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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过去 ...

  •   玛格丽特向小天狼星说了雷古勒斯当初发现了伏地魔的秘密并且决定以生命为代价毁掉挂坠盒的事情,她说起曾经生死抉择的事,现在已经可以很平静了,轻声道:“雷尔他没告诉任何人他发现的关于神秘人的秘密,他也没有和任何人告别,只身一人决定赴死。我虽然早就察觉到了他情绪不对劲,但那个时候我也自身难保,直到克利切来找我,说雷尔让它以后就待在我身边奉我为主人,我才惊觉他大概是做了傻事。”

      “他离开那天下了好大一场雨,我记得院子里的蔷薇都凋谢了。他清早让猫头鹰送信来说想吃草莓杏仁饼,我虽然觉得奇怪,因为他并不爱吃甜食,但也没有多想,只以为他是突发奇想。直到晚上,克利切突然出现在了我身边,我才知道这个傻子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做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西里斯,雷尔决心去死的时候只有十八岁,他还来不及成长就早早迫于压力为家族去与各方周旋,他一直很勇敢,他有自己的坚持和信仰。”

      小天狼星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他幼时和弟弟关系很好,只是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让他们分道扬镳近乎成为了仇人。他固执的认为雷古勒斯是个胆小鬼,其实从来没有真正理解过他。或许还包括玛琪,他也没有真正理解过玛琪。

      玛格丽特也没有说话,静静地等他消化话里的意思。

      “纳西莎后来告诉我,家族挂毯上雷尔的名字熄灭了,他死过一次对不对?”小天狼星低声道,他眼睛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玛格丽特没有否认:“嗯,你也见到他现在的模样了,他还是十八岁的样子,这是因为他在十八岁那年真的死过一次。他喝了断魂水,被阴尸拖进了冰冷的湖底。”

      小天狼星盯紧她的眼睛,声音低沉的问道:“那么你呢?你救了他,你又付出了什么?!”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说道:“你还记得我父亲吧,他非常擅长炼金术,我从小耳濡目染的也知道一些。”

      小天狼星盯着她不放,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玛格丽特望向远处的草地,叹了口气,道:“炼金术遵循一个规则——等价交换。我用了禁咒,以命换命,以血养血,留住了他的灵魂。”

      小天狼星蓦然睁大了眼睛,他眼里出现了真切的痛苦和急切,忍不住抓住玛格丽特的肩膀失声道:“你疯了?!你会死的!”

      “命运还算眷顾我,我幼年时得到过独角兽的馈赠,我从小带着的那条项链的吊坠里封存着几滴独角兽赠与的血,在使用禁咒时我喝下了它,当时也是赌一把,幸运的是我赌赢了,我和雷尔都活了下来。”玛格丽特解释道,她拍了拍小天狼星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

      小天狼星看着她平静的侧脸,挫败的靠在身后的墙壁上,他垂下眼遮住眼底喷涌而出的情绪,竭力自然道:“你怨我吗?”

      玛格丽特一怔,似乎想起了曾经的事情,她眼底有怅惘的神色闪过,道:“以前怨过。西里斯,你曾经认为我也是个胆小的懦夫对吧?一个眷念安逸的没有骨气的赫奇帕奇对吗?所以你决定离开。”

      就像他离开布莱克家,离开雷古勒斯一样,他也离开了她。

      小天狼星喉头哽了一下,想说的话全部堵在了胸口,酸涩难言。他知道,玛格丽特说的是事实,过去的他确实这样想过。他有许多话想说,却发现无从说起,更加有口难言。

      玛格丽特呼出一口气,“其实也可以理解,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了,都很冲动。我很早就释怀了,你也别再耿耿于怀,都过去了。”

      玛格丽特说完,准备离开,小天狼星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那双熟悉的黑眼睛低头专注的看着她,带着固执和请求道:“我很抱歉,玛琪,我后来回去找过你,你和家里人都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以为——”

      “以为我逃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生活了对不对?说不定还嫁人了有了新的生活对不对?”玛格丽特笑着说道,她了解小天狼星,他们从八岁那年就认识了,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内心有着家庭带给他的深刻伤痛,所以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他反而在亲密关系上束手束脚和患得患失。他是矛盾的,偏执的,又是傲慢的。

      他小看了很多人,比如雷古勒斯,比如她。

      玛格丽特的笑容依旧温暖,小天狼星知道她说的释怀是真的,他了解她,她爱一个人的时候全心全意,说放下了也是真的放下。到头来,他以为自己舍得,但最后放不下的也是他自己。

      他们在八岁那年认识,那天是马尔福家举行圣诞宴会的日子。马尔福家的宴会一贯盛大,他们会邀请许多人,不管是纯血还是混血,只要有名望的人都能成为马尔福家的座上宾。小天狼星不耐烦父母的寒暄,跑到马尔福庄园的院子里去玩耍。这天跟他一样跟着父母来的小孩有不少,具体原因他已经记不住了,只记得他跟一个小男孩打了起来,他自小就个子高大,又调皮好动,因此打起架来也颇具优势。

