提着宫灯匆匆而去的侍婢们。阿蛮慢悠悠的走着，背后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疼，快到了换药的时辰了。西华担心太紧的衣服勒住她的伤口，所以给她换了一套比较宽松的紫色衣袍。她甩着宽大的袖子，转过一个转角，就听到争吵声。阿蛮暗想：“奇了怪了，今天怎么老是让我撞到有趣的事情？”
　　她停住脚步，就看到一黑一红两个身影，是南宫夜和宿楠。
　　南宫夜道：“你不是将她送到别处去了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宿楠道：“她是圣女，出现在这里，也是理所当然。”
　　南宫夜道：“可是，你明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她来这里，会有多危险你知不知道？”
　　宿楠道：“她不来，更危险。”
　　南宫夜道：“她的身份......天宫的人，还没发现吧？”
　　宿楠道：“嗯。”
　　南宫夜道：“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宿楠的目光一凛，“难道你要她记得？”
　　南宫夜脸上露出一些愧疚的神情，“不记得好，不记得也好。”
　　南宫夜和宿楠，他们口中说的关于自己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是知道她是罪神共工的女儿？还是其他？他们之前，到底跟自己是什么关系？她的身份，除了女娲宫的人知道，应该不会有其他人知道的。阿蛮刚要走，一对路过的侍婢看到她，立马行礼道：“见过小殿下。”
　　那两人闻声，同时转过身，就看到阿蛮站在角落一处静静的看着他们。既然被发现，那就上前呗。阿蛮走上前，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的样子，道：“真巧，又见到了。”
　　宿楠道：“你的伤口......”
　　阿蛮晃动了下肩膀，“小伤小伤，没事的。”
　　南宫夜问道：“你受伤了？怎么受的伤？伤在哪里？”
　　阿蛮急忙道：“小伤而已，小伤而已。”
　　南宫夜却着急起来，“你还是这样子，总是觉得受伤的也没有关系。”他说话有些急，一下子竟然咳嗽了起来，阿蛮刚想拿出手帕，只见他自己从怀中掏出一块墨绿色的手帕，手帕的一角绣着一只有些丑的蚂蚱。南宫夜以手帕掩面，猛烈的咳嗽了几下，脸和脖子都红了起来。阿蛮看到宿楠的嘴角动了动，却没有说出一句话。南宫夜收起手帕，阿蛮看到他的嘴唇，有一丝猩红。
　　宿楠的嘴角一动，刚要抬手，却又收了回来。
　　阿蛮道：“我学过一点医术，让我给你看下吧。”
　　南宫夜道：“不用了，老毛病罢了。”
　　阿蛮已经抓起他的右手，将手指放在他的脉搏处，他的脉象竟然若有如无，这是慢性中毒的脉象，如果阿蛮没有猜错的话，南宫夜身体器官正在衰竭，他的嘴唇苍白应该也是这个原因。阿蛮放下他的手，道：“的确是老毛病。”他看着南宫夜手中的帕子，“你这个帕子上的绣花，倒是十分特别。”
　　南宫夜立马笑了起来，“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姑娘送给我的。”
　　阿蛮道：“在手帕上绣蚂蚱，那的确是十分特别的姑娘。”
　　一旁的宿楠别过头，阿蛮听到一声若有若无的“哼”。宿楠道：“该换药了，早些回去。”

　　阿蛮道：“嗯。”
　　回到风朗气清，只见阿银和西华两人已经在长廊上摆好了饭菜，两人就等着阿蛮回来。阿银一看到阿蛮，立马道：“阿蛮，你终于回来了，我和西华姐姐，都快准备出去寻你了。”
　　阿蛮一下子蹬掉靴子，坐在案几前，看着满桌子的菜，道：“这伙食可比女娲宫好多了。”
　　西华笑道：“女娲族讲究清修，对这些东西，是不太在意的。要说吃食，天族的吃食最讲究，魔族的酒醉香醇。”
　　听到魔族，想起今日南宫夜随手扔出来的酒坛子，阿蛮抬首道：“南宫夜，是魔族什么人？”
　　西华道：“殿下见到他了？”
　　阿蛮点点头，从口中吐出一块骨头，“长得还挺好看的，比宿楠差了点，但比雷炎强。”
　　西华道：“他是魔族少主。”
　　原来是魔族少主，既然是魔族少主，怎么会中毒？如果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毒应该有很长时间了，魔族的人会放任不管？阿蛮还未说话，西华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说是魔族少主，还不如说是阶下囚。”
　　阿蛮道：“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