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灵师》木乙未

40、第一章 遭遇挑衅

　　第一章遭遇挑衅

　　顾江百无聊赖地坐在零亦事务所的前台柜后面转着笔，看着一位位女客户带着满意的笑容离去。

　　零亦事务所现在算是小有名气，嗯，仅仅在抓出轨证据方面。

　　两位爱穿古装的漂亮鲜明的美女接待员也算是他们事务所的一个显著特点，顾江原本以为最受客户喜欢的会是连说话都温柔亲切的细柳，没想到最受欢迎的却是常常暴言陪客户一起气愤骂渣男的杜十娘。

　　杜十娘那绝对称得上是金牌销售员，如果你仅仅是还在迟疑，不知是否要证实另一半出轨，绝对会在杜十娘的劝说下，下单事务所的调查加收集证据一条龙服务；如果你已经获得了出轨证据，还在伤心痛苦对方的感情背叛时，绝对会在杜十娘的三寸不烂之舌之下忘记痛苦，开始打起精神整装待发、埋头准备靠出轨证据离婚分家产；如果你本来就是要靠出轨证据离婚分家产，在杜十娘这里你依旧不会失望，杜十娘会根据你的实际经济情况为你推荐最合适的律师。

　　是的，杜十娘来到现实已经这么久，早就知道了法律、律师等现代人必须知道的知识。她还利用自己的能力，实际去调查过本地所有有点名气的律师，所以她推荐的律师才能收获那么多的客户好评。

　　在整个零亦事务所里，顾江觉得就自己比较无所事事，想离开这里回学校，却遭到了细柳和杜十娘的强烈反对，让他即使在这当一个吉祥物也不许离开。

　　顾江想想，也就同意了。因为自从有了零亦事务所这个居所后，杜十娘和细柳都不约而同地再也没有和他一起去过男生寝室。

　　再联想到契灵师的固灵作用，顾江只能答应她们的要求。

　　不过，自从契约顾秀之后，顾江发现了自己身体的显著变化。不管是体能上，还是记忆力以及眼力和反应力等方面，顾江发现这些他都有显著的提升。

　　当顾江将这事告诉小悦后，他稍微有一些着急，但不知用什么方法检查过后，小悦放松了下来，告诉顾江这是正常情况，不用担心。

　　这里明显还有事，小悦迟疑的表情明显是有话要说。可是，顾江偏偏没有继续问下去，他真的不想再来一个意外将他好不容易捋顺的生活再次搞乱。

　　该他知道的，他在合适的时候总会知道的。

　　***

　　一栋电梯公寓高层楼房，一户普通家庭房间内。

　　所有的警察走进房间，看见那两具尸体，首先都是一阵毛骨悚然，然后擦擦手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房间内并不血腥，他们警察对于遇见满地鲜血的案发现场反而是常态，倒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干净”的现场。

　　那两具尸体是这家的一对夫妻，夫妻俩身上都没有任何伤口。从现场来看，他们死前正在圆桌前吃午饭。

　　丈夫的尸体现在依旧端坐着，脸上还带着异常幸福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感到害怕。

　　妻子则歪靠着椅子后背，脸上那瞬间的表情则是不可置信和恐惧，看起来像是站起来那刻被吓死，然后摔倒在椅子上。

　　廖阳看了看这简单明了的凶案现场，问向东道：“是谁报的警？”

　　“邻居。”向东递给了廖阳调度中心的记录，“这家还有两个孩子，放学后因为没有钥匙不能进门。他们可能也察觉到不对，在门外哭引来了邻居的注意。”

　　“孩子进门没有钥匙？”

　　“这个还要调查，现在孩子已经被梁云安排送到最近的亲戚家里。”

　　廖阳看着桌上的饭菜以及两具尸体脸上的诡异表情，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饭菜里被放了使人猝死的药物，那么这个案件就算再复杂也是一个简单的案件；如果饭菜里没有毒，那么案件就变得复杂起来了……

　　***

　　回到警局，当廖阳看到饭菜无毒、也无其他药物的报告后，他不祥的预感正在一步一步被验证。

　　廖阳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顾江的名字，最后还是没有拨打，而是跑到法医科等待着受害者两人的尸检报告。

　　法医陆时正看到廖阳时，有些惊慌：“廖队，你等等！再给我一点时间，尸检报告有点问题，我再查查看。”

　　廖阳看到陆时正这个反应，就知道事情已经在往他猜测的方向发展。

　　“不用查了，就拿现在的这份报告给我。”

　　陆时正不好意思道：“廖队，看到那个结果我有点不敢置信，所以出来查一下专业书籍，看看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疏漏。因此，报告我还一个字都没有写。”

　　“那么，你现在查到了什么？”

