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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童叟无欺 只要99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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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二掏出这沓纸片，少说也有个二三十张，他一股脑全塞到陈淼手上。
“大人慢慢选，有合适的号您说一声。”他搓搓手，“不过这越是靠前的号，价钱上也就越贵……嘿嘿。”
陈淼接过号码牌，翻看起来，他自己刚取的号是九万多号。
涂二手中的号码牌数字非常丰富，最前头的号是28000多，陈淼看了眼光幕，目前叫到22999号。
在这跟涂二聊天花费大概十分钟，过了1654个号，速度比他预估的快一点，如果拿涂二这个号，大概再等个半小时左右就能排到。
不过他现在身无分文，这种号根本消费不起，陈淼直接略过。
一张张翻过去，陈淼最后看中一个六万多的号。他任务时间还有九个小时，选这个六万多的号正合适，大概排五六个小时就能排到，还余下三个小时应对突发状况。
“这个多少钱？”陈淼问。
“这个？童叟无欺，不要几千，不要几万，只要998！”涂二探头看了眼，立刻说道。
“……靠！这么贵！”身无分文的陈淼下意识惊呼。
老实说除了交学费报名费，他这辈子最大的消费没有超过100块。只是买个啥用没有的号就要这么贵。就算冥币不是人民币，可他身上连冥币都一分没有，还得找发哥借钱。
陈淼心中悲泣，作为非洲人不仅阳间的生活倒霉又艰辛，阴间的日子也是难过又苦涩呢。
“这，这已经是看在发哥面子上，给的实惠价呀。这号都是实名制的，一天一鬼只能取一个号，我可都是花钱雇鬼排的呢，您说他们干嘛不自己卖，要把号给我涂二呢，那还不是因为我这里价格公道，还不用在这苦等买家，更不用担被抓的风险么，这不是？”涂二情真意切地解释。
“干我们这个赚的都是辛苦钱，要是被抓了罚款都得交几万，涉及金额巨大且情节严重的还得变炸串。”
“炸串？”陈淼疑惑。
“先上刀山切，再下火海烤，最后进油锅炸！”涂二边说边打了个哆嗦。
“所以您看我这也就搞几十个号赚点辛苦钱，还都是做熟鬼。听说这儿有个大神，一天搞几千个号，资产早就过亿了！”说到资产过亿的时候，语气尤为咬牙切齿。
看涂二这么说，陈淼现在也不好意思再讲价，想到变炸串什么的，他心里也瘆得慌。
贫穷使陈淼没有选择，他又拿了个七万多将近八万的号，“这个呢？多少钱？”
“这个588。”
“……”好贵这几个字陈淼已经说倦了。但是他也没得选。这个八万多号，已经是他权衡利弊，计算出来的最大号。再大就可能超时，毕竟过号速度不可能是恒定匀速的。
陈淼捏着八万多的号狠下心，“就这个。”又转头眼巴巴地看着发哥。
发哥也知道陈淼身无分文的，遂点头对涂二说：“先把票给我兄弟，晚点我直接在【三界通】上把钱转你。”
“好说好说。”涂二接过剩下的号往兜里揣。又想起什么，“不知司长大人任务交接时间是多少？这午夜子时一到，所有窗口的办公鬼员进行早晚班交接，有一个小时是不办公的哦。”
陈淼无语，“……你特么不早说！”
涂二无辜，“您也没问呢。”
发哥疑惑，“我怎么不知道？”
涂二：“昨儿才开始实行的呢，这不是地藏王菩萨做了个【地藏音乐】APP嘛。世间众生都可免费下载，里面菩萨的原创原颂的佛音，效果杠杠的，每日午夜子时更是菩萨直播超度的时间。自从【地藏音乐】推出之后，阴间犯罪率都下降了不少。”
“黄泉办事处的办公鬼员，可是地府的门面。阎王爷早就放话，要打造热心、关心、贴心、爱心、温馨的‘五星服务’！昨日正式下发绿头文件，要求每一位黄泉办事处的办公鬼员，必须在换班时接受地藏王菩萨的直播超度。平复众鬼戾气，建设友爱冥界。”
陈淼：“……呵呵。冥界的精神文明建设，走得很靠前嘛。”
涂二：“那是那是。”
陈淼：“呵呵。”
涂二：“……”
最终，陈淼还是满含心酸地消费了998。
三鬼进行完肮脏的金钱交易，正寒暄。
不远处蓦地传来几声大喝，“那边的三鬼，你们已经被监控，都不许动！”四周鬼群摩西分海般，让出一条半米宽的路。
涂二听见这话，就筛糠似的浑身抖起来，“扑，扑街。有条子！两位保重，二位都是公务鬼不怕的。我先走一步。”话音还没落地，涂二几个闪避走位，已经没影了。
陈淼心想，你这个民国鬼，现代黑话还玩儿得挺溜。
没一会儿，喊话的就过来了。赫然是带着一脸的‘五星微笑’牛头马面。陈淼一看，还是熟鬼。可不就是上回来地府见到的卡姿兰马面跟牛头。
牛头马脸到跟前，也发现都是熟鬼，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叙旧。
“我们，唔~接到举报……呕~说此地有鬼携带强污染性物品，要求我们立即进行罚没！”卡姿兰马面兄，带着一脸扭曲的‘五星笑容’说。
陈淼提起手中的臭口鬼，“你们说的是这个么？”
“唔~呕~”
“就是那个！赶紧处理！”
“我可刚来，还得排十几个小时，放这种东西在这里怎么受得了！”
“就是就是！”
“抗议抗议！”……
四周立即传来气愤的嘈杂声音。
