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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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尝试了几乎所有车门之后，两人终于成功打开了位于车尾的后门。
年久失修的铁门于推动力下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善逸紧捂住耳朵，都被这声音刺激得微微发颤。
“抱歉……没事吧，善逸？”炭治郎赶紧停止了举动，知道善逸的听力很敏锐，炭治郎还担心这样刺耳的声音会对他造成不良影响。
“嗯，我没事。”善逸悄悄地站远了一些，做了个“请”的手势，“你继续。”
炭治郎这才继续推门，直至完全打开。车厢内一片漆黑，两人只得小心翼翼地走进黑暗的车厢，手握刀柄保持戒备。
明明是废弃的列车，车内却没有堆积大量灰尘后的霉味，看来这里长期有人活动。
若这是恶鬼存在的火车，频频有人在此消失，理应无人胆敢前来，从而无人问津才对，灰尘的堆积将必不可免。
为何这里会常有人来访？
炭治郎在前面套路，善逸则紧贴在炭治郎身后，剧烈恐惧引起的紧张令他的呼吸加重，沉重的呼吸声于空荡的车厢内回荡，清晰得炭治郎都能清楚听见。
担心于善逸的状况，不太希望他心病复苏的炭治郎如此劝道：“善逸，冷静一点。”
“我、我我我我我知道，可是害怕就是害怕啊……”善逸的身子轻微地抖动着，就差把“害怕”两个字写在了脸上，“如如如如果我不行了，你要保护我啊，炭治郎……”
实在无力吐槽，炭治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咿呀啊啊啊啊啊！！！”
善逸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大叫起来，因为他看见刚刚推开进来的车门，在他面前毫无征兆地关闭了！
听见巨大的关门声，炭治郎立即扭头看向车尾，只赶上车门被关闭的结果。善逸被吓得差点儿跳到了炭治郎的身上，被炭治郎一个侧身刚好闪过。
炭治郎赶忙上前试着重新将车门推开，谁知这车门竟与不久前推过的无数个车门一样纹丝不动！
糟了！难不成是陷阱？！
没等炭治郎思索更多，车内的灯光又突然亮起。强烈的光线让两人睁不开眼睛，只能透过指间缝隙勉强看见一个人形轮廓。
“晚上好，好好做个美梦吧～！”
血鬼术强制昏睡催眠之呢喃！
写满“夢”字的手上，一张嘴如哼唱摇篮曲般柔声低语。意识被其吸引，倦意没来由地席卷了所有脑细胞。闷哼一声，两人的身体晃了晃，两眼一翻，脑海陷入空白，眼前也随之陷入黑暗，不受控制地倒下。
目睹两人成功因他的血鬼术而失去战力，恶鬼不禁露出了暗含杀意的微笑。
很好～！这下这两个鬼杀队来的人又会成为我的……什么！？
挂在嘴边的自信笑容在下一瞬就产生了动摇，他脸上的惊愕明显揭示了事情发展的出乎意料。
他看见炭治郎竟转眼间恢复了正常，仿佛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身子刚刚倾斜便又重新调整回了重心。
他竟然没有入睡？怎么可能！？
炭治郎的眼神一凌，赶在对方反应过来做出进一步举动之前，身形闪现到他的面前，刀身映出一道黑色的轨迹，没有犹豫没有停留，直接斩断了他的脖颈！
黑发末梢微红的头颅轱辘地从炭治郎的脚边滚动，尸首的断头处喷涌出鲜血，倾洒于火车钢铁质的地板之上，但炭治郎并没有就此将刀收回。
没有砍中的实感……是分身么……
炭治郎扭头看向地面的头颅，其果真没有因为被日轮刀斩断而分崩离析，反倒是自己长了肉根，如同植物成长一般地将头托起，分外恶心！
“原来如此……不是我的血鬼术没有作用，而是在入睡的那一瞬间就自杀苏醒了么……”
