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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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正在对峙，孟欣和李子博蹲在门外边和宋女士商量着什么时候进行营救计划。
张银瞥到了大门口外站在称身旁边的两个高中生，他端墙的姿势没变，脸上的笑容肆意猖狂：“宋警官，身为警察，你不带同事来，带两个小孩来，怎么，就你的孩子是孩子么？”
男人听后脸色陡然一变，手有一点细微的颤抖，：“张银，你想做什么？”这是很明显的不想与他多谈，张银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来，但是他不想草草结束，他还想再多让这个男人难堪。
说是这么说，但其实他本人也不是真正的冷静，他并没有看出男人的手在微微发抖，猖狂的笑容挂在脸上也不过是演示内心的不安罢了。
“我想干什么？你问我想干什么！景观，你把我弄得妻离子散，你说我想干什么？！难不成把你的孩子绑来把你叫来是为了请你们吃饭的吗？”张银越说越激动，双目逐渐变得赤红，人已经走到了小孩的身后，死死地用枪抵住他的头。
男孩才六岁，很难做到冷静，他用颤抖的声音下意识呼喊心中最信任的那个人：“爸爸…”
男人忙抬手重新瞄准张银的头，“孩子是无辜的。”
“我的孩子不无辜？她那么小就已经没了爸爸！你让别人怎么想她！”
付鸦已经听不下这个对话了 ，他发着抖去攥江宿的手：“疯了…疯了…”江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顺着炸了毛的鸟儿：“你被担心，我会救出来的。”
江宿顿了顿才把第二句加上：“谁也不会死。”
“都是疯子。”付鸦盯着那个被绑在椅子上的小孩，他只能看见一个黑色布袋罩在那人头上，“他本应该替他们死的。”
江宿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付鸦在说谁，他有点生气，但是向合格时候他不可以生气，他不能失去最后的理智。
“付鸦，你设想过如果没有这场绑架的生活么？”
另一边男人像是认输了一样，他不是铁石心肠，对方手上握着他的软肋，他不得不低头，哪怕此刻不是他的孩子被绑在上面做筹码，他也会低头，不管其他，只因为那是一条鲜活的生命，一朵没有绽放的花朵。
“你想干什么？”男人问道。
张银踢了一脚脚边的纸箱，这一踢直接踢到男人身边，“宋警官，你比我更清楚这里面是什么。”
“...”
“我也没有别的想法，只要你吸一口，吸一口我就放了你们并且接受警方做的一切惩罚。”
男人手上力度加大，像是要把枪捏碎一般。
“你知道吸一口的后果是什么，哪怕是轻轻地一口。”
良久没有人说话，宋夫人蹲在门外红着眼眶把自己的手.枪上了膛，此刻她的身份是一名警察，但她同时也是一名母亲和一位妻子。
这无非是张银的报复，他知道他们最害怕什么，并且将这两样结合在一起。
“我这是在践踏你的尊严警官，如果你不想的话还有一个办法。”张银手中的枪轻轻碰了碰男孩的头，“他可以替你。”
男人怒目圆睁，声音提高了八个调子：“你个畜生！”他的手肉眼可见的发抖，张银却没说话只是笑着把男孩头上的黑布扯下。
光芒一下子涌入视野，眼睛未免有些疼痛，男人见儿子的脸上满是泪痕气得牙龈都要咬碎。“张银，你别为难孩子。”
“你是不是有点啰嗦了？”
宋夫人拎着枪倚着墙根站起身，她身上没有穿着精致的裙子，内卷的长发盘成一个丸子头，付鸦看着那张与刘新颖极为相似的脸不知不觉便移不开眼睛，他想如果刘新颖还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不是出任务的时候也是这么意气风发，没有一点胆小懦弱的感觉，被取而代之的扑面而来的英姿飒爽，他突然很想看看自己母亲穿着警服的样子，上一次看见还是从家出来的时候按照惯例看家庭相册。
上面合照很少，但都是穿私服的模样，付鸦想刘新颖可能会比较开心，因为他看不见她变老的模样，没有女人喜欢让爱人和孩子看着自己变老脸上逐渐布满皱纹的样子吧。
“妈妈…”付鸦小声地念叨着，江宿原本在看水库里摘开面罩的男孩，那人与付鸦极不相似，看上去就像是两份毫不相干的人。听到付鸦的声音后便低头看自家小孩，付鸦说完自己愣住了，他有很多年没对一个人说过这个称呼了，还有那一句如山一般重的“父亲。”
刚才江宿问他有没有想过没有这场绑架的生活，怎么会没有想过呢？
