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菲和僵尸旅》仍然无法描述

20、第十八章 杀戮竞技

　　僵尸装甲行驶在通往猎鹿溪谷的路上，所有参加杀戮竞技的民间武装将在那里集结，然后共同杀向2公里外的鹿苑镇，杀戮僵尸。

　　苏菲倚在后座上一言不发。三天来，她和李傲之间没有任何交谈。那件事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苏菲有点气不过，没有多么刻骨铭心，甚至粗糙得有点不堪回首，那她也不能容忍李傲一如既往的冷漠。

　　在她头顶的屏幕里，滚动播放着「杀戮竞技」，主办方为所有参赛武装提供了卫星线路，向他们不断传送各种信息。画面里展示着鹿苑镇的卫星地图，那里聚集着上万僵尸，每只武装需要选一条路杀进小镇的中心，再杀出来，用时最短者获胜。

　　施密特洪亮的声音出现在背景中「依照惯例，现在是公布参赛武装的时间了。因为众多明星团队的参加，本届《杀戮竞技》将空前激烈，上一届的明星『伐木工』和上一届冠军『红军』全部回到了赛场，而新加入者同样具有挑战性，比如林格庄园派出了它们的机甲战队参战，这将是第一次有机械战士在我们的节目中出现，我们将看到人类用最高级的工程科技屠宰僵尸！还有美国退役特种兵联盟『青年近卫军』，他们将向『苏联红军』发起正面挑战，捍卫西方的尊严！」

　　「这下可好，仇家都到齐了。」苏菲嘀咕着。

　　「我们还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一支队伍『僵尸旅』……」

　　「我们！我们！」屁孩儿兴奋的叫到。

　　「他们创造性地把僵尸武装起来，对抗僵尸！他们真得可靠吗？在本届《杀戮竞技》中我们将拭目以待，当然，我们也要祈祷他们在节目中不要被其他队伍猎杀！」

　　「我们被猎杀？放什么狗屁！」屁孩大声骂着。

　　苏菲没有说话，只有她能看到弹幕里满屏的谩骂。

　　「拒绝肮脏的僵尸！」「杀光它们！」「滚回僵尸窝里去！」「我只想看它们被当众斩首！」「你们在制造传染！」……

　　她感觉到观众仇恨的热度，而僵尸旅就是他们仇恨的对象，苏菲感到不安，在这样一个观众投票定输赢的节目里，它们从一开始就成了唯一的敌人。

　　僵尸装甲进入了猎鹿溪谷的集合点，这里早已经人声鼎沸，20多只民间武装集结在此，大家正准备着弹药和各种奇异的改装车辆和战斗机械，准备大干一场。主办方则建起了临时的多功能大厅，兼具指挥中心和转播中心的功能，大厅外竖着一面巨型屏幕，播放着转播画面。

　　李傲留下屁孩检给僵尸们完成注射，测武器系统。自己带着苏菲前往大厅，参加赛前的首领会议。

　　三层楼高的空间里，四周环绕着一排排控制席，布满了屏幕和操控设备，留给各支武装的无人机指挥团队，和转播团队，中心是一块篮球场大小的场地，扇形摆放着一排排临时座椅，作为赛前发布会的会场。

　　李傲和苏菲刚刚落座在标有「僵尸旅」的座位上，就明显感觉到了四周的敌意，身后不断有骂声传来。对此，他们充耳不闻。

　　「那个小妞也是僵尸吗？」对面一个大汉操着浓重的俄罗斯口音问着，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众人都乐得看到明星武装「红军」挑头收拾僵尸旅，「怎么看不见你的伤口？不如脱光了秀一下。」

　　苏菲正要搭腔，一个人忽然先开了口「虽然我也不愿意和僵尸为伍，可我倒想先给你一点基本的家教，你们这些鞑靼老毛子，打娘胎声下来就不懂什么叫尊重女士，可这是我们的地盘上，无论你以为你是谁，你都得向这位小姐道歉。」

　　苏菲转身望去，说话的是旁边一个大胡子，仔细一看，认出那是游骑兵的的首领雷。

　　红军首领暴怒，唔噜唔噜地咆哮着「去尼玛的娘炮新纳粹，假装什么贵族！你爸爸今天要是不道歉呢？」

　　说着他腾的站了起来，还没等他站稳，一只椅子已经飞向了他，他慌忙伸手护住头，拦住椅子，另一只手伸向腰间迅速出枪扫视着全场，寻找暗算他的人，只见李傲正翘腿坐在椅子上冲他挥手。

