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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天上神佛也打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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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鬼一愣，没想到陈淼趁他不注意，已经开始动作。
“你居然不讲武德！”狐鬼恨道，“那你就去死吧！”
“……”
陈淼将双手附上业火，向狐鬼冲去，不再留手。
狐鬼浑身业火翻滚，却生生忍下蚀骨之痛与陈淼交手，的确是个狠鬼。
随着时间推移，承受业火焚烧之苦，不免分去狐鬼心神。
狐鬼露出破绽，陈淼飞扑上去，双手双脚将其缠住。向身后苏也急道：“用我的狗……勾魂链套住他！”
苏也迈着长腿走到陈淼身边蹲下，伸手去勾被陈淼压住的勾魂链。
他触到陈淼身体时不经意颤动几下，明明看得一清二楚，却只碰到一场空。
苏也拿起狗链项圈那头，刚碰到狗链，便从相接处散发出耀眼的金光！
金光丝丝缕缕，跟刚才狐鬼吸出来的一般无二，分明是苏也身上功德。
金光闪烁几下，像被狗链吃掉般没入链中不见。吃掉金光后，其黑色链身上，出现几线肉眼几乎看不见的金丝。
这一刻狗链好似有了灵性。
苏也陈淼二人都察觉到与狗链，有了隐隐的联系。
苏也：这链子说喜欢我？
陈淼：我的法器讨厌我，怎么回事？
不知打通哪里的关节，狗链仿若活物一样。
连着陈淼那一头嗖的飞到苏也手上，蛇般紧紧缠在他手中扭动，透出欢快气息。
苏也好奇点点链子，狗链又是一番激动狂舞。
陈淼：……
“快套住狐鬼！我要压制不住啦。”陈淼大喊，狐鬼在他身|下死命挣扎不休。
苏也忙将链子项圈从手上撕下来，往狐鬼脖子上套去。
像是察觉苏也意图，狗链扣子继续缠在苏也手上，项圈这端气势汹汹朝狐鬼飞过去，正中鬼头。
继而变大套住狐鬼脖子，后又猛地缩小，将狐鬼勒得直翻白眼。
陈淼这才卸下气力，摊在地上喘气，就算只是魂体也劳累得很，“可算是把这狐鬼给逮了。”
“嗯。”苏也平静附和。
陈淼这才腾出空来打量苏也，他分明上任没多久。居然三次捉鬼碰到这个人，真是玄妙的缘分。
苏也目光紧锁陈淼，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互相看着。
气氛逐渐变得奇怪，一时间陈淼脑中闪过许多念头。无奈、好奇、三界通里面躺着的一百万、还有某次尴尬的遛鸟……
如此距离，苏也终于看清了卷毛兔子。
以往好几次相遇，大都只能看着个模糊的影子，这只兔子很活泼，很凶残，也很可爱……
上次那杯怪水搅乱了他，此刻不带一丝杂念地欣赏，苏也脸上有些发热。
卷毛兔子什么的，确实可爱。
接着，又是无声对视。
直到“嘣”一声传来。
二人齐齐看去。
狗链将狐鬼缠成个巨大的链球，在屋内滚来滚去，刚碰倒台灯。
“你不是鬼。”苏也看着链子撒欢，打破沉默。
陈淼心想自己的身份对方该知道的，也应该都知道了。遂不掩饰地说：“我还是人。只是在地府打了一份特别的工。”
“捉鬼司司长？”苏也尾音上翘，不知是好奇还是什么。
“咳咳，是的。虽然你在阳间是大老板有钱又厉害，我在阴间也是有那么一点厉害的。”陈淼不好意思道。
“的确很厉害，”还很可爱，苏也隐下后半句。
