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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天君的义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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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是萧辰风心狠,只是这么多年来,但凡他靠别人近一点也好,还是别人靠他近一点也好!最后的结局,那人都得死...
就像面具一样,他的身体,也从无一人敢看,从他记事起,第一个死的...便是他的奶娘!
萧辰风从没有见过母亲,每次提及母亲,魔尊都大发雷霆,将他痛打一顿,再关进碎魂殿里面壁思过...从小陪着他的,就是奶娘...
直到他刚满六岁的那一天,他兴冲冲的踏进奶娘的屋子,等待他的,便是奶娘冰冷的尸体...他哭着问魔尊,为什么...魔尊只是告诉他一句,没有为什么,接触过他的人,都得死...
从那以后,他身边的侍卫一茬接一茬的换,他也曾不服软的叛逆着接触过别人,那些人的下场却是一个比一个惨...都是因他而死!
那些惨死的人,尸体都被扔进练魔狱的困兽坑,喂了上古妖兽,连死了的人,魔尊都不曾放过...久而久之,万魔窟的人,一听说要来碎魂殿,或是见到这位少主,都吓得魂不附体!无一人敢抬头看他...更别提与他接触!
而他,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万魔窟的嗜血魔头,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碎魂殿一年一换的侍卫,也都是从练魔狱挑来的,不得不来...来了,熬过一年,兴许还能活下去...而不来或是尝试过逃避的,下场比来了的更惨...
萧辰风希望这一次的教训,能躲过魔尊的眼线,保住那人的性命!权当是为了那把雨中的伞...
可他想错了,没过几天,那个不怕死的人,居然又出现在他眼前...真是冥顽不灵!他一次一次的出手责罚他,无论下手多狠,这人但凡能站起来...都会再次踏入碎魂殿...
罢了,生死由命...也许这人本就是魔尊的心腹呢...
等萧辰风伤好的差不多的时候,他便又偷偷的避过魔尊的眼线,溜出了万魔窟...
能溜出来,自然是来到聚缘阁内,只是还未等他坐下,一把折扇,便搭上了他的肩膀,不是琅骅,还能是谁.....
他伸出左手抓住肩膀上的那只折扇,转身抬起右手,便向琅骅的咽喉袭去,琅骅抬手抓住他的手腕,戏笑道:“那么久不见,火气那么大!”
萧辰风手腕一转,挣脱了他的束缚,向他胸口拍去,琅骅抽回折扇,后退一步,随即打开折扇一扇,便打开了桌上的酒坛,往桌边一坐,伸手拿起酒坛,倒了两杯酒...
“打架哪有喝酒有趣...”
萧辰风:“.........”明明每次出手的,都是他...
萧辰风早就习惯了他的“欢迎”方式,随后便坐到了他对面,举杯饮酒!不再理他...
.........
“你输了!”琅骅懒洋洋的靠着椅背,对他说道!
萧辰风抬起一杯酒,戏笑了一声,“输了?未必...”
“怎么?还想去天界,找他不成...”
萧辰风猛的抬头,看了琅骅一眼,“你知道?”
琅骅好笑,折扇轻敲了几下桌子,玩味的看着他!“玄阳殿下大义灭亲,亲自将弗阳押上天界受罚,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的沸沸扬扬...”
萧辰风目不转睛的看着他,随后问道:“你怎知他是玄阳殿下...”
琅骅嗤笑了一声,“此刻你不是该问,弗阳为何被押上天界领罚么?”
萧辰风轻笑了一声,抬手给自己斟了杯酒,挑眉道:“我只在乎你那折扇。什么时候能到我的手里...”
琅骅没有理他,依旧懒散的自顾自的说道:“弗阳纵恶,那饕餮作乱已久,他却谎称闭关,坐视不理,还派门下弟子将此事压下,所以除了被饕餮祸乱的那几个镇子,此事竟无人知晓!”
听到这里萧辰风好奇了,那天跟叶恒一块进入那饕餮的老巢,那些被困的人。明明都说自己是灵阳山的外门弟子...那弗阳虽说是派他们去送死。其心可诛,但好歹也派人去镇压过那凶兽,怎么会落得一个坐视不理!这里面,究竟是谁在撒谎...
“所以弗阳就被玄阳殿下带上天庭领罚了么?”
“非也!此事还不足以让玄阳殿下将他扭送天界,最终的原因,是那饕餮,闯入轩尘殿,当众向弗阳趴下示弱,玄阳问其原因,他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玄阳便将他拿下,送去天界领罚!玄阳此举,颇受争议,有人说玄阳善妒,见不得弗阳能降住饕餮,也有人说饕餮凶残,断不会轻易向人示弱,其中定有玄机!”
萧辰风随后轻笑了一声,说道:“那后来,玄阳对此事一定是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琅骅抬头看了他一眼,并没意外,只是嘲笑道:“看来你跟那少年,相处的不错...”
萧辰风挑了挑眉一声,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自然...那你现在该告诉我,你是如何得知,他就是玄阳!...”
“...忘了告诉你,饕餮造成的伤痕,永远消散不了...”
萧辰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竟没发现,刚才琅骅的那一扇子,打开的不止是酒坛,还划坏他胸前的衣襟...
“就这么简单?为何你能看出这是饕餮所伤,那饕餮,是上古凶兽,可没人见过,莫非...你是那凶兽的远房亲戚...”
琅骅对他这些没由来的废话,倒也没生气,只是调笑着看着他...难得一遇的夸了他一句!
