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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一往情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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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听到易悲无说出孙天玄的名字时，都震惊不已。
冯素珍接着道：“那你为什么要杀害孙老的妻儿？”
易悲无有些疑惑，而后道：“孙天玄……根本就没有妻儿。”
易悲无说完，几人陷入沉默……
而后易悲无开口道：“走吧，冯绍民，我们离开这，去把那些秘笈写给我。”
只听金苍山开口道：“不行！比武比到现在，还没有结束，你们不能走！易悲无，你现在是擂主，怎么说也得等武林盟主确定后，你们才能走！”
易悲无转过身，道：“武林盟主，我不稀罕，谁爱当谁当，我想走，没人能拦得住我。”
众人听后，都觉得稀奇，还有这么能当武林盟主却不想当的人。
而这时，冯素珍却默默走上台，天香见此，赶紧拉住冯素珍，急道：“姓冯的！你干嘛！？”
江欲行等人见此也吃惊不已，上前拉住冯素珍。
只听冯素珍道：“我上去，并不是为了武林盟主之位，但是！那些武功秘笈，来自各帮各派，即便是破解招式，也不属于任何人！没有任何人，能独占它们，包括我！”
天香拉紧冯素珍，道：“可即便是这样，易悲无的武功这么高，你上去，不等于送死吗？！”
冯素珍看着天香，伸出手温柔的将天香的手拿下，道：“放心吧香儿，这件事，我必须亲自上阵！”
冯素珍说完，手握长袍，走上擂台，而后长袍一放，意气飞扬！
台下的几人揪着心，真希望此刻的冯素珍是当初那个武功盖世的冯素珍！
易悲无见此，一笑道：“天才果然就是天才，即便没了武功，也无所畏惧，孙天玄果然没看错人！”
冯素珍没理易悲无，转而对着人群道：“各位，在下的脑海里，确实记有武功秘笈，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在下现在已经没了武功，所以，在下以后也不能再使用那些武功了，这场比武，无论谁输谁赢，都请各位江湖豪杰停息对武功秘笈的争夺，大家脚踏实地、各凭本事，才是立足于江湖中的不二法门！”
众人听后，纷纷叫好！
金苍山大声道：“对！这场比武结束后，若还有人找冯绍民索要武功秘笈，就是与各大门派为敌！我苍山派会第一个站出来除掉他！”
其余各派的掌门也不想自己家武功的破解招式落在别人手中，让它们烂在一个人的肚子里，也算公平，便纷纷应和金苍山！
谁知易悲无笑道：“这场比武结束后，当然没有人能找冯绍民索要武功秘笈，因为……她活不过比武结束！”
易悲无听得出刚才冯素珍所有话的意思，似乎冯素珍也下定决心，绝对不会把秘笈写给自己，所以易悲无决定，既然得不到那些秘笈，那就毁了它们！
天香等人在台下听到易悲无这番话，内心纷纷不安。
飞流直下三千尺，鼓声搭配着瀑布的涌浪声，敲击着天香等人的心……
易悲无主动出击，在他看来，捏死一只蚂蚁也用不了一招，对付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同样也是一样。
冯素珍见此，脚下瞬间跃起，跃过众人，一下跳进瀑布下的水潭中。
众人见此，赶紧跑到潭边围观。
易悲无一笑，跟着冯素珍跳下潭中。
众人看着两人漂浮在潭面上，真是武林大会有史以来第一次在水下的对决。
冯素珍见此，惊诧道：“孙老不是说你不会游泳吗？”
易悲无笑道：“二十年了，我若还不学会，岂不是故步自封？”
冯素珍听后感觉不妙。
天香在岸边大声道：“姓冯的，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随后，冯素珍把头埋入水下，一沉入水。
易悲无见此同样沉下，去抓住水下的冯素珍。
冯素珍正不停的往下沉，因为她知道，越往底，水的力量就更强，就能更多的吸收易悲无的攻击力。
