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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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中华街。
热腾腾的蒸汽伴随着浓烈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迪米斯在这条有名的中华街慢慢踱步，看着琳琅满目的现代商品，听着耳边熟悉的乡音，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但即便再相像，这里也不是他的世界。
迪米斯在这条街上漫无目的地踱步，他身边不再会有突兀的真空圈，但仍和其他人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膜，人群无意识地绕开他，又迅速合拢。
他混迹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像个幽灵，毫不起眼。
但在有心人的的眼里，他却比油滴入水中还要显眼。
“......奇怪。”太宰治看着屏幕上诡异的现象皱起眉。
他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最顶尖的杀手也能做到类似的事情，但那是杀手去不着痕迹地避开他人，而不是让别人像瞎了一样看不到他，还主动避让。
这已经不是降低存在感能做到的了。
精神操控？
而且根据之前俘虏的口供和现场的痕迹来看，他除了释放的火焰能力之外，还有能抵御子弹的能力。
一个人不太可能拥有复数的异能，没有这样的先例。
那么是术师吗......
想到咒术界和横滨恶劣的关系，太宰治疑心大增。
横滨本质上是一个极度排外的城市，加上异能者也能祓除咒灵，所以根本不可能接受咒术界的管辖。
“窗”被视为总监会的眼线也不被允许进入横滨工作，因此也不会有咒术师接到横滨的任务。
因为横滨政府对咒术界全方位的排斥，连带着诅咒师在这边土地上也不活跃。
所以他不觉得一个咒术师，或者诅咒师在掺和了mafia的事后，还会悠哉悠哉的跑过来旅游。
那么他来横滨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太宰治把迪米斯的危险程度上调了好几个档次，毕竟咒术师都是疯子，诅咒师只会更疯。
而疯子不管搞出什么事来，都不会叫人意外。
“继续盯着他，有异动马上汇报给我。”太宰吩咐道。
现在是下班时间了。
他可不要像安吾一样加班加的英年早秃。
不管他想做什么，总会露出马脚的。
剩下的就让森先生去头疼吧。
“是！太宰先生！”芥川接替了太宰的位置继续盯着监控，眼睛里的血丝清晰可见。
活像被无良上司压榨的可怜社畜。
太宰漠然的视线扫过他苍白的脸，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过劳死这种死法也太不符合他的美学了。
嗯，决定了，今天也去入水吧。
*
在太宰治投入鹤见川的怀抱时，迪米斯找到了一家网上口碑不错的餐厅，解决自己的晚饭。
一进店门就是一股辛辣的味道直冲鼻腔。
门正对面是l型的吧台，一个暗红色头发沙色风衣的青年正侧对着他，把一口红彤彤的辣咖喱往嘴里送。
吧台内的老板看见他进来招呼道，“客人要来点什么？”
青年跟着转头，正脸完全暴露在迪米斯眼下。
迪米斯突兀的想起之前收到的读者来信。
——[人活着是为了能为自己寻得救赎。]
信的落款是织田。
再看眼前这个人。
横滨，红发蓝眼，喜欢吃辣咖喱，梦想是想写小说的文学爱好者。
是织田作啊……
迪米斯的记忆比较模糊，只记得太宰治一个劲的，“织田作”“织田作”的喊，也忘了人家的本名叫什么。
所以竟然没把“织田”和他联系到一起。
这是他第一次直面自己看过的动漫里的原著人物，心情有些微妙。
不过既然老板都招呼自己了，迪米斯也就顺势坐下了。
“给我来一份跟他一样的吧。”迪米斯说。
“你确定吗？”老板好意提醒道，“织田小哥吃的是变态辣，一般人受不了这个辣度。”
虽然迪米斯大晚上带了个墨镜像个怪人，但是老板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样。
横滨的怪人多了去了，他早就见怪不怪了。
迪米斯也因为老板的态度放松下来，“嗯，我就想试试。”
