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当你被五条悟捡到后》彼岸搁浅

23、招魂

　　01

　　熏子硬拉着你陪她去上料理课。
　　你面无表情的切着蔬菜：“说到暑假，我们不是应该去海边或者轻井泽吗，而且这不是你的烘焙课吗？为什么全程都是我在做？”
　　“年年都去你还没腻吗？我不是一直在认真听课的嘛，你看，笔记，笔记，我有记笔记！”
　　你抢过熏子的笔记本翻翻翻，翻到其中一页，上面画着正在授课的厨师长的素描：“你是来撩汉的吧。”
　　“不讨厌而已。”
　　“他看过来哦。”
　　“那就看呗，诶，你说一会儿下课我们去哪儿玩？”
　　“你最近是不是玩的太嗨了，给我回家学习去，不然去公司工作。”
　　“………天一你不爱我了。”
　　“你乖啦，好不好？”
　　从前都是你负责撒娇任性，熏子负责哄你或者教训你，现在的情况完全反过来了，感觉还挺奇妙的。

　　熏子让司机先把你送回家。
　　“你干嘛要自己租房子啊，还这么偏僻，住在我新买的那个小公寓不好吗？离你打工的地方还近。”
　　“那样的话，感觉像是被你包养了一样。”
　　“不要这样诋毁我们纯洁的友情啊！”

　　你拿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有人用什么东西怼在你左边的肩胛骨处：“不准动，打劫！交出你手上的布丁。”
　　你乖乖把袋子交出去：“是蔬菜冻。你很闲哦，五条老师。”
　　“因为是暑假嘛，从现在开始这个蔬菜冻就归我了！怎么不接我电话？”
　　“在上课，正要给您回呢。”
　　“哦，我还以为你是故意不接我电话的呢。”
　　“怎么会。”
　　五条悟跟着你一起挤进了你的小公寓，你一个人住起来还算宽敞的房间瞬间就变得有些拥挤了。
　　“随便坐吧，我去泡茶。”
　　“小天一，刚刚是谁送你回来的？”
　　“朋友。”
　　“男朋友吗？”
　　“不是。”
　　你和五条悟坐在榻榻米上分食了彩虹蔬菜冻。
　　“老师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话说的，没事我就不能来了吗？”
　　“因为老师总是很忙啊，而且老师每次来都是有任务交代我。”
　　“这次不是哦。”
　　“………真的吗？”
　　五条悟抢走了最后一片彩虹蔬菜冻：“这次我是来通知你补课的！”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喂喂喂！你这是对待老师的态度吗！？”

　　02

　　就这样，你坐上了前往英国的飞机。
　　是的，英国。
　　你在机场等人的时候遇到了乙骨忧太，就和他聊了一会。
　　你去哪啊？英国啊，好巧我也是，你是哪趟航班啊？竟然是一个航班？你也再等人啊，等谁？奥利佛·戴维斯………是五条老师让你来的吧。
　　对。
　　真像是他的风格。
　　“乙骨君也是去学习咒术的吗？”
　　“是的。”乙骨的气息柔和了很多，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都是因为我，里香才变成那样子，里香离开后，我拜托过五条先生，希望他能教我控制自己的力量，我不想给其他人添麻烦，也不想再诅咒任何人了。”
　　“乙骨君真温柔呢。”
　　“过奖了。天一，是怎么成为咒术师的呢？”
　　“和乙骨君差不多，我是在任务中被五条老师捡到的，五条老师说如果不学会怎么使用力量我可能会瞎。”
　　“真的吗！？”
　　“不知道，但是我的视力在那段时间的确是下降的很快………”

