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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莫名其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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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修放学回家,他住在火车站旁,大城市的火车站人口流量大,来自五湖四海的人络绎不绝,人一多起来就难以治理,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这里不仅有小偷,还有各种骗子,比如说骗卖东西的,还有骗住酒店的,很多人辛苦工作一年的血汗钱都在这个火车站被偷过。
除此之外,火车站周围小区的环境恶劣,八几年的房子火车来的时候房子都在晃动,进站鸣笛声非常刺耳,一天得几十回,吵得人恨不得原地爆炸。
这还不算,小区房子特别不隔音楼下关门声在屋里听得一清二楚,偶尔窗户底下还能传来小孩子的叫声,楼上那对夫妻恨不得时时刻刻吵架,总能听见楼上摔碎玻璃制品的声响,男人的怒吼,女人的尖叫,吵的很。
他不用看就知道楼上是什么场景,毕竟这种场面在他小时候常见的很,想想也已经很多年不见了。
有七八年了吧。
门年久失修,生锈故障,沈修拿出钥匙,哪怕天天开,也很难开锁,尝试了不下五分钟,最后决定放弃。
“奶奶!”屋内没有声响,他奶奶年迈耳朵不是很灵,沈修又叫了几声。
“诶!来了。”几声之后,终于有人回应。
沈奶奶从里面打开房门,边说着:“这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总开不开,我有几次在外面弄了大半个小时,可千万别坏啊。”
坏了又是一笔开销。
沈修进屋,走进自己房间,从床下拿出工具箱又回到门口,开始修理坏门。
十分钟后,出门用钥匙试了试,发现好开了不少,又把工具收好,放回床底。
奶奶从厨房探出头来,“修好了?”
“嗯。”沈修应声。“下次有什么坏了及时说,别拖着。”
“不是怕你累到吗?也不是什么大毛病,就没提。”
沈修垂眸,“不累。”
沈奶奶噙着年老缩瘪的唇,“小修真懂事。”
半晌,声音沙哑,“是奶奶没用,是奶奶没用......”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沈修一时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情绪失控的奶奶,只能上前扶住颤抖的奶奶,搀到房间的床上坐着。
“没事的,没事的......”同样不厌其烦的重复着。
“我们小修懂事,长得又高又俊,成绩也好,以后会考上好大学,一定会有出息的,一定能......”
“小修说是不是?”
沈修深吸一口气,顿了顿。
“嗯。”
此时,白玫一行人在新开的酒吧嗨到飞起,白玫他们的位置是喜欢热闹的裴轩订的,在他看来,看表演这种事也不能离得老远看热闹啊,位子离舞台很近。
随着燃爆全场的音乐响起,七个身高相差无几的男生在五颜六色的灯光下亮相,灯光忽明忽暗,音乐忽高忽低,舞台背景漆黑,衬得舞台上的人光彩曜目,男团的舞蹈热烈高燃,场内的人跟着节奏呼喊,身体渐渐跟着节奏摇摆起来。
舞台上是一个出道不久的男团,听着台下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貌似还挺知名的。
“啊啊啊——”
白玫的眉头紧的能夹死苍蝇,周围的女生一直在尖叫呐喊,哪怕两人有一段距离,但依旧感觉这女生的声音像是对着她耳朵喊的,直抵头皮。
见白玫面目铁青,裴轩讨好的搓搓手:“这位置看得清,看得清。”
白玫冷冷回头:“看清什么?”
裴轩瑟瑟缩缩,“男人。”
“你觉得我想看男人?”白玫挑眉。
“那不然想看女人?”
“你tm......”
薄幸打圆场,“不气不气,这男团的团长这个......”说着比了个大拇指。
白玫:“和我有关系?”
薄幸嘿嘿一笑,“这个队长有点东西。”
裴轩饶有兴趣“怎么说?”
薄幸虽然是个娱乐圈黑料缠身的小透明,但是却听来不少的八卦趣事。
薄幸侃侃而谈,“这人情商高,圆滑的很,据说当初出道有点内幕,当初那个选拔的时候,这人的票数不对,具体内幕不是很清楚,但是绝对不是什么干净事儿。”
裴轩挑眉,“买票?”
韩晨出声,“未必,买票不至于买到第一,应该是内定吧。”
薄幸打了个响指,“bingo!”
“为什么内定?”裴轩不懂。
“资本推捧。”白玫冷静解释。
“捧他干嘛?”
