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年代长姐当家》柳叶飞刀

6、第 6 章

　　顾柠一大早起来，眼睛都睁不开，晚上顾芯这个小娃娃醒来好几次，她还要防止不被顾恬发现偷偷给她换尿布和喂奶粉

　　起来的时候，顾梵已经把昨天剩的包子蒸熟了，还煮了清可见底的小米粥，顾柠无奈的看着这个太会节省的弟弟，只能默默的吃包子

　　“我一会去县里，小梵你带点米和换洗衣服去学校，恬恬和小铭在家照顾芯芯”顾柠让他们看家，想到所有人都知道她家穷的只能吃野菜也不怕偷了

　　“好”顾梵点头答应

　　“大姐，我也想去县城，我还没去过呢”顾铭虽然懂事但也只是个四岁孩子，他听说县城很多好吃好玩的，他还从来没去过

　　“乖，你和二姐在家，大姐回来给你带吃的”顾柠边把米汤放锅里温着，边安抚小弟

　　“好吧，我要吃……甜的”顾铭想半天也不知道什么好吃，他从小到大都没吃过什么零食，他看其他孩子说甜的好吃，他就认为甜的是最好吃的

　　“小铭，咱俩没钱买不起那些，大姐也不是去玩的”顾梵严厉的制止顾铭，他担心大姐真会给买

　　“好了，到时候再说，我先走了，不然中午就热了”顾柠知道顾梵的担心，她虽然想答应顾铭，但她也得要到县里才知道现在有卖什么

　　“恬恬，妹妹哭了先看她是不是尿了，如果不是就把锅里的米汤用勺子喂她喝”没办法，奶粉不能拿出来，没办法解释

　　顾柠背着背篓和顾梵朝着县里走，一路上都没碰上什么人，这个时候正是夏收，大家都去上工了，顾家村距离县里走路要一个小时

　　顾恬小学在大队上，初中要去公社上，她和顾梵的高中就要去县城了，还要住校，半个月放两天假，秋收也会放假

　　学校都知道顾二柱夫妻都去世了，也就让他先放假，但也估计他不太可能再来了，父母不在了没人会供他

　　太阳越升越高，九点左右他们终于到了，周围依旧都是黑灰的色彩和农村没什么区别，唯一的区别就是县里多了很多自行车

　　顾梵先去学校了，顾柠钱不多，只能先逛逛看价格，她去供销社问商品的价格，苹果5毛钱一斤能买十个，还都是又小看起没什么水分的

　　供销社的人看到她穿着破烂都不爱搭理她，有的还赶她出去，顾柠只能出门，也不能怪她们，谁让她穿的都是带补丁的衣服，一看就是农村的

　　现在阶层划分很严重，县里的虽然也不见得多富有，但就是看不起农村的人，不过顾柠在里面待的几分钟，听到不少有用的信息

　　现在黑市出现，不需要票但更贵一点，而偷听到最近食品厂准备招工，好多人都在想办法拿名额

　　顾柠想到原身父亲顾二柱的好朋友张向前是副县长，她去找他帮忙试试，能成更好，不能成在想办法

　　在这个时代的都是父母退下来子女顶上的工作，没有点关系她肯定不可能进厂当工人

　　顾柠想先去黑市看看，左拐右拐进入到一条光线阴暗的巷子，看到路边有好多人都用布蒙住脸提着篮子，她想到这是这个年代的黑市虽然是上面默认的，但大家也还是很注意不想被发现

　　黑市就是不用票只要有钱就可以，这里什么都有买卖，但价格比供销社贵很多，现在还没有改革开放，到处都在割尾巴，不让人出来做生意，要买东西必须去国营的商店或者供销社买

　　时势造英雄，任何年代都不缺聪明人和脑子好的人，农村人想多赚钱不可能，一年到头只有年底工分分粮食，分布票和棉花票，其他的票农村人是分不到的，而城里人除非有正式工的能分到票，一般人很难有票，都是给钱，但去国营店买东西票和钱缺一不可，这时候就城里人和农村人私下交易慢慢就形成了黑市

　　现在风气好顾柠倒不担心有人会看上她，毕竟她现在满身补丁，根本没人看得起她，从空间拿出二十斤五花肉、十斤大米和二十斤面粉放进背篓里

　　顾柠用修容粉把自己涂得黢黑，眉毛画粗，脸上还点了不少痣，刚想进去，就被一个老人拦住低声“口令”

