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烟九点》万花巷子

8、第八章 小道消息

　　莫名其妙被大黄戏耍一番的齐玖玖在呆愣了一会，但也只是一会。

　　她见大黄的身影迟迟没有回来，便同往常一样开始练起了功。不过这是客栈并不是家中她只能将床上的枕头被褥挪到床的角落里，人则坐在了床中央开始了新的一天的开始。

　　有的人要开始说齐玖玖是没有心吗？父母生死未卜她却能在这安然如日。其实不然，齐玖玖现在才10岁她没有权没有势身边只有一个不知道什么身份的大黄让她怎么为父母报仇。那又有人问了，她可以去报官啊。大家都看到了之前女主将事实真相告诉邻里乡亲们的时候，乡亲们的态度大多都是淡漠的，都害怕事情牵连到自己。就更别说官府了，一般的官府为你办案都是要收小费的，更何况齐玖玖只是个半大点的孩子，官府也不想为了个家破人亡的孩子得罪上面的人。

　　言归正传，当大黄带着一碗热腾腾的豆浆和两个热包子进入房间的时候就见齐玖玖坐在床上一只脚放平放着，另一只脚则架在脖子处，双手则在胸前合掌。

　　大黄也不是第一天看见齐玖玖在连柔术了，他很清楚雨如烟曾经的身份，所以他一点也不差异齐玖玖未来会走这条路。

　　看着齐玖玖心无旁骛的做着动作，大黄的心中也会变得无比宁静。他可以想象到当齐玖玖走到了她母亲曾经的位置上时是会多么耀眼。

　　齐玖玖虽然双眼紧闭但是在大黄开门的那一刻她便清楚是大黄进来了。她见大黄也没有要叫她的意思便也没有想要提前开口与他说话。

　　齐玖玖心理上是不想理会大黄的，但是显然她的肚子却很诚实的在回应着。

　　站在一旁的大黄听到了齐玖玖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很不厚道的笑了。他将早餐放到了屋内正中的茶几上，还故意将食物散发香味儿往齐玖玖的位置扇了扇“嗯~真香。”

　　齐玖玖终是没有抗住，一个箭步下床就抢过了大黄手里一个将要放进嘴里的包子。齐玖玖先是抢过了大黄手中的包子狼吞虎咽了两口。

　　一旁的大黄实在是看不下去将剩下的另一个包子和豆浆一同推至了齐玖玖面前。

　　齐玖玖这时才看见还有豆浆，将豆浆往自己边上揽了揽。因为之前吃的太急有些噎到，拿起豆浆便猛灌了几口才舒服了些。当齐玖玖将一个包子吃完打算去拿第二个包子时在发现大黄就只是坐在一旁看着她。

　　齐玖玖拿起另一个包子小心翼翼递到大黄面前道：“你要吃吗？”齐玖玖显然没吃饱将包子递到大黄面前也只是不好意思。

　　大黄见她那护食的样子便知道她没有吃饱，再说他刚刚在出门买早餐时随便吃了些东西，这些吃食原本便是带回来给齐九九吃的。

　　“我吃过了。”

　　齐玖玖缩回了手，将包子重新塞入嘴中，不过这个包子的待遇比之前那个可好多了。

　　齐玖玖吃完早饭，就收拾东西打算和大黄前往渡口去到下一个必经之地。其实齐玖玖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只是跟着大黄。在这点上齐玖玖给了大黄充分的信任，毕竟她人生地不熟就算大黄将她买了她都不知道去哪喊冤去。

　　大黄见齐玖玖吃完起身开始收拾东西，便出门吩咐小二将马车牵来。吩咐完则重新回房间强硬的给齐玖玖带上了帷帽，见一切收拾妥当才出了客栈。

　　二人在城内行驶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渡口。两人下车大黄牵着齐玖玖顺手将马车15两银子卖给了一个刚下船来此行商的商人。

　　二人上前询问了有没有去江宁的船只才知道这里离江宁还远的很，中间换乘其他船。询问清楚后两人买了去临江城的船票，再一番询问下去临江城的票还有半个时辰才开船。两人有只好去了附近的食品店里屯了些干粮，就算干粮买的再多也不可能要用半个时辰，于是二人一致决定在渡口一旁最近的茶肆休息片刻。

　　二人进入茶肆挑了个临窗的位置，上了盘糕点和一壶茶水。

　　齐玖玖刚坐下就想将头顶帷帽取下，但是被大黄看出了意图制止了她的动作。

　　大黄将一块栗子酥递进帷帽内，齐玖玖见大黄是想给她找点事做便也没拒绝，接过栗子糕小口小口啃着。

　　就在大黄递给齐玖玖第三块栗子糕时，隔壁桌来了三位同样是因为还没开船来这消磨时间的商客。

　　三位商客一坐下就开始谈论昨晚倚西楼的热闹场景

　　貌似很有见识的商客甲：“听说了吗，昨晚为伊水姑娘赎身的李老板是江宁胡乐楼的幕后老板。”

