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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谁是谁爸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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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陈淼睡着之后噩梦连连。
半夜惊醒好几次，睁眼闭眼都担心有人在暗处对着他开直播。
他能怎么办呢？当然是选择原谅他呀。
毕竟要做新时代五好青年，人设绝不能崩。
翌日。
陈淼满眼酸涩起床，洗漱时便发现眼下淡淡乌青，恨不得将发哥这坑爹货暴打一顿。
下楼又看见沙发上‘父慈子孝’美好场景。
涂大狗链团团围着苏也，装傻扮痴彩衣娱亲。
苏也满脸慈祥笑容，手中不断冒出丝丝缕缕的金丝喂给他们，吃后俩货更加乖巧，苏也便给出更多金丝，如此往复，安享天伦之乐。
陈淼：……
见到他下楼，苏也对着他露出大大的笑容，“早。”
两人之间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改变，他亦回，“早。”
“还没吃早餐？”苏也推开搅在他身上的一狐一链，向陈淼走来。
陈淼点头。
“我知道早餐厅在哪儿，带你去？”说完也不等陈淼拒绝，直接拉起他的手，向别墅大门口走去。
陈淼右手被苏也紧紧拽住，手指不自觉颤动，触碰到一片濡湿，不知是苏也的汗，还是他的。
下意识挣脱，苏也用力抓得更紧，陈淼也就作罢。
他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两人相握的手，视线上移，果然看到苏也赤红的耳尖。
脑海里闪过某些片段，泛起丝丝笑意，苏也不仅爱哭，还很爱害羞。
两人就这么牵着手走出别墅，路过充满泰式风情的园区道路上，缓缓向园内的自助餐厅走去。
此时时间已经不早，将近上午十点，一路上都没碰到什么人。就算有，也都是不认识的游客。
那帮子鬼差尽管也不惧日光威力，但一般不爱在白日出来活动。
“噗~咳咳！”
许飞杰年轻，起得晚，到这个点才来吃早餐。
他座位正对餐厅大门，喝牛奶时看到牵手进来的陈淼苏也两人，猛地被牛奶呛到，有几滴掉进气管，差点将肺给咳出来。
正好吃得差不多，他抄起一根还没吃完的香肠，匆匆越过刚进来的两人，出门后还八卦回头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
心下震惊，原来这两人真是这种关系？他还以为是那帮鬼差起哄开玩笑的！
瞧见许飞杰夺门而出的身影，陈淼颇有些不自在，用力抽回手，随手拿纸擦手心的汗水。
他也说不清与苏也两人之间怎么回事，只是苏也牵过来他便没挣开。
无奈叹息，哎，走一步看一步吧。
情感总是不受理智控制，没谁说得准。
这里位于曼谷城内高档别墅度假区，早餐十分丰富，陈淼吃得很是开怀。
回去路上，两人一切正常，虽还是看着就是一副亲密样子，但旁人看来也就到好朋友的程度。
到居住的那栋别墅门前，便见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缩在一旁草丛里，从露出的穿着打扮来看。
不是发哥还是哪个。
陈淼顿时心中一股火气升起，他走过去将发哥从草丛里拖出来。
准备对他进行灵魂质问与道德谴责。
没想到，眼前的发哥模样凄惨，仿佛被人狠狠虐打过。
他身上本就穿了一百来年的白无常西装制服，此时彻底报废，东破一块，西少一角，连遮羞都不能够。
下身好好的一条西装裤，现在变成了乞丐风沙滩裤，短了一半还不止。
屁股上还破了个大|洞，露出一抹内裤。
头上的无常帽，早前还有个“一”，现在这“一”彻底变“零”，上头啥也没有，只剩个黑漆漆的窟窿。
见到陈淼，发哥一双阴森森的双眼里，竟然透出无尽的委屈，“呜呜呜，陈淼。我没脸见人啦~”
陈淼：“……你冲我委屈干啥，又不是我干的。”
发哥顿时更委屈了，“不是你是谁，我身上这伤都是被你养的狐狸精，还有那条谛听神链给打的。”
陈淼震惊，“他们……打的？”
“可不就是他们打的，一大早我还在睡梦之中，这两个丧心病狂的东西，就把我从床上拖下来，无情地鞭打啊。”
“可怜我身上这套陪伴我一百多年的衣服，平时我可是连洗都舍不得洗它，竟然就这么被那狐狸精全给咬坏了。”
“都是你，你要赔我！”
发哥冲着陈淼控诉怒吼。
看着发哥凄惨的模样，又想起昨夜发哥坑爹的贱模样，陈淼同情地笑出了声音。
发哥：……
“你活该，谁让你昨晚偷拍我的。你那身一百年没洗过的衣服也该换了。”陈淼无情嘲讽。
发哥委屈加倍，看到后面的苏也，立马变脸，“苏居士，哎呀，这个缘分啊，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您。”