对方很快明白了炭治郎破解他血鬼术的方法——以他的理解，正常人类不可能会这么果断地自杀，哪怕是梦境，所以一开始他才会如此惊讶。
“我们见过的吧？”对方直视炭治郎那双充满敌意的双眼，如此笃定道，“我的梦境血鬼术，不可能会有人这么快就找到破解的方法。”
“是啊……”炭治郎脸色一黯，一字一句地报出了对方的名讳，“下弦之一的魇梦！”
正如炭治郎所说，那头颅的左眼刻着黑色的“下壱”两字，正是下弦之一。
他现在还活着也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按照炭治郎的记忆，他本应该被炭治郎亲自斩首的。
“哼嗯～！是我不知道的漏网之鱼吗？你早就知道在这里的我不过是肉块而已了吧，发现我没死却也不感觉到惊讶，真是无趣……”感受到炭治郎的情绪，魇梦确定了他是真的见过自己，只是他从来不会刻意去记住人类的事，“你的存在还真是令人气不打一处来，难得我想让你做个美梦，让你在幸福之中死去，你却不领情。”
真是有够奇怪的话语，谁会领这份充满恶意与死亡的人情！
“除了你，没有人会在这里死去！”
怼了一句，炭治郎便没打算跟他再多废话，脚尖跃起朝魇梦一个下刺，欲将这恶心的肉块彻底击碎！谁知头颅立即陷入地板之中，让日轮刀扑了个空。
“哼哼哼……既然这样的话，就来试试看吧。”
挑衅的声音在车厢里回荡，并渐行渐远，看来是在引导他继续前行。
只是这前方的路，必定不会顺利。
这是当然的……如果这一切还和上次一样，这整个车身就是魇梦的身体。要想斩杀他，得先移动到车头。
可是……
“善逸！善逸！快醒醒！”
炭治郎晃了晃昏睡中的善逸，试图将他唤醒。但是善逸他深陷魇梦的血鬼术，睡得很熟，怎么都叫不起来。
进来前警告过也还是不行么……
炭治郎没想苛责他什么，甘愿沉迷于美梦之中是人性使然，不可能每个人都能毫不犹豫地摆脱它的诱惑。
只是他没法一个人把善逸丢在这里……
这样的话就没有其他选择了，炭治郎只得俯身将善逸背起，往下一个车厢继续前进。
……
善逸懵懵地环顾了一下四周，所见之处山清水秀，绿意盎然，此番美景着实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来着？
善逸呆站在原地满头问号，隐约觉得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又想不起来。
“喂，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个声音，善逸的身子突然一僵，定在原地倍觉不敢置信。
为什么他会在这儿？！
这是善逸潜意识的第一反应，带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他战战兢兢地回过头，看到的果然是黑发少年那张始终皱着眉头的脸。
只不过此时是人类的模样……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为什么我会这么想？？？
脑子里更加混乱了……善逸总感觉眼前的这个人不似真切，出于试探，他小心翼翼地道出了一个称呼。
“狯岳？”
这称呼让狯岳的眉头又紧了几分。瞥见他这一神情，善逸猛地浮现出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生气了！他会打我……不，他会杀了我的！
事情如善逸所想，狯岳怒气腾腾地抬起了右臂……
然后狠狠地敲了他一脑袋。
“好疼！”
善逸疼得直捂着头，满脸委屈。
狯岳的确打了他不错，但似乎与预想的不太一样？而且这力道根本不足以达到能杀了他的程度。
所以我在害怕什么来着？
“突然犯什么蠢！师父教你的礼仪都忘了吗！要叫我‘师兄’！”
“啊……哎？”善逸又懵了，这话说得没错，可又好像哪里不太对劲，“抱、抱歉？”