　　商客乙：“真的假的，那李老板在江宁有产业还来这小地方找乐子。”

　　商客甲：“你懂什么，江宁那地方是那么好做生意的吗，说到江宁你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

　　商客乙：“那肯定是惊鸿楼了！”

　　商客甲：“还有其他的呢？”

　　商客乙：“那当然是那楼中的舞姬，各个那水蛇似的腰。”商客乙仿佛已经进入了脑海中的记忆里。

　　商客甲：“还有呢？”

　　商客乙:\"你想说明什么？\"商客乙显然是听出了商客乙的言外之意。

　　商客甲：“除了惊鸿楼你还记得其他什么地方么？”

　　商客乙皱眉沉思了一会，发现一时竟真一处都想不出来：“哎，那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商客甲自信的抬了抬头，向两位同伴狡黠的笑了笑道：“因为惊鸿楼实在是个烧钱窟，就算在下再有钱也不够在惊鸿楼看几场舞的。于是只能去稍次一点的地方疏解疏解。”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互了然的笑了笑。

　　商客甲：“而我去的就是那胡乐楼，在那见过几次这李老板。”

　　商客乙听出漏洞急忙插嘴道：“哎，那你是怎么知道那李老板便是那胡乐楼的幕后老板的？”

　　商客甲：“你听我我说完，我在一次无意间听到那李老板问那胡乐楼的老鸨这月的盈利多少才这么推测的嘛。”

　　两位同行的朋友见商客甲说的有理有据心下也就多信了几分。

　　商客乙：“那这李老板为这伊水姑娘赎身并不是想金屋藏娇，而是。。。”

　　商客甲：“当然是想给自己的胡乐楼添几个新人呀。”

　　听自己同伴讲的头头是道的二人对望了一眼，了然的点了点头。

　　一旁的齐玖玖心思早已飞到隔壁桌去了，没有注意到大黄递过来的第四块栗子酥。

　　商客丙：“你们还听说过另一件事吗？”

　　商客乙立即从上一个八卦中回过神来，竖起耳朵期待起另一个八卦。

　　一旁的齐玖玖也跟着来了兴趣。原本被帷帽压下去的头都伸长了几分。

　　商客丙：“我前几日不是去临了么，听说一家当铺被人给烧了。”

　　其余二人皆吃了一惊，催促商客丙接着说下去。

　　商客丙：“不知是那家当铺做了什么亏心事，听说衙役赶到将火熄灭后发现全当铺共36人全被人抹了脖子，无人生还。”

　　商客乙：“那犯人抓到了吗？”一旁的商客甲也同样认真的盯着商客丙，害怕他口渴给他倒了杯茶润喉。

　　商客丙也有意掉一掉两位好友的胃口，将茶吹了吹，细细抿了一口待喝第二口时被一旁商客乙将茶杯抢了去。

　　商客丙无奈也只能继续说下去：“犯人还没抓到，不过据说是个高手，那当铺36人是在同一时间被杀的。”

　　商客乙：“那有没有可能是当铺做事太绝，得罪的人太多，那些受害着合伙干的呢？”

　　商客丙对着二人摆了摆手道：“仵作验过了，死于同一刀刃下，而且有目击者说当晚火刚起来时从当铺中走出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一眨眼便不见了。”

　　三人唏嘘了会，便将话题转移到了生意上了。

　　一旁齐玖玖听没故事可听了，便将头又缩了回来。这才发现大黄举在面前的手，不知举了多久，自己手上那块还没吃完，便伸出了另一只手将栗子糕接了过来。

　　两人又做了一会见渡口有个船夫开始吆喝：“去临江的船还有一刻钟就要开了，大家抓紧时间。”

　　二人见上船时间到了便收拾了行李，将买的干粮都带上了往渡口走去。

　　二人刚上船便找了个空闲的房间将东西放了进去，出来时将门口的挂牌翻成了有人那面。

　　齐玖玖和大黄来到桥头看了看顿时有了水何澹澹，山岛竦峙的既视感。

　　两人在船头还没站一会，就听渡口传来了喧闹声。

　　只见一身穿了件暗肉色缠枝花印花布长袍，腰间系着草莓红蛮纹金缕带，留着鬓发如云的头发，眉下是蔚蓝色的眼睛，身躯消瘦的中年男子缓缓朝船上走来。

　　那男子身后跟了个穿着一袭古意绿平针刻丝作烟罗和墨黑绣花线广袖独梭绢交领右衽，下衣微微摆动竟是一件湖水绿洒插针多福莲花彩花绒纱裙，身上是暗紫色编织针賨布披肩，耳上是编丝陵川玉耳坠，白皙如青葱的手上戴着烧蓝翠榴石扳指，腰间系着海军色如意流苏腰封，轻挂着银丝线绣莲花荷包，一双色乳烟缎羊皮牙靴衬托的一双玉足格外小巧。再看她那嫣红的脸蛋，一双媚眼如丝的美目，乌黑发亮的黑发，看着真是一位一笑千金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