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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贳炀双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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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云国是一个屹立于海上的岛国,以凌
云国为中心,向海的四面环顾,上至东
北角是北朔国,那是一群自称品性豪迈的人存在的地方,下至东南角有南阳和东浩国,这两个国家一个自称儒雅,一个自称高尚。
凌云国由于地势优势暂时未被侵入,但这群狼子野心的从没想过要放弃这一大块“香饽饽”。
凌云国内以函陵省为中心,较为靠近海
域,东北面至东面起有零零落落的小村
庄,北面是琼华,西面是贳炀,西南面
是廊回,除函陵外其他三省都背靠大山,且山峰险峻,雄伟壮丽。
开国之初几百年间都是函陵最为繁荣昌盛,后有洪涝灾害使得许多百姓民不聊生,皇帝迁都贳炀后,国内从函陵向廊回、琼华便有越来越多的流民。
迁都费时七日,由于函陵于贳炀之间有座山名曰岚山阻隔,要想翻越这座山需费些功夫。
一个满脸灰土的瘦小男子身着一身沾了泥土的蓝色绸缎,三千青丝用金冠青玉簪束着,额前吊着几丝凌乱。看相貌不过十五六岁,却有七尺男儿的身高。
皲裂的嘴唇,眼下一片乌黑,双眼无光的看向前方,四肢无力,可见许久未进食了。
他扶着一棵与他身形同粗的树前行中,身后有笃笃的马蹄声和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他用尽全力尽量向右边躲避,但车子行得快,他还是挨刮到了,像无力的木偶人一样向旁边滚去。
车子被车夫勒住前面的马,马儿长长嘶吼了一声被迫停下,他躺在地上疑惑的看着停下的车子。
车的小窗帘布被轻轻抬起,一双纤尘不染的玉指映入眼帘,一双水灵灵的眼眸看像他,粉嘟嘟的小唇看着他说了什么,车夫将缰绳给一旁的小生,跳下马车走向他,他已经累得无法动弹,只能看着车夫走近。
他虽躺着却双眼谨慎的看着车夫。
“小公子可是有无大碍?”车夫边扶着他靠在树边上,他点点头,说不了话。车夫看向车的方向,只见那小姑娘点点头车夫就扶着他向车上去。
到了车上,小姑娘看着他落魄的样子,伸手上前替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拿掉了他头上的杂草,抚去了他头上的尘土,他实在是无力动弹,只能看着她一番动作。
“你怎么如此落魄,是走散了吧。”她并没有询问而是陈述。
她是阜府嫡长女阜婧,温婉娴静,好古文诗书,善抚琴。他看着她的双手,又看向她右侧的古琴,一股淡淡的药味飘散着。
“茹生,送些水进来。”她端正的坐着,帘外的人将水壶递了进来,他看着那壶水咽了咽干燥的咽喉。
只见她将水壶打开,送到他面前,他毫不犹豫的一口接一口的喝,毫不停歇,她帮他将从嘴角溢出的水擦拭着,他的目光偷偷转移到她认真的小脸上。
“也不怕呛着。”她小声嘀咕着,看着他减缓了喝水速度直至停下,她以为他怎么了呢,看着他的眼才发觉他看着自己发愣。
她实在受不了这赤裸的目光了,将水壶拿开,给了茹生,转过身去坐直了身子闭目养神。他倒是没什么直觉自己的不妥,依旧定定看着她。
“莫要再看,进了城有何打算?”她依旧闭着眼,翘起的长睫轻颤着。她深吸一口气,终于睁开了眼,瞥向他,捏着绣帕往他脸上盖去,将绣帕系在脑后,遮住他的视线。
他嘴角露出一丝浅笑。
“听说了吗?阜府双闺今日回城了。”
“哦!是那倾城一笑百媚生的双姐妹?姐姐能文妹妹能武。”
“是啊是啊,听说她们出城学艺而归了,巧的是阜将军此战告捷,于她们之后回府办庆功宴呢……”
百姓们对阜府的两姐妹最是印象深刻,毕竟两个都是倾城倾国美人。
车子很快就到了阜府,她将绣帕取回,若无其事的拿在手中,他适应了一下光线,看来看她便看向车帘,站在府门外的阜娟像一只扑腾的小鸟一样飞到车边,“姐姐!”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笑容。
阜婧下车拉着阜娟的手就往府里去,刚下车的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大小姐,这位小公子……”茹生提着包袱站在他身旁,他也想看看她打算如何处理。
“……暂且让他住府上吧,尽快帮他寻到至亲……”阜婧踏进府门又回过头看了看他道。
“在下江津巽,敢问姑娘芳名?”他抱拳行礼问着。
“姐姐,这谁啊?黑不溜秋的,竟然不知你的名字?”阜娟挽着她的手臂看了眼低语。
她径直向里走去,边走边回答:“一个路人罢了。无需理会,爹爹明日回朝?”