牛头马脸一看那链子就知道，是交接任务的恶鬼，这可不好办。
遂向四周解释道：“这两位乃是我们地府的公职鬼员，此乃阳间缉回的臭口恶鬼，来此地也是交接任务的。阎王爷可是早就发过话的，在此地无论是何身份地位都得依次排队，依律条行事！这二位也未有违规行为，我等也不能胡乱办事。大家理解，也请积极配合地府的工作。”
“我们不管！必须处理！”
“我就在他们后面取的号，排到他们还得有十个小时呢！怎么受得了！”
“抗议，抗议！”
……
见好话不管用，牛头马面脸上的‘五星微笑’立刻就变为‘五星凶狠’，盯着四周斥骂，“怎么！你们还想闹事不成，都给我老实点！地狱的油锅可热着呢！”
要知道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可都不是什么好脾气鬼。古时候，那都是敲诈勒索无所不干的阴间官方流氓团伙。
四周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这不是也没办法吗？”
“这味儿谁受得了啊。”
“我魂儿都快臭没了。”
“说好为鬼民服务，争做鬼民公仆的呢？”
……
就在此时，在渐小的声音中突然传来个格外突兀的大喊，“算了，我排在前面！我跟他俩换换位置，让他们赶紧交接完走人吧！”
陈淼闻声看去，涂二那厮正躲在后面，冲他滑稽地挤眉弄眼。
立刻会意道：“我俩也不敢犯下油锅的罪，想必牛头马面两位也不能随意执法。若是要我们早点离去，只能看看有无鬼跟我们换个前面一点的位置。”
涂二又在后面起哄，“对的对的，我们大家都让他们到前面去，早了事早走人，在这闹腾也不起作用，还耽误我们大家的事。”
四周众鬼仿佛反应过来，个个开始举手。
“说的也是，我7万号来跟我换。”
“嗨，我这六万五。”
“我这儿也有个7万的。”
“我的五万。”
……
拍卖……叫号声此起彼伏，不一会儿竟叫到了三万多号。
陈淼惊喜交加，难道他不非了？
没想到，臭口恶鬼还能起到这个作用。牛头马面还有发哥也一脸惊奇。
待他们走到更拥挤的前面排队，前面的刚才虽也闻到满堂恶臭，却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
见陈淼发哥拎着臭口鬼过来，才发现这臭破天际的源头，竟在他俩这。
后面的人跟着又劝又解释，也就都让出位置，一路直接给让到窗口。
“他们会指导你交接，我到后面去等你。”发哥对陈淼说完，转身就往后面去。
发哥走后，陈淼提着臭口鬼，对着窗口内的卡姿兰二号马面兄弟，露齿大笑。
窗口内挂着‘五星微笑’的卡姿兰二号，心理素质还挺好，除面色略有僵硬扭曲外，仿佛并不受恶臭影响。
陈淼心想，果然不愧是受过地藏王菩萨在线直播超度的。
在卡姿兰二号兄弟，远超隔壁窗口的办事效率下，陈淼三两下就完成了任务交接，收到50冥币奖励到账的提示。
鉴于他提前在【冥府办公】上传过照片，申请结果已下发，立刻就完成了审核。不然还得再等一个小时，才能收到审核结果。
交完任务，陈淼一身轻松。
在后面找到发哥的时候，正碰上发哥将他花998买的号以及之前取的号，一齐又转手给涂二的犯罪现场。
发哥喜滋滋进账1200元，看见陈淼过来，“哥心情好，你借我的998不用还了。”
陈淼嘲讽，“……我给您磕个响头？”
你们阴间的操作已经骚出天际。
真·商业鬼才。
二次销售可还行。
***
从大厅出来，两鬼一人分道扬镳，发哥进冥府城回自己坟地，涂二继续倒票，陈淼则回阳间。
待两鬼走后，陈淼迫不及待掏出狗链。
他刚完成一次捉鬼任务，按理说天道立刻就会下发功德，狗链会自动吸收抵消业障，从而达到减轻霉运的效果。
陈淼拿着狗链翻来覆去地看，也没看出有哪点不同。
心想不应该啊？
这回他从头到尾一寸寸摸索过去，终于在扣子角落，看到一个小到，不拿至眼前根本发现不了的二维码。
陈淼：……
他打开【冥府办公】扫一扫。
立刻出现提示：是否运行功德转换？
点了是，立马自动跳出一段广告。
耐着性子看完，陈淼发现这是一则阴间公益广告，里面详细展示了鬼在阳间作不同恶行，对应地狱不同刑罚的场景。
场面真实，演员卖力。
最后跳出一句总结语：
【多行不义积恶果，罪孽缠身引业火】
【常做善事累功德，好运自来不用躲】
广告结束后，页面跳转，显示功德转换功能已经成功运行。
现在的转换速度是5点/秒，可通过开通VIP提高十倍转换速度，还可升级超级VIP提高一百倍速度，成为至尊VIP将提高一千倍速度。
陈淼：……
开通VIP价格是5000冥币一个月，想到自己账户里，完成任务后发的50冥币奖励，陈淼觉得做一个普通用户也挺好。
页面上没有显示具体的功德值，只有一个金色沙漏在中间转动，。不过在5点速度之下，也能肉眼观测到功德在不断减少，估摸这次的下发的功德并不多。
陈淼顿时有种功德太少紧迫感，站在黄泉路办事处，看着鬼来鬼往的门口。
心中不禁升起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陈淼很快选中目标。
对方浑身血肉模糊，四肢摇摇欲坠，正在黄泉路上爬着走。看起来是车祸而亡的新鬼。
陈淼径直走过去，费力在自己脸上扭出‘和善’笑容，“您好，请问需要帮助么？我扶您过黄泉路吧。”
新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