“能伤得了你的妖兽,恐怕这天下,也没几只......”...当然了,饕餮伤口永不退散,那人竟能让你短短几天,便愈合到这种程度,并且同时出现在这灵阳山境内,能与你有瓜葛的,便只有那少年,此时若说他不是玄阳,还能是谁...
后半句琅骅自然是没说出口的,聪明人与聪明人对话...简单省力的多...
萧辰风笑了,果然琅骅还是极聪明的,仅凭一只妖兽,便断定了那少年就是玄阳...
“你倒挺识趣...不似那少年,那般无趣!”
琅骅抬眸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叹了一声!“无趣也有人惦记...”
萧辰风举起杯子,向窗外泼去...杯中的酒,居然变成了无数片雪花,飘飘洒洒...甚是好看!
“光看夜色...岂不浪费了这,良辰美酒!”
琅骅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冰凉刺骨!只是一瞬,便化在了他的掌心里...
“再美好的东西,也有消散的一天!是这雪花可怜!还是见识过它的人...更加可悲!”
萧辰风伸手再泼出一杯,接住其中一片最大,他认为最好的一片雪花,任由它慢慢融入到掌心里...
“美好的东西!如若无人欣赏...又怎知美好!”
......
叶恒将弗阳押送至云霄殿前,平时那些看不惯这货的仙官,此时竟都面面相觑,无一人说话......
天君看着跪在殿前的两人,脸上表情有震怒,慢慢转为不忍...
弗阳跪在殿前,痛哭流涕...没有一点殿下该有的样子,这就是他一贯用来对付父君的手段!卖惨装乖...
“父君,儿臣知错,是儿臣一时贪功,本想降了那饕餮,让父君摒弃以前对儿臣不求上进的看法!哄父君开心...”
叶恒冷冷的看着眼前这颠倒是非黑白的人,一言不发...
“父君明鉴,实在是那饕餮太厉害,将儿臣打伤,无奈之下,儿臣才闭关疗伤,且吩咐了殿内之人,向天庭禀报此事,直到玄阳殿下前来,儿臣才得知,那罪臣居然阳奉阴违,并未上报,一时气急,当众斩了他!是儿臣御下不严,罪该万死!求父君开恩...”
天君看向叶恒,问道:“玄阳对此事有何看法!”
“启禀天君,玄阳此前,亲眼所见,那饕餮凶悍无比,曾闯入轩尘殿,向弗阳殿下伏身示弱!...”
弗阳一听到这,便反咬一口:“你也说了,亲眼所见,当时殿内,并未只有我一人,玄阳殿下也在,敢问玄阳殿下,为何不是那凶兽向你示弱......”
天君垂目,随问道:“玄阳可还有话说!”
叶恒伏首道:“天君明鉴...当时殿内,确实不是只有我们二人,但亲眼目睹之人,便是弗阳口中传讯那人,为他所杀!因此,玄阳...无话可辩!”
叶恒自然知道,仅凭这一件事,无法将弗阳殿下治罪,天君多疼弗阳,他是知道的...只希望经过这一次,他能迷途知返...不再纵恶!
那些看热闹的仙官,本就知道天君十分包容他这次子,又见叶恒无证据证明弗阳罪无可恕,便纷纷转了性子,做起了墙头草!替弗阳求情...
“启禀天君,弗阳殿下虽有贪功之过,但念其孝子心切...望天君从轻发落!”
“启禀天君,弗阳殿下并非刻意隐瞒此事。实属那门中臣子胆大包天,竟阳奉阴违,弗阳殿下虽有失察之过,但念其身受重伤,无暇顾及,望天君从轻处罚...”
“启禀天君,弗阳殿下前年斩下妖兽,千年雪狼,攻过相抵,望天君恕罪!”
.........
天界向来如此,叶恒早就习惯了...只冷眼看着这些刚才还咬牙切齿的仙官,并未答话...
正当各仙官滔滔不绝,细数弗阳殿下昔日“功德”的时候,竟有一人肯站出来,与弗阳对立,那就是司法星君...
司法星君刚正不阿,专掌天界刑罚,以众仙家的话说,此人就是一个迂腐的老古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性情古怪,油盐不进...
“启禀天君,弗阳殿下说他为饕餮所伤,那饕餮伤痕,永不消退,臣下斗胆,请弗阳殿下脱衣一验,以证此事真假!”
弗阳似乎早就知道会有人提起此事,当即便脱了衣袍,背上的伤口狰狞可怖...
众仙家见此,更是齐齐跪下,替弗阳求情,唯有司法星君,脸色气的刷白...这弗阳什么德行,人尽皆知...可也没有半点办法!
天君见到弗阳身上的伤口,又见众仙家都为他求情,垂首思虑了片刻,意正言辞道:“弗阳虽犯下大错,但念及众爱卿求情,且因你是不知情为之,罚一百杖,轩尘殿闭门思过三载,不得外出!若有违此训,重罚不贷!”
弗阳听此,转头恶狠狠的盯着玄阳,片刻后又恢复脸上愧疚委屈的模样,伏首道:“多谢父君宽恕!也多谢兄长教导!”
叶恒是天君的义子,也是弗阳的义兄!天君向来只看中叶恒,对他寄予厚望!任何差事,都首当其冲的交给他去做!并且经常拿两人相比...
而对弗阳这个亲生儿子,则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虽然疼爱,却终究不是弗阳心中想要的重望!被自己的父君各种轻视,对比!所以他心中妒忌,痛恨叶恒,也是情理之中...
明明只是一个养子而已,却能博得父君如此青睐,叫他怎能咽得下这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