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73、第三章 伤害升级

　　第三章伤害升级

　　顾江紧急赶往老熟人廖阳所在的警局时，没想到岑毅涛军长似乎提前预判了他的行为模式，提前守在了那儿。

　　岑毅涛见到顾江的第一句话就是：“形势很严峻，如果背后之人达成了他的目的，影响的范围将包含全国范围内，甚至达到对任何人进行狙杀的目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顾江直接问道。

　　小悦跑出来解释：“这次出现的鬼灵可能属于最低级的记载级，这种灵很可能没有灵智，没有喜恶，只会对实行过某一种行为的人进行攻击，他不会去判断善恶等任何其他标准。”

　　岑毅涛同时说明了异界管理部门对这类灵的处理方案：“原本这种灵形成的异度空间是最好解决的，因为它判定的标准太过广泛，即使将人抓进异度空间也不能对他们造成过大的伤害，只是会将人困住。这种R级别的异度空间是异界管理部分处理优先级最低的任务，会将这种异度空间先控制在一定地域范围内，然后将之发布在玄界职业App内，作为新手的试炼任务。”

　　“是不是水流攻击又有了其他的受害者群体？”顾江皱眉道。

　　廖阳则早在岑毅涛吩咐下，将整个警务系统的情报信息已经汇总起来。

　　“还有很多个人暂时无法将之分类为哪个群体，但其中一个受害者多人群体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明星狗仔队伍。”廖阳将整理过的情报递给了顾江。

　　顾江拿起那一个个受害者的资料，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看来所有的受害者，都是曾经在背后过分关注过某个人或某些人，我毫不怀疑下一个受害者团体就是记者。”

　　廖阳听到顾江这么说，从其他受害者挑出了一个人：“恰好，这个人的职业就是记者。只是很可能其他人没放到心上，并不一定会这样着急来报警，也有可能这个群体的受害者还不多。”

　　随后，廖阳补充道：“还好，这次背后的灵能力不够强，现在只能对目标人群进行不轻不重的水流攻击。”

　　顾江没想到廖阳也知道了灵的事情，看来事先岑毅涛已经对他进行过科普。

　　岑毅涛此时却愁容满面：“这个灵现在看起来虽然已经脱离异度空间来到人间界，但暂时并没有被幕后人员完全掌控，因此才会完全靠本能行事。我最害怕的就是，幕后人员如果掌握了提高这个灵能力的方法，使得他的攻击手段升级，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你觉得我们警方是不是也符合灵的攻击目标，时刻在背后关注着犯罪分子的动静，完美契合目标被选中的法则，还有玄界事务局，也在时候关注着异度空间里的灵以及各种灵异事件，也同样是完美攻击目标。”

　　顾江说出了岑毅涛的怀疑：“这是他们刻意挑选出来对付玄界人士和官方的灵？幕后主使者是长生教？”

　　岑毅涛肯定道：“即使不是长生教，也是怀有和他们共同目的的邪派组织。”

　　顾江望着岑毅涛，疑惑道：“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就分头开始行动？”

　　岑毅涛有些愧疚地望着顾江：“头，我们可能需要您献一点血，制作一件针对性的防御武器。”

　　顾江还来不及思考，瞻浅川就已经冒出来了。

　　只见瞻浅川对着岑毅涛露出嫌弃的表情，说出的话却是：“需要多少？”

　　岑毅涛一点都没有对瞻浅川的态度表示不满，只有心疼：“这次防御武器的范围很可能需要涵盖全国，所以需要最大量，甚至可能会动用之前所有的存货。”

　　“医疗团队应该已经过来了吧，那就开始抽血，不要浪费时间。”瞻浅川说着就捋起了袖子，“这件事后，顾江该知道的也应该都知道了，也就没什么必要再瞒着他。”

　　瞻浅川同意后，果然就有几个穿白大褂的医生陆续进入房间，为瞻浅川安排抽血。

　　瞻浅川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一边和岑毅涛聊着天：“制作武器的人还是子桑予的师父子桑承那老头吗？”

　　“头，子桑承可不是老头，他才四十来岁。”岑毅涛反驳道，“的确还是交给他来制作，也只有他的能力才能够最大限度地利用好您的血液，不会有丁点浪费。”

　　“哦，他现在才四十来岁吗，我记得十年前他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老头来着。”瞻浅川难得的愿意回忆起曾经的经历。

　　“子桑承只是性格比较古板认真而已。”岑毅涛不得不为子桑承说句话，“当年也是他极力主张该让您休息的。”

　　“我只记得他当年看不起我是个小孩，极力反对我执行任务。”瞻浅川时隔多年抱怨道，“就跟子桑予那个小屁孩一样。”

　　“头，您不觉得子桑予的样子有点眼熟吗？”

　　子桑予中二的样子和当年年纪小小的瞻浅川一模一样，子桑承看到他那个样子总会忍不住在徒弟中多偏爱他一点。

　　瞻浅川难得的装死道：“哪里眼熟了，和我作对、唱反调的样子和子桑承那老头一脉相承吗？”