“是呀是呀,皇上还准备为爹爹他们接风洗尘设庆功宴呢。”
她笑笑看向厅上等待的众人“是呢,此战经时三年了,如今终于告捷,闻言北朔还与我国结盟是否为真?”
来到厅上,她先是给主座上的祖母行了礼,随后又向主母和姨娘附礼。阜娟巴拉巴拉得说个不停,把战事说的极其玄乎,不过两国确实结为了盟友国。
北朔派来使者送来签订书,并且办相关事宜,为表诚意还带来了北朔国当地特产和珠宝绸缎。
“婧儿回来啦,学业如何啦?还算适应吧?听说函陵现在弄荒乱的很,不会水土不服吧,先生教的都掌握几成了呀?”祖母慈祥的问候她,笑脸盈盈的看着她伸出手来牵她的手。
“婧儿无任何不适,一切都挺好的,就是门课学得不太好。辜负祖奶奶的一番心意了,先生怕是早已和您告了我的状了。”嗔怒的怪先生又有点点委屈巴巴的看着祖母。
“啊哈哈哈……哎哟我的乖孙女哟哈哈,先生说啦,你可勤的很,学的也快,先生都和我夸你了哩。”祖母轻拍她的手笑得合不拢嘴。
转头又笑盈盈的看向阜婧右边,问阜娟:“娟儿~这姑娘家学武不易,你学得怎么样了,受的苦可多了吧?看着小脸晒得都红彤彤的。”
阜娟捂着脸转头看像一边阜婧,水汪汪的杏眼撒娇似的的问:“姐姐,我的脸很红吗?姐姐给我吹吹吧?吹吹就不红了。”
“来来,姐姐给你吹吹。”阜婧也和她开着玩笑闹着。厅上的人都敞开了的乐,都说这两丫头片子不能凑一块,不然哪有合得拢嘴的时候。
阜娟和阜婧一样,前年开春之际就被祖母送到外地学艺去了,姐姐阜婧被送去函陵姚木先生那,妹妹阜娟被送去廖宏先生那,今年刚好学成回贳炀。
在厅上聚了聚,吩咐完事宜就都各自忙去了,阜娟闲不住,总想往外跑,但阜婧赶了一天一夜的车程实在是困顿,勉强撑着回到屋里,常年未归,屋里依旧很干净,想来是收拾的妥当。
“姐姐,我的好姐姐,好不容易回来,你就陪我去逛逛嘛~”阜娟缠在她身后,她的脚步却越走越快,笑着说:“现在不行,晚点再带你去个地方玩,保你到时会爱上那风水宝地。”
阜娟听到“风水宝地”眼睛一亮,支支吾吾的想说点什么,心里压抑不住的兴奋,“这可是你说的!不许骗我!”
“姐姐何时骗过你啊,行啦,你三个时辰后来寻我。”阜婧笑着抚了抚阜娟的头此时她已到床边,坐下看着阜娟一蹦一跳的离开了,简单脱了鞋躺下。
待她躺下,梁上君子邪魅一笑翻身轻轻跳下来,踱步在她的闺房中,来到她的床前端详着。
“真是好模样,不知道紫瑜……”男子玩味的笑笑离开。
阜娟晃荡在璞街上,对着路过的客人这瞧瞧那摸摸,一群姑娘穿得花枝招展的,手中挥动着丝绸制的绣帕,脸上推满了笑容,浓妆艳抹的。
她邪魅一笑,右手食指来回在下巴处打转,转身离去。
阜鹫领着三十万大军和方舟正准备赶回京中,是夜,阜鹫坐于松柏林西面一棵树下,手中是一封信,一会儿皱眉一会舒展开,直至不远处来了人。
“阜将军!”一道浑厚的声音窜入耳际。
阜鹫看向来人,他不好好待在营帐中出来作甚。“方将军来寻所为何事?”
“啊,来寻你吃个酒,见你不在帐内便寻来了,阜将军在此作甚?”眼睛飘向那信上。
阜鹫不留痕迹的收起,“明日归京,离京之程余二十多里,天色已晚,方将军早些歇息吧。”说完站起身向帐中走去。
方舟一人待在原地良久,往手中酒壶看了看,无奈笑笑,叹了口气,豪饮道:“莫怨我……”
天色渐暗,只留夜训士兵值夜,一切归于寂静。
次日天未亮,阜鹫带着士兵归京,久久不见方舟人影,便留下影提和三千士兵护送方舟回京。
士兵有不少人怨声载道。
“这方将军怎未起……”
“归京迟了可如何是好?即使快马加鞭也很难及时回京啊……”
“回京!”一道冷冽极具威严的声音在队伍前想起,阜鹫黑着脸骑马带兵离去。
浩浩荡荡的军队向前前行。
姬红苑门前站着个风流倜傥的右手执竹扇的男子,三千青丝被黑蟒金冠高束,一身青色赤雁绣服,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