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七神聚 ...
-
虽然刚回家的时候千代柊闭口不言，但等到心态调整，她还是主动向自己父母坦白了在提瓦特的经历。
千代父母为自己女儿经历的离别难过，却又因为她的成长觉得自豪。
语言，肢体。
只要是能够表达自己感情的事物，都是千代家不吝啬主动给予的。
现在也是一样。
千代柊因为父母的安抚彻底找回了状态。
在话题的最后，她提出了向天理“讨回公道”的计划。
“我想那一切巧合，都是祂为了维持‘既定的命运’。”碍于那些历史碎片的特殊性，千代柊无法准确地向父母诉说她看到的内容，但她可以将自己的计划分享给他们，“我不想坐以待毙，祂将我逼走而不是直接除掉我，就是祂暴露的最大弱点——我在‘碎片’中看到有位魔神能够逆转时间，却从未见祂出现在魔神战争。”
“既然如此。”
“若我再次插手祂稳定命运，甚至将整个提瓦特的‘星空’搅乱，是否能迫使祂行使类似的权能、或命令其手下的魔神逆转时间，回到一切的开始？”
千代爸爸与千代妈妈对视了一眼。
“可行。”千代爸爸双手环胸，表情冷静。
“但以目前的形势，这并非绝对能达成的走向。”千代妈妈则微笑着补充，“而且，如果是为了打乱原本的走向，你需要的可能不仅仅是‘救人’。”
他们态度已经明了。
面对女儿向整个异世界作对的计划，他们没有任何反对，反而以年长者的视角为她出谋划策。
或许对于千代家的人来说，自己亲人的想法、只要是深思熟虑后的想法，都值得尊重。
于是少女原本提着的心放下。
“我做好了长期与祂‘战斗’的准备。”她神色认真，少了和小伙伴们闹事时的几分玩笑，“如有必要，我会在那边透露一些真相，得到他们的配合……我不说自己百分百能够成功，但我会尽最大的可能。”
和不会在那边死亡的她不同。
提瓦特的人若是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她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那边的人都会帮她完成对抗天理的计划，不如说，真正能相信她目的和所说真相的都是少数。
——但是，她得去做。
她无法认同天理为了所谓的历史主动创造意外。
她不希望那个世界没有未来。
确定坐标，为目标准备。
千代柊花了更多的时间与父母讨论计划的细节，并更加严苛地训练自己的精神。
很快，第二次去往提瓦特的机会来了。
这次回归，千代柊意外降落在了七神聚会。
被当做入侵者的少女还未落地就被众神发现。
原本她会被七神背后的护卫们率先击毙，却因为岩神的忽然出手和担保，变成了聚会的主角之一。
“你怎么认出我的？”用着自己容貌的千代柊小声问替她挡住攻击，为她展开护盾的摩拉克斯。
对方撤回了元素力，将她引到七神才能坐到的会桌，“一点小技巧。”
千代柊挑眉，但也没有寻根问底。
原本她还有些异样的情绪，但在摩拉克斯不动声色地将“魔神战争结束、坐在这里的都是未来统治一国的七神”的消息告诉她后，这些思绪消散个彻底。
有岩神担保并坐实身份，千代柊自然没有再一次被误会的机会。
她比某些神还要游刃有余地加入了这个“例行聚会”，结束前甚至还成功和不少神搭上了话。
“还真是有缘分啊。”除却她早就认识的摩拉克斯、现在的岩神，就属自称巴巴托斯的风神与她相性最好。
在知道他喜欢诗歌，千代柊为打好关系给他来了首最熟悉的歌曲后，他微微一愣，随即脸上的笑容更温和了些许，“我有一个朋友也哼过这首歌哦！”
“怎么可能？”千代柊下意识道，“这边应该……”
她原本想说这边不可能有现代歌曲。
但她很快想到，她也不是从未在这边哼过这个曲调——她曾在两个位置留下只有曲调的歌声，一个响彻于归离集，另一个则飘扬在高塔之上。
风神看出了她脸上的恍然与思索，却并未借此与她拉近关系，而是继续道，“虽然不能亲自来有些遗憾，不过由我告诉你他对这首歌的喜欢，想来也是另一种圆满吧。”
千代柊没有接话。
因为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有些熟悉的情绪。
若是深究下去，恐怕并不是什么好的发展，所以她只是笑了笑，回了句：“你说的不错。”
风神眯起眼笑了。
他们是同样敏锐的，所以有些话到此为止就好了。
毕竟这只是他一时的感慨。
千代柊那时的歌声从未改变什么，要说推动少年反抗更是无稽之谈。
只是在那位少年心中燃起反抗之火时，那段歌声成了少年背后无形的推力，它让他坚定风墙之外仍有能够生存的土地，这环绕高塔的烈风一旦消散，他们这些因强风被迫压弯身躯的凡人，也能开启新的生活。
然后，像那歌声的主人一样，获得自由。
摩拉克斯对巴巴托斯那位友人的事情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千代柊在其中也参与了一段——即使这段连“插曲”都算不上。
他给了巴巴托斯一个眼神。
对方注意到了，然后对千代柊找了借口，结束了话题。
摩拉克斯垂眸，他身边的雷电真似乎注意到了两位神明的交流，但她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忽然加入神明聚会的少女，没有多提。
摩拉克斯的提醒，让巴巴托斯咽下了他原本准备说的另一句话。
——当初意外发现某位夜叉失控时，因为友人的关系，他染上神力弹奏的、便是异世界的少女带来的曲子。
