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颠倒城，合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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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拿走了我的大衣，猫在我身旁打转，猫对我的注意力不集中表示强烈抗议。
“悟君，太吵了哦。”
一边用手推开他的脸，一边把手机放回包里，我说：“蛮不讲理地拿走我衣服的人是悟吧？”
他很是不平地握住我的手，尽管找不到理由反驳我，但仍摆出一副「明明都是你的错」的嘴脸。
【かみ】：以后在外面你叫我表妹，我叫你悠斗
【かみ】：咱两各叫各的，OK哦？
确认消息已发送，我把目光投向换好衣服的悠斗那，他拿出响铃中的手机，随即用复杂的神色回看我。
在他身旁的硝子小姐不明所以，也跟着向我投来茫然的目光，我脸上堆起一个笑，用手向他们比了个一本正经的爱心。
悟君抗议的哼哼声加大了。
“都说了是堂哥啦，”我转头看他，“悟到底在在意些什么啊？”
这么直白地提起来，他就又不肯回我了，只是把我抱着，卖力地在我耳旁发出他很不高兴要我快来哄他的提示音。
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我把包里的怪味糖当作讨好的贡品上交，他却摇摇头，小声跟我吐槽我的糖果味道太重了，他吃不惯。
就在几分钟前，悟君以学习为名一把将夏油同学塞进悠斗的怀里，然而不巧，悠斗的手上正好拿着我的奶茶——两相挤压之下的结果，便是夏油同学现在正在楼上换备用的衣裤，顺带一提，刚才的小哥在知道我和悠斗是上面派来的负责人时，露出了相当愤懑的神情。
因为当时的注意力都在悟身上，没心思去管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了什么才会露出那种高层都是狗屎一样的表情……说起来，悟君是要他们学什么？悠斗刚才好像也有话想对我说来着？
“你又走神？”悟扒拉我，“和我呆在一块怎么就老走神？”
“唔，唔唔，”我随便掏出一个理由糊弄他，“我冷了嘛，因为悟君把悠斗的校服给拿走了。”
话音未落，穿着客用衣服的夏油君从楼上走下来，余怒未消地瞪了悟君一眼。
……其实我不是很在意被悠斗叫姑妈的，但是问题出在旁边有位夏油君，一想到我在可能是我未来徒弟的夏油君面前被人叫出姑妈这样的称呼，那天喝一杯奶茶就险些突增了一甲子岁月的记忆便情不自禁地爬上脑海。
我啊，是很记仇的人呢，所以为了不将记下的仇真的报复给谁，最好还是不要再接触这样的场景为妙——只要不想起来，就可以当作没发生过，这大概就算我的生存守则了。
另一边的硝子小姐不知为何已经放弃了同悠斗沟通，悟君看到夏油同学下来，言语里也开始有了催我去和硝子小姐玩的意图。这有些奇怪，因为怎么想悟君都不是负责体谅别人的人，但既然他为了让我去找硝子而把他的外套脱给我，那我也没什么能说的了。
一物换一物，契约成立。
只是，传说中的男友外套…
因为到手后感觉没有认知里的那么浪漫，所以心里就情不自禁地升起像是做了亏本生意一样的不满和郁闷。
这可不行，我拍拍脸，重整旗鼓，向硝子和悠斗走去。
*
“杰，”五条悟说，“我们去地下室。”
夏油杰看看他的神色，发现他好像是认真的，于是压下心里的火气——现在对悟生气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自个安慰自己，没有意义的事情就不要在意了。气出病来无人替，有空生气还不如好好调整一下心态。
“地下室有什么吗？”
“看不见，”五条悟有些烦闷地回他，“全是结界。”
会结界术的诅咒师可比能展开结界的咒灵多得多了，再加上受害人那“背中六枪”的自杀方式，人作案的概率简直是秒杀咒灵。
有着这种敌对规模的结界术，任务却只是二级，那只被评估为二级的咒灵……搞不好还是受害人本人呢。
夏油杰叹了口气，又想起上楼时看见的东西，无精打采地问向好友。
“房主现在归的是哪个娜娜？”
他换衣服的房间是间相当明显的女卧，成山的布偶堆满地板，靠床的衣柜里全是一套套的裙装，梳妆台上摆满了没拆封的化妆品——他看着那一排女装时连杀了五条悟的心都有了，好在最后从小柜的末尾里翻出几件一次性的男性客衣。
“什么娜娜？”
“房间里面有个挺精致的礼盒，上面写着给娜娜，英语，拿花体写的。好像是什么贺前礼……”
“不知道，”五条悟回答他，“反正现在是我这个娜娜的了。”
“……”
“杰？”
“不，”夏油杰挥挥手，“只是突然觉得很方便……名字都叫娜娜什么的。”
不管是领东西还是点名，只要有「娜娜」在场的话——就超级方便的啊。
不过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某个特定的「娜娜」出事的时候，那个家族的上层恐怕会无人在意。
……因为还有很多「娜娜」，没了的话，再派一个过去就是了。
“好像算是礼物？”五条悟想了想，从方才的记忆里翻出解释，“她说这栋是别人送的，但是她生日在下个月，对面也给她添过不算麻烦的麻烦，所以她也不知道用意。”