　　“头，他也是担忧你的安危，也是靠他创造的规则武器才能够让您安然无忧地休息这么多年。”岑毅涛辩解道。

　　瞻浅川难得的沉默起来，其实他当时最喜欢的老头里就有子桑承一个。

　　子桑承是唯一一个难得将瞻浅川当做真正的小孩来看待的人，瞻浅川对子桑承的观感也很复杂，有时候不忿他将自己当做什么都不懂的小孩，有时候又只能在他身边感受到小孩子才能感受到的轻松，是他唯一能够松口气的地方。

　　同样地，瞻浅川也不知道该如何和子桑承相处，因为第一次相识时的互怼模式，让他之后只会别扭地继续将这种相处模式保持下去，再没变更过。

　　如果是顾江的话，一定能够大方地对子桑承道歉，并对他的帮助表示感谢。

　　抽血完毕后，醒过来的却是顾江。

　　岑毅涛对于顾江的重新出现没有任何惊疑，因为他知道瞻浅川有时候不是不愿意出现，而是他必须陷入沉睡来恢复。

　　他们异界管理部门的头——瞻浅川，的确从小就承担了超过他年龄的重担。

　　顾江看着手臂上的针眼，终于可以确认他之前绝对没有在无意识中被抽血。

　　“我的血有什么用？”顾江望着单独留下的岑毅涛。

　　“契灵师既是灵天然的克星，又是他们的庇护者，您制作的符箓能够保护谢流音躲开灵的攻击，您的血液的作用就会更大。”岑毅涛低着头，不敢看顾江的眼睛。

　　经历过小时候的瞻浅川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抽取身体最大限量血液的那些异界管理部门的老队员，都会对头产生一种愧疚感。

　　都是因为他们能力的不足，才会让他们的头小小年纪就需要承受那么多。

　　“哦。”顾江刚刚抽血完毕，可并没有常人那些头晕、虚弱等感受，就只觉得像是睡了一觉。

　　不过，瞻浅川出现，对于他来说，的确像是在睡觉。

　　“我现在应该去见受害者了吧。”顾江突然想起他昏睡之前的计划。

　　岑毅涛阻止道：“您刚抽了血，还是先回去休息一下，这里还有我们这么多人，事情并不会被耽误。”

　　“岑军长，您还是不要对我这么恭敬，我有点惶恐，瞻浅川能够得到您的尊重，是因为他所做过的事。我并没有做过那些，不该冒领不属于我的功劳。”

　　岑毅涛深深地看了顾江一眼：“好，那就按你喜欢的来。”

　　顾江在岑毅涛的强烈要求下，还是回学校休息，不过，他还是将明显和岑军长有些默契的杜十娘和细柳等灵都留下了。

　　小悦本是顾江要留下的第一灵选，可是他却坚持要跟着顾江贴身保护。

　　“你现在身体看着没事，甚至状况比普通人还健康，与之前没有任何区别。但是抽血过后，你契灵师方面的能力会虚弱一段时间，需要时间来恢复，这个时候你最需要保护。”小悦坚持道。

　　顾江原本还奇怪自己为何没有其他抽血后遗症，原来他的反馈方向和别人不一样，难怪他一点感受都没有。

　　因为直到现在，他还坚信自己是一个普通人。嗯，只是多了一点点奇怪能力的普通人。

　　岑毅涛对他身体的真实情况也非常清楚，也不肯让小悦留下。

　　顾江对这些决定没有过分坚持，他一贯习惯听从有经验者的建议。

　　***

　　顾江回到寝室，重新打开了论文，这次他的目的相反，反而是想通过论文来让自己的脑袋轻松轻松，暂时忘记此时灵事件的冲击。

　　可惜，顾江的这个目的没有能够达成。

　　因为，寝室里还有着和此次事件间接有关的裴君豪存在。

　　裴君豪接到一个他表妹谢流音打来的电话后，神色凝重地问顾江：“这次事件背后是恐怖组织在操控吗？”

　　“你为何会这样想？”

　　“我听表妹说，今天向她问案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一个粉丝间矛盾的案子绝对不会这样，她能想到的最恐怖的事件就是恐怖袭击。”

　　“事情这样描述好像也没什么大差错，是又出什么新的问题吗？”顾江记得裴君豪是接了一个电话后，才会变得这么紧张的。

　　“的确出事了，我表妹说，不属于他们粉丝群的一个私生饭遭受了同样的攻击，这次攻击使用的已经不是水流，而是硫酸。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那个私生饭的受伤情况，可是消息在他们粉丝内部已经传遍，引起了极大的群体恐慌。”

　　顾江非常清楚攻击的液体绝对不是硫酸，而是灵攻击的伤害升级，拥有了腐蚀的效果而已。

　　顾江看了一眼玄界职业App内的群消息，见他们报告着去见上一波水流攻击的受害者进度。他唯一没想到的就是，得到第一手信息的不是警察内部网，而是粉丝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