两人憋着气，在深潭下对视，易悲无猛的一掌发力去抓冯素珍，如果是在岸上，估计任谁都逃不过易悲无的掌心，可是冯素珍见此瞬间后窜，让易悲无抓了个空。
易悲无在水下一脸吃惊，心中真是佩服这个冯绍民。
在水下，即便内力再深厚，任何门派的武功都不管用，易悲无只好与冯素珍拼速度和憋气能力。
既要憋气，又要发劲，几个来回间，易悲无已想念水面的空气，他转而往水面的方向一蹬，探出水面，大口呼吸。
冯素珍见此，同样探出水面，大口呼吸着。
岸上各派掌门见此，纷纷佩服，因为，即便换成到场的任何一个武林高手，恐怕都无法在水下逃过易悲无的手掌心，偏偏是这个没了武功的冯绍民，真是令人惊叹。
正在喘着气的易悲无笑道：“冯绍民，你真的是难得的天之骄子，我生平没有敬佩过任何人，而你，是第一个！”
冯素珍一笑道：“易悲无，放弃吧，那些秘笈，我是不会给你的！”
易悲无笑道：“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甚是痛快！现在，我更想和你决战一场！”
易悲无说完，又发力游向冯素珍。
冯素珍见此赶紧大吸一口气，游入潭下。
潜入潭底，两人仿佛去到了另一个世界，听不见岸上任何人的声音，连瀑布击锤落下的声音也没有了。
冯素珍知道，经过这几个回合下来，易悲无就算是高手中的高手，体力定是被消耗大半，那么接下来，只需让他没有机会游出水面，自己才有机会活下去。
冯素珍一直潜下，岸上的人已看不见水中两人的影子。
已到潭底，冯素珍和易悲无两人都难受至极，可是，易悲无是不会罢休的，他再次发力，去抓冯素珍，冯素珍见此再次闪躲。
你抓我闪间，又过去了一会时光……
此刻两人，似乎都必须出水换气了，只见易悲无看着头顶上的水面，愤然一蹬，决定游上去。
可是两人这次潜得太底，一时很难游出水。
冯素珍见此，赶紧窜近易悲无，拉住易悲无的腿，往潭底下拽了一把。
易悲无此刻必须呼吸了，他不顾一切，又赶紧往上游。
冯素珍的肺虽然难受，但她知道，易悲无此刻失去了攻击力，她必须把握机会。
只见冯素珍再次把易悲无跩了一手。
易悲无瞪着眼睛，狠狠运功，打向冯素珍。
即便此刻的易悲无没有使出全力，加上水流吸收了那一掌一大半的力量，冯素珍依旧被打得吐出了血。
岸上的人见水面下浑浊着血流，也不知是谁受伤了。
天香揪着心，眼泪已流了下来。
敏七见此赶紧安慰道：“冯老弟一定会没事的！”
冯素珍吐着血，赶紧回过神，又向上伸手拉住准备逃离的易悲无。而后顺着水流放下将人往下拽。
易悲无没法再浪费时间进攻了，因为再不呼吸，他就死定了。
此刻的冯素珍，同样快撑不住了，她一脚踢向易悲无，而后准备游出水面。
虽然她那一脚没有任何威力，但能让易悲无多停在潭下一刻，都会随时让易悲无窒息。
果然！易悲无在最后的惶恐中，误吸入水，瞬间开始在水下挣扎！
冯素珍见此，本想回水面换气的她，看着痛苦的易悲无，便转身去拉回易悲无，想让他一起和自己回到水面。
就在她游回时，易悲无突然抓紧了她的手臂！
冯素珍瞬间觉得不妙，易悲无似乎也不再挣扎，紧紧抓住冯素珍不放！
冯素珍开始挣扎，可根本难以挣脱，她在挣扎中看着易悲无，易悲无似乎已做好了玉石俱焚的打算！
可就在那一刻！水中突然划下来两道水痕！
是飞镖！
只见飞镖射到了易悲无的身上，易悲无瞬间失去力量。
冯素珍挣脱了易悲无，便赶紧往上游，就在她游上水面之时，她回头看了一眼易悲无，易悲无已没有了挣扎，睁着眼，慢慢沉入潭底。
那一刻，她才知道，一个真正的武痴，是多么不在乎名利，不在乎生死，活着是因为对手还活着，就算死……也不会承认自己输了的人……
众人看着潭下突然平静，着实看不出水下两人是什么情况，还是……两人都纷纷溺亡？
可突然，冯素珍露出水面，大口喘着气。
众人再一看，只有冯绍民一人，就知道，冯绍民赢了，而后纷纷鼓掌叫好！
天香见此，全身一软，终于放下担忧，而后赶紧跑到冯素珍上岸的地方去迎接冯素珍。
冯素珍慢慢游上岸，可此刻全身无力，瘫软的坐在石上休息。
一伙人跑到冯素珍身旁，天香赶紧蹲下，抱着冯素珍，好让冯素珍有一个倚靠。
射下飞镖的那人停在人群之后，似乎也没人看到，便准备轻功跃起离开此地。
