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须臾》二十江流去

11、第 11 章

　　等到伴雪跟着司晨站在轻幽潭的水边，伴雪总算相信司晨说的好玩儿确实没错。
　　轻幽潭虽被称为“潭”，但水面的宽度完全就是“湖”，伴雪随手拾起一块扁平的石子往湖面一抛，石子竟打了不知多少个漂，一路到看不见的地方去了。
　　“轻幽潭又被称作“随心所欲潭”，顾名思义就是在这水面上，你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司晨往水面上丢了块石子，石子却没有像伴雪扔的那样打着水漂过去，而是静静地停留在水面上，仿佛丢在透明的棉花上。
　　“咱们想让这石头打水漂就打水漂，想它浮在水面上就浮在水面上，好玩儿吧。”
　　伴雪欣喜万分地点点头，往湖面上一跨，如履平地。
　　“大！”司晨对着他扔在湖面上的石子一点，那水面上的石子突然放大到千倍，看上去像一座扁平的小岛浮在水面上。司晨踩着水面走到小岛上，招呼伴雪:“快来呀！“
　　伴雪拎着裙角，还在欣赏倒影中的自己:“别急，我再逛一会儿。“
　　“这随心所欲潭可不是随时能玩的，它本来叫轻幽潭，之所以被称为轻幽潭，指的是晚上。天一黑这里就是普通的轻幽潭，只有白天才是随心所欲潭，这上边好玩儿，快来吧。”
　　伴雪心中暗叹天界的好东西就是多，一边三步并作两步往小岛上跑去。走上小岛，发现司晨在岛上又造了秋千，正坐在秋千上招呼伴雪。
　　“闭上眼睛，想要什么就会变出什么来了。”司晨边说边闭上眼睛，手边便出现一个鲜红的苹果。
　　伴雪不坐他的秋千，眨眨眼，脑海中勾勒了一会儿，在旁边另造了个秋千，上面还有雕花。司晨看着直摇头:“浮夸！”
　　伴雪在秋千一边晃，一边在小岛上造出一大片草地、鲜花，还有白兔，还造了个小仙童拿着青草喂兔子。伴雪想了想，把小仙童换成了墨荧上仙。司晨抚掌，也造了个宸君给自己推秋千，两人玩得不亦乐乎。
　　伴雪边在秋千上荡，边逗“墨荧”聊天:“墨荧，喂兔子好不好玩儿呀？”
　　“墨荧”一边把青草喂到兔子嘴边，一边恭敬地回答:“不好玩，但是伴雪让我做的，我不想做也得做。”
　　伴雪咯咯笑:“那我要是让你去混沌界打肥料呢？”
　　“墨荧遵命。”
　　“那你说一句‘伴雪姐姐人美心善是妖界之光我墨荧何德何能有幸给姐姐提鞋’来听听。”
　　“墨荧”照着说了，伴雪觉得缺了点什么，把自己鞋脱了。
　　于是“墨荧”捧着伴雪的鞋说:“伴雪姐姐人美心善是妖界之光我墨荧何德何能有幸给姐姐提鞋。”
　　“哈哈哈这个有意思。”司晨也变了个辰君来给自己捏腿，两个宸君被司晨使唤得团团转。两个人在小岛上打大开脑洞，筑起高楼铁塔，鸟语花香，最后累得躺在草地上。
　　伴雪看着天边的晚霞，戳戳司晨:“是不是天快黑了。”
　　“嗯。”司晨舒服地叹息，突然从地上弹起来，拉着伴雪就走:“快走，天一黑幻境就消失了。”
　　伴雪不动，还在抬头看晚霞:“别急嘛，我们可以看看幻境消失的时候会发生什么。”
　　“这有什么好看的，幻境消失了这就是普通的一潭水，还没天帝大殿前的那口养莲花的缸神秘。”
　　伴雪还想开口，就听一个声音从岸边传来:“谁在此处？”
　　司晨扒开岛边的芦苇丛往外一看了一眼就把头缩了回来:“墨荧上仙怎么来了？”
　　司晨话音刚落，岛上的芦苇丛就从外圈开始消失，可以看见墨荧上仙正站在岸边，往这边看过来。然后他看到了伴雪、司晨、宸君，还有一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伴雪尴尬极了，在脑海里用力让假墨荧消失，但不知为何越用力，那假墨荧越是一动不动地站着，和岸边的墨荧上仙对望。
　　司晨赶紧让假宸君消失，一边对墨荧上仙假笑一边用力扯伴雪的袖子:“快让你变的那玩意儿消失啊，还等什么。”
　　伴雪扯着嘴角:“我也想啊，但他就是不消失！”
　　司晨不说话了，随心所欲潭能够根据人心所想而产生变化，一旦失灵，就说明同时有两个不同的想法在战斗，心志弱的一方就会发现在这潭里也不能随心所欲了。伴雪想让假墨荧消失却实现不了，这里只有司晨、伴雪和墨荧上仙三个人，司晨自己现在什么都没想，那原因只能是墨荧上仙。
　　司晨细看墨荧上仙，发现他在仔细端详对面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想看，伴雪自然没办法让假墨荧消失。
　　墨荧上仙挑眉，伸手对着潭中央捏了个诀，一小块圆润如玉般的物体从水底飞转到他手上。从那物离开水面的一瞬间，小岛陡然消失不变，司晨和伴雪“哎呦”两声，都落进了水里。
　　司晨扑腾着在水里站起身，抬头看天喃喃道:“天还没黑啊。”
　　墨荧上仙心中猜到了大概，这三月以来，他每日把如意石投入潭中，太阳下山后又把它取回。如意石可随人心意幻化出万物实体，水生万物，将如意石放在水里，其效果会放大数倍。他之所以每日白天将如意石放在潭中滋养，确是每隔千年必经的工序。司晨必定是白天在此处发现如意石的妙处，误以为是潭水自身的法力，便带着伴雪一同过来玩耍。
　　墨荧突然一笑，也不打算解释，让那俩慢慢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