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54、第50章 方舟之城·僵尸帝国

　　谁也没想到能源危机持续了1年之久，而且毫无环节的希望。

　　这期间究竟有多少营地瓦解？有多少人死去？从来没有官方的数据。这是每个人都不愿意面对的问题。因为当问题没有解决，每个人都有可能是下一个。

　　所以，当「硝石」火电厂忽然出现，开始并网发电的时候，幸存带上的所有人都是谨慎的懵逼状态。直到一个月稳定的供电之后，每一个营地都开始了彻夜狂欢，人们兴奋的程度完全不亚于核灾难之后，仿佛狂欢不是因为生存，仿佛生存是为了狂欢。

　　所以，当「硝石」电厂发出邀请，所有营地都闻风而动，指挥官们换上最体面的衣服，带上最少的武装，诚惶诚恐地前往硝石镇，拜望这位神秘的救星，生怕失去了这份刚刚收获的幸福感。

　　所以，当这些贵宾挨挤在电厂门口的泥泞里时，他们依然心甘情愿地安静等候着电厂主人的到来。没有人抱怨，即便四周高耸的烟囱喷出的黑烟，吸收塔冒出的粉尘，污染着他们洁白的衣领；即便空气里的硫化物呛得人涕泪横流，即便碳氧化物的浓度几乎令人窒息；或者秋天寒冷的朔风，这一切都没等动摇他们对能源的虔敬之心。

　　「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头顶传来一个响亮的的声音，伴着高音喇叭刺耳的啸叫，「欢迎你们来到这片应许之地！」

　　随着这声音，厂房的侧门徐徐打开，人们竞相而入，尽快逃离广场上的污浊和寒冷，头顶那个声音继续着慷慨激昂的演讲：

　　「……这里是曾经被废弃的电厂，因为它制造污染、疾病和死亡。可是现在，它成了你们的希望……」

　　人们拥拥簇簇挤进了一间高大的空间，挨挨挤挤站在一架钢铁栈桥上，寒冷瞬间被炽热代替，汗水从浑身上下同时冒了出来，而烟雾和粉尘更加浓重。

　　大家这才注意到，他们面对着一座巨大的锅炉，在地面上方足有十层楼高，耸立于厂房之外，在地面之下也有三层楼深，大批的工人正在辛苦地劳作向锅炉中填送煤粉。

　　「……你们刚觉到温暖吗？是的！这里落后的技术除了供给电力，还会为幸存带提供热能，如果你们的营地恰好建在供暖线路上，或者你们把营地搬到供暖线路沿途，在即将到来的冬天，你们就可以享受我们输送的热力，暖气！热水！这些你们几乎快忘记的东西会回到你们身边……」

　　人群中几乎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在这艰苦的岁月里，热力几乎和电力一样令人渴望，它们的足以诱惑人们放弃一些固有的执着。

　　「……我们选用了最落后的火电技术，没有输送带！没有电动填装！效率低下！一切依靠人工和机械，因为我们拥有取之不尽的资源……」

　　「僵尸！」栈桥上有人惊呼道，「下面全是僵尸！」

　　人群开始骚动，纷纷挤向前排向下张望，只见在地下劳作着的工人们手足都拴着铁链，口上戴着汉尼拔面具，被煤烟熏黑的脸上表情呆滞，机械地重复着僵硬的动作。

　　「……对，僵尸！」头顶那个声音继续说着，「你们曾经的敌人！它们曾经毁灭你们的生活，夺走你的亲人，威胁你的生命，但是现在，它们在为你们工作！」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们是来参加新电厂入网仪式的，可谁也没料到这是一所僵尸电厂！

　　「……这些都归功于一件东西——退步！这里没有除尘设备！没有工会！没有医疗保险！没有任何之前的文明建立的东西，在这个退步的时代，我们选择退步的文明！欢迎回到蒸汽时代，欢迎回到——奴隶时代！」

　　「放你娘的狗屁！」人群中一个高个子老头高声骂道，人们转头望去，只见老乔伊一边转身往外走，一边指着头顶骂，「我就算冻死饿死，也不会跟你们这帮混蛋疯子合作！」

　　老乔伊骂着，头也不回地大步走出厂门。

　　他没有引起太多的回应，清障队有政府持续的援助，农民们的粮食可以自给自足，他的条件太独特了，可以任性，其它人却不得不为生存多考虑一些。

　　「……离开！这是一种选择！今天可以选择离开，只是走出这扇门，便不可以再回来！」头顶的声音笑道。

　　「我看挺好！让僵尸为我们干活！我早就想这么干了！」人群中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能这么干的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谁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

　　「大城里那些狗官又打的是什么好主意吗？过去的一年里，他们做过什么有用的事呢？」

　　「听听他的价码再定吧，没准条件是让他睡你老婆呢？」

　　「你又又什么好担心，你有那么多女人，和奴隶主也没啥区别！」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哄笑。

　　李傲没去听这些，他在人群中来回张望着，寻找一个人。他失去了她的消息，找不到她的踪迹。一年来，每当有大型聚集的活动，他都会参加，希望能够碰巧遇到她，但是从未能如愿。他保存着所有可以保存的东西，但仍然将她忘记。「找到她，我要找到她。」这是他唯一记得的事情。他知道只要自己见到她，就可以认出她，记起她，就像自己每天见到莉莉，就不会忘记她。尽管，他自己也不是完全确定。

　　「你他妈到底是谁呀！你到底想跟什么！」人群里有人大声向上方质问着。

　　「……我是诺亚，诺亚·冯·林格。至于我想做什么，你们已经看到了。这里展示着我想做的一切……」

　　「诺亚……」李傲看着自己的手腕，上面纹着两排名字，诺亚排在红色名字的第一位，而蓝色的一排的第一位是苏菲。「这是个重要的名字，和她有关。」他心里念叨着，转身离开人群，随着三三两两退出的人往外走，他在门口僻静处一闪身，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

　　厂房的上方继续回荡着诺亚的声音「……这里的每一具僵尸都被植入了脑控芯片，听任我们的驱使，不再为害人类，在这里劳动至死。……我们以同样的方式建立了化工厂、油料厂，耕作着农田，我们的芯片工厂去年生产了数以十万计的脑控芯片，随着你们的加入，这个数字还会提高，我们可以建成人类有史以来最繁华的都市，和最强大的军队。这就是我们要做的事情！我们用属于未来的科技建立落后的文明，这里就是僵尸时代的方舟，这里才是人类的未来，这里不再是硝石城，而是未来的帝国——方舟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