“哈哈！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好歹你还给我祭祀了一大笔钱！那钱给我吓死了，我一个人活人突然收到那么大一笔钱，还不能兑回来……”陈淼絮叨一堆。
“扑哧~”苏也浅笑出声。
陈淼下意识转头，对上苏也带笑的脸。心想，高富也就算了，笑起来还挺帅。
“那，重新认识一下？”陈淼也跟着心情好起来，“你好，我乃地府有一点厉害的捉鬼司司长，陈淼。”
“你好，我是阳间有一点富有的公司司长，苏也。”
……
******
告别苏也，陈淼提着狐鬼，下地府交接。
这狐鬼不是任务目标，故而陈淼不用去办复杂的手续，只需将其交给牛头马面就行。
将狐鬼交接，陈淼找到提前约好的发哥。
“发哥，这个情况是不是出了大问题？”陈淼问。
“怎么会突然具有如此灵性？要不请阎王爷再炼制一番，万一是什么精怪野物附身上去，那可就麻烦。”
发哥话刚说完，狗链仿佛听懂一般。扬起项圈使劲朝发哥呼过去，将发哥帽子都打飞。
打完还扭出s跟b两个字母在发哥面前晃悠。
发哥捡起帽子，只见纸糊帽子上出现个不小的破洞，“一生见财”四字现下只剩下“一”了。
陈淼：“……”
“我看这个链子没问题！应该是突然开窍，自古神兵利器都有器灵在内。你慢慢研究，老魏叫我打牌三缺一。”话音落地，发哥已不见鬼影。
“哎，哎~还没问保险的事儿呢！”陈淼没好气嘀咕。
“算了，还是找涂二吧。”
陈淼扯过狗链就欲走，没想到狗链脾气还挺大，也抡起项圈给陈淼呼过来。
陈淼这暴脾气！
三两下给它薅过来，团一起。就扔地上踩。
狗链项圈化为捕鼠夹般的嘴，一下咬住陈淼的左手。
给他疼的！
左手瞬间放出业火烧它，没想到，业火居然对它不起作用。反而让这货咬得更紧，好在只是疼，魂体也不会流血。
不过也让陈淼确定，狗链里就算有什么东西附身，也是不犯恶业的存在。因此连业火也烧不到它。
实在没辙，陈淼只能任由狗链这么咬着他。
被一根链子欺负，找谁说理去。
******
“嚯，大人这是什么造型？”涂二见到陈淼大惊小怪。
“……这是，阳间新的流行趋势，最近阳间时兴往身上挂夸张的金属装饰品。”陈淼在狗链越发使劲撕咬下，费力胡说八道。
“这样，我死太久都跟不上潮流了，改天我也整点阳间的东西。大人的品味真是高雅。”涂二兴趣盎然地拍马屁。
“……你开心就好。”陈淼语塞。
“大人这次想买什么样的保险？”
陈淼直截了当，“我阳间有个朋友怀孕了，这地府有什么保险可以帮她安胎？”
“咦，这个我倒是不清楚，毕竟阴魂无故不能上阳间，像我除却回魂夜，再没去过阳间。”涂二解释道。
“那直接去保险公司咨询吧。”
陈淼坐着涂二的车，从黄泉办事处来到地府市中心，上次坐发哥的车一路上心惊胆战，根本没心思看。
涂二开车至少用眼看路，这回陈淼也多了丝心安。有闲情逸致向涂二了解地府的风土人情。
地府虽大，却无任何公共交通，要么靠飞，要么靠车。
据涂二介绍，如今，在地府只有两种鬼，一种穷鬼，一种富鬼。是没有中产鬼这种说法的。
穷鬼又叫饿鬼，指的是地府里从没吃过饱饭的鬼。
富鬼又叫饱鬼，指的是吃得上饭的鬼。
之所以会这么分，也都是最近几十年才兴起，以前哪里还分什么穷鬼富鬼？
一切还要从阳间说起，天下神佛，地下鬼魔。无不依赖香火供奉，虔诚信仰。
随着阳间破四旧，弃封建迷信。
无数庙宇被砸，神像被毁，不过短短几十年便移风易俗，阳间家家户户通读马列毛选，只信奉科学发展。
从此，天上的神仙便开始过着苦哈哈的日子，根本收不到香火供奉。一个个神力衰退，面黄肌瘦，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更何况是地府里的无名小鬼？
