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3、第二章 My Way

　　第二章 My way

　　苏菲「嗷～」地叫出了声！晃悠着手足却丝毫动弹不得！
　　「哈哈哈哈」头顶的通话器里忽然传来笑声，随后一个细声细气的声音笑到，「还真是只弱鸡，要不要给你来一针，睡上一觉？」
　　「嘿！」苏菲嚷嚷道，「没这么开玩笑的，好歹你也是女人，快放开我！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啊！」
　　「你还是到前面来吧，这么弱，他们回来还不吓死你？」
　　话音刚落，苏菲手脚上的钢夹「哗」地被打开了，她连忙跳了起来，猫着腰向驾驶室钻了过去。
　　穿过一个狭小的通道，眼前顿时一片明亮，苏菲看见驾驶席后一个座位空着，一屁股坐了进去，缩起手脚，不敢碰任何边沿。
　　「唉，真是弱无止境。」
　　苏菲四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找来找去，最后发现副驾后的坐席里斜坐着一个小男孩儿，他8、9岁年纪，戴着个大耳机，眼睛盯着头顶一片屏幕，手里摆弄着驾驶台上的一片操纵杆，看也不看苏菲一眼。如果不是嘴里在嘀嘀咕咕，简直像是这堆电子设备里的一个零件儿！
　　苏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屁孩儿是人还是僵尸？」
　　「我呸！你见过会聊天的僵尸吗？这是僵尸旅的车，这里除了我，全是僵尸。」
　　「什么玩意？僵尸旅？」
　　「说了你也不懂。」小屁孩一脸鄙夷。
　　这时副驾驶的车门被打开，帅人钻了进来，头也不回地命令道「走。」
　　苏菲听到后厢传来咚咚的闷响，车身被明显地压低，应该是僵尸们回到了车里，紧接着又传来咔嚓咔嚓的落锁声。
　　「现在注射吗？」小屁孩儿问道。
　　「不，准备多管炮。」
　　小屁孩紧盯着屏幕操作着面前的操作台，稀里哗啦地操作着。
　　「你，系上安全带。」帅人回头命令道。
　　苏菲忙松开抱着双腿的手，换了个优雅的坐姿，系上安全带。
　　车尾、四周被猛烈地撞击着，尸群已经围了上来，前方也有僵尸冲了过来。
　　帅人操纵着手边的摇杆，从装甲车顶传来低沉的嗡鸣声，是多管炮开始发作，苏菲感到整个车子都在颤抖，车身被飞溅的碎物打得噼啪作响，只见一道火舌飞向正前方，紧接着车窗被一片粉红色的血雾遮了个严严实实。
　　两个耙子形状的雨刮器清理着车窗，扫出一片清晰的视野，只见车头前方开出了一条血路。
　　帅人低声道「僵尸车一号路线，柴油模式，出发！」
　　自动驾驶驱动着装甲车向前冲了出去，转过街角，撞开路上的僵尸和车辆，向岩石城的主街驶去。
　　「主街路况？」帅人头也没回地问道。
　　小屁孩儿回答「主街安全。第八街、第十四街两群僵尸离主街最近」
　　「引开他们！」
　　「收到！」
　　苏菲看着头顶的两个显示屏，一个是鸟瞰图，显示着大片街区，和一些移动的黑影，另一个是快速移动着的广角视野，显示着一群紧追不舍的僵尸，她忽然明白，这是几组无人机机，飞翔在周围的各个街区。一些监视着街区的情况，另一些负责吸引僵尸。
　　僵尸车凭借自身的速度和撞击力，迅速从小巷突围，甩开身后追赶的僵尸，三转两转进入了城市的主街。
　　在宽阔的主街上，轮式装甲车切换到电控模式，悄无声息地飞驰着，这条曾经最繁忙的街道，早已满目疮痍，空无一人。帅人和小屁孩儿则紧盯着屏幕摆弄着操作台上的摇杆，帅人不断发出指令「第十四街在再远一些，第八街可以了，5号机消音，去第二十街……」，苏菲盯着屏幕里无人机的视角，它的后面紧跟越聚越多的僵尸，这玩意引开了僵尸，开辟出一条空旷的主街。
　　他们只用了十几分钟便驶入了市郊，苏菲知道再有5公里，就可以开上高速公路，想到即将冲出这被僵尸占领的城市，她不由得长长地出了口气，
　　小屁孩看了一眼苏菲说「这才刚刚开始呢。」
　　「我知道出城的路，我给你们指路。」