“不知您可否施舍点功德，安慰一位被无辜牵连，受尽委屈的可怜无常呢。”
“不可。”苏也果断拒绝。
发哥笑容僵在脸上。
“因为是我叫苏……苏儿跟涂大去的。”苏也开口，说道苏儿的时候颇有些难以启齿。
发哥假装震惊后退，拙劣的演技让陈淼不忍直视，“没想到，苏居士你！……你竟然被陈淼这个无耻之徒玷污了。”
“不，我不信，我认识的苏居士不是这样子的。”
苏也看着发哥不开口，虽然苏也不是阴间鬼也没有任何法力，但他凭借身上功德就能指使涂大跟狗链。
所以收拾发哥，轻而易举。
“以后……再欺负陈淼，我还让苏儿涂大来打你。”苏也小声说出这句话，本来已经消退的粉红又爬上他的耳尖。
这句类似小学生告家长般的话，从成年人口中说出，旁人听来都会觉得滑稽。
却仿佛“嘣”的一声，有什么东西在陈淼的胸口炸开，他想那东西应该是糖做的，将他的胸口塞满，有些撑，有些胀。
这是他一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酸酸涨涨，从胸口一路蔓延到眼睛，眼睛也跟着酸胀起来。
他努力眨眨眼，试图挥去这种奇怪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除爷爷外直白的关心与爱护。
被苏也赤|裸裸地说出来。
你欺负陈淼，所以我要欺负你。我要保护陈淼。
只要一想到苏也这么做是在关心他，爱护他，保护他，陈淼心中就生出无限的甜出来。
这种感觉很陌生，却意外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甚至让人窃喜，陈淼看着苏也，这就是喜欢么？
因为喜欢，所以想要保护对方，见不得对方受一丝伤害，受一丝欺负。
他又想起谛听说的话——苏也喜欢他。
我呢？我喜欢苏也么？陈淼自问。
如果有人欺负苏也，我也会想要帮他欺负回来？会想要保护他？
答案是：会。
他一定会的，尽管他一直说是为了肃清业障才做好人好事，像个圣父一样帮助所有人，喜欢管闲事。
但是他自己知道，他从前不与人接触，是怕自己倒霉的非气妨碍别人，连累别人。
可是当他得到狗链之后，随着功德的累积，他的非气慢慢减少，他将会变得越来越正常，他可以正常的去交朋友。
他从未交过朋友，所以他渴望这种感情，若是有了他一定会小心守护，贴心珍藏。
苏也是他的朋友，最好的朋友。
所以苏也如果被人欺负，他一定保护苏也。
可是他不确定，这是不是喜欢？
不是朋友那种喜欢，而是真正的喜欢。
他想，他需要更多时间去思考这个问题。
陈淼视线从苏也粉刷刷的耳尖，到他的侧脸，再转到——发哥。
陈淼：……
心中迤逦，顿时被发哥那张死人晚娘脸冲散。
见陈淼看过来，发哥大叫，“对啊！你们是那种关系啊！怪不得苏居士你要找链子打我。”
“谈恋爱这么了不起么……”发哥委屈，不仅被暴打一顿，还被强行喂了满满一盆狗粮。
发哥踹翻狗盆，试图挽回场面，“哎呀苏居士，这都是误会呀……误会，我这不是在记录你们的爱情成长之路嘛。”
“昨晚我就是去见证一下，你们美好爱情的开始，哈哈，见证一下。”发哥能屈能伸，狗腿至极。
“您看，要不我把昨晚拍摄的视频给您发过去，您俩回去慢慢看。”
“嗯。”
只留下一个单字，苏也再次抓住陈淼愣在一旁的手。
拉着陈淼走进别墅大门。
只给发哥留下绝尘的背影，顺手又强灌了一碗狗粮。
发哥：……
话说，我到这里来是干啥来着？发哥自问。
原地思索好久，终于想起来，他是来找苏也借钱的！上次从苏也那儿得的一百万冥币孝敬，他花大几十万买了辆敞篷跑车，剩下的钱都跟老魏他们打牌输光了。
又回到曾经的赤贫状态，现在一身制服都毁了，他还得重新在崔判那制定一套。
这回可没有财神爷好心赞助，都得自己掏钱买。他身上满打满算就剩个几千块。
可那黑心崔判，一套制服重新买，居然标价1万，说什么这回是高级定制的高档纸做的！要知道当初买的时候他可听说这些衣服也就200块一套！
“哎，手里没钱，就得低人一等。”发哥感叹。
要是跟其他鬼差借钱，肯定会被他们问清来龙去脉，而后再嘲笑羞辱一番，还会传得阴间鬼尽皆知，到时他在阴间哪里还有威信？
发哥心中思索万千，悲从中来，他一个三百年的小无常，谁都能欺负，真是惨绝人寰。
躲在草丛里疗好伤后，发哥又是一条好鬼。
硬着头皮进了别墅内，对着苏也陈淼一顿指天发誓的赌咒忏悔，并立下保证以后再也不坑爹搞事，终于还是从苏也手中借到了钱。
出了门，发哥大喜，苏居士虽然会使用暴力，但不愧是金主爸爸，说借十万居然给了20万。
他心想，“哼，借钱时候你是爸爸，还钱的时候我才是爸爸！我吴发财赌咒发誓信守承诺，说好不还的钱绝对不会还，嘻嘻。”
屋内。
陈淼目光送走发哥，回头对苏也说：“你借他那么多钱，不怕他不还。发哥这厮可是嗜钱如命。”
“这钱本来也没想叫他还，他还回来的冥币，你我都用不上。收了我的钱想必能更照顾你一些。”
苏也说话声音并不大，最后一句陈淼没听清，只心疼钱，不过都是人家的钱，他也不能指手画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