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质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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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氛异常尴尬，卷卷牙关紧咬、用力瞪大眼睛才能保证自己不哭：“那是谁说的？”
牛大婶心里一慌，脱口而出：“是彩凤跟我说的，她说你跟人出去鬼混了两天才回来，还说
说...”
牛大婶吞吞吐吐，眼神乱飘...
“|说！”卷卷一声爆喝。
吓得屋里的几个女人都哆嗦了下。
牛大婶磕巴都不打一下麻利的道：“还说你为了跟情夫幽会砸了你娘藏钱的箱子，军安已经回来跟你离婚了。”
卷卷有一秒钟的愣神，那个男人要回来了。
牛大婶生怕卷卷一个冲动在她家闹出点什么事来，小心翼翼的道：“卷卷啊，你看着都是误会，你..你别冲动啊。”
“就是就是，都是误会，我..我们能走了吧？”几个女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卷卷回神，看着几个女人心虚的神情，冷笑一声：“既然是误会，当然可以走。”
几个女人喜出望外。
牛大婶的心刚刚放下，就听卷卷道：“但是牛婶，劳烦您跟我走一趟。”
牛大婶哪能不知道卷卷想让她干啥，但她油滑惯了，不想得罪人，连忙干笑道：“卷卷啊，你看婶子这还有别的事情...”
卷卷直接道：“行，你不去我就去牛叔，牛叔是大队干部，这种毁人清白把人往死路上逼的行为我就不信他不管，牛叔要真不管的话我就去镇上去县里，我就不信这天底下没有说理的地方...”
牛大婶心一慌，连忙道：“别，别去找你牛叔，我..我跟你去还不行吗？”
卷卷也不回话，抱着云嘉直接转身，牛大婶后悔不跌，伸手轻轻扇了自己一个嘴巴子：“让你嘴贱。”
屋里的几个女人对视一眼，刚刚都着急回家的人也不着急了，跟在卷卷和牛大婶的身后去瞧热闹。
卷卷也不阻止，她性子软但不傻，谣言这种东西，你要不在第一时间就刹住，以后就很难在澄清了。
卷卷带头领着几个妇女往自家走的路上遇见了章嫂子，章嫂子远远地看见她们热情的上来打招呼：“牛婶，我正想去找你呢，我家建国的上工日子不对啊，差了好几天，你问问牛叔是不是弄错了。”
喊完发现在一大群人，连忙又问：“叶大妈、潘婶子，你..你们这老姐几个干啥去啊？”
牛大婶神情尴尬，含糊道：“不..不干啥。”
章嫂子转头看见卷卷，外面传的那些瞎话，她也听了一耳朵，但她根本就不信，她见卷卷眼睛血红，抖着身子紧紧的抱着云嘉，仿佛在从那个小小的身子子里汲取温暖和力量一样，过去捏捏云嘉的小脸，故意大声道：“云嘉病好了吗？昨天你秉儿哥哥去找你玩，你不在家去找小舶才知道你去县城看病了。”
云嘉抿着小嘴朝章嫂子笑了笑，声音软糯糯的：“婶婶，云嘉已经好很多了，妈妈说等病病好透了才能找秉儿哥哥玩，要不然秉儿哥哥也会病病的。”
云嘉摸着脑门上的小针眼让章嫂子看：“病病了要打针，打针很痛，还要花很多钱，云嘉不想秉儿哥哥病病，所以要等病全好了才能找秉儿哥哥玩。”
章嫂子心里一软，就凭卷卷把云嘉教育的这么好她也不可能做出那种事来，她想起军安每次回来都要过来看看她，给秉儿带点好吃的好玩的，跟她说卷卷性子软，容易被欺负，拜托她照看着点。