　　「切，你自己看看屏幕，哪里还有路？」小屁孩轻蔑地冷笑道。
　　屁孩儿不断切换着头顶的俯瞰画面，只见出城的方向上，无论大街小巷，每一条道路上都聚集着密密麻麻的僵尸。
　　「想出城的人太多，最难对付的僵尸都聚集在这里了。」
　　苏菲往车窗外望去，果然，以往通往高速公路的路被各种毁坏的车辆塞横七竖八地塞满，可以想象，一年来想从这里冲出去的人们被僵尸砸车啃食的惨状，这里是重灾区，那么，这里的僵尸数量……苏菲不敢再想下去。
　　僵尸装甲停在了路口，6架无人机从各个方向飞了过来，悬停在车前，两架是带有俯视摄像机，另外4架飞的更低看起来速度更快。
　　「4、5、6号还有多少电？」帅人问道。
　　小屁孩儿答「不到3成了，5号机只有15%，我们不能失去无人机。我们只能走最短的路线。」
　　帅人盯着屏幕说「5号机沿革命路带着它们一直往前飞。」
　　三架无人机同时飞了出去，不一会儿传回两个俯瞰画面，布满了僵尸的街区中，一条街上的僵尸开始向前方移动。
　　「你操作5号和视野，把其它无人机的控制权给我，我带着它们转转圈。」
　　这样小屁孩操作着红外视野和一台直飞的无人机，帅人则在其它5个画面切换着，速度快得让苏菲目不暇接。
　　只见和那条街道相邻的街口，僵尸开始远离，街道的轮廓被清理出来就像叶蔓的形状。
　　苏菲忽然问道「你们用什么吸引僵尸？」
　　「音乐！」小屁孩回答道，「你想听听吗？」说着他抬手点了下屏幕，乐音在驾驶室里弥散开来。
　　那是弗兰克·辛纳屈的歌：MyWay，舒缓的乐声中，辛纳屈沙哑的嗓音唱着：
　　Andnow，theendisnear
　　AndsoIfacethefinalcurtain
　　Myfriends，I\'llsayitclear
　　I\'llstatemycaseofwhichI\'mcertain
　　耳边穿插着帅人和小屁孩儿的对话。
　　「僵尸跑出多远了？」
　　「大概一公里。」
　　「速度？」
　　「不到15迈，我们必须出发了，其它僵尸要回到革命路了。」
　　歌声继续唱道：
　　I\'velivedalifethat\'sfull
　　Itraveledeachandeveryhighway
　　Butmore，muchmorethanthis
　　Ididitmyway
　　苏菲在几个屏幕里，看着那些追赶着歌声的僵尸们，他们的脚步细碎蹒跚，脸上的表情疲惫又麻木……苏菲忽然感到一点心酸，一点黯然神伤，随即觉得不对劲，大声骂道「这特么是谁选的歌？太！变！态！啦！」
　　小屁孩手里忙和着，冲前面抬抬下巴颏「他选的，他只记得这一首歌」。
　　帅人好像并没听见他们的对话，继续冷冷地下着指令「3号路线，出发，速度60迈。」
　　僵尸装甲匀速接近窄小的街道，「速度50，40，30……」距前方僵尸的距离越来越近，车速也降了下来，最后和尸群保持着2、3百米的距离，和身后追赶的僵尸也保持着5、6百米的距离，鸟瞰屏幕上，革命路两旁的街巷里，尸群走走停停绕着圈子，在他们离开之后，便又涌向革命路。
　　他们好像在一头巨大的动物体内游走，而它的血管里正在进行着奇怪的循环。
　　「嘿！有麻烦了！」屁孩儿提示着帅人。
　　只见前方两旁的街口各有几具僵尸晃晃悠悠向街心移动过来。
　　「无视音源？」帅人低声念叨着。
　　「也许是聋子？」苏菲插嘴。
　　帅人回头看了她一眼，嘴里说着「不，是新品种。」随后命令屁孩「准备火焰，干掉它们。」
　　苏菲从车窗里看到，车身一侧，向有僵尸冒头的街口喷射出火焰，身上起火的僵尸倒地翻滚，暂时阻挡了身后的僵尸，但是它们同时发出了尖利的嘶叫，着持续不断的声音成了新的音源！
　　「什么鬼！」小屁孩叫骂着。
　　只见俯瞰屏幕里，大批僵尸迅速汇集过来，身后的僵尸群也开始奔跑，然而从地图上只能看见一个接一个的街口，看不到出路。
　　「多管炮准备！」
　　「还有一公里，我们冲不过去！」小屁孩喊道。
　　「拼一下。切换引擎，100迈，前进！」