　　“就是什么都没有查到！”陆时正有点激动，“廖队，我从两具尸体上完全找不到他们的死因！他们就好像在某一刻心脏被按了停止键，心脏骤停后然后就死了。可是我检查他们的心脏，没发现有什么病因，就是正常中年人的心脏，虽然只是亚健康状态，但绝不会突然停止运作。”

　　“所以，我现在准备查一查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原因会导致心脏骤停。”

　　廖阳一听，大概也明白了是什么情况。

　　“那你就再查查，如果查不出来其他原因，就按照这个结果出具尸检报告吧。”

　　在走出法医科的时候，廖阳还是掏出了裤兜里的手机，将号码拨给了顾江。

　　***

　　终于结束了无聊的一天转笔生涯，顾江独自走在回学校的路上，没有杜十娘和细柳的隐身跟随。

　　他们S校这属于老城区，据说新校区已经修好了。等他们这一届离开学校后，下一届新生入住的就是新校区，现在老校区的学生则都不搬了。老校区以后就只作为研究生和博士生的校区，本科生就彻底和他们隔开了。

　　因为是老城区，所以周围的建筑都比较老，总是有各种狭窄小巷子以及复杂绕弯的地形。如果不熟悉这带，就很可能会走不出来。

　　顾江自然是没有迷路这方面的困扰，不过，他没想到会遇到被混混打劫的一天。

　　这夜风黑高的晚上，在城市路灯的照耀下，再怎么黑其实也能看清人脸。

　　顾江看到混混那几张稚嫩的未成年脸庞，有些无语。

　　领头的混混染着一头白毛，嚣张地对顾江吼道：“将你身上的钱掏出来！”

　　顾江没做什么反抗，直接拿出钱包，打开钱包让他们看清楚里面只有一些小面额的零钱。

　　可是，白毛混混根本没有仔细看钱包内部，就一把将顾江的钱包打落，大吼道：“现在谁还带现金？”

　　顾江不仅是身上没钱，连电子钱包里也没钱，他的钱全部交给细柳处理了，而细柳又把钱全花在零亦事务所身上。

　　顾江原本还想拿出手机给这些小混混看看他的手机余额，哪知白毛混混却误会他要转钱给他。

　　白毛混混，也就是肖燃没想到顾江居然是这么没用的孬种，这样欺负他居然还不动怒。

　　“你以为我傻的吗？你用手机给我转钱，之后报警根据转钱账号一下子就会查到我！”

　　肖燃再次想打掉顾江的手机，顾江这时也看出来这几个混混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钱。

　　这次，顾江没有再顺着肖燃，而是很轻易地在肖燃碰到手机前稍稍移动了一下，就让肖燃连挨都没挨着手机。

　　肖燃还以为是自己打偏了，不过，这会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对自己的手下吩咐道：“算了，直接动手！”

　　说完，几个混混就跟着肖燃往顾江身上招呼。

　　恰好，这时顾江的手机响了。

　　顾江也没将几个未成年小混混放在眼里，一边单手划过手机接听，一边用另一只手来对付肖燃几人。

　　肖燃几人费了一番功夫，没有将顾江惹怒，但顾江这漫不经心的举动反而让他们的怒气值上升了好几个档位。

　　肖燃直接怒骂起来，也将之前不准备使用、只用来吓人的棍子拿了出来，直接往顾江身上打去。

　　没想到，顾江一只单手臂就挡住棍子的攻击，并且轻易地从肖燃手上将棍子抢了过来。

　　顾江将肖燃武器夺过来的过程中，还不忘对他解释道：“你手上没什么劲，拿这种长棍武器一旦被对手抓住，你的武器就成了累赘。”

　　顾江不清楚自身的变化有多大，一直收着手，害怕自己一时手劲过大，会造成防卫过当。

　　打斗的同时，顾江一边对手机另一头的廖阳说道：“有什么事？”

　　廖阳同样听到了顾江这边打斗的声音，但见顾江气息沉稳，不像有什么事情的样子。

　　“我有点事情想问你。”

　　这头，顾江看见已经被他打倒在地的肖燃和他的几个手下，对廖阳无奈说道：“好的，不过不用在电话里讲了，我可能很快就要去警局见到你了。”

　　挂断廖阳的电话后，顾江顺手捡起了之前被打落的钱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肖燃则一直哎呦哎呦地叫唤，顾江还真怕自己将人给打坏了。

　　“你没事吧？有哪里特别疼吗？骨头没有断吧？”

　　听到这话，肖燃气得不止脸涨红了，连眼睛都红了。

　　“你是在羞辱我吗？”

　　顾江觉得自己也还算年轻，不知为何和只小自己几岁的人居然有了代沟。

　　不过，他转念一想，三岁一个代沟，他和眼前的小朋友隔了起码两个代沟，彼此间无法正常沟通也就有了解释。

　　顾江连忙举起双手，从肖燃身边退后几步，专心等待廖阳的民警同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