　　远远的，你就看到林兴徐和涉谷一也。
　　“都到了吗？那么我们走吧。”
　　你面无表情的和对方确认：“奥利佛·戴维斯？”
　　涉谷一也看向你：“嗯？”
　　“………我是山下天一，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只要我的脸皮够厚，尴尬的人就不是我。
　　乙骨：“天一和戴维斯先生是第一次见面吗？”
　　你非常肯定：“是的。”
　　SPR的所长涉谷一也——原名奥利佛·戴维斯，《超自然现象体系》的作者，剑桥毕业生，英国rondenbaku基金会以及美国心灵研究协会的荣誉会员，还被授予了心灵学博士的头衔。简直就是小说里才有的天才。
　　正好东京机场的书店有卖，怀着某些敬畏之心，你恭敬的拜读了对方的《超自然现象体系》。
　　从机场出来直接坐上来接机的汽车，来接机的叔叔是戴维斯的养父，知道你和乙骨是外国人后，绅士放慢了说话的语速，还带着你们在伦敦的著名景点逛了一圈。
　　晚餐是世界闻名的黑暗料理仰望星空派。
　　鱼儿们一个个死不瞑目的翻着白眼看着你和乙骨，大张的鱼嘴里似乎下一秒就能吐出各种粗鄙之语。
　　你趁着大家都没注意的时候猛的抓起一块怼进了乙骨嘴里：“咽下去，然后告诉我感想。”
　　“………有，有点腥。你要尝尝吗？”
　　“不要。”

　　你和乙骨的补课地点是剑桥大学的宗教学学院。
　　毕竟是世界级别的顶尖学府，你和乙骨还来不及兴奋就被地狱级别的课表打消了一大半的热情，涉及宗教，哲学，心理学，社会学等林林总总十几门，光是教材就买了三十几本。
　　因为语言障碍，前几天你们上课上的非常痛苦，你和乙骨每天都得拿手机录音对着翻译软件听第二遍甚至第三遍。

　　03

　　“早，乙骨君，你昨天几点睡的，黑眼圈好明显。”
　　“十点半，你呢？”
　　“比你好点，十点。”
　　而悠闲的坐在阳台看报纸喝红茶的戴维斯与你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早。最近怎么样？跟得上进度吗？”
　　“跟得上。勉强。”
　　戴维斯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你：“那么今天下课后和我去一趟恩菲尔德。是实践课。”
　　“…………”
　　戴维斯有些疑惑的看着情绪毫无波动的你和乙骨：“悟和我说经常坐教室上理论课的学生都很期待实践课的，你两怎么不太高兴的样子？”
　　五条老师也说了，是经常坐在教室上课的学生，不是恨不得睡在教室的学生。

　　伦敦 恩菲尔德
　　格林街道
　　这里住着霍奇森一家，单亲妈妈独自带着四个未成年的孩子，孩子的父亲已经四个月没付过孩子们的抚养费了，全靠母亲一人打零工，经济拮据。
　　大概个从两个月前，霍奇森夫人发现自己的小女儿珍妮特开始梦游，经常会离开床，睡在一楼的沙发上。
　　小儿子也说看到了陌生人在家里走动。
　　床会无缘无故的震动，家具开始自己移动，电视剧会自己换台。
　　还有些一段录像，媒体在采访珍妮特时，珍妮特突然发出阵阵嘶吼声，她的身体变得有些僵硬，不自然的抽搐起来，『别叫我珍妮特！』。她自称比利，是死去的前一任屋主，声称要把他们撵出去。
　　戴维斯按了暂停看向你和乙骨：“怎么样？”
　　“我认为她没撒谎。”
　　乙骨赞同的点头。
　　“我们先看录像，一会儿去霍奇森宅，山下你注意，不要用你的眼睛。”
　　“知道了。”

　　得到霍奇森夫人的同意后，你们暂时借住在霍奇森家里，因为房子闹鬼，霍奇森一家暂时借住在了邻居家。
　　你们围着一楼的沙发站成一圈。
　　戴维斯：“怎么样？”
　　乙骨：“嗯，能感觉到。”
　　你：“他情绪有点激动。”
　　只有非常强大的灵才有完整清晰的形体，这种灵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也没法交流，只能附身在灵媒身上才能勉强沟通。
　　戴维斯看向你：“真奇怪，看到你竟然没躲起来吗？”
　　你：“应该是动不了吧，地缚灵？要直接超度吗？”
　　戴维斯：“那你在这里试试吧，圣经，心灵，祝词什么的，乙骨和林去帮我把设备搬进来。”
　　你认命的从包里拿出圣经开始棒读。

　　“………怎么停了？”
　　“………他在哭，他看起来很痛苦………我觉得他不像是恶灵。”
　　“难道你要把身体借给他吗？”
　　你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对不起。”
　　但是戴维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这样想是对的，下次拒绝的再干脆点，你要是被附身就遭了，这里可没人打得过你。”
　　“要是，能够和他交流就好了………”