薄幸都有点看不懂裴轩了,怎么会这么傻。
双手摊开,“名利权色,这是绝大多数人做事的原因。”
裴轩:“你这么懂?”韩晨瞥了裴轩一眼:“是你傻而已。”
薄幸扬眉,“没办法,环境使人成长。”
自小家里乱七八糟的操.蛋事,没成年就进了娱乐圈的大染缸,这点声色犬马的事怎么可能没些了解。
白玫对上薄幸的眼睛,抬手将手里的酒一饮而尽,薄幸笑笑,紧跟着喝下手中紫红的鸡尾酒。
开业当晚,酒吧很热闹,薄幸裴轩玩的尽兴,白玫回家很晚,到家的时候已经两点半了,洗漱后,躺在床上却没有丝毫睡意,一如往日。
哪怕已经半夜,房间里依旧灯火通明 ,恨不得把所有能发光的东西都点亮,但是灯光能照亮黑暗,但依旧不是光明本身。
在不知多少次试图进入睡眠后,终于成功。
第二天早自习前,薄幸来找白玫,神色莫名暧昧的递给白玫一张明信片。
白玫刚刚眯了一会儿,神思懵懂,“?”
“昨天那个队长给你的,他的明信片,上面有联系方式。”
白玫没有接,问薄幸,“怎么会给你?”
“在洗手间门口遇到了,他让我帮忙转达。”
白玫慢慢清明,“那你昨天为什么不给我?”
“太嗨了,忘记了。”眼神暗暗瞄着沈修,又把手里的明信片递上前,“喏,给。”
白玫摆手,“拿走。”
见白玫不收,便扔在沈修桌子上跑走,“你再考虑考虑。我昨天近距离看了下,这人巨帅。”
沈修拿起明信片,瞥了一眼,转而放在白玫桌子上,神色不明的看了白玫一眼,然后继续做题。
“你那什么眼神?”白玫转头。
沈修翻动书页,语气波澜不惊,“没什么。”
“本来就没什么!”
沈修疑惑:“我也没说有什么啊?”
“那你什么眼神?”白玫生气,话又转回原点。
沈修:“你不用恼羞成怒......”
白玫打断:“你哪只眼睛见到我恼羞成怒了!?”
沈修:“......”两只。
“你冷静......”
“我很冷静,谁不冷静了!?”
沈修:“......”
“我不冷静了。”沈修无奈妥协。
“你觉得我无理取闹?”白玫扬声问。
沈修:“......”不敢。
“让开!”
白玫豁然起身,强行冷下脸,推开沈修从后门走出教室,虽说是走着,但走路的速度和架势好像赶着上战场打仗。
沈修原地放空,用常年霸榜的脑子思考刚刚对话的逻辑性,经过长达五分钟的思考,得出结果。
根本没有逻辑。
常驰回头看着被推开,愣神放空的沈修,“祖宗怎么了?”
沈修摇头,然后轻笑出声,“都说是祖宗了,当然想干嘛干嘛。”
常驰难得赞同,“也是。”只要不打他就好。
白玫回来的时候,早自习已经过半了,黑着脸回来,回来的时候脸色沉沉,一副不好惹的□□大佬模样。
见眉宇间都是烦躁暴虐的白玫,不由得出声询问,“怎么了?”
白玫没理他。
片刻后,恶狠狠的回答,“没事!”
感觉态度太过强硬,趴在桌上,声音嗡嗡的模糊不清,但依稀辨认的出,说的是“没事”,语调轻软中杂着几份不自然。
沈修轻笑,白玫从小就是表里不一的别扭性子,也就是“傲娇”。
就像现在,明明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好,但是不好意思道歉,就勉强把话换个语气再说一遍。
意思就是:我刚刚语气不好,对不起。
白玫故作冷硬的看着沈修,沈修明白她的意思。
我道过歉了,你别不识好歹。
沈修应声,然后继续计算手中的题目,白玫看了一会,确定沈修没有生气的意思,然后想到什么,忽然转头不看他。
有什么好看的。
好像有点好看......
第一节课上课,沈修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第一课是老刘的课,进教室,老刘就把书甩在讲台上,怒目圆瞪,眼神要是能杀人,白玫现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上课之前,说一件事,白玫,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做事冷静一点......”
沈修“......”
这开头......就知道白玫干坏事了。
看了身边的人一眼,白玫坐的安稳,气定神闲不动如山。
“恐吓女同学、损坏学校公共设施,扣班级30分,按照我们扣分的惯例,上交30元班费作为处罚,作为班级的一份子,你要想想班级的荣誉,你这一闹,全班同学一个月的努力全付诸东流,这流动红旗在我们班挂了一年了,你这30分一扣,下个月流动红旗就去别的班门口挂着了,我最后强调一点,这是学校,不是你家!”
“语重心长”的说了白玫几句,然后恶狠狠的瞪了白玫一眼,白玫面无表情的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