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岭南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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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由于前朝的门阀制度盛行，导致现在隋炀帝虽是推举科举政策，但依然难以改变根深蒂固的门阀现象。
而现今局势是，政治上声名最著的显然是京城的独孤阀，宇文阀，陇西的李阀和太原的王阀。民间江湖之中面面通吃，声势不亚于前者的则是清河的崔氏，范阳的卢氏，以及岭南的香家和鲁家。
鲁家原是南方最古老的士族，在当地人的眼中是有着无与伦比的崇高地位，而鲁家的掌权之人正是四十多年前吃叱碴江湖，有着嗜血狂魔之称的一代刀神，鲁子峰。他有一个弟弟，名为鲁异，虽是同父异母，两人却依然兄弟情深。
香家与其不同，本是当地的从商之人。由于香以莫天生资质聪慧，又懂得为商之道，在短短的十年之间已经成为全国首屈一指的富豪。可谓是富可敌国。
鲁子峰有两子一女，但他却唯独最宝贝这个女儿。而她更是生的闭月羞花，姿态万千。鲁子峰于是千挑万选，看中了香家独子香薷，让女儿下嫁于他。
虽然这门亲事并不是以政治为目的的，但却结合了岭南最大的两家势力。为此，凭借着岭南的地理位置和自身的强大势力，连杨广那样好大喜功的皇帝也不得不忌讳三分，封了一个“正南王”和“天下第一商”给他们。
现在的香俊山则是鲁子峰的外孙，香以莫的孙子。所以他可以凭借着这两个名号到处行走，自然没有人敢触犯他一丝一毫。
这也是独孤他们看中的一点。虽然岭南世家向来不参与门阀之间的斗争，但由于几十年前独孤家对鲁家有过恩惠，所以此次才不得已要出手相助。
此时在这艘巨舶第二层船舱一间宽敞的客房里，傅伯仲正半躺在床上练着功。文珠则是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蜷缩在椅子里。
“伯仲，你说那独孤婆娘真会放了我们吗？”经过长时间的相处，文珠也渐渐学会了傅伯仲的那一套市井习性。
傅伯仲听言若有所思的爬起来，走到文珠身边也坐了下来，把手搭在她肩上安慰道：“放心吧，有哥哥我保护你呢，你难道忘记了我们可是练了神功的？”
“神功？我们大概只练了冰山一角，以我们现在的三脚猫功夫，恐怕那半个什么惜花公子就能干掉我们。”文珠说道。
“也是，不过话说回来了，那群人各个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唯独只有他似乎总是面带三分笑。但越是这样我就越是怕他。”
“此人看来并不简单。他好像一直都很刻意隐藏自己的想法。”
“可不是？他显然是在故意讨好那独孤婆娘。但看样子却不怎么成功，那独孤婆娘对他都没兴趣的。”傅伯仲说道。
文珠一脸好奇的问道：“你怎么知道？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见过猪跑吗？”此时，文珠和傅伯仲同时听见外面响起脚步声，都停止了交谈。
“二位公子，我家少爷在舱厅设下酒席。”一位美俾敲开并未关紧的房门，偷偷看了一眼他们两人，竟然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不好意思的转身就走。
文珠和傅伯仲互看了一眼，很是莫名。
等他们来到舱厅时，香俊山在已经设下酒席，同时出席的尚有一位女性。她年约四十，却毫无衰老的模样，更是生得雍容华贵，一派大家气度。同时，一双丹凤眼依然散发着一股妖媚之感，真是姿态撩人，万种风情。
经过香俊山介绍才知道原来她是他们香家的女豪杰，香俊山的姑姑，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泼辣户。名为“妖媚娘”香丹凤。她不仅精通十八般兵器，更擅长各种独门暗器。虽然表面上看似放荡不羁，但却是个十足的聪明人，所以在香以莫年老了之后她便接过了香家一半的生意。
不过由于她并无子嗣，所以特别宠爱她这个侄子。
还未等他们介绍自己，独孤一群人就已经来到了舱厅。
香俊山连忙上前相迎道： "独孤小姐来了，那我们快入席吧，边吃边谈。"
文珠和傅伯仲不知为何见到那个香俊山如此重视独孤依茹，心里有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霎时对他的印象大打折扣，暗暗骂他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香俊山哪里知道他们的心思，依然殷勤的请独孤依茹入座，自己则和惜花公子各自陪坐在她左右，然后是慕容铁掌和方如依次而坐。
“你们两个小子就和姑姑我坐一起吧。”香丹凤竟然豪不顾及旁人诧异的眼光，一把拉起文珠和傅伯仲的手臂，让他们相伴她坐下。
真是四十岁的女人如豺狼。文珠和傅伯仲偷偷抹汗。幸好香丹凤是个万里挑一的绝色美女，不然被这样一个半老徐娘看上还不大呼救命？