章嫂子叹口气，卷卷这性子要是遇到了一个同样软和的婆婆那自然是婆媳和睦相互关心，一家子和和美美，可偏偏遇到了顾春霞这样欺软怕硬、蛮不讲理的婆婆。
也怪不得军安不放心。
可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她纵使有心帮忙也无力，总不能挨个去解释卷卷不是那种人吧，就算是她解释也得有人信啊，她只能平时帮点顺手的小忙。
这么一群人聚在一起本来就有点显眼，加上这两天话题中心的人物卷卷在其中更是让人好奇，有不少好信儿的人悄悄的跟在后边，小声询问。
不一会儿人群就壮大了不少，冬天的农村本就没什么娱乐，有一部分闲的没事的人就更是喜欢八卦别人隐私做为打发时光的手段。
卷卷也不去管，卷卷推开门，院子里陆家大哥正在劈柴，看见卷卷带了一大帮人进来，有点不高兴，前两天夜里的事情让他心里的疙瘩还没解开，因此语气也沉沉的：“三弟妹，你怎么带了这么一大帮人来家？”
棉布门帘一掀，顾春霞和陆彩凤从里面出来，不是亲母女的两人说说笑笑，乍然一看竟然有几分相似。
一看见卷卷顿时把笑容都收了起来，顾春霞更是满脸厌恶，眼皮子一耷拉：“你个骚狐狸还有脸回来？”
卷卷垂着眼眸让自己激烈的心跳平复下来：“我为啥不敢回来，这是我家，我没做亏心事...”
卷卷还没说完，就听顾春霞大声的嚷道：“你没做亏心事，让大家评评理，你先是砸了我房放钱的箱子，差点把你大嫂的胳膊打断，带着云嘉跟个男人不清不楚的走了两天，回来我问了两句你连饭桌子都掀了。”
“谁家儿媳妇儿像你这样，我们老陆家可养不起你这样的，等军安回来就跟你离婚。”
“要养野男人用自己的嫁妆银子养啊，自己的嫁妆搂得死紧，一分都出，还砸我的箱子抢钱，我们攒点钱容易吗，那是要给云贵结婚攒的彩礼钱，都被这个不要脸的小娼妇给抢走了啊，要不是我们老两口腿脚利落跑的快，老大老二孝顺拼命拦着，我连命都没了。”
“那可是足足好千块钱啊？好几千块啊，那是准备给云贵媳妇儿的彩礼钱，你也下得去手。”
“云贵还等着这钱结婚呢，你这个黑心肝的小骚狐狸，不行，这钱你得赔，陆家还没分家，军安的钱也算是公中的，你得用你自己的钱赔。我们可不能用陆家的钱给你养野汉子。”
顾春霞骂的口沫横飞，一想起卷卷那好几台的香樟木的嫁妆箱子，眼睛都红了。
他们结婚的时候她可看见了，那一台台实实撑撑的，两个大男人抬着都费劲，肯定有不少好东西。
那个舒老师听说还是什么大学的校长呢，还能不给卷卷好东西
人群把陆家围了个满满当当，院里院外的人都探头探脑，张红梅从屋里出来，手背没刻意遮挡，能看出肿的厉害。
有不少人都信了陆老太的话，私下里小声的跟身边人说话：“真看不出来这卷卷是这样的人，明明瞅着又乖又懂事的。”
“装的呗，你不知道越是这种表面乖巧的背地里越肮脏。
“你忘了他还没结婚的时候，别说咱村里的小伙子就是外村的小伙子都跑过来献殷勤。”
“那倒是。”
“你们别胡说，就是有再多的小伙子献殷勤，你见过卷卷跟谁说过话，舒老师对卷卷严着呢。”
“就是，卷卷自从结婚后除了下地干活，平时连大门都不出，就怕军安不在家传出来什么风言风语的，我看说不定里面有什么误会。”
陆老太看着窃窃私语的人群，脸上闪过得意的笑，拍着大腿嚷的更厉害了：“我们老陆家是倒了什么霉，娶了这么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进门，我可怜的军安啊，娘在家掏心掏肺的对她好，都不顶用啊，你这才多久不在家她就憋不住了找野男人了..”
