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文野太中普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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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也。中也。中原中也。只是一想到这个名字，就觉得视线被他的橘发占据了。笑容温暖的，自信的，开朗的……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呢，中也？
或许永远都不可能吧。苦涩地摇头笑笑，甩去脑海中娇小的身影。要专心做自己的事了，这次的行动还是很重要的……
已经戴着那副微笑面具多久了呢？哈，完全记不清了啊。面具戴久了我还是自己么？是啊，当然是啊。唇角勾起一抹讽刺意味的笑。面具戴久了也终归是面具，或许会稍有影响，但是做不到彻底把一个人变成另一个人。我那次的策划需要潜伏，便干脆辞了职，反正这点小事雇主会解决并给出加倍报酬。
我化名津岛叶藏，潜入了雇主打算搞破坏的学校。新身份是个很乖的好学生，显然是雇主的恶趣味。我别无选择，只能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走进了校园。早年，在我还青涩无比的时候，变装潜入对我而言是可怕的事情。我不知道自己能否保持住本性。可后来，一切都无所谓了，无论戴上了什么面具，我终究是我。
“津岛叶藏是个很温柔的人”这一点是所有人都共识的，但即便是这样子的津岛叶藏，也并不是一点“太宰治”的影子都看不见的。
在自己可以轻松表现出来的基础上捏造正面性格并融入自身真实元素，伪造一个人格是如此简单——
“津岛叶藏”真的是我吗？当然不是。可我真的不是“津岛叶藏”吗？不。我身上还是有他的影子。
要说完全不像，当然是骗人的。多希望这就是真实的我啊，不止一次这么想着。可是一想想那个犯／／罪策划师又会觉得，那个就是真实的自我吗？不会有人认为犯／／罪策划师会让别人完全摸清自己，所以犯／／罪策划师的真实性格在所有人看来都是一个谜。
中也是学校里的心理医生，我的人设给当时的我制造了大量与他接触到机会。病弱的，忧郁的，自／／毁倾向的贵公子——听着就是会被摁头去心理咨询室的类型。与他相识纯属偶然，他并不在我的任务目标范围内。
当时因为人设需要，我和他有了很多接触。这也就导致我需要抛却犯／／罪策划师身上的某些伪装，将疯通过温柔贵公子的一层皮隐晦而强烈地表现出来。
心理咨询室其实很小，里面也只有他一个心理老师。只有我需要每天都去找他一次，平日里的他悠闲自在。而为了与他有话可聊，我又不得不说一些关于自／／毁倾向的话。
那是忘了哪天发生的对话了。我喝着他泡的红茶，他喝着自己珍藏的红酒。
“津岛同学，最近感觉如何？”中也坐在办公桌后，摆了个容易让人放松的姿势，开始了谈话。
“喏，中原老师，假设我是一个犯／／罪策划师怎么样？罪大恶极的那种，仅仅是这样的我还存活着这一件事就会令几万甚至几十万上百万上千万上亿人悲伤愤怒就好了。”“如果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坏人就好了，就算想去死也没关系，不会有任何人对我有什么好好活下去的期待，所有人都觉得我去死就好了。”“如果是那样的世界就好了。”
假设我是一个犯罪策划师吧，策划过多起影响恶劣的案件，所有人都认为我死有余辜，这样我就不必背负着这些沉重的期待挣扎着在自我与他人间浮沉了。仅仅是这样的一个我消失了就会让所有人都心情愉悦，没人回为了我的死亡去憎恶谁，这就好了呢。
他的回答我已经记不清了，毕竟时间太久远，记忆像泛黄的树叶。但我猜大抵是一些对我的胡思乱想剖析安慰并规劝的话吧。
前面扯了太多，纸有些不够用了。其实本来就是想写些什么，或者应该写些什么，但却不知道能写些什么的状态。不写的话后续会麻烦，写的话似乎也没什么好写的。夜深了，几近半夜。半梦半醒幻觉重重，再不快些写的话，就写不完了吧？
明天的我想来也会依旧半梦半醒间吧，甚至幻觉更严重。我永远弄不清自己的心理状态，我只能确切地坚信自己不正常。我还是就这样消失算了，不知第几次想着。但是没能写完的东西支撑着我，我还是要写下去，写给中也，写给其他对我还有期待的人。
啊啊，像我这种人啊，从来都是夹缝生存的，艰难，从未见过阳光，又被一丝仅剩的温柔牵住。对于这样的我生存之地，对于我这样的人的生存之地，谁在乎呢？几亿的人都不曾知晓过。
我的中也医生，你说，如果我真的能不被任何人期待，不被套上温柔沉重名为 “关心”的枷锁就好了啊。
世界那样下去就好了吧。世界那样下去就好了吗？
不在意我我只是一棵苇草什么的，真的可以吗？咨询师先生啊，可是这样我也会不满呢。你看，我既希望别人不在意自己，又觉得自己之所以是这样都怪那些人啊。在这样的我消失之地，几亿的人都无所改变。
人类真是恶与矛盾的结合体，你说对吗，中也？
如果谁都不会厌恶我的话，就没有蒙受损失之事发生了啊，就没有“太宰治”而只有“津岛叶藏”了啊。“津岛叶藏”是最初的我啊……从一开始的众星捧月到因家族没落被排斥，观尽人间冷暖，被视作麻烦……
最后人们也会在偏见中消亡吧，最后人们也会在心机中灭绝吧，诋毁他人成就自己，最后所有人都会破碎吧。但你是不一样的，中也啊，只有你……澄澈的你。
对于这样的我生存着一事，为何你会露出那样的笑容呢？是幻视吗，中也？你不是早已离我而去了吗？中也啊，中也……。中也……
我不信你猜不出来，中也，我已经暗示到这种直接自我揭露的地步了啊，我不信你还能看不出来，“津岛叶藏”就是“太宰治”。
所以你为什么还愿意对我笑呢？中也……你看，为了雇主的计划，我甚至没有救你……对于这样的我，你为什么还愿意笑呢？为什么幻觉中的你还愿意笑呢？中也啊，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当时这样的笑烙进了记忆里，即使我后来想入水跳楼或上吊都会回想起你啊，中也，然后我就连和这个世界道别的理由都没有了。为什么呢？不再是津岛叶藏的我，纵使想死也没有关系，不如说犯／／罪策划师是普通人都欲杀之而后快的人，这样的我，却因为你和你的笑脸存活至今……
啊啊，人类啊……人类啊，人类啊。人类啊……。
眼前是当初的那个精致的小少爷津岛修治。虽然也是人精，但是少了事故多了天真。那时的津岛修治啊，是个神一样的好孩子呢……在这样的我消失之地，在这样的“津岛修治”埋葬过去埋葬自己更名“太宰治”的地方啊，几亿的人都无所改变。他们依然互相诋毁，勾心斗角，用别人的血肉成就自己，最后所有人都会破碎吧，破碎成碎片吧。
本想露出一个经典的反派恶人疯批笑容的，但想了想中也临终前的笑容就觉得，算了吧，因为中也在我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所以到底还是无法露出那般的笑颜啊。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文野太中普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