此时，两名恭侯一旁的美俾立时趋前为各人斟酒。桌上更是放满了各式各样的山珍海味，光是看着就让人垂涎三尺。看来香家果然是生于富豪人家，对饮食更是讲究异常。
文珠虽然身为现代人，吃过的美食更是数不胜数，但现如今也不得不赞叹有钱的老祖宗真是比现代人更懂的满足自己的舌头。再看那傅伯仲，他自是个小混混出身，哪里见过那么多美味，完全不顾形象的开始对菜肴展开扫荡战 。
香丹凤见此模样，更是笑的花枝乱坠，娇笑道：“我果然没选错人，这小子我喜欢。”
傅伯仲一听吓的差点被食物噎住，一脸的尴尬。
香俊山连忙大圆场道：“二位不用见怪，我这位姑姑最爱开玩笑了。”
“谁说我是在开玩笑？我可认真的很，小山，你只管你那娇俏的小姐就好。”说罢依然是娇笑不止，一副不依不饶的模样。
“姑姑，你又作弄小侄了。”香俊山无奈的说道。
“丹凤姑姑，是依茹失礼了，上船以来还未曾给姑姑进过酒。依茹给您赔不是了。”一直没有说话的独孤依茹突然站起来，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既然上了我们香家的船就是我们香家的客人，独孤小姐不必如此拘礼。”香丹凤忽然收住方才的娇笑，一本正经的说道。
傅伯仲和文珠看的一脸茫然，但心底却很明显感到香丹凤并不怎么欢迎独孤门阀。
幸好香俊山还是见惯各种场面的人，连忙岔开话题。开始介绍岭南的各种风土人情,他果然是口才了得，所说“岭南三郡”的林木茂盛，四季常青，百花争艳，各种果实终年不绝的景色虽然大家都未曾看见过，却可有种历历在目，身临其境般的感受。而岭南自然风光的那种婀娜多姿，既有气势磅礴的山峦，也有水网纵横的平原；既有岩溶洞穴，也有川峡险滩的奇景，更有海天一色的港湾风光，更是吸引得众人忘乎所以。
香丹凤则是一脸骄傲的听她侄子所说，时不时还瞥一眼一旁的惜花公子，却是有着另一种神情。而面对傅伯仲那风卷残云一般的吃饭却是显露出喜爱之情，一边忙着劝酒，一边还不忘夹菜给他 。
待众人都已酒足饭饱之后，香俊山又命美俾端出一套茶具，准备亲自煮茶给各位品尝。
他淡然一笑，对着惜花公子说道：“在下平日爱好众多，却唯独只有茶道才被家父认同。固今日在此现丑，还忘行家能多多包含。”
“香公子客气，茶叶向来被喻为饮品中的圣品，贵如黄金。只有达官贵族才有机会享用。而我惜花只是一介平民，哪里有香公子的见多识广。”惜花公子抱扇微微拱手说道。
“惜花公子所言甚是，茶叶现如今虽贵为黄金。但想必今后必可被大量种植，那时起不是人人都可以享受品茶的滋味？”文珠不禁笑着说道。
“想不到这位小兄弟对次还真有和一般人不同的见解。”惜花公子说道。
“好了，让香公子讲讲这茶道吧。依茹我虽久居宫中，品过不少好茶，但却对茶道并不怎么了解，今天还请香公子赐教了。”
“茶道讲究五境之美，即茶叶、茶水、火候、茶具、环境，同时配以情绪，以求“味”和“心”的最高享受。”香俊山一边开始煮茶，一边解释道：“常人一般只是把茶当作解渴的工具，但茶道却是将儒、道、佛三家的思想溶在一起，固茶道也可视为一种别具一格的修行。”
文珠到此时才是第二次认真的开始观察香俊山。他不仅拥有一张英俊不凡的脸孔，修长的手指更显是比女人还完美。
此时大家都不说话，厅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都静静的看着香俊山动作娴熟的操作起来：温壶，烫杯，装茶，高冲…他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让人不得不深信他果然是乐在其中。而举手投足之间更是充满了一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之态。
他不时还不忘介绍道：“茶叶由于他的特色，固被不少文人雅士所喜爱，更是为茶道取了不少有趣的名号。装茶叫“乌龙入宫”，高冲为“高山流水”，盖沫名“春风拂面”，淋顶被称之为“重洗仙颜”，而这第一壶茶为洗茶——“若琛出浴”，不过却是不喝的。“说着迅速倒了杯中的茶水。
“第二壶茶，“玉液回壶”，就可以准备斟茶了。将壶中茶倒入公道杯，是为使每个人都能品到色、香、味一致的茶。“香俊山边说边将茶分别倒入闻香杯，茶斟七分满。茶水亦应合好斟完，剩下之余津还一点一抬头地依次点入八杯之中。
“此过程称为“关公巡城”和“韩信点兵”。“他面带笑意的将斟毕的茶亲手依次端到左右佳宾手中。
文珠看了看其他人的手中的茶，八个杯中茶的量，色须均匀相同，看来这个香俊山果然是个懂得上等茶道。
独孤依茹等人毕竟是见过市面的人，不慌不忙的用三指取品茗杯，分三口轻啜慢饮。
比起其他人，傅伯仲却显然是头一次见到茶这个珍贵的东西。不过幸好他机灵聪明，见到别人的模样还懂得依葫芦画瓢，虽还学不怎么像模像样却也没丢太大的脸。
文珠却为他捏了把汗，心想也真是为难了他。茶叶在那个那个时候毕竟不是一般人能享用的。但要是一会他们再说些别的什么阳春白雪，真担心自己这个哥哥招架不住。
“好了好了，小山，刚吃完饭就做起这样的闷功夫。姑姑我可是最怕闷的人，不和你们年轻人闹了，我先回房了。”香丹凤打着哈欠说道。
