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行中》周六八

9、第 9 章

　　最后，浅野以半秒之差赢了，第二是那个黄毛，接着便是黑皮。浅野难得的有些喘。
　　黄毛已经累瘫了，他喘着粗气，上前，想拍拍浅野的肩膀，但被浅野闪开了。
　　祈川一愣，随后笑道，“你挺厉害的嘛，大学生？”
　　浅野摇了摇头，然后在人群中找着灰羽的身影，灰羽站在他的旁边有些无奈，“低头。”
　　浅野低头一看，眼睛一亮，然后就弯下了身子，笑道：“悠酱，我赢了。”
　　灰羽扯了扯嘴角，说：“看到了，我陪你走走，活动活动。”
　　“嗯。”说完，便推着公路车，和灰羽两人慢慢的朝外走去。
　　两人旁若无人，宫上这才知道，原来灰羽说的有朋友参加，说的就是这个大高个。
　　宫上又看向瘫在地上的祈川，说：“祈川，你不行呀，居然输了。”
　　祈川提了提脚，下一秒就红了脸，不好意思的说，“那什么，快跑完了，我才发现自己忘了摘负重了。”
　　“负重？”宫上看向他的脚踝，的确有些凸起。
　　好吧，他已经习惯了。
　　“……你还是别说了，我想起你上次高中联赛第一天，忘记摘负重，结果错失冲刺奖的事了。”
　　祈川反讽道，“呵，你不提我还忘了，第二天你难道不是忘了给车子检查，所以才导致被人阴了，跑到一半，车胎破了吗？我还只是错失，你那天给我直接提前离场。”
　　宫上：“……”
　　祈川：“……”
　　淦，越说越心塞，两人默契的不再讨论这件事。
　　宫上：“你输了，那你妹妹那里怎么交代？”
　　祈川立马起身朝店子跑去，“我去问店家，能不能卖我一张免单券。”
　　……
　　走远后，灰羽说：“那个黄毛很厉害。”
　　“还好啦，虽然他带了负重，但我也没用全力，扯平了。”刚开始浅野就发现了黄毛脚踝的鼓包，后面他的动作也开始有些变，很容易就猜出来他带了负重。
　　浅野：“你说，我要不要也带着负重练习呀。”
　　灰羽想了想，说：“可以试一试，你的骑法轻巧，负重对你应该算是很好的训练。”
　　浅野：“那我们去逛逛运动商店吧。”
　　灰羽点了点头，“我先去拿我的车。”
　　说完，灰羽朝一旁的修车店走去，店员已经帮他换好零件了，和之前老旧的零件差不多，不过这新换的要更加坚固，有韧性。
　　两人来到那边的运动商店后，浅野调了几副不同重量的负重，然后又选了两副护腕，和两根吸汗带，都是一黑一白。
　　灰羽也逛了逛，拿了几卷运动专用的绷带，胶布，最后选了两双手套。
　　之后两人去吃了个午饭，再去医院看了灰羽爷爷。
　　这次两人的运气比较好，去的时候，灰羽爷爷居然清醒着，医生也说，今天灰羽爷爷的情况比前几天都要好一些，虽然还是无法开口说话，但清醒的时间要比往常多了一个小时的样子。
　　灰羽便呆在病房里，跟爷爷说了很多最近发生的大小事，包括浅野和他合租的事情。
　　灰羽爷爷虽然不能开口，但是看见孙子的他，非常高兴，宠溺的看着灰羽，听着他絮絮叨叨的说着那些琐碎的日常。
　　最后要不是医生进来，把他们赶走，灰羽估计还得带着。
　　每次医生规定他们探望爷爷的时间都不长，最多只能探望一个小时。
　　这次灰羽爷爷清醒，医生难得让他多呆了一会儿。
　　“对了，悠人，有树今天早上紧急去山里出差去了，要一个多月左右。山里没信号，他让我给你带句话。”灰羽正打算走的时候，赤井医生把他叫住了。
　　灰羽听到有树两个字，身体反射性的一抖，不过他隐藏得很好，他若无其事的问道:“什么话？”
　　“有树先生让我转告你:‘接下来两个月的药，他已经配好了，放在药房里的，都让他直接去取。然后你再告诉他，如果我回来的时候，他的嗓子恶化的话，相信我，这一年内，他休想在碰任何和公路车有关的东西。’”赤井冷着脸，模仿着有树不近人情的语气，让灰羽身体再次一颤。
　　赤井转告完后，脸上又恢复了如沐春风的笑容，他笑眯眯的说:“这就是有树先生让我转告你的话。”
　　“真不错，看来有树很喜欢小悠人呢。他平时都不会和我聊天的，更别说跟我说这么多的话了。”
　　“……喜欢？”灰羽眼神呆滞，要不是他面部表情非常少，估计他现在整张脸都充满着不可思议。
　　“当然。我这后辈平时除了医术，就只有小悠人可以让他这么上心了。”赤井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
　　灰羽冷不伶仃的说:“因为我是他的病人。”
　　赤井像是没听见一样，露出了老父亲般的笑容，说:“孩子终归是长大了，懂得去关心人了。”
　　赤井今年45岁了，比有树医生大了将近20岁，是有树医生的学长，同时也是两个孩子的父亲。而且他还励志当有树医生的‘爸爸’。
　　算了，灰羽摆了摆手，说:“我会注意的，先走了。”
　　“那下次见咯～，悠人。”赤井医生笑嘻嘻，等灰羽走了后，他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原来如此，看来后辈君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
　　回到租房后，因为有树医生，灰羽把之前的训练表修改了一些，取消了大部分比较激烈的训练，改成了比较温和的。
　　浅野凑过来，看了看，说:“悠酱，这个训练量会不会太大了？”
　　灰羽:“放心，这个大部分都是有树医生给我定制的训练表，他高中也是自行车竞技部的，对这一方面还是很了解的。”
　　“是吗……”浅野神色莫名的看了一眼灰羽，然后直接端了把椅子靠着坐下，然后趴在桌子上看着灰羽，问道:“呐，悠酱，听你说了这么多次有树医生，你给我说说这个人呗。”
　　灰羽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说:“这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树医生在业内外都很出名，随便一搜不就出来了？”
　　“只是想听嘛，而且那些资料都是官方的，悠酱肯定知道些什么不一样的，比如他害怕什么的。”
　　“知道是知道，但是这我不可能说的吧。毕竟这是比较私密的了。”灰羽毕竟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啊，吉田前辈就除外吧，毕竟那个人太容易生气了，尤其是对着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可能拳头就过来了。虽然一点也不痛。