听到曲子的少年夜叉以让他和摩拉克斯都意外的速度恢复了意识。
可能这曲调对他来说有什么特殊吧。
虽然因为琴音的帮助，他没有像他的兄弟那样彻底疯狂，却也刺激到了什么，让这位暂时逃离死亡的夜叉，有了一个不算大的“新问题”。
对于刚刚回到这里的少女而言，这些已经发生的过去或许过于沉重。
还是等聚会结束，再由摩拉克斯这个故人、亲口告诉她吧。
千代柊得知这些年发生的事后很冷静。
她早就知道天理不会错过她离开的机会，将她改变的一切再度塑造成祂想要的样子。
可即便如此，在知道金鹏（现在应该改称魈）的遭遇，以及被她推离死亡的大哥仍旧疯狂死去后，她还是没忍住捏紧了手，强压下脱口而出的谩骂。
——千代柊没有按摩拉克斯想的那样去见一见好友。
相反，她决不能与他见面。
天理必然关注着她。
正如重回这个世界后，她也在追寻祂的踪迹。
她不会再给祂机会对身边的人动手。
千代柊不愿意回去，摩拉克斯也不是强求她的人。
只是这位放眼整个魔神战争也胜利得毫无悬念的岩神，在看出她行为异常背后的真相时，神色莫名地提醒了一句：“你想做的事很难。”
“那你会阻止我吗？”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你我的契约仍旧成立。”
至少现在，他无法帮助她。
但彼此结下的契约也给了他放任她去做任何事的理由。
不过饶是摩拉克斯也未能想到，签下类似契约的人，在未来远不止他一个。
千代柊从未想过一次就能成功。
异世界花费的时间不会太过影响到她自己的世界，所以她有了更长的时间去完善自己的计划，与对异能的探索。
莫拉格与她的联系未断，但支配的力量无法调用，也仍旧无法对话。
大概是异世之人真的有什么特殊的意义，或者也是当初拥有过支配之力的经验，千代柊发现她虽然失去了支配的能力，却能畅通无阻地感受并使用七种元素。
不过是重头再来。
她有时间重新积累自己的战斗经验与实力。
即便是与她重逢的摩拉克斯也不知道她在聚会结束、朝他询问了近年的情况后，又自己独自旅行到了哪儿。
但他听闻不少涌出魔兽的秘境忽然关闭，其中的怪物再无活跃的身影。
然后某一天，少女又一次销声匿迹。
第三次的穿越，千代柊坠入了深渊的夹缝。
相比未来还没那么威名赫赫的深渊，其内部是永恒的虚无与混沌。
夹杂着好似星空的背景，有所准备的少女拿出准备好的科技，将深渊的魔兽当做自己的试金石，直到她消灭对方，或是被对方消灭。
第四次的穿越，少女降落在雷神统治的稻妻。
与少女有过一面之缘的雷神没有将她视作敌人，更是向同样见过她一面的妹妹说，她将作为客人在这里留一阵子。
身为影武者的妹妹自然没有反对的念头，雷神的朋友也对少女的来历好奇，友好地接待了她。
千代柊没有放过这个机会。
只要她想，她当然可以和这些心思没那么复杂的家伙们打好关系。
她以真心换真心，得到了最宝贵的“试验数据”。
——她得到了某份以她为核心的契约。
这份契约，将猜到了什么、或者是提前知道了会发生什么的雷神也包含在内。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
千代柊的成长很快，也或多或少接触到了各国的神明与他们治理的国土。
诚然，不是每一个神明都如雷电真和巴巴托斯那般好说话，但至少没有神对千代柊感到厌恶。
或许是某种神明间的默契，让他们一同观望着什么吧。
第十三次穿越，千代柊降落于漆黑的馆内。
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美丽的人偶。
在那双有些熟悉的双眼因为她的到来睁开时，她看清了其中难得见到的纯粹。
出于好奇，千代柊将人偶带离了封存他的借景之馆。
她从容貌与打扮猜出了他可能的身份，但在意外得知稻妻经历了某场异变，那位温柔的雷神可能陨落、由妹妹继任时，千代柊又放弃了探寻人偶的身世。
少女发现了人偶于感情上的空白。
也许是怀念某个曾经的旅伴，又或许只是单纯地想到自己是任性地将他带出来的人，千代柊尝试将自己拥有的感情，教会给人偶少年。
什么是感情？人偶会拥有感情吗？
千代柊其实都不知道答案。
但谁让她喜欢他那头柔顺的长发，也喜欢他初次睁眼时，那双仿佛泛着泪光的纯粹眼眸呢。
换做在她自己的世界，千代柊可没那么好心地去照顾别人。
只是带上他重新踏上稻妻的土地时，她没少替这位不知道怎么照顾自己的人偶梳发。
他曾向她询问他的姓名，但千代柊哪里知道他叫什么，更不提满心想着怎么胜过天理的少女、如何能领会人偶少年的言下之意。
考虑到他与雷神姐妹相似的样貌，和他脑袋上顶着的眼熟华羽，少女只能回答：“至少你肯定姓雷电。”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因为刚刚出世、语言和感情表达全都不准确的人偶少年，在得到她这句话后有了明显的郁闷情绪。
至于千代柊的反应？
她完全不知道他为什么有这种情绪，别说了解真相了，在她询问他为什么会忽然有这个反应，却只是因为好奇、想探索他怎么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学习进步”时，这个真相怕是得永久掩埋了。
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七神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