“那小侄不打扰姑姑休息了。”香俊山很恭谨的鞠躬说道。
文珠和傅伯仲刚想说些客气的话，却被香丹凤再次一把捉住手臂，她娇笑道：“你们两个小子可逃不了，陪姑姑我聊聊家常吧。”说着连拉带拖的把他们二人带到了自己的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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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两位不必再刻意隐瞒自己的身份了。”香丹凤关上自己厢房的门后立马改变了方才风骚撩人的模样，反而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根本不是和独孤那丫头片子一伙的。”
“姑姑好眼力，什么都瞒不了您。”还是傅伯仲反应快，马上脸上堆满笑容的说道。
“拍马屁的话就不用了。”她上前摸了摸傅伯仲的脸，柔声道：“你小子确是挺讨我喜欢的，但现在姑姑我只想听真话。”
文珠和傅伯仲对视了一眼，后者说道：“我和珠儿也是在半路上相遇的，就是为了本破书，害的我们被一路追杀。不得已才跟着独孤那婆娘，想不到她怕我们会泄露她底细就一直不放我们走。”
“我还真是没看错人，还算是坦白。既然如此，姑姑我也不为难你们了。你们走吧。”香丹凤边说道，边吃着桌上的水果，一副娇媚之态。
傅伯仲刚想转身，却看见文珠依然站立在原地。
“听姑姑所言，想必早已经知道我们的底细？”文珠说道：“既然如此，为何又要我们自己说出来呢？”
香丹凤风目一瞄，娇笑道：“看不出来呀，你和伯仲那小子不一样，平时默默不语的，原来也可以这么犀利的。你们两个真是各有各的可爱之处。哎，只可惜我们香家向来不涉足外界的纷争，而你们又公然和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天音派结下梁子，就算我有意偏袒你们也没法子出手了。”
“天音派？”文珠心想不就是那位女侠让自己去的云航山么。
“你们不会连自己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都不知道吧。”香丹凤说道：“你们口中所谓的破书，可是让这个江湖闹的沸沸扬扬的宝典，虽然除了天音派的创始人之外还没有人能真正练成，但相传却是内功修为的巅峰之作。”
“原来这么厉害，那我们不是…”傅伯仲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被文珠的一个眼神挡了回去。
“既然如此，我们根本不是要将此书据为己有的人，恰恰相反，我们兄弟两个历尽千辛只是为了要将他交还给云航庵的念慈大师。为什么姑姑还说我们会和他们结下梁子呢？”文珠道。
“这个就不清楚了，只是知道最近天音派广发追缉帖，悬赏你们两小子的人头呢。你们还有心情在这里不知好歹的瞎胡闹。”虽然香丹凤依然是半开玩笑的说着，但却在不经意之间流露出淡淡的为他们担心的感情。就是这个感觉，仿佛给这两个初入江湖就受尽坎坷的两个人心里注入了一股热流。
“原来姑姑那么关心我们两兄弟。”傅伯仲从小就是孤儿，比起文珠他更是感动不已，说道：“现在才知道刚刚姑姑故意支开我们是为了我们好。”
“呦，瞧你个没出息的模样，大男人还说话带三分哭腔的。”香丹凤娇笑的合不拢嘴，只好用宽大的袖子遮掩道：“连我这个做长辈的都怪不好意思的。不过，独孤阀此行自有他们自己的目的，哪里顾的上你们，刚才在舱厅也未曾发现他们对你们二人有何异样。但我也不得不提醒你们要好好注意那个叫什么惜花公子的人。”
“可不是，我和珠儿早觉得那假模假样的家伙可疑了，却完全不知道他底细。不过他自称叫什么惜花…那么不男不女的名字听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了。”傅伯仲道。
香丹凤听言更是娇笑不止，说道：“真是说话也和一般人不同，风趣的很。不过那惜花公子却不是什么等闲之辈。要是让他知道你如此说他，你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哦？难道姑姑知道他的来历？”文珠问道。
“还算是知道点吧。他叫林飞逡，自称惜花公子。确是人如其名，只要是江湖上出了名的美人儿，他都愿意结交，为得芳心有时更愿意出手相助。想必他此次又是看上了独孤依茹了。不过尽管如此，依我之见，此人并不像传闻之中的那么简单。你们两个小子可要当心点了。”
文珠听言不禁为方才对她有如此防备之心而感到内疚。她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道：“谢谢姑姑提点了，不然我和伯仲真是不知道自己的处境。”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岭南世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