　　他举枪指着李傲「你想死吗？」

　　苏菲站了起来，迎着他的枪口「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有种战场上分胜负！看不起女人，别输给女人，看不起僵尸，别输给僵尸！」

　　一个洪亮的声音接过了苏菲的话「我同意这位女士说的。」大家循声望去，正是主持人施密特，旁边跟着一个小个子西装男，苏菲认得那是大卫·林格。

　　「嘿，伊万，收起你的枪，你的每一发子弹都应该留给僵尸。」施密特说着径直走进场地中心，开始了他的演讲「如果你们相互看不顺眼，很简单，战胜它们！在坐的每一只武装都获得了《共同防卫协定》的资质，说明每一个团队都可以遵守只杀僵尸不杀人的法令。所以你们不必为僵尸旅的加入担心。大家的目的都是杀僵尸。」

　　雷发声道「我并不怕它们的攻击，我只想知道如果我的人杀了他们的僵尸会怎么样？」

　　「任何自相残杀都会被判负，也会被取消武装，按照《共同防卫协定》，现实中你不能攻击它们，在这里也不行。」

　　伊万唔噜唔噜地问道「可如果他们先开枪呢？」

　　「那就是私人恩怨，你可以还击。」

　　大卫忽然发声「嘿，我说各位，我们干嘛为这些不会发生的事情浪费时间呢，我们为什么不聊聊弹药限制呢？5000发弹药太少了不是吗？我们为什么不取消这个限制杀个痛快呢？」

　　大卫此言一出，红军、青年军在点头，而很多小团队都开始窃窃私语，「伐木工」的首领开口反对「机甲加入已经很不公平了对吗？我们可不是有祖产的公子哥，我们消耗的每一颗子弹都要自己挣回来！」

　　施密特说「所以我们今年加入了弹药限制条款，弹药超限之后战队得到的每一票都会成为负票，打得越多，得票越少。《杀戮竞技》并不只是火力竞赛，我们鼓励大家发挥自己的创造力杀僵尸。」

　　说着他猛拍了一下手说道「好了各位，记住，你们的敌人是僵尸，不是彼此！如果大家没有更多的问题就可以准备开始战斗了。看看你们的头顶。」他抬手指着上方两层满满的操控台和转播席位，「你们的表现将回无一遗漏地被捕捉，上千万人在看着你们，你们展示的战斗力将重燃人类战胜僵尸的希望！行动吧，小伙子们！」

　　赛前动员结束后，苏菲并没有随着人流往外走，而是走向了施密特。

　　「难道你不该对观众做些解释吗？现在他们对僵尸旅充满了敌意和仇恨，这对我们不公平。」

　　「啊，是你。」施密特抬头说到，「美丽的小姐，我早就注意到你了，《杀戮竞技》缺少女性元素，我预感你会成为明星。」

　　「回答我的问题。」苏菲咄咄逼人，「你让我们参加是不是想竖立一个公敌！」

　　「那我可要恭喜你们了。」施密特笑呵呵地说，「一场战争里，除了胜利者，谁会是最受关注的人？反派，敌人，对吗？小姐，这是一个电视节目，无论爱恨，受到关注才是赢家，对吗？」

　　「所以，我们没有任何赢的机会对吗？」

　　「那要看你们和你们的僵尸有多聪明、多能打了，如果他们都是软蛋，当然没有机会赢。」说着施密特向苏菲眨眨眼道，「好了小姐，阴谋本来就是战争的一部分，战争中唯一的公平就是胜利。」

　　苏菲回到装甲车里时，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因为僵尸旅只有屁孩一个操作员，所以他只能留在操控中心。苏菲反复检查着狙击步枪，心里愤愤不平，但她也明白施密特是对的，僵尸旅唯一的机会就是胜利。」

　　僵尸装甲停靠在预定的镇口，电视屏幕里传来号令「无人机准备，起飞！」

　　只见上百架大大小小的无人机从猎鹿溪谷升空，飞向鹿苑镇的上空，俯瞰无人机和音源无人机的画面陆续传动到车内屏幕上。

　　「女士们先生们！」电视屏幕里传来施密特的声音，「第二届《杀戮竞技》即将开始，我们的勇士们已经整装待发，今天他们将向我们展示人类最强的战斗力，和必胜的决心，无论对面是僵尸还是恶魔，他们都将无所畏惧，一往无前！勇士们，小伙子们，就是现在，出发！」