　　“真的不能说吗？我也不能说吗？”浅野眨巴眨巴了眼睛，企图换得他想要的情报。
　　“不能。”灰羽冷漠的回绝了他。
　　“好吧，那我就不问了。”
　　后面几天，灰羽都是跟着训练单上做的训练。
　　这天，他刚做完今天的训练，就收到了吉田发来的邮件。
　　吉田:你报了东京那个友谊赛？
　　灰羽回到:是这样没错，不过前辈你怎么知道的？
　　发完邮件之后，灰羽就在心里默默的倒数:3…2…1
　　吉田直接给灰羽打电话来了。
　　“是友崎那小子说的，他去年转校了，去了东京的红叶高中，他们的教练，是这个比赛的创办者之一，所以是能有参赛名单的。”
　　灰羽:“是吗，不过原来友崎前辈也没在神崎了吗？”
　　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友崎那家伙因为父母离异，然后跟着父亲去了东京。”说到这里，灰羽好像听到电话那头的人翻了什么东西出来。
　　灰羽刚想要回话，就听见对方又说:“井田前辈去了北海道，樱井和秋田去了神奈川，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吧。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一遍了吗，怎么还和你说一遍。”
　　“前辈现在在哭吗？”
　　……“哈？你在说什么玩笑话。”
　　“那就好，我还以为，前辈因为大家都走了，现在哭唧唧，打电话来求安慰呢。”
　　“——”
　　“啊，挂掉了。”刚说完，就见邮件来了。
　　吉田:滚！晚安！
　　灰羽也回了个晚安，然后便放下手机去洗澡了。
　　过了一会儿，浅野以边开门一边喊到:“悠酱，我做了夜宵，要一起吃……啊嘞？悠酱？”
　　房间里没人，不过浴室有动静。浅野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悠酱，我做了夜宵，待会儿来我房间一起吃呀。”
　　灰羽抹了把脸，把淋浴关掉，“等我一起。”
　　“OK。”
　　浅野在灰羽房间逛了逛，路过书桌时，灰羽的电话刚好响了起来。
　　“悠酱，电话。”
　　“帮我接一下。”
　　“好的。”浅野拿起电话，是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
　　“喂，哪位？”
　　“……不好意思，打错了。”
　　那边挂了，浅野也没有太在意，但他刚把手机放下，那人又打来了。
　　浅野:“又打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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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头沉默了一阵，似乎在确认什么，然后又开口道，“不好意思，请问这是你的手机吗？”
　　“不是。”浅野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然后随手从架子上拿了一本书，翻了翻说:“你有什么事可以先跟我说，悠酱在洗澡，不方便接电话。”
　　“是吗。”那人顿了顿，说:“不麻烦你了，待会儿让他回个电话吧。”
　　浅野挑了挑眉，“没问题，我会转告的。”
　　*
　　“怎么？谁打的电话。”灰羽穿着体恤短裤，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浅野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让你给他回电话。”
　　“我看看。”灰羽把毛巾搭在肩膀上，点开记录，在看到那一串有些眼熟的号码时，愣了愣。
　　浅野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
　　灰羽回过神来，“没事，我们去吃宵夜吧。”说完，他就把手机关上，也没有打回去的想法。
　　吃完宵夜后，灰羽便回到自己的房间，刷完牙，便上床睡觉了，至于那一通电话，则被他忘在了脑后。
　　第二天醒来，他才想起那个电话。
　　灰羽醒来后也没急着去洗漱，他想起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号码，神色有些复杂。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手机，给吉田打了个电话。
　　电话很快便接通了。
　　“怎么了？难得你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气息好像有些不稳，还有风声，应该是在晨跑。
　　“前辈，久远前辈最近有联系你吗？”
　　“你提他干什么？”吉田的语气有些危险，不知道是冲着灰羽还是那个久远的。
　　电话那头风声没了，应该是停下来了。
　　“他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了，不过我没接到。”
　　“那家伙看来是真的不想活了，居然还敢给你打电话。”灰羽从这句话中感觉到了杀气。
　　“还有你!你居然到现在还没有把他拉黑吗？”
　　灰羽:“毕竟那件事过后，他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以为他换号码了，所以就只是把他的电话删了。”
　　“那你现在就给我把他的电话拉黑。”
　　灰羽乖巧的答应道:“好。”
　　然后吉田又叮嘱了他几句，这才把电话挂了。
　　在灰羽看不见的地方，吉田站在路边，脸色阴沉，右手死死的攥着手机，而另一只手的手心早已被掐出了血丝。
　　吉田想起之前发生的那件事，想杀人的心都有了。
　　他居然还敢出现？
　　吉田冷哼了一声，然后拨出了一个电话。
　　“喂，队长，你能查到那家伙现在在哪里吗？刚才灰羽给我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