他做梦都想不让这件事情发生，梦里经常出现的场景除了张寅握着他手开枪的就全是和家人在一起的场景。
梦中刘新颖给他做了他喜欢吃的清蒸鱼，付桐带着他去商场给刘新颖买惊喜礼物，过年过节的时候一家三口会去广场上看花灯，看灯笼以及一些其他的装扮。这些他都没有和父母经历过，刘新颖不是很会做饭，自己更多时候是在姥姥家吃，付桐工作很忙，根本顾不上亲自去商场买礼物，知道广场上有花灯还是因为冬天没有钥匙，因为天气太冷所以一遍等刘新志回家的时候才发现的。
但是现在刘新颖和付桐不在了，广场不允许在有这些东西，一切都好像没变，他本来就没有。
付鸦跟江宿说得时候江宿恨不得给这只被风打落了羽毛的鸟好好顺一顺，心里再一次云涛翻涌，想的还是那个问题，为什么自己没有早点遇上付鸦？但想过之后也会陷入死角，真遇上了能做什么？他的付小鸟不需要那些无所谓的安慰，他能靠着自己一点一点从阴霾深处走出来，用自己被打残的翅膀扇出一阵清风，吹走所有阴霾。
宋夫人看着付鸦，脸上的表情逐渐与刘新颖重合，她即使和刘新颖再想也不会是刘新颖，因为她爱自己的孩子，不爱付鸦。
她用口型问付鸦现在水库里面是什么状况，付鸦眼眶微红的把目光从她身上撕下来，水库里的俩个人还在僵持，男孩坐在椅子上都得跟筛子一样，男人握着枪的手虽然抖但也没有放松下来。像是感觉背后有人在看自己一样，他藏在身后的左手微微挥了一挥。
“警官，你要命，你儿子和那些孩子就不要命了么 ？”
男人扬起双手手.枪顺着手指往下滑，他慢慢蹲下身朝那盒纸箱子伸出手，付鸦看着他的背影慢慢抬起自己握成拳头的右手对准张银的头，张银并没有放在心上，反倒是笑着朝他挑了挑眉，但是距离太远，付鸦没看清。
在男人彻底蹲下后张银的手改变了位置，上膛的声音在男人耳边响起。
那充满讽刺意味的声音搞了不止一个调子，他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眼前这个蹲在他脚下准备犯罪的警察在下一秒就要被他的正义杀死。
他说：“再见了，宋警官，和你的那份正义一起下地狱吧。”
下一秒枪声响起，男人闭了闭眼睛，显示迎接死亡一样，儿子的尖叫声几乎把男人的心咧开，但是过了几秒钟除了爱人的哭声和另一道枪声他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疼痛。
他睁开眼睛，一具尸体在他面前，是张银，他的眉间被人用枪打出一个洞，而在张银的身后，是江宿。
江宿的下巴上有几道血痕，他目光冷冷的扫了一眼蹲在地上的男人，然后踢了踢张银的尸体，“人死了，你们自由了。”
男孩子的声音和他的目光一样冷，男人眨了眨眼江宿就不在原地了，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小鸟！”江宿出现在付鸦的身边，少年的动作没变，依旧是端着右拳的姿势，短短几秒钟冷汗便打湿了他的刘海，李子博和孟欣正在朝他们这边跑来，付鸦喘气的动作越来越大，他看着水库里正抱成一团喜极而泣的一家三口眼泪夺眶而出。江宿把人抱在怀里亲吻着他的鬓角，声音软得不像话。
“你没做错，你的愿望实现了。”
付鸦的哭声撕心裂肺，他想蹲下来好好地哭一场，但是江宿把他抱得太紧了，他只能窝在江宿的胸口处哭，把江宿的衣服打湿一片。
刚才就在张银开枪的前一秒，江宿瞬移到了他的背后抬起他的胳膊，一发子弹直击房顶，第二声枪响是付鸦发出的。
付鸦看着被江宿控制住的张银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开枪，毕竟没有意义了，但是他看见了张银的另一只手伸向腰间的匕首了。噩梦和多年前的记忆一同涌了上来。
手被抓住根本挣脱不开，张寅死死地抓着他的手强迫他按下扳机，“恭喜你孩子，你长大了，变得跟我一样了。”
他努力集中精神不去想这些，眼睛直直盯着张银的眉间，一枪爆头。
付鸦哭得江宿心疼，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一时间那些红人的话语忘得一干二净只能束手无策地亲吻小孩的鬓角给他自己能给予的最大的安慰。
怀里的动静逐渐变小，江宿低下头正好对上付鸦抬起头来哭得红肿的眼睛，看红唇开开合合，听见他哽咽着说。
“江宿…”
“我…又杀了他…”
“我没…没做错…”
江宿捧着他的脸轻轻擦去眼泪心疼得说：“你一开始就没做错。”擦到嘴边的时候微微低头亲了上去，这是一个普通带着安慰的吻，一触即分，“你还救了四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