　　随着施密特一声令下，四周马达轰鸣，烟尘四起，各种改光车辆齐发，冲向鹿苑镇。

　　僵尸装甲冲进了预定的街口，根据事先得到的地图，李傲花了数天时间挑选了一条路线，全是4车道小路，僵尸不易聚集，而且岔路众多，便于音源将它们引开。可是冲进镇中后，他们才发现，似乎都用不上音源战术，四周街道上枪炮声四起，各种音源嗡嗡作响，僵尸们遇到了它们僵尸生涯中最热闹的大场面，早已忙得不亦乐乎。

　　僵尸吉普一路畅通无阻，几乎兵不血刃「杀」到了小镇中心，围着街心的钟楼绕着圈子，炫耀着胜利。

　　苏菲一直盯着电视画面，里面战斗激烈，全是其它战队击杀僵尸的画面，各队的积分都在上升，只有僵尸旅的积分是负数，她立刻觉得不对劲。正在这时，施密特的声音信响起「女士们先生们，我们已经有一只战队杀到了镇中心，其实他们几乎兵不血刃，可他们是冠军吗？不！我们的朋友显然把这当成了奥林匹克运动会，在我们竞赛里，观众的投票才是决定音素！要想得到冠军，不仅仅要多杀僵尸，还要杀的漂亮。僵尸旅的朋友，动手吧，难道你们对僵尸同类还有怜悯和姑息吗！」

　　施密特的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谩骂弹幕开始覆盖屏幕，大量观众投来负票，僵尸旅的积分开始直线下降。

　　李傲并不慌张，他在通话器里对屁孩儿说「不对，打法不对，要把它们引过来，引过来。」

　　苏菲问道「怎么办？杀回去吗？」

　　「不，这里地势开阔，这就是最好的舞台。」李傲冷静地答道。

　　这时电视屏幕里开始出现操控中心的镜头，施密特介绍道「这就是各个站队的无人机团队，这是『红军』的8人团队，他们的视野无人机和战斗无人机是一体的，这在各个团队中绝无仅有；青年军的6人团队分围两组，一组操作视野音源，一组操作武器；林格机甲团的团队最为豪华，由12位高级工程师组成，因为它们的视野、音源和战斗无人机是完全独立的；下面这是……」

　　施密特停了下来，电视画面里出现了一个小男孩儿，正歪戴着棒球帽、几乎手脚并用地操作着整个工作台。

　　「……我想这就是僵尸旅表现欠佳的原因，他们全部8架无人机由一个人操控，而且这是个……孩子，嘿，小孩儿，你几岁，为什么不去上学？」

　　头戴大耳机的屁孩忽然冲着摄像机大喊「闭嘴吧臭老头！哥今天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无人机！」

　　此时僵尸装甲已经停在了小镇中心广场，三个大个和突击手们纷纷下车列好了阵势。

　　只见三架音源无人机引着僵尸从正面冲了过来。

　　「射击！」李傲下令道。

　　三个大个以死神居中，推土机和黑脚分立在两侧5米开外，挥动着武器阻住僵尸前进，突击手们在他们身后用突击步枪精准击杀着僵尸。而装甲车顶的多管炮喷射着火舌，扫射着远处的僵尸。没过几分钟，三队僵尸就被打得七零八落。

　　而三架音源无人机完全变成了摄影机，不断用各种景别提供着僵尸旅的画面：全景三大汗轮动武器；突击手射击；运动镜头僵尸飞起；特写僵尸被爆头；特写枪口火焰特写死神斗篷后的汉尼拔面具；俯瞰大全景，小镇中心的整个战局……

　　一时间，电视屏幕上完全被僵尸旅的画面占据，好像一部战争大片。

　　辛纳屈的歌声，那正是My Way副歌的高潮部分

　　Yes， there were times， I\'m sure you knew

　　When I bit off more than I could chew

　　But through it all when there was doubt

　　I ate it up and spit it out

　　I faced it all and I stood tall

　　And did it my way

　　施密特的声音适时响起「噢，看来我们低估了僵尸武装，除了机甲之外，这大概是唯一可以和僵尸正面对抗的画面了。」

　　话音未落，一架巨大的俄制燃油无人机从城镇最宽阔的主街飞出，雄壮的《国际歌》声掩盖了其它所有声音：

　　起来，饥寒交迫的奴隶，

　　起来，全世界受苦的人，

　　满腔的热血已经沸腾，

　　要为真理而斗～争！

　　电视画面中，一大波衣衫褴褛的僵尸跟在镜头后，表情悲愤地蹒跚走来；

　　紧接着，另一个接口响起了Jim Henderix的《星条旗永不落》，大批僵尸涌出了街道；

　　第三个方向，僵尸们踩着样板戏铿锵的锣鼓点儿冲向街心。

　　红军、游骑兵、林格机甲团几乎同时杀进了小镇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