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小乐》neverbird

6、第 6 章

　　我乖乖地站在路边等，看见一辆车缓缓停下，齐晨下了车，倚着车门冲我一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这情景特像一牙膏广告。
　　我拉开车门，坐进车子，却看见齐晨瞪大了眼睛看我，“你手怎么了？跟人打架啦？”
　　这才发现，左手手肘上擦破了皮，应该是之前冲进楼梯间时蹭破的，伤口处微微渗出了些血，不过已经凝固了，也不大疼，便冲他贫，“是啊，你该看看那个被我打趴下的，他才惨嘞。”
　　“我们先去趟医院。”
　　“别，多大的事儿啊。”我向来觉得自己皮粗肉厚，一般的感冒也不爱去医院，更何况就擦破了点皮。
　　“伤口得清洗下才行。”他皱着眉头。

　　还好，路边就有家小诊所，护士姑娘有些忙，齐晨就请她帮忙拿了东西，自己开始帮我清洗伤口，还好，否则我总有种把护士姑娘大材小用了的感觉。
　　“哎呀！”有点疼，我呲牙咧嘴完了之后，想起来，“你怎么会这个？”
　　齐晨眼皮也没抬，继续用湿了的棉花擦边上凝固了的血，“一般人，都应该会的吧。”
　　呃，这是在讽刺我么？
　　“不过我以前老打架，后来我妈都烦了，就扔瓶药水，要我自己擦。”
　　久病成医，原来常打架，还有丰富医学常识的效果。
　　抬头瞄一眼墙壁上的挂钟，有些迟了。坏了，自助这东西，去得晚了，可就失了天时了，失了天时，好位置容易被占，那地利也没了。
　　原谅我吧，从大学开始就和众食友在“吃自助的最高境界就要扶墙进、扶墙出”的伟大格言的指导下，勇于实践，所以养成了吃自助一定要吃回本，并且分析战术的习惯。
　　我曾经一时失策，和一位弱不禁风的林妹妹吃过自助，结果战斗力大大下降。纵然我脸皮厚得可以当墙，可在林妹妹细嚼慢咽，吃了几口就功德圆满，温柔地看着我继续吃的目光下，也不知不觉失去了大快朵颐的冲动。
　　当然，人不可貌相，我另外一个铁杆食友同样是娇小可爱，小鸟依人，可那惊人的食量使我不得不甘拜下风，惊为天人。
　　咳咳，说偏了，只是一说起吃的来，我就像打了肾上腺激素还喝了十几瓶红牛，高昂激动得很。
　　没想到的是，人和原来如此强大……
　　我已经料想到因为齐晨是男生，所以他应该比较能吃，没想到他是非常能吃。而且口味和我惊人的契合，于是，晚上这自助吃得实在是很爽很过瘾，而且吃出了当年尚年轻时，向往盼望一个星期后，终于在周末大搓一顿的激情。
　　酒足饭饱，心满意足，齐晨送我回家。
　　可能是吃得饱了，精力都用在消化上了，我懒懒的不想说话，就靠着座椅，把车窗摇下一半，看着窗外的景色，夜景很漂亮，风很凉爽。
　　却听到齐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我转过去看他，突然发现他的侧面，比正面多了几分孩子气，鼻子很挺，眼睫毛很长，哎，好皮相啊。
　　忽然觉得，我们的相遇的开头部分倒颇有小言的意思，女主角失意，便会出现一很好的男子，拯救她于心碎之中。当然，只是开头。
　　小言？呵呵，其实很多人的悲伤，便在于，坚信自己是言情小说中的主角，坚信自己是特别的，坚信自己的爱情是轰轰烈烈至死方休的。于是，便接受不了，真实得可怕的现实。
　　不过，这样的坚信，哪怕再盲目，也充满了可贵的勇气，这样的不惧怕伤害，无畏前行，等待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未必不是一种方式。

　　哎，自己怎么突然就多愁善感了，醒醒醒醒，别搞得怨天尤人，一咏三叹的。
　　“到了。”原来这么快就到了公寓楼下。
　　“哦。”我下了车，拍拍屁股走人。
　　齐晨也一踩油门，走了。
　　看看，果然只是开头像吧，小言里新出现的白马王子，和女主角，初遇时必一见钟情，对话时必含情脉脉，离别时必依依不舍。
　　打住打住，就要鸡皮疙瘩掉一地了。我觉得我现在也挺好的，和个大美女同居，嘿嘿。

　　回到家，看见西歌气呼呼地坐在沙发上，火气大得很，八成是又和那冤家吵架了，我便坐到旁边，戳了戳她，“晚饭吃得好不？那万恶的齐大头又惹你生气了？”
　　西歌不说话，表情却是变得有些复杂，似怒非怒，似笑非笑，怪得很。这么严重？不行，我得劝劝她。
　　“别和他计较，他八成是这些年商场上酒喝得多了，影响了智商。不过他对你还是真……”我还没说完，突然听见厨房里传出了声响。小偷？
　　能听见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刚想去找根棒球棍，却见齐书端着一杯凉茶，笑眯眯地出现在厨房的门边，神情居然很是愉快，“我哪敢惹这姑奶奶生气啊。”
　　天……他都听到了？
　　齐书把凉茶递到了西歌的手里，“明明是不能吃辣的人，老头儿是啰嗦了点，你也不用不声不响地吃了半盆的水煮鱼呀，要不是妈看见了拦着你，你还打算都吃光啊，来，再喝点凉茶。”
　　原来……
　　“你要不迟到，我犯得着嘛！”西歌瞪了他一眼。为啥这语气在我听来，似娇似嗔呢？
　　“行行行，都是我的错，你把凉茶喝了。”齐书一副温和的样子。
　　这情景……好和谐……
　　莫非我坏了他俩的好事？本人向来有不当电灯泡的高度自觉，便瞅了瞅一旁的背包，打算一看到什么苗头，就找个借口出去，给他俩点空间。
　　“你走了我就喝。”西歌又瞪他，我的大小姐，你眼睛生得这么美，不是用来瞪人的呀。
　　“好好好，”齐书好脾气地拿了外衣，往门关走去，还不忘回头嘱咐，“凉茶里我放了冰糖，不苦。”
　　“哦。”西歌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齐书开了门出去，还没关门，又探进来个头，笑得意味深长，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以前从来没有人说过我头大的。”
　　……
　　齐大头，好小气的男人。
　　西歌却噗嗤一声笑了，那个叫花枝乱颤啊。
　　我恨得牙痒痒的，你这个胳膊这往外拐的女人！可拐给前夫，到底算不算往外拐？哼，不管，不理你了。
　　“你晚饭吃得怎么样？”好半天，西歌才笑累了，歇了口气，问我。
　　“好，很好，非常好，大约吃回本了。明天早饭估计也不用吃了。”晚饭真是让人回味无穷啊。
　　“姑奶奶，”西歌的表情比柯达还多彩，“又不是真的在问你晚饭，我是说阿晨。”
　　“付钱时很痛快。”最好吃的东西，莫过于免费的晚餐啊，我看着西歌持续变幻的脸色，决定不再顾左右而言他，这女人发起火来可堪比哥斯拉，“人很不错，会是个很好的朋友，男朋友就算了，喂，你不是真的要做红娘吧？”
　　西歌认真地点了点头，“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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