“她的生日快到了？”
熟读六本恋爱攻略的夏油杰当即收回打量周围的视线，转头提示他：“你不准备礼物吗？”
五条悟：“……”
五条悟：“我的生日也快到了，就下个月呢。”
“啊总之那个暂时不是重点，快点把这里解决吧，我不想把战绩让给那家伙啦。”
“知道了知道了——都说了是家属了怎么还这么计较啊。”
“杰又没有女朋友。”
“你讨打吗？”
结界与帐虽是同源，但现在上面还有柔弱的同伴要保护，在不清楚现状的时候，最好还是不要直接打破。
……嘛，一般来说，也没人打得破这种规模的结界啦。
召出的咒灵打开通往地下室的拉门，他们一前一后地向下走去，在踏过某一个节点时，世界天旋地转。
身处高空，第一个落入眼中的不是建筑，而是只好奇的咒灵，夏油杰条件反射地想要召唤出能滞空的咒灵，却在下一秒愣住。
那只咒灵被五条悟击飞，他不可思议地踩了踩自己脚下的路。
地面是如迷宫般环绕的白墙，最远的地方竖着一座高高的金色塔楼，然而他们行在空中，却如履平地——这是一座颠倒城。
古老的、带着旧时代气息的日式建筑风格的城塞倒挂在空中，天与地隔然相分，这是人力绝无法达到的伟业，甚至可以说，创造了这结界的主人在结界术上的造诣……几乎已经达到了天元大人的高度。
“……杰，看那边。”
“啊，看到了，我这也有。”
在曲折的迷宫里，碰面的咒灵与咒灵相互厮杀，胜利者吃掉败者的残骸，并将其转化作力量的养分。
但这理当是不可能的，不说咒灵之间相互攻击的例子少到可怜，即使厮杀到一方死亡，它们也不会去进食败者的尸体，就好比人会杀人，但并不吃人。
何况咒灵是人的负面情绪所诞生出的产物，就算吃掉了尸体，它们也根本不可能获得败者的力量。
夏油杰注视着那只正在转化出翅膀的咒灵，只觉得不可思议。
人会杀人，但人确实有吃人的时候。
诸如「饥荒」……可诅咒也能感觉到饥饿吗？
新生的羽翼自背后蜿蜒折起，那只咒灵向他们飞起，喉咙中发出痛苦的尖啸声。
超出物种范围的常理，打破生理认知的存在，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明目张胆的、恶意地向他们表达着这一点——它们是被人为制造出的咒灵。
“杰，别发呆，要被包围了。”
咒灵如蜂群般密密麻麻地聚拢，向外来者发出属于诅咒的讥笑。最高二级，最低四级，毫无疑问，人类在它们心中的地位远超于同伴，但——
不足为惧，换其他咒术师来或许会有些头疼吧。
自傲的年轻人将咒灵尽数放出，换来白发同伴的跳脚，他大声嚷嚷着什么误伤到可不怪我，而后比赛一般地提高了咒力的输出程度。
咒灵是糟糕的、从人的负面中脱胎而生的存在，它们也理所当然地具备着人所拥有的负面，诸如夺取……与恐惧。
当意识到食物无法入口，甚至成为了它们的狩猎者时，逃跑就成了第一选择。
夏油杰坐回地上，咒灵的全数放出对他来说还是太勉强了点，他只能勉强地给放出的全部咒灵提供一个战斗的命令，无暇顾及主力以外的小众。
五条悟也坐在地上，倒立着看东西的经历还是蛮稀奇的，他听到缓过劲来的前者细数了一遍被自己误伤的损失，撇了撇嘴，抓起一只逃不掉的四级咒灵朝他扔去。
“喏，给你吃啦，小气鬼。”
“不吃，滚。”
人造的玩意也敢让他吃，万一在他肚子里翻江倒海怎么办。
他们起初打算探索脚下的颠倒城，但门口的结界死活进不去，于是两个年轻人便把注意力投向了远方的金色塔楼。
“您好，听得见吗？”
正在玩咒灵的五条悟抬头看了一眼夏油杰。
夏油杰：“……”
“你好，听得见吗。”
男人的声音从他的衣服里发出。
夏油杰一蹦三尺高，在五条悟“这地方还有信号”的吐槽声中脱下上衣，从衣服里侧找出了一个小小的无线电对讲机。
“是我的失职，你们落下去的时候还好吗？”
夏油杰：“？您哪位？”
五条悟：“谁落下去了？”
对讲机那头传来一阵沉默。
“我是八俣悠斗，”那男声幽幽地说，“家入和……娜娜，家入硝子和我妹妹一起掉进结界里了。”
夏油杰：“……”
五条悟：“……”
五条悟：“你是废物吗？”
悠斗：“？”
夏油杰用力推开五条悟猛然凑近对讲机的脸，礼貌地安抚这位学长：“抱歉悟他做人没长嘴，我们只是震惊——今天实在是受到了过量的刺激，我们的说话方式可能不太委婉，所以这个可能显得有些过于直白的问题麻烦前辈您认真回答我们一下——”
夏油杰：“——您是废物吗？”
看人看到两个都掉进结界里，学反转术式难不成还要去练跳楼？
悠斗：“……”
悠斗：“抱歉，我也在结界里面。”
“在哪？”五条悟朝四周看去，六眼连一丝对方的气息都捕捉不到，更别提同行的两个女孩，“你搞点动静出来啊？”
对讲机里没声了。
片刻之后，地上的白墙迷宫传来结界破裂的声响，发着白昼光辉般的雷柱冲天而起，巨大的紫光肆虐地向四周扩散，就连咆哮的雷鸣声都炸得人耳朵发疼。
五条悟：“……我先前以为法王这个称号是用来吐槽他近战全校倒数第二的。”
夏油杰：“倒数第一，有个前辈出外差没回来。”
不过这种威力，倒是不用赶着去救他了。
“有看到她们两个吗？”
“都说了没有……干脆让他把结界全拆了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颠倒城，合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