几个掌门见此相视一眼，而后金苍山大喊道：“既然都来到武林大会了，还请这位射下飞镖的侠士留下，继续接下来的比武！”
众人听此，才将目光从冯素珍身上转移，而后围了过来。
冯素珍也慢慢在天香的搀扶下起身，走进人群，看着那出手相救的人。
那人穿着一件外披，头顶戴着外披的帽子，那帽子大得垂到眼睛之下。
那人没有回头，背对着回道：“我对武林盟主，没有兴趣。”
众人一听，真是觉得怪了，今天来的这几个人，怎么各个都对武林盟主没有兴趣。
那人说完，准备跃起离开。
可是，冯素珍的声音突然响起。
“段十一！”
那人听此，脚下瞬间有千斤重，停在原地。
冯素珍捂着伤口，慢慢走近那人，而后，绕到那人面前，紧紧盯着那人，再次开口道：“十一，果然是你！”
段十一摘下帽子，看着冯素珍，回道：“对，是我！”
人群中的段秋雨见此，看着段十一，有些想哭，道：“十一！你终于出现了！”
金苍山见此，大笑道：“既然如此！比武继续！”
段十一却道：“不用比了！那人是败在冯绍民手下的，冯绍民胜出！”
金苍山却道：“可……是你射下的飞镖，按理说，也算是你胜出！”
众人听此应和，“是啊！是你们俩一起打败的易悲无，你们俩应该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
“再比一场！”
而后金苍山走道冯素珍面前，道：“贤弟，金某知道现在的你已是非常累了，可是，这就是武林大会的规矩。”
冯素珍听后，道：“苍山兄，我与十一，都不会武功，如何比试？”
金苍山听后立马思考，因为他是真的一心希望冯绍民能夺得盟主之位，可若直接宣布冯绍民是武林盟主，也难平息众人。
金苍山想了一会儿，开口道：“这样，你们各自使用一件武器，谁的武器先落，另一个人便胜出，如何？”
冯素珍听后，看着段十一，道：“如何，十一？”
段十一道：“随便吧……”
而后，金苍山拿着两把剑上来，递给了二人。
金苍山走回人群，大声又道：“比武继续！”
众人在欢呼声中，等着又一场比试。
冯素珍和段十一拿着剑，一个不会用，一个用不了。
冯素珍看着段十一，开口道：“这一路都是你在暗中保护我，对吗？”
段十一道：“你值得被保护……”
冯素珍又道：“潭中的巨蟒，印州城里的林立诚，还有这一路遇到的人，都是你暗中击退的是吧？”
段十一道：“是的，我是不会……让你深陷任何危机中的……”
众人看这两人一动不动，便有人开口，“你俩怎么还不动手！？”
冯素珍听后，不予理睬，对着段十一，接着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段十一道：“离开状元府后，我就一直在京城，哪也没去，直到看见皇榜，就知道你又出事了，再去找你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了，我便一路跟着……闻臭，去到渊明山，之后你在哪，我就在哪……”
冯素珍听后，道：“你的轻功和飞镖，是从哪学来的？”
段十一道：“还记得当时在状元府，你受着伤，无法亲自把秘笈写给我二姐吗？是你，让我代笔写下那些秘笈的……”
冯素珍疑惑，道：“你只听过一遍？就……”
段十一道：“姓冯的，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而我……有过耳不忘的本事……”
冯素珍道：“所以你就练了那些武功？”
段十一道：“我没有你这样的天资，但日后想保护你，就得练能派上用场的，所以我只学了轻功和射箭，这样……便可随时保护你……”
冯素珍听此，道：“你为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段十一听此，这才举着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
段十一说完已朝冯素珍刺去。
冯素珍见此，轻轻抬手一拨，便用剑挡过。
刺来的剑缓慢无力，冯素珍就知道，段十一不是真的想和自己比试。
两人乱划着剑，与其说是比试，倒像是一场对话。
段十一动着剑，接着道：“姓冯的！你知不知，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深深的喜欢你了……可是！你已经有她了，而你心中，永远都只有她！从来没有我！”
