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Sky. 你笑起来真好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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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大粗长！
另：番外与原文无关无关无关！
1.
“清芒！”
星泽迫不及待地跳下遥鲲雪白宽厚的背，鞋跟踏在雨林常年湿润的土地上，顾不得从脸颊滴落的雨水，奔向自己许久不见的爱人。
清芒撑着伞，哭笑不得地将小狮子拉入怀中，在他眉心落下一吻：“怎么这么着急啊，以前也不是没出过差的明明……”
少年阳光一笑：“不知道！但我很想清芒！”
两人撑着同一把伞，你搡我我推你地向漫漫林海中走去。
那里有他们的家。
“呜哇――我和你说那个冥龙真的超大的！我以前都没见过！”
“暗花还是长在那几个地方，没什么太大的变动。如果哪一天都消失掉就好了！”
“呜呜呜你看嘛你看嘛！我都受伤了！”
小狮子吵吵嚷嚷地说了一路，几乎要把自己一个月以来没说过的话都说遍了。要不是清芒亲眼看见他手背上一道不足1cm的略微泛红的“巨大伤口”，说星泽整个腿缠了绷带他都快相信了。
白鸟头上的羽毛晃动着，无奈而宠溺地摸摸他的头：“好啦，辛苦了，晚上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星泽：“红烧肉糖醋里脊松鼠鳜鱼干炸蘑菇蟹肉丸子汤干锅有机菜花”
清芒：“……”
果然不能让他点菜。
话是这么说的，但到了晚饭，红烧肉、干炸蘑菇和蟹肉丸子汤还是端上了餐桌。
热乎乎的饭菜很好地治愈了驯龙有功的小狮子，大快朵颐后星泽主动承担起了清洗碗筷的任务。
“话说回来，你这边没有什么异动吧？”星泽一边将干净的餐具收入柜子，一边转头问自己家男朋友。
清芒懒洋洋地靠在软榻上：“不过是几块暗石碎片而已，不要小看我啊。”
“那就好。”
星泽没多想，虽然嘻嘻哈哈地回了家，但是之前高强度的工作也不是做着玩的。困意袭来，清芒体贴地为他掖好被角，浅笑着吻了他：“晚安。”
那一瞬间，星泽困顿的脑子里闪过一句话。
『你笑起来真好看。』
但他没能说出口，就睡着了。
2.
暴风眼充斥着黑暗与寒冷，还有猛烈的狂风。红石一块块地砸下，劈头盖脸地打在身上。
“清芒……清芒！”
星泽被白鸟死死地护在怀里，身下冰冷的黑色污水一点点摄取他们的能量。大部分的撞击都发生在了不要命地挡在星泽身前的清芒身上，白金斗篷早已残破，殷红的血汩汩流下，皮肉翻裂，面具也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
星泽终于哭出了声：“你放开我啊！放开！你会死的！”
清芒急促地喘息着，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我可以去死……但你必须活着。”
――不要再说了。
――不要挡在我身前了。
――我想让你，活下去啊。
白鸟却笑了：“……你知道吗？”
那一刻，周身全部的咆哮与攻击似乎都隐没下去。星泽带着哭腔回应：“什……什么？”
清芒呵出的气息居然是冰凉的，在他耳畔低语：“小狮子，我已经死了啊。”
星泽如坠冰窟，猝然惊醒！
3.
雨林的夜晚很安静，荧光蘑菇的微弱光芒碎成点点浮光，散逸在空气里。
清芒靠在树屋二层的栏杆上，望着深深的夜空发起了呆。
突然楼上传来东西碰撞的声响，清芒赶紧抬头，正对上星泽茫然失措的、无法聚焦的目光。他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眼角发红，颤着声音叫了一声爱人的名字。
清芒的心突然停跳了一拍，他慌慌张张地上楼，捧着小狮子的脸庞轻轻吻着：“乖，不哭，我在……我在……”
等星泽情绪稍稍平复，他才哑着嗓子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然而星泽只说没什么，梦到了些不好的东西。清芒自然是不信的，但他也别无他法，不放心地抱着星泽度过了这一夜。
4.
