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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出轨2 ...

  •   “我不行……废物……自从医生动过刀子就不行……果然是被阉了……”他垂下头,可怜得像只受伤的落水狗。
      彻底了解过情况,尼克才算明白了这家伙萎靡不振的原因。
      “笨蛋。”她说,“酒喝多了通常就会有影响,那女人就是看你钱多人傻,敲你一笔,真没职业道德。男人第一回本来就容易丢人,你难受个什么劲儿?再说维克多常常给人做割礼手术,从来没出过意外,你怀疑别的还有理,怀疑他的技术就太离谱了!”
      她有理有据的说了一大段,可土狼还是那副沮丧的样子,看起来丝毫没有被她的话安慰到。尼克可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要不是土狼多次救过她性命,早就烦了。她皱着鼻子想了半天,突然灵光一闪,撸起袖子。
      …………
      尼克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大错,那就是她忘记洗手了。

      船队规模的扩大,意味着有资格在船长室吃饭的人都是顶尖人物,只有各位分舰长、主舰冥王号上担任正职的队长们才能坐在这张橡木桌旁。聚餐每周都有一次,附带着分派任务、交流信息的重要作用。
      尼克来得晚了一点,前菜、汤和榛果布丁已经上桌。银餐盖扣在盘子上,食材一眼看不到,更散发出神秘而诱人的气氛。甜点一般都是最后上,但因为尼克爱吃,所以船长餐桌的上菜顺序和别人家都不一样。
      “你迟到了四分钟。”海雷丁扫了她一眼。在吃饭这种大事上,尼克还从来没有比别人晚到过。
      “对不起,睡过头……”她把镰刀拿下来靠在船壁上,匆匆坐到船长右手旁。
      就在尼克落座的瞬间,海雷丁神情一滞,好像感到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他定了定神,端起面前的水晶杯,“人到齐了,大家举杯吧。”
      “为了胜利!为了船长!”到场的十六个人共同饮下杯中深红色的葡萄酒。举杯不等于干杯,其他人只是喝了一口,可海雷丁却一饮而尽。这个动作引起敏感的人的注意,因为海雷丁并没有酒瘾,向来浅尝辄止。酒精并没能掩盖住那该死的令他不安的气味,海雷丁意识到肯定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的眼神变得怪异,手里端着的空杯,迟迟没有放下。尼克和往常一样胃口大开,先挖了一大勺酸味熏鲑鱼放进自己盘中,接着举起餐刀,伸向她和他之间的那盘布丁上。
      银色的餐刀在布丁上来回切割,她手上沾染的气味如同引信,彻底点燃了海雷丁鼻中的警报。
      水晶杯落在地上,发出不详的碎裂声响。海雷丁猛地抓住尼克的右手,把她拖到自己身前。
      “我真没想到……”
      他的脸,就像推开地狱之门后,浮现在硫磺和火焰之中的撒旦面容。
      “你竟然敢背着我搞野男人!还是那个该死的金眼臭虫!”
      尼克呆滞了一下,耳听得乒乒乓乓,围在餐桌旁的十几个人仿佛有默契一般,扔下刀叉推开椅子风一般地撤退了。刚刚还热闹非常的船长室一下子静寂下来,只有半开的门板在吱呀作响。
      “船长,我可以解释……”
      “没什么好解释,你身上,不仅有他的气味,还有更恶心的……”海雷丁抓住她的手腕,以一种恐怖的眼神打量着,似乎在考虑是一刀砍断,还是干脆的拧折。
      尼克害怕了。她见过海雷丁发火,但却从来没见过这种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疯狂怒意。
      “你跟他做了,然后带着臭虫粘液的味道来跟我吃饭!”他的怒吼突然爆发出来,震得玻璃颤抖。
      尼克觉得手腕马上就要碎了,她咬牙硬撑着,感到被冤枉的委屈。“我没跟他做什么!我只是看在兄弟情义气上帮了忙!”
      “没有?那这只该死的手上是什么气味?!”
      “就是没有!连衣服都没脱怎么能叫有呢!”强烈的恐惧和疼痛让尼克提高声音,试图以同样的气势吼回去。