“啧……”这明显不具有诚意的道歉令狯岳不耐烦地发出轻哼，不过居然也还是耐着性子没有发大火，“行了行了，别在外边瞎晃悠了，师父等着你回去呢。”
师父……爷爷？
“爷爷不是……去世了吗？”
这回反而是狯岳震惊得瞪大了眼珠子。
“你这笨蛋！说什么胡话！”狯岳揪起了善逸的衣领，终究还是没能压制住火气，冲他低吼，“不礼貌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能如此大逆不道！”
没有过多理会狯岳的怒气，善逸从他刚才的话里，提取出来了对他来说最紧要的信息。
爷爷还活着……？
爷爷还活着！？
喜悦几乎盖过了所有的情绪，以至于善逸丝毫不在意狯岳说了什么：“真、真的……？爷爷还活着？！那好……回去……我现在就回去！”
无数的口吐芬芳顿时哽在了喉咙里，狯岳狐疑地看了看说完就一路小跑的善逸，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只能沉默地跟在了后面。
……
炭治郎背着善逸来到车厢间隙，本应该是裸露在外的车厢连接之处，被一层恶心的肉壁包裹，其厚度即使拿刀砍也无法砍出足够的缝隙。
无奈只得前进至下一节车厢，哪知门刚开，就有人拿着什么东西刺了过来！
“嘿哎！”
“呜哦！”
尽管被吓了一跳，但炭治郎出色的反应力还是让他及时地避开了攻击，让对方的攻击仅仅只是刺到了空气。
定眼一看，袭击他的是个尚且年轻的少女，她的手上还拿着一把锥子。
不止她一个，她的身后的数十个人，每个人都拿着同样的锥子，同样向炭治郎投以狠毒的目光！
“该死的鬼杀队……！为什么要来！都怪你们，我们的美梦都被打断了！”
“……”
又是被魇梦的血鬼术所诱惑的人们啊……
难怪车内会有人类的气味了，在他们进来之前，估计都在沉睡吧……
恶疾缠身，遭遇不公，噩耗降临……想要逃避现实也无可厚非。
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无论发生过多少不幸，这些都不能成为伤害别人的理由！
“各位对不起！这个恶鬼，我决不能饶过他！”
心知劝说没有作用的炭治郎就没想跟他们争论，当即将善逸放下，脚步虚幻，仅仅几秒就将这里的所有人劈昏，让他们自然地进入了另一个梦境。
不过对炭治郎来说，情况反而更糟糕了。昏迷的人这么多，他就一个人，这下该如何确保他们安全的同时前往车头呢？
“面对此情此景，你还真是冷静啊，虽然我没指望他们能将你杀死。”魇梦的嗓音突然再次响起，对于他指派的人类没能阻挠到炭治郎这件事着实漫不经心，“不过我想你应该也意识到了。这整个列车就是我的躯体，除了你面前的这些人，前面的所有车厢都有熟睡的人类存在。”
“他们不仅仅是我用于变得更加强大的储备食粮，同时也是人质。”
“凭你一个人，能守住所有人吗？”
话音刚落，车内便伸出了无数的肢体，慢慢缠上了昏迷沉睡的人们。
“水之呼吸，玖之型，水流飞沫！”
眨眼的一瞬间，所有肢体顿时都被蔓延的水流通通斩断，炭治郎伴随着呼吸法轻呼一口气，同时也禁不住咬了咬牙。
可恶，又是这一招……卑鄙阴险，可又意外地有效。没有足够的人手或者实力，还真的拿他没辙。
以他的实力，除最后一节车厢，保护七个车厢的人们勉强能做到，但其中几个人可能还是会惨遭毒手……
怎么办……如果善逸还醒着的话就好了……
“哼哼哼……总算是露出令人愉悦的表情了啊～！”魇梦的嘲讽适时响起，越听越让炭治郎觉得不快，“你不可能赢的，哪怕是一年前我对付过的那个柱，都满盘皆输。”
炭治郎的刀顿时一滞，瞳孔掩饰不住地颤动，因为魇梦的最后一句话掀起了波澜。
“你说……什么……！？”
炼狱先生在这个世界还是被杀了……
可他却是被下弦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