为了让陈淼真切体会到地府生活之艰难，涂二用人众皆知的神佛举了大量例子。
在天庭，连玉帝家也无余粮，最穷的时候，全靠王母娘娘的蟠桃果园过日子。其他众神更不必说，那就一个惨字。
要不是后来春神下阳间，学习最新杂交水稻技术。估计现在天庭都还吃不上饱饭。
某些曾经香火旺盛，风光无限的神仙，现在日子过得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比如因阳间实行计划生育没人信奉，送子娘娘境况急转而下！几十年来，一直靠借钱过日子，如今在天庭是人人喊打的老赖！
还有月老，曾经有多风光，如今就有多沧桑。现在阳间崇尚自由恋爱，拒绝包办婚姻。就算结婚，离婚率还奇高。竟然还有成千上万的女人要嫁给同一个男人的事！月老工作量暴涨几十倍，直接累出脑梗，导致偏瘫。如今沦落到在南天门当保安。
……
总而言之，神仙的日子不好过得很。
只有财神爷，在阳间还有大量香火供奉，而且信众越来越多。特别是一些年轻人，天天只想搞钱，信念极强，加持之下财神爷法力大增。
财神爷现在过着，神仙羡慕的神仙日子哦！
陈淼：……好惨。跟这群神仙比起来，自己突然就不惨了。非习惯了，至少没那么大的心理落差。
涂二继续介绍，西天搞佛教的那帮菩萨罗汉，现在也是怎一个惨字了得。
阳间人如今都跑去信圣母、耶稣。
西天如今也就能收到些旅游景点供奉的香火，大部分还都过期发霉，亦或是根本不能用的山寨假货。
搞得那群好不容易学会华夏语的菩萨罗汉们，现在又一水儿跑回去学藏语、印度语、泰语，以便打工赚香火钱。
特别是泰国，最热门的打工目的地，作为现在阳间佛教香火最旺盛的地方，不知有多少菩萨罗汉想移民过去。
就连地藏王菩萨，明年都要到泰国出巡，搞佛理交谈会。以便吸纳泰国信众。
在这里就不得不提一句，地藏王菩萨确实了得，藏语印度语泰语样样精通，业务能力好到极点。
陈淼：打工人，打工魂！连佛祖都在积极学习外语打工，我在阳间受点苦又算什么呢？
地府的鬼怪那就更不用说了，阳间现在提倡文明上香，环保祭祖。除少部分落后地区的新鬼，能收到阳间亲人烧的东西。其余地方新鬼，下地府就是受穷挨饿。
新鬼也就头些年能收到亲人祭祀，等下一代子孙长大。再收不到一点香火。地府里排号等投胎，几百年没吃过饭的穷鬼比比皆是。
地府向来弱肉强食，没实力的低微小鬼，就算有阳间亲人子孙烧来香火贡品，转眼也被恶霸抢走。
抢完后一碗劣质孟婆汤灌下去，运气好只是忘却前尘。
要是运气不好，就变得痴痴呆呆。到投胎日子都不知道去投胎，只知做个痴傻的野鬼。
连谁抢了你都无从知道，更遑论去上报申冤。故而地府众鬼都知道有恶霸鬼四处抢劫，却从不知是哪些鬼。只因见过的，不是忘了就是傻了。
所以在地府，有能力的鬼自然能吃饱饭有钱；没能力的鬼，便被人欺凌饿肚子没钱。
陈淼心想，看来地府鬼民正处在水深火热中，正是他弘扬真善美，争做好人好事，累积大量功德的机会。
“这孟婆汤还能这么用，阎王爷都不管？”陈淼惊讶。
“嗨，这些孟婆汤哪里是孟婆做的。都是山寨的走|私来的。地府向来严厉打击孟婆汤走私，跟你们阳间打击毒|品是一样的，逮到就是做炸串。”
“年年地府都举办‘扫汤行动’。奈何财帛动人心，抓之不尽。”两人正聊着，正好就到了保险公司楼下。
陈淼下车，只见一栋高耸的大楼出现在眼前，半腰处漂浮四个金光大字【财神保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