      结果一个小姑娘突然冲了出来,那个精致可爱的如同娃娃的小姑娘几步就从台阶上跳下来,她高高跃起,一下子砸到了小天狼星身上,把他狠狠压在地上,按着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揍。小天狼星事后才知道和他打架的是这个小姑娘的堂弟,小姑娘见弟弟被欺负,于是忍不住替弟弟出头。

      不过这些他都不在意了,他的眼里清晰的倒映着小姑娘气红了的脸,小拳头砸在他身上生疼,他还有心情想,她跳得可真高啊,力气也大。

      后来他们就这样认识了,家长们互相道歉,两个小孩拉手和解。玛格丽特其实是个温柔的姑娘,但她有着小天狼星在所有纯血家族女孩身上看不到的活力。他们成为了朋友,玛格丽特经常邀请小天狼星和雷古勒斯去她家里玩,而他的母亲也默许了他们成为朋友。

      小天狼星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对玛格丽特有爱慕的心思的呢。是在他十五岁,雷古勒斯十四岁那年,他听到母亲和父亲商量说可以考虑让雷古勒斯和霍华德家的女儿订婚,他的母亲说霍华德家虽不算顶显赫,但在巫师界名声和形象都很清正,且这一族的人出了名的聪慧,姻亲故旧遍布在各个研究领域,为次子选择这样一个妻族是个很好选择。而雷古勒斯在母亲询问他的意见时并没有拒绝。他的母亲还说作为长子和继承人的妻子必须要选择一个跟布莱克家一样古老的强大的纯血家族才行。

      小天狼星就是在这个时候意识到他不仅仅想做玛格丽特的朋友,他心悦她,他无法接受喜欢的女孩会和别人在一起,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也不行。

      后来他们真的在一起了,小天狼星脱离家族之后去找她,他告白了,玛格丽特接受了。那是小天狼星一生中少有的最快乐最满足的时光,他住在詹姆家里,詹姆的父母待他如亲子,他和詹姆就像真正的兄弟一样,他喜欢的姑娘也喜欢着他,也许命运还是眷顾他的,小天狼星想。

      小天狼星在戈德里克山谷建了一个房子,雪白的墙壁,红色的屋顶,是玛格丽特喜欢的样子。他期待着一起和玛格丽特生活在一起。

      然而时局动荡,战争已经不可避免。食死徒的行为已经越发失控,小天狼星和朋友一起加入了凤凰社,他们战斗在抗击黑魔王的最前线。

      矛盾也是在这个时候埋下的,玛格丽特毕业后去了圣芒戈,她成为了一名厉害的医生,她及其擅长治疗儿科,短短一年就名扬巫师界。玛格丽特的医术让她极受欢迎,毕竟小巫师是每个家庭的宝贝,包括很多纯血家族也都对玛格丽特伸出了橄榄枝,而玛格丽特也不拒绝,她开始热衷交际,她美丽的容貌也让许多人趋之若鹜。

      雷古勒斯加入了食死徒阵营,他在十六岁那年,手臂刻上了黑魔标记。玛格丽特总是很担心雷古勒斯。

      小天狼星曾经很多次因为弟弟的事情和玛格丽特争执,他厌恶布莱克家的一切,尤其在得知雷古勒斯已经加入食死徒后更加觉得这个弟弟已经无可救药,认为他已经成了伏地魔的走狗。可是玛格丽特坚称雷古勒斯只是被伏地魔的理念蛊惑了,他只是太煎熬太迫切想撑起布莱克家了。

      小天狼星和同伴们战斗在抗击食死徒的最前线,他见识过食死徒的残忍和邪恶,也哀痛过同伴的死去,他深刻认识到追随伏地魔的人有多疯狂,所以对于加入了食死徒阵营的弟弟也一样厌恶。而玛格丽特始终不肯远离雷古勒斯,她总是为雷古勒斯辩解,何况她本人也没有和那些纯血家族割裂,她依然是他们的座上宾,这让小天狼星感到愤怒和不理解,甚至有种背叛感。

      在战争最为激烈的时候,魔法部被食死徒渗透得厉害,凤凰社里也有情报泄露,同伴们在一个个牺牲。小天狼星很羡慕志同道合的詹姆和莉莉,他觉得玛格丽特无法理解他,在又一次争吵过后,他冲动之下说了分手,然后他们就彻底分开了。

      他摔门而去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一走便是十五年的分离。

      “行了,叙旧的话先放一放,雷尔和邓布利多校长已经谈完了,你们该走了。”玛格丽特打断小天狼星的思绪道。

      小天狼星不解:“你们?”

      玛格丽特点点头,“你和雷尔,你们兄弟俩也该回格里莫广场好好聊一聊了,别告诉我经历生离死别了你们还要继续敌视下去。布莱克家也是时候迎回它的小主人了,雷尔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家主的。”

      她仰头注视着西里斯的眼睛,在他不满的眼神里笑着道:“西里斯,天狼星是夜空里最闪亮的星星,你也是。所以不必顾虑,继续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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