　　车子突然加速，向前面的僵尸冲了过去，听到声响的僵尸纷纷停下脚步，转过身，这时枪声大作，伴随着多管炮的嗡嗡声，前方僵尸的队伍被扫出一道血沟，装甲车生生从倒下的僵尸身上碾了过去，车子开始剧烈颠簸，然后就像陷入沼泽一样越来越慢，血肉和残肢不断地飞溅到车窗上。
　　「我们陷住了！」在屁孩儿的惊呼声中，车停了下来，油门轰鸣着，车轮在尸骨血肉上飞转，却无法向前挪动，车里弥漫起一股焦糊的臭味。有僵尸挂住了车身，更多的僵尸则抓住它们的肢体，试图爬上车子，后面的大队僵尸已经追了上来。
　　「放它们出去！」
　　只听后厢传来咔咔的解锁声，紧接着是车顶射位和后车门打开的声音。
　　「四驱模式，车轮放气，速度20！」帅人说着抄起手边的PWD，起身向后，「你来驾驶，多管炮向前，全速冲出去！」说着钻进了后舱。
　　乘员让车子顿时变轻了很多，小屁孩儿紧盯屏幕，操纵着车辆前后左右挪动，试图冲出这血肉泥潭。
　　无人机全部飞了回来，悬停在车顶上方，苏菲从屏幕里可以全视角地看到惨烈的战斗。
　　只见三个大个子挥舞着锤斧守住车尾的三角，僵尸群逼退在车后五米开外，车顶的突击手射杀着远处的僵尸，帅人跟在大个子们身后游走，击杀漏过防线的僵尸。
　　车顶的多管炮随着车子的扭动，不断调整着方向，强大的火力将前方反扑的尸群渐渐扫平。
　　忽然，车前一亮，出路已经被扫清。可与此同时，多管炮的火舌也戛然而止。
　　「打光了！」小屁孩冲着通话器嚷嚷着，「你们推我一下！」
　　只见帅人一边单手射击，一边凑上前去，分别拍拍印第安人和黑大个的后背，两人转身撤出战斗，跑向车子。
　　而黑斗篷不退反进，他拧身跃向前方，背对尸群轮起镰刀，只见锋利的巨镰所到之处，僵尸们如同被收割的稻草被拦腰截断，他身后顷刻画出一片半圆的血池。
　　屏幕中，只见黑色的斗篷里，汉尼拔面具下，一张狰狞的脸正在怒吼，血红的眼睛几乎爆裂。苏菲被这骇人的景象吓得魂飞魄散。
　　车身忽然被猛烈地撞击，是印第安和黑大个试图将它撞出泥沼。
　　「不行！再来！」小屁孩大声叫喊着，也不管后面是否能听到。
　　两个大个儿又试图用肩将车顶出尸堆，但车前后晃悠几下，仍然无法向前。
　　只见黑大个儿双手托住车尾，开始抬车，印第安也开始抬另一侧，苏菲感觉到车子微微向前倾斜，屁孩儿连忙降速，左右转向，车子终于扭动着开始向前，两个巨人同时怒吼，将车身推向前方，苏菲感到一阵剧烈的颠簸，然后装甲车向道路中间窜了出去。
　　「成啦！成啦！」小屁孩儿兴奋地喊着。
　　「快停下！」苏菲大声提醒他。
　　屁孩连忙刹车，车子停在数十米开外，打开车门。大汉们在突击手的掩护下撤了回来，帅人在最后且战且走。随着它们一个接一个地跳上车子，车身重现变得沉重。
　　「开车！开车！」帅人刚刚钻进车厢，就发出了指令，尸群已经追了上来，几具僵尸试图跳向车内，被突击手和帅人爆头击杀。
　　「全速前进！」随着屁孩儿的指令，车子陡然加速，飞也似的冲上了乡间公路，将尸群甩在身后，无人机也一架一架飞了回来，降落在车顶。只有一架音源机拖在最后，恋恋不舍地继续引领着尸群。
　　「那是几号机？」
　　「5号呗。」
　　「它没电了？」
　　「它犯病了！」
　　在5号机传回的画面里，苏菲又看到僵尸们的表情，它们在奋力追赶，没有一丝沮丧，可也似乎无欲无求，没有一丝懊恼，当它们不构成威胁的时候，也倒都是些憨憨。
　　被僵尸围困以来，苏菲第一次觉得它们没那么可怕。
　　「难道这就是……『安全感』？」
　　恍惚间，5号机一个加速追了上来，画面中的尸群迅速变着一片黑点，然后在道路的转角处消失。空气里只剩下辛纳屈的歌声：
　　Butthroughitall，whentherewasdoubt
　　Iateitupandspititout
　　IfaceditallandIstoodtall
　　Anddiditmyway
　　……
　　苏菲心头一动「这会来根烟，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