冯素珍动着剑，心中有些莫名的东西，像是一点心疼，又像是一种后觉，而后回道：“十一，从你带我离开段梅山庄到现在，我……真的非常感谢你一路以来的帮助，我知道，在我受伤的那段时间，你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我与香儿……已经互换余生……”
段十一挥着剑，虽不会控制，但力道似乎比刚才大了些，道：“就因为我在你生命中出现得晚了些？就因为我不是公主？还是因为……我没有她好？”
冯素珍挡着那毫无招式的剑，回道：“都不是！你很好！你善良，你聪明，但是……爱情，不就是一心一意，至死不渝吗？”
段十一道：“你说的没错！所以，我才会一心一意的喜欢你，至死……不渝……”
冯素珍道：“十一！放下吧！我不值得你喜欢，也给不了你任何回报！”
段十一听此，眼里流下了眼泪，道：“放下？除非……
段梅山庄，再无梅花开！
黄果瀑布，再无潭水流！”
冯素珍听此，才知道段十一是如此的执着，她挥着剑，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听段十一流着泪，接着问道：“姓冯的！如果……你先遇到我，如果……没有她，你……会喜欢我吗？”
冯素珍听此，没有回答……
两人抵着剑，突然停了下来。
段十一看着冯素珍，道：“回答我！”
冯素珍撇过头，没有回答……
段十一又道：“看着我的眼睛！”
冯素珍不闻，有些不想再继续比试了……
可此时，段十一突然一退！
众人看似是冯素珍发的力，实则段十一是故意后退，而后将剑甩开。
段十一的剑落下后，众人开始欢呼！
冯素珍见此不解，对着段十一道：“为什么？！”
段十一一笑道：“还记得我说过的吗？如果我是天下第二，那你就是天下第一，你是我心中，永远的……天下第一！”
冯素珍听后，手中的剑无力的滑落，她低着头，准备走下台……
谁知段十一再次发问，“等等！现在可以回答我了吗？如果我们早一点出现在彼此的生命中，你……会选择……我吗？”
冯素珍听此，慢慢走近段十一，而后伸着头，在段十一的耳边说了几个字后，便转身走下……
段十一听后，驻在原地，闭着眼，任眼泪直流……
众人朝冯素珍涌去，金苍山也开心地宣布着新任武林盟主。
欢呼间，冯素珍回过头时，段十一已不见了踪影……
……
次日清晨。
“好了！我们就到这吧！”冯素珍对着几人拱手道。
几人相视，冯素珍对着江欲行和敏七，道：“江兄，敏七，你们两口子接下来，打算去哪？”
敏七道：“我和江欲行打算去易居峰脚下，去祭拜我爹！”
冯素珍看着段秋雨，道：“三庄主，你呢？”
段秋雨一笑道：“段梅山庄，我也不想回去了，我去找十一吧，天涯海角，她都是我那个需要有人照顾的妹妹！”
冯素珍点着头，看着古红和呈织，又道：“那你们呢？”
古红道：“黔南是妹妹的故乡，我们会暂时留下来，至于以后，再说吧！”
呈织听此，开口道：“我是你姐姐！”
几人听后，纷纷笑了出来……
古红哪会示弱，和呈织争了起来。
“我是姐姐！”
“我才是姐姐！”
古红无奈，只好看想冯素珍，问道：“冯绍民！你聪明，你来说说看，我和她，谁才是姐姐？！”
天香一笑，道：“这个简单，你俩猜拳，谁赢了，谁就是姐姐！”
几人听后，放声大笑……
冯素珍摇着头，对着天香道：“就会出馊主意！”
天香道：“那你说！这怎么定？！”
冯素珍看回古红和呈织，笑道：“我觉得，你们俩，谁先成亲，谁就是姐姐！怎么样？”
其余人一听，纷纷叫好。
古红和呈织听后虽然有些害羞，但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好办法！
而后江欲行开口道：“那冯老弟，你和天香呢？你们打算去哪？”
冯素珍看了一眼天香，而后回道：“这世上有太多美好的风景，我想和香儿去看一看！”
几人听此，相视一笑……
冯素珍拱手又道：“各位！那我们就此拜别吧！相逢一场，后会有期！”
“好！江湖之大！各位保重！”
“那我们就，江湖再见了！”
“江湖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