还是横滨人的心理素质好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米花町也是狠人一大把，杀人犯遍地走，但是那里的人却总是表现的很害怕他的样子。
迪米斯有些苦恼地推了推脸上的墨镜。
明明他都把眼睛遮起来了。
咖啡店老板坚持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灶台又做了一份辣咖喱。
迪米斯有些期待的舀了一口放嘴里，直冲脑门的辣味和浓郁的咖喱味完美的融合，味蕾被刺激的分泌唾液，竟然让他升起了另一种意义上的食欲。
迪米斯的动作顿住了。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对血液的渴望居然能被口腹之欲刺激出来。
“要水吗？”
一杯冰水递到迪米斯的面前。
是织田作。
可能是以为自己被辣到了才停下动作的吧。
迪米斯没解释自己的心路历程，抬手接过，“谢谢。”
“哈哈，果然还是太辣了吧，要不我给你换一份吧？”老板热心地说。
“不必了。”迪米斯掩饰般地喝了口冰水，“咖喱很美味。”
不过对一个血族来说，身边的人散发出来的味道更香就是了。
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茶香混着草木的清香，是会让人神经都放松下来的味道。
不过他是素食主义者，不吸人类的血。
迪米斯又抿了一口冰水润喉，就在他想接着解决剩下的辣咖喱时，店门被推开了，一个带着水汽的少年在他旁边落座。
他的血液散发着苦涩的味道，还有一丝淡到很容易被忽视的清甜的回甘。
一如他游走在生死边线上的灵魂。
“老板来一份辣咖喱！”少年缠满绷带的手挥了挥，有几滴水珠甩到了台面上。
“太宰，你又去入水了吗？”织田作之助淡定的问。
“因为下班的途中听到了死亡女神在呼唤我！结果还是酥败了呢～”太宰治托腮靠在吧台上，语调轻飘飘的上扬，像在恶意卖萌。
迪米斯：“……”可爱。
上辈子隔着屏幕看就觉得很可爱了。
黑泥是黑泥了些，但是这皮相是真没得说。
“这位先生，我很好奇，为什么你在室外不戴墨镜，反而在室内带上了呢？”太宰治突然跟他搭话道。
那当然是因为他不主动跟别人搭话的话，他们就不会注意到他啊。
等等……
迪米斯眯了眯眼睛，“你监视我？”
“怎么会呢。”太宰治的笑容纹丝不动，像是焊在脸上的虚假，“只是今天有在中华街看见过你而已。”
“是吗？”迪米斯半点不信。
“是呢。”太宰治百无聊赖地摆弄桌上的调料粉，“因为你很显眼。”
迪米斯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他都把存在感降到最低了还显眼？
不过他也不想深究太宰治究竟是为什么对他起了兴趣的，倒不如说他现在最放心的就是太宰治了。
毕竟身为究极反异能者的太宰治不受他异能的影响，应该不会有很离谱的脑补。
“你很好奇？”迪米斯又重复了一遍他说过的话，随后摘下了他的墨镜，玩笑道：“听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被那双猩红的瞳仁看着就仿佛被什么大型凶兽锁定了一样，让人忍不住本能地放轻了呼吸。
近距离对视和在监控上看到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体验。
至少太宰治现在觉得，他绝对是诅咒师。
有着这样眼神的人，怎么可能会受总监会的驱使。
太宰治：“。”
空气一下子陷入死寂。
“哈哈开玩笑的啦，我戴着墨镜只是怕吓到人而已。”迪米斯见没人接话，尴尬地找补道。
但是他尴尬的笑容似乎起了反效果，织田作之助默默绷紧了肌肉，老板回到灶台假装自己很忙碌。
只有太宰治跟着假笑起来，“哈哈哈哈好好笑哦。”
迪米斯：“。”
收回前言，这样的猫一点都不可爱。
迪米斯没了聊天的兴致，他低下头专心吃饭。
诡异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迪米斯放下勺子。
“多谢款待。”他在桌上留下纸币后就起身离开了。
太宰治这才放松下来，懒洋洋地趴在了吧台上。
“原来真是凑巧……”他小声嘀咕了一句，随后又拖长了声音地喊老板，“老板——还没好吗，我要饿死啦，这种死法也太丢人了吧！”
老板闻言加大了火候，“还要一会，快了。”
“诶——”
“那要先吃点我的吗，太宰。”
“不……被辣死也不符合我的美学，织田作。”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十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