　　“大爷，农活忙好久没来了，家里存了点东西来这换点钱”顾柠悄悄递出去一毛钱给老人

　　“……好吧，记住口令是‘肉包子打狗’，下次记住了”老人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钱，不多但也够买两颗水果糖了，让她进去看

　　“谢谢大爷”顾柠点点头溜进去了

　　顾柠进入黑市后，看到不少人都蹲在街边，面前当着篓子或麻布袋半遮着，她找到一个位置把背篓放下

　　看着不少人走来走去，有一个大娘走上前，看着顾柠背篓里露出一角的肉

　　“大闺女，你这是肉吗？”

　　“婶子，这是肉”顾柠把肉露出一半

　　“多少钱？”大娘眼睛一亮，家里都大半个月没吃肉了，孙子都馋哭了

　　“不拘什么票，肉有票一块一斤，没票一块八一斤！大米有票八毛一斤，没票一块二一斤！面粉有票一块一斤，没票一块五一斤！”这是她问过供销社要肉票一块二一斤，她给出的这个算可以的价格

　　“你这有多少？”大娘想到一起来的几个姐妹，大家家里都缺肉缺粮

　　“二十斤肉，十斤大米和二十斤白面粉”顾柠看这大娘对着不远处招手

　　“给我来五斤肉，五斤面粉和两斤大米，”肉的价格在她看来一点都不贵，儿子是机械厂的厂长，儿媳妇是纺织厂的会计，工资加起来两百多，这点钱不算什么

　　顾柠把肉都是切成五斤、三斤的，直接拿出一块五斤肉放在大娘篮子里，接过十八块九

　　“你们几个看看要什么”吴大娘悄声和几个大院姐妹说

　　“我来五斤肉，三斤大米，五斤面粉”

　　“我也要五斤肉，三斤大米，三斤面粉”

　　“我要三斤肉，两斤大米，五斤面粉”

　　“只剩两斤肉，两斤面粉了”顾柠把剩下的都给了最后一位，她还后悔没早点开口要

　　“大闺女下次还有直接到厂区大院一号筒子楼3楼说找吴大娘”吴大娘轻声告诉顾柠

　　“好的，下次直接找大娘您”顾柠笑着答应，能有固定的买家当然更方便了

　　顾柠从黑市出来洗干净脸准备去找张向前，这一趟她赚了六十块钱两张肉票和三张粮票，不能太显眼她的背篓也装不下这么多东西

　　来到家属院，顾柠从空间拿出一瓶酒，凭着原身和顾二柱的来过的记忆，找到张向前家

　　“你是……小柠？”凌玲看着瘦弱脸色蜡黄的顾柠，有点认不出来，上次见还是她才七八岁的时候

　　“张姨，我是顾柠”顾柠浅笑打招呼

　　“快进来，快进来”凌玲拉着她进门

　　“张叔没在家吗？”顾柠粗略看了下房子，看得出来凌玲很会过日子，家里一尘不染，布置得也很有品位

　　“怎么了，是家里有事吗？”凌玲倒水给她

　　“我爸妈半个月前去世了，我现在上工也赚不了几个工分，家里还有四个弟妹”顾柠眼眶微红的说，这不是她的感情，是原身的心酸

　　“什么！怎么没来告诉我们呢”凌玲震惊不已，丈夫和顾二柱是好友她是知道的，顾二柱也不时会带点山货给他们

　　“那个时候奶奶和大伯二伯闹不停，幸好大队长帮忙下葬了，来不及通知大家”顾柠也没办法，那个时候原身脑子都是懵的，世界都崩塌了，根本考虑不到其他的

　　“那现在你们姐弟怎么过？”凌玲虽然可怜他们，但家里也没办法再养五个孩子

　　“我上个月高中毕业了，听说县里的食品厂在招工，所以想来问问张叔是不真的，我想去面试，哪怕是零时工也好，起码可以养弟弟妹妹们”顾柠不能直接说是来走后门的，这样再好的关系也怕被赖上

　　“这个有不太清楚，一会你张叔回来问问他”凌玲是小学老师，她今天轮休就在家

　　等了一会，张向前回来了，一进门就看到客厅的顾柠，一时也记不起来

　　“张叔，我是顾二柱的女儿顾柠”顾柠先站起来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