卷卷深吸一口气，努力平稳自己的情绪，听着顾春霞颠倒黑白，胡乱栽赃，实在是忍无可忍，猛然提高了音量压过婆婆顾春霞：“妈，你明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卷卷的视线转向陆家人：“爸，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彩凤、彩双你们都在家，那天晚上明明是云嘉高烧都烧糊涂了，我求妈给我拿点钱让爸送云嘉去医院，妈不给钱还说我有钱就去给云嘉去看病，没钱就去死，反正她也不缺那一个孙子。”
卷卷深吸一口，接着道：“我哪有钱，妈说陆家没分家，小辈们手里不能有钱，每个月军安邮回来的钱我连个影子都看不见，平时上工的钱也是你收着说我们用的时候再给，可云嘉病成那个样子，你给我一分了吗？还让云嘉去死。”
卷卷用力抹了一把眼泪：“是，我用斧头劈开箱子拿了五十块钱，是，在大哥大嫂二哥二嫂拦着的时候我打了大嫂，可我没办法，我是个当妈的，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云嘉去死啊，是，我是求了方川和郑丽让他们送我和云嘉去医院，可那因为啥，但凡家里有一个人肯送我和云嘉去医院，我犯得着去求别人吗？”
“方川和郑丽看在军安面子上帮我们娘俩，是好人，可好人就该由着你们糟践吗？我性子软和，就该由着你们胡说八道一点不反驳吗？”卷卷声音又尖又利。
“军安不在家，你们欺负他的老婆孩子，散播他的谣言，给她扣脏帽子，你们不亏心吗？”卷卷气的浑身发抖，连连深吸了两口气都没法把话接着说下去。
“顾春霞真那么说？我的天哪，这还是亲奶奶吗？”人群中的“嗡嗡”声大了些。
“怪不得那么温柔乖巧的卷卷急了，又打人又抢钱的，要是我婆婆这样，我杀人的心都有了。”
“我就说嘛，卷卷不是那样的孩子，陆家人这是多狠的心啊，云嘉可是他们的亲孙子（侄子）孩子都病成那样了居然还能当没事人似的。”
“原来那晚的拖拉机是川子送云嘉娘俩去医院了，我就说要是偷情背着人还来不及呢，哪能大张旗鼓的开着拖拉机去偷情。”
“哎，看着陆老大一家挺老实宽厚的，原来都是表面的，为了云贵的婚事，居然连侄子的命都不管，心也是真狠。”
“随根呗。”
“可怜这卷卷了，又乖又听话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媳妇宝贝还来不及呢，哪舍得这么磋磨啊，还有云嘉又讨喜又懂事，这样的孩子在谁家都是宝贝，你说说这老陆家这是为啥啊？”
“咳咳，你不知道吧？当年舒老师还活着的时候，咱们生产队选仓库保管员，方川和陆家安两个人争，舒老师保举了川子，陆家安落选了...”
“哦...”
顾春霞看着风向一波倒，气急败坏：“你胡说什么，明明是你耐不住寂寞跟野汉子鬼混还拿云嘉做幌子。”
张红梅赶紧帮腔，要不然她就成了心狠手辣不顾侄子性命的自私鬼了，连带着云贵也讨不了好。
“舒卷卷，你可真是贼喊捉贼，你自己做了亏心事，还倒打一耙。我们可没散播谣言，那是大家心眼明亮，替我们军安抱不平。”
卷卷从人群中把牛大婶拽出来，牛大婶感受着众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又尴尬又羞臊，这时候地上有个地缝他都能钻进去。
卷卷逼视着牛大婶，努力稳住声音不发抖：“牛婶，你四处跟人说我养野汉子，你是见着双了还是拿着赃了？”
牛大婶满脸通红恳求的看着卷卷：“卷卷，我..我错了，我不该瞎传话，你原谅婶子一时糊涂，都是彩凤，彩凤给我说的。”
“ 彩凤说你跟野汉子鬼混，说你打骂公婆，说你不守妇道，军安要回来跟你离婚，说云嘉这孩子不像军安。”
牛大婶手指一指门口看热闹的陆彩凤，所有的视线都转到了彩凤身上。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质问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