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38、第35章 几近富有·永恒与欲望

　　富有是一些人永恒的梦想，即便时势窘迫，即便是在僵尸时代，富有仍然让他们魂牵梦萦。老爹就是这种人，世界末日也无法让他对富有的幻想。
　　他越是为自己唤醒僵尸的创举自豪，越是对自己仍然不富有而耿耿于怀。接连的胜利，接连的颗粒无收让他愈发焦躁，他迁怒于时运不济，迁怒于苏菲这个扫把星，甚至开始迁怒于李傲的浑浑噩噩，但这一切都没法缓解他对富有的渴望。
　　所以当罗杰一行人出现在营地的时候，老爹心中的希望之火被再次点燃了。罗杰和他助手身上的面料考究的套装，就像他乘坐的防弹轿车的烤漆一样，一尘不染，焕发着一种与僵尸时代格格不入的幽兰色的光韵；他在装备精良的卫队簇拥下走入帐篷时，那目不斜视的派头，散发着老头做梦都想拥有的——富有的气息。
　　坐在帐篷里简陋的折叠椅上，罗杰始终背脊挺直，就像一尊卓尔不群的雕像，与周围的逼仄全无联系。他轻轻嗓子，开了腔「我不想绕弯子，我的目标是岩石城的中央银行。」
　　此言一出，大家不免一愣，老爹偷眼望向李傲，李傲则面无表情。
　　「怎么？很困难吗？」罗杰问到。
　　李傲答道「这要看你要在那里停留多长时间。中央银行在岩石城的主街上，快速通过那里没有问题，但是停留在那里，很容易招来大批僵尸聚集。」
　　罗杰说「嗯，你说的很对，我曾经派出过一队好手，但是他们还没有得手就被僵尸堵在了那里，只有几个人冲了出来。这也是我来找僵尸旅的原因。」
　　苏菲插嘴问道「你究竟要去找什么呢？」
　　「我只是去拿回我自己的东西，我是一个钻石商人，僵尸危机爆发之初，我将成色最好的钻石分成了两份，一份在随身携，而另一份，就藏在中央银行的保险库里……」
　　苏菲满脸狐疑「可是这个年头，钻石还什么用呢？」
　　「世上有些东西的价值是不能用它的实用性去衡量，而是它在人们心中的位置。简单的说，钻石的价值一直用人性中的贪欲来衡量的，所谓永恒的价值，其实是人性中永恒的贪欲。」罗杰笑笑说，「尤其是在灾难爆发之后，Ai的独立，使人类所有的数字加密资产化为乌有，人类的重新开始以钻石和黄金计量价值和财富。所以，现在钻石的价值反而变得更高，几乎可以换到一切：粮食、武器、女人、死士。」
　　李傲问「你的那队人进入金库用了多长时间？」
　　「上一次他们并没有进入，因为僵尸在15分钟之内就蜂拥而至，他们只能放弃。」
　　李傲说「我们可以把这个时间拖到半个小时，但是我们不知道怎样才能进入金库。」
　　罗杰说「我的手下有两个是解锁的高手，他们应该可以在1小时之内打开所有的门锁。实在不行，我们也可以……炸开它。」
　　李傲扭头看着老爹说「这个我们做不了，第一，在岩石城主街不可能停留30分钟以上，第二，炸药一定会把全城的僵尸吸引过来。」然后他转过头等着罗杰，「我不知道你要找的东西的价值，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去送死。」
　　眼看要闹僵，老爹连忙出来打圆场「嗨，罗杰，你也知道进入市中心有多困难，你能提供多少弹药？」
　　「我可以提供最精良的武器和你们需要的所有弹药，除此之外，还有这些。」
　　说着，罗杰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天鹅绒袋子，解开外面的绒绳，小心地摊在桌子上，苏菲只觉得眼前亮光一晃，黑色丝绒中间出现一小堆光华四射的钻石，罗杰戴上一只手套，轻轻地把钻石堆摊开，嘴里说着「这就是酬劳，如果你们帮我取回我的东西，这些就都属于你们。」
　　老爹早已起身凑到了桌旁，大睁着眼睛，好像要用双眼，把那些闪亮的石头一颗一颗吞掉一样。
　　苏菲也有一点眩晕，这些钻石最小的也有2克拉大小，大的将近10克拉，在灯光照耀下熠熠发光。
　　只有李傲无动于衷地说「我不知道……」
　　老爹连忙抬手制止，眼睛盯着钻石，嘴里问着罗杰「这些，需要好好验一验。」
　　「当然可以，我会留下一半作为定金，你们如果完成了任务，可以得到另一半。」
　　老爹频频点头，有点按捺不住喜形于色。
　　李傲却继续说下去「我不知道你能不能活着看到它们。」
　　此语一出，气氛顿时尴尬。
　　「我不是来谈论怎么活着的。」罗杰说着抬手不紧不慢地重新包起桌上的钻石，「我是来谈论富有的。关于富有，只有你的意愿可以决定。」
　　他的话音未落，老爹的手伸了过来，将他的手和钻石一起按在桌上。
　　在老爹的执意坚持下，僵尸旅接下了这个看似简单，其实凶险异常的任务。尽管他们已身经百战，在杀戮竞赛中胜出，甚至攻占过城镇，可在时刻保持冷静的李傲眼中，这仍是一次前途未卜的冒险。
　　苏菲可以看出李傲的焦虑，尽管他仍然可以不动生色，但是从他不断修改的作战方案中，苏菲第一次感受到了他的慌乱和不安。
　　三天后，僵尸旅出发驶向岩石城。对于这所城市，每个人都很熟悉，却没有人能准确判断城内的情况，因为岩石城的道路每天都在变化，没能冲出来的居民，或者没能冲进去的搜索队，他们的车辆和尸体每天都在改变着这所城市。
　　无人机早已将街道上的僵尸引开，僵尸装甲以15迈的速度缓慢向主街移动，死神，黑脚和推土机在车下行进，清理路面，消灭零星的僵尸。
　　罗杰的车跟在他们后面，那是一辆经过改装的运钞车，车辆周身围有尖刺护栏，装有混动发动机。
　　在俯瞰无人机的视角里，苏菲看着这一队人马就像风带起的一波涟漪，悄悄滑进僵尸的海洋。
　　平日15分钟的车程，他们用了将近1小时，同时将返程的路线清理了出来。
　　两辆车停在中央银行正门口，罗杰跳下车，对李傲说「运气不错，不是吗？」，李傲示意轻声，然后压低嗓音说「只是被无人机引走了而已，看看这条街，每一扇门里都有成群的僵尸，而这条主街有上百个街口，通向城市的各个角落，一旦有响动，它们就会从四面八方涌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