      “啊哈!原来你这婊-子是这样定义的,张开腿才叫有过是吗!?”听到她还嘴,海雷丁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大笑,接着踹开通往卧室的门,把她拖进浴室。那里有一个盛满清水的大木桶,他们平日常常挤在这里,一边做事,一边用水冲掉身上的汗液。
      然而今日的气氛绝非旖旎,海雷丁在暴怒之中,抓住尼克的头发把她摁进桶里,试图用水洗净她沾染到的恶心气味,发泄他的愤怒。
      尼克上身没入水中,五官立刻被灌满了。儿时被水刑拷问的记忆一下子翻了上来,她失去理智,心里只回响着‘他要杀我’这一个念头。此念一生,尼克拔出腿上捆的匕首,反手刺了出去。
      海雷丁缩紧肌肉一闪,腹部仍被划了一条三寸长的伤口。要不是他反应快,这一下就要开膛破腹,海雷丁怒意更盛,一脚把她踹飞出去。尼克滚落在门附近,总算她空中调整体位,没有摔的太重。可海雷丁的一踢有破墙之力,尼克撑着地呕了一口,顺手抓住墙边的镰刀,撩开布套。
      她亮了兵刃,她竟然敢对我亮兵刃!海雷丁心底一片冷意,脑中理智却被火山岩浆般沸腾的怒意湮灭。他缓缓抽出腰间的□□,两个世间武力值最强的人,面对面站定了。
      甲板上密密麻麻聚起两百多人,互相转述自己听来的小道消息。不管这顶绿帽子是怎么来的,船长室里传来的声音绝非普通夫妻动粗,兵刃激烈相撞,家具和舷窗纷纷破碎,好像屋里面关着头愤怒的非洲象。
      “难道,不会是,船长跟队长打起来了吧……”
      “听起来……有镰刀拆开后的铁链声,应该没错……”
      “完了!这两个人打起来,运气最好都是死一个啊!”
      维克多已从撤退的舰长口中得到第一手消息,他被众人簇拥出来,抬头看看那不停飞出玻璃碎片的舰楼,果断发出第一个指令:“放下救生船。”
      “什么,我们要逃难吗?冥王号会沉没吗?!”
      “笨蛋!放下一艘就行了,先把土狼转移到别的船上去!”维克多的私心发挥到极致,首先想到的是自己的人型药典。
      船员们不明所以,但还是照着他的话做了。
      “接下来呢?我们要去阻止吗?”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知道这个调停任务有去无回。
      船医在此时发挥出与纤弱外表不同的勇气和淡定:“稍安勿躁,等他们互相消耗一下-体力,我再过去。”
      他的想法没有错。这种双方失去理智的狂怒乱斗急剧消耗体能,打了没多久,他俩就气喘吁吁地扔下武器,开始了第二轮肉搏。海雷丁在力气上占优势,而尼克更加无耻,踢裆挖眼咬人无所不用其极,两个人互殴一阵,浑身伤痕累累。尼克鼻梁被打断了,海雷丁脖子上有个几乎咬穿动脉的齿痕。
      船长室里像飓风卷过一样狼藉,海雷丁胳膊平平一荡,把橡木桌上残存的碗盘杯盏扫开,一把将尼克摁在桌面上。他恨不能撕碎她,只要加点力气就能扭断这细细的脖子,可终究还是舍不得,青筋爆绽的大手抬起又落下,毁掉的只是衣服。
      满盈的怒意不知怎么变了味,两个人一边互相攻击,一边却疯狂地黏在一起。
      维克多站在走廊里听了一会儿,走出来向众人报告战况:“不用担心,两个人和好了。”
      舰楼的窗户已被全部打烂,没什么再能阻碍的刺激人心的声音传播开来,众人面面相觑。
      “刚刚还打到红了眼,怎么会突然变成这种情况?”
      “哎呀呀,总有这么一天的。”维克多摊手,“他们俩是人间凶器,要是不想相互毁灭,最后就得合二为一。”
      “可是船长能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吗?”
      “还能怎么办?尼克这种糟糕的家伙,不出轨,早晚也会因为别的误会打起来。恶人自有恶人磨,她就是老天专门派来整船长的魔星。”
      维克多了然轻叹,最后用了一句经典的拉丁语戏剧台词总结:
      “这就是宿命。”

  •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看不上的男人就是会家暴的,不过这种互相暴的特殊情况,只能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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