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情种》小泉花王子

4、向歌虎口逃生 小泉打算参政

　　向歌回到家之后，看到母亲和父亲喜笑颜开地在屋子里忙进忙出，不知道家里发生了什么好事，向文，也就是她的弟弟，看到她，上前唤了声：‘阿姐’。
　　父母才转过头，发现女儿回来了，父亲清清嗓子，母亲擦擦手，转身进了厨房。
　　“歌儿，来。”
　　向歌懵懂无知地走到父亲身边：“父亲，今日家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喜事，自然是喜事。”父亲的脸上堆出笑容，褶皱里都仿佛溢满喜气洋洋，“你也知道，阿文最近想转去官办学堂，前段时间你娘带阿文去应试，今日放榜，阿文明天就可以去上好学了。”
　　“官办学堂！”向歌高兴得很，要知道，京城的学堂分上中下三个等级，其中最贵的就是官办学堂，当然只是对于他们老百姓来说，官办学堂虽说带了官办两个字，但真正的高官子弟是不会上这种能在民间招生的学堂的。
　　官办一个月需要三两银子的学费，对于他们这种只有普通小生意的老百姓来说，简直是一笔巨大的开销。
　　“小歌，今天…隔壁武家的老爷又来啦。”父亲觉得心存愧疚，所以干脆不看向歌的眼睛，“武老爷的小儿子，你记得吗？我记得你们小时候常常一块去玩呢。”
　　向歌几乎是惊恐地抬起头：“…阿爹！”
　　父亲沉默地低下头：“小歌，你弟弟还得上学，他天资聪颖，从小到大都是邻里夸得上的神童，只可惜生在我们这样的平民之家，若是将他和那些整天流连于烟花之地的纨绔子弟们身份稍换，他必然有一番大作为，如今新帝登基，好容易寒门子弟也有了应试机会，爹和娘实在不忍心看着阿文空有一番抱负，少了机会呀。”
　　向歌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家门的，只记得头脑眩晕，她从小虽并不受家人约束，没上过学堂，没干过太多重活，但她能感受到，父母对自己与其是疼爱，不如是不在乎。
　　武家是整个渔光巷最为财大气粗的世家，武老爷生性风流，抬了八个妾室，武家小儿子便是最不受宠的三姨娘所出，长相粗鄙，而且从小便有一股猥琐姿态，但无奈武老爷虽然留情四处，但所出甚少，小儿子也算是受他重视。
　　武家小儿子早就成亲，那么如果她要过门…就得做妾室。
　　一个完全没有身份的妾室，还得靠着彩礼和月银供向文上官家子弟的私塾，向歌虽然单纯，但她不认为做一个浮萍般的姨娘，能有选择和讨要的资本。
　　李刀来到向家宣旨，并没有穿的很隆重，毕竟皇帝刚刚登基，若是无故宣平民女子入宫，会被太多人猜测，李刀得了小泉的指示，务必要让向家闭嘴。
　　向父很显然不相信李刀的话语，直到李刀拿出明黄的圣旨。
　　“皇上说了，向姑娘此刻要入宫，不得声张，更不可让任何人发现，您作为向家家主，对外务必宣称女儿失踪或者得了急病暴毙了。”
　　向父犹豫不决的是他已经收下武家的聘礼了，虽然不多，但足以让向文交大半年的私塾费用，此刻变卦女儿没了，难保武家不会给他颜色看。
　　李刀是什么人精，一下就看出来了，立刻将银票递给向父：“这是皇上的意思，自此之后，向小姐便是宫里的人了，您就得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向歌坐在集市边，望着远处的河流，这是京城内的未央河，此刻虽不是什么重大节日，也有小姑娘游街，买下几盏花灯，嘻嘻笑笑地放在河中，看着那点亮光远去。
　　实不实现倒是不重要的，重要的是还能对人生许愿的心境。
　　向歌不知道自己的人生将会沦落到什么地步，最好也不过给武家生个一儿半女，若是生不下来，很可能就被主母发卖了，她的出身本就低微，若是没在武家生活下去，估计阿爹阿娘也不会容她回到向家。
　　该恨他们吗？还是该恨自己出生便是女儿，注定要做家里男丁的垫脚石，牺牲自己的一生，来换取连一丝希望都看不到的荣华富贵。
　　她其实也是为向文开心的，向文未必是想这样的，只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她拿出自己攒了许久的银子，本来是打算开春裁一身料子普通些的成衣，看来已经没用了。
　　向歌用几文钱买了盏花灯，她其实不太识字，只好请小贩帮她写了。
　　“若有来生，不作女儿身。”
　　小贩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姑娘，你长得这么水灵，怎得就不想做再做女儿呢？”
　　李刀在远处看着向歌把花灯放入湖里，皱皱眉头，趁着向歌回家被告知入宫的空隙，把花灯勾了回来。
　　小泉看到纸条已经是子时了，他刚泡完澡，准备回龙榻上睡觉，其实他不怎么喜欢睡龙榻，有点硬，而且也不好翻动动作太大，稍微动两下，太监就要跑进来嘘寒问暖。
　　看着纸条上的字迹，他长叹口气。
　　其实接向歌进宫，未必是对她最好的选择，实话实说，本来小泉打算的是叫李刀给向歌一笔钱，让她随便找个地方玩玩乐乐吃吃喝喝，这辈子过得多美满。
　　但李刀提醒了他：“皇上，如今这世道虽然不算混乱，可外头流匪也不少，向姑娘出落的如花似玉，若是被…”
　　小泉这才想到，向歌才刚刚及笄，没多少天就要被那混蛋爹妈嫁给丑八怪给弟弟铺路，现代社会的思维不能应用在这里，毕竟向歌一独身女子，在外流连未必多好，还是接进宫来，做个小宫女什么的。
　　“向歌你一定要帮她。”彩椒恳求的目光又浮现在小泉眼前，“虽然你纳进宫来的自由度很高，但向歌…你不帮她的话，她命也太苦了。”
　　“武家没过多久之后，会因为意外得罪太后的远房亲戚获罪，全家流放，妾到军队充妓，向歌那个弟弟，其实真不算是读书的料…没了向歌的经济援助，向家肯定也供不起多贵的学堂，最后也就郁郁寡欢一生了。”
　　小泉听到什么‘流放’‘充妓’，就知道要帮向歌了，也许当年的人没把向歌的命当命，可他既然下定决心改变，那向歌就得救下。
　　除此之外，还不太够。
　　小泉看着向歌的字条，传了李刀进殿：“李刀，朕打算颁布新令。”
　　李刀脸上流露出紧张的神色：“陛下，您也知道，现在朝廷中大都是太后掌权，您贸然颁布新令…”
　　小泉冷笑一声：“这种东西，只要不碰到太后的利益，她怎会干涉，虽然她手握大权，但父皇留下的忠臣也不少，大多都是拥簇朕的，太后这个时候多少得放点无关紧要的权给朕，现在便是颁布新令的好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