还是暴风眼。
星泽方才哭红的眼睛还没消肿，此刻已经变得干涩。他抱着昏迷的清芒勉强躲在一块巨石之下，凭借一点点火光强撑着。
清芒全身是血，无数大大小小的伤口遍布其间，呼吸微弱。混浊的黑水加速吞噬他的能量，光之子的身躯一点点冰冷下来。
星泽有点混乱，到底哪里才是梦境？他脑子里一团乱麻，只好下意识地抱紧清芒，希望自己的一点心火可以温暖爱人。
又是一阵红石雨砸过，狮子惊恐地发现怀里的人没了呼吸。
“清芒……？”
清芒的身体开始消散，化作点点星光。
“不要……不要！别丢下我……！”星泽疯了似的伸手扑向已经消失的光芒，指缝间除了带起的风，什么也没抓到。
星泽重重地摔倒在黑水中，呛咳了几下，十几片红石相继划开他的斗篷，割裂他的皮肉，鲜血怎么也止不住。但他却和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只是一味地向着星光最后的方向爬去。
他终于爬不动了，四肢冰凉得吓人。恍惚中，才如梦初醒般地因剧烈的痛感蜷缩起来，身躯颤抖着又挨了一记猛砸。
“咳！”一口血沫呛出。
碎片残渣嵌在他的伤口上，黑水侵蚀他微弱的心火。
星泽渐渐停止了挣扎。
5.
星泽又一次醒来，全身被冷汗浸透，眼神空洞。
清芒坐在床边，焦急地看着他：“你终于醒了，到底发生什么了星泽，你知不知道我――”
话说一半，星泽的举动打断了他。小狮子抬起一只手碰了碰清芒的脸庞，好像喃喃自语般说道：
“清芒……你笑起来真好看。”
“什么？”清芒愣住。
“可是我不能这样了……”
星泽明明笑起来，声音却带了哭腔。
“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
眼前的世界开始分崩离析，清芒的身影淡去。
白鸟在消失的刹那绽开一个笑容：“那……那我就走啦。”
星泽眼尾泛红，应了一声。
周围的景色彻底褪去，星泽站在石洞内部尽头，再跨一步，就是无尽的破坏和撕扯。
是的，清芒早在一次任务中，在跌入暴风眼的情况下，为了保护星泽，没能撑到救援小队的来临。
而星泽重伤昏迷，整整四个月后，光遇世界的春天到来时，才堪堪睁开双眼，就收到了这份噩耗。
他一度不相信这个消息，直到又是一轮四季，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男孩，已经离开了。
他瞒过了所有人，偷偷又来到暴风眼。
只是站在门口的时候，那天的狂风与隐忍的呻吟又把他拉下了梦境――
但他还是醒过来了。
第二次来到这里，环境没变，身边却没了那个人。
星泽狼狈地从黑水中再度爬起，顶着狂风与石块，向着一个方向挪去。
――清芒。
――两年啦，你还在那里吗？
――我来找你了。
那是一块有点暗红的巨石，巨石下的小凹窝曾经是两个走投无路的人的避难所。
如今，凹窝处有一尊石像，没有发型，没有斗篷，但和别的石像不同的是，它以一个保护的姿态，背对着漫天砸下的红石，半拥抱着什么。
星泽拖着已经鲜血淋漓的身躯，带着轻松愉悦的笑容，蜷缩进那个本就是拥抱自己的位置。那里一抬眼，就能看到石像脸上定格的平静笑容。
星泽微微仰起脸，吻了一下那抹笑意。
既然不能一起到老，那么和你一起化作石像，也是我的荣幸。
小狮子的斗篷早已不知道被扯到哪里，他身上的颜色一点点褪去，身体变得坚硬如石头一般，但星泽毫无所觉。
身下混浊的黑水汩汩流动，无数红石划破周身的空气，狠狠地砸在地上，碎成一块块的残渣。
两尊石像相拥于巨石之下，面上带着平静的笑，其中一个微抬起头，大约是唇部的地方触在另一尊的嘴角。
他们将永远定格在这里，然后在某一天风化成埃土。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Sky. 你笑起来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