　　本来以为今天能早点休息，可是天色刚暗下来，放在帐篷里的走马灯音乐盒就开始搞事，它自己亮了起来，播放着满是杂音的鹅妈妈童谣。
　　『There was a crooked man,and he walked a crooked mile,
　　He found a crooked sixpence against a crooked stile;
　　He bought a crooked cat,which caught a crooked mouse,
　　And they all lived together in a little crooked house.』
　　你问站在开关附近的乙骨：“怎么不开灯？”
　　“灯泡碎了，就在刚刚。”
　　林和戴维斯也从客房里出来了，他两总是黏在一起。
　　看着八音盒里爬出一只歪歪扭扭的影子，你问戴维斯：“我可以杀了它吗？”
　　“不行。先看看他有什么能力。”
　　扭曲人选择了看起来最弱的乙骨忧太，他通过影子移动，很快乙骨的影子就扭曲起来，变成了扭曲人的形状。
　　戴维斯：“乙骨君，请问你现在是什么感觉？”
　　乙骨君在瑟瑟发抖：“我觉得很冷。”
　　“还有呢？”
　　乙骨都快哭了：“我很害怕，我想跑………我觉得，有人在，摸我的，肩膀………”
　　戴维斯命令道：“别回头。”
　　你觉得乙骨君有些可怜：“它要是伤害到乙骨君怎么办？”
　　戴维斯：“不是有你在吗，再等等。这只和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很有研究价值。”
　　林：“他是比尔吗？”
　　戴维斯：“显然不是。”
　　乙骨抱着手臂直哆嗦：“………它，它还在吗？”
　　你和戴维斯拿着手机录像：“还在还在，别回头啊，万一把它吓跑了就不好了。”
　　音乐盒还在唱歌，诡异的影子站在乙骨身后左右摇摆着，很久也不见他的下一个动作，如果不是隔壁传来霍奇森夫人的尖叫声，估计你们还会傻站在这里继续旁观下去。
　　扭曲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去了隔壁。
　　你还是第一次见到珍妮特本人，你们赶到隔壁的时候珍妮特已经被扭曲人附身了，整座房子像是遭遇了地震一样不停晃动，玻璃和灯泡都碎掉了，这种情况强行驱逐肯定会给她造成伤害。
　　扭曲人想伤害珍妮特的家人，但是珍妮特仅靠着自己的意志就拜托了扭曲人的控制，她痛苦的嚎叫了起来，口吐白沫倒在了地上，不停抽搐。
　　霍奇森夫人焦急又担心的抱住昏迷的珍妮特：“快叫救护车！”

　　你拿起那只诡异的走马灯音乐盒：“能砸了它吗？”
　　“不可以。扭曲人的宿体是刚刚那个走马灯，这种诅咒还是让它附着在物体上更安全。”
　　第二天这里就引来了无数媒体争相报道，被称为英国的阿米蒂威尔，有人同情他们，也不乏阴阳怪气说他们撒谎炒作的。
　　记者们严重影响了霍奇森一家的正常生活，珍妮特连学校也去不了，干脆休学在家，你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在家里教她做甜点，有你在珍妮特身边，那些灵安分了许多。
　　珍妮特还邀请你一起荡秋千：“你相信我吗？他们都说我是骗子。”
　　“我相信你。”
　　“………你是驱魔师吗？”
　　“算是。”
　　“你，不害怕我吗？因为你是驱魔师？”
　　“我不想骗你，的确是有这个原因。”

　　04

　　晚上你和珍妮特睡在一个卧室。卧室的墙壁上挂满了十字架，书柜上摆着一瓶圣水和圣经………睡在这样的房间里不做噩梦才奇怪吧。
　　珍妮特怕自己梦游就找了一条绳子把自己绑了起来。
　　“晚安，天一。”
　　“晚安，珍妮特。”
　　你关上了灯。

　　你听到了教堂的圣歌。
　　你知道你在做梦。
　　你跟着一群修女走进了修道院，她们正跪在圣像前祈祷，地板中央，躺着一名面容安详的白衣修女………
　　『看………我………』
　　分不出男女的声音从你身后传来，就在你缓缓的回头时，你被爆炸声惊醒了。
　　珍妮特面无表情的站在你的床边，你们四目相对，她突然昏了过去。
　　装着圣水的瓶子炸了。
　　卧室里的十字架竟然全都变成了倒挂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