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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四章 ...

  •   马车依旧是两辆。
      听着热闹的街市愈加跑远,愈发安静,三人的心却不知为何愈加慌张。
      一声长吁,三人下了马车。

      这客牢,不似牢房,反而像蒙古包,每个客牢直径大约七八米,个个分散开来。每间客牢不过只有一扇门,一扇天窗。
      玲稷打开门,一眼望去,尽收眼底:最里面一张睡床,右边一张矮桌,一个发髻散乱的粗布妇人和一个身体健硕的黑衣男子正背对他们盘腿坐在草编坐垫上,左边原本是空地,被侍兵搬的几把木雕椅子占满了去,三人在门口若有防备的站着,玲稷在左休尘在右,倦游在中间,不过今日,不再是华服,三人皆着布料素衣。
      这女子衣着看起来很平常,这男子却身着一身黑衣,束着袖口,小腿处虽是黑色绑带,不过看起来将要脱落,腰上是一个大的黑色皮腰带,看着有些宽,上面似乎还有些绳绳袋袋,应是佩戴什么东西用的。

      “休尘,你看着男子可是眼熟?”玲稷问道。
      休尘看了看身旁的倦游,冲她点了点头,便又看向那二人。
      玲稷让二人转过身来,许久,二人未有回应,再问,仍是如此。
      那二人手挽手低着头坐着,看起来些许诡异,倦游上前察看,谁知刚迈出一步,脚还没落地,那女子突然起身左手拽住倦游的右侧胳膊一手拿纯金匕首抵在他脖子上,直愣愣恶狠狠的看着玲稷。
      正当玲稷和休尘诧异时,那健壮的黑衣男子却猛地转身朝那女子爬去,疯魔似的咬住她的小腿,丝丝鲜血从他的牙缝中渗出,浸湿了他胡茬上已经凝固的血迹,那女子却无任何反应。
      休尘先一步丢出幻网把那女子和疯魔男子困住,同时一个箭步上前伸出左手稳稳拉回倦游。
      看着掉落在地上的纯金制成的匕首,精致无比,玲稷厉声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两人被捆的结实,那女子挣脱了几下,发现只是徒劳,看了旁边的疯魔男子还在回味着刚刚的鲜血,像极了吃了什么美味一般,虽然浑身狼狈沧桑,却看起来很是满足。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那女子忽的慌张求救“救命!救命!”对着三人挨个鞠躬,如同饿极了的小鸡在啄米似的。
      三人见状,蹙紧了眉头,想必是个难缠的案子。
      玲稷示意倦游和休尘坐在椅子上仔细审问。
      休尘狠狠瞪了一眼那女子也跟过去端坐在一旁。
      那疯狂弯腰鞠躬的女子突然浑身一颤,却不敢停下,一直不停求救,要不是被捆住怕不是早都要跪下把头磕出血来。

      “你先不要着急”玲稷对那女子道“你先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才好救你”
      见玲稷说要救她,那女子猛地抬头定住,继而又是疯狂求救,任凭玲稷怎样说都再无反应。
      玲稷叹了口气对倦游道“这二人怕不是都得了失心疯”。
      “这位姑娘,你可能听到我们说话”
      兴许是倦游语气温和,也或是个人魅力太大,那妇人竟安静了下来,低着头,沉默了一会竟簌簌的哭起来。
      本来一脸享受回味的疯魔男子竟也安静了下来,看着那女子,不一会儿,也低下了头,眼角也含了泪。
      这又是怎么回事?三人坐那看呆了。

      “呃,你们,还好吗?”玲稷轻声问道。
      那妇人停止了哭泣,深情的与那男子对望了一会儿,又低下头,深呼了一口气,再抬头,坚定地看着玲稷,道“请你们一定要救我们”
      玲稷皱了皱眉,这才看清那妇人模样,顶多是二十四五岁模样的普通女子,细看,眉眼间却满是无助与疲惫,不知是经历了什么才能狼狈的看起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
      “你们是什么人?”玲稷略过女子说的话。
      “我们,我们。。”那女子突然又犹豫不决,似乎想要再度发疯。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玲稷提高了声音“为何那男子半夜会出现在无幽山林,那日他又为何鬼鬼祟祟出现在你家附近?”
      那女子愣住了,满眼惊恐。
      “说呀,为何不说了”
      “我不要你救我们了,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回家!”那女子又发起疯来。
      “你还有家吗?”玲稷面不改色道“骆辛”
      那女子听到玲稷喊她名字,更疯了。
      “一月前,你的家人无故全都消失了,你家本贫穷,没有田地,靠你的针线活勉强度日,若是迁徙到他国,也不稀奇,可是为何你邻家的人也都消失了?又为何唯独你留了下来?又为何这男子鬼鬼祟祟到了你家?你又为何不甚恐惧?”玲稷直视着骆辛,句句都像大山似的砸在了她身上。
      骆辛征了征,继续发疯。
      玲稷手指轻轻一指,骆辛便发不出声音,加上被休尘捆的不好动弹,便像一个玻璃瓶子里面的青虫似的没有声音的疯狂扭动。
      “这个男子,便是你的未婚夫,丁杵贤吧”玲稷不管她继续说道。
      只是,这一句一出,那二人都直勾勾的盯着玲稷。
      “八年前,你这青梅竹马,不知去了何处,除了每月给病重的家母托人送来的银钱便再无消息,你找遍了各地,都是无果而归,直到两月前,连你也消失了,直到十三日以后,你狼狈的回来,在家里把自己关了七日,随后便所有家人都带出了遂葭国,不知去了何处,一月前,你却又自己只身回来了,整日待在家中,六神无主,你说,我说的对吗”玲稷往前走去,托住骆辛下巴“你若是想好了,便点点头”
      骆辛垂下眼,片刻,微微点了点头,玲稷回到座椅,轻轻一挥手,骆辛便能说了话。
      “我说,但是,请你们一定要保密,并且求求你们救救我和,我的夫君”骆辛不再发疯,而是俨然一副新婚贤妻的模样,说到夫君时竟还有些羞涩。
      玲稷抬手一挥,整间客牢瞬间被粉色炫光包围。
      “我与杵贤本是青梅竹马,按两家约定,七年前我们本就应该成婚,谁知八年前,也就是我们十五岁那年,他的母亲害了重病,必须每日服药,无奈家里实在贫困,治了一个月,再也拿不出钱了,我便劝我爹娘帮忙,但我家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就这样,三个多月后,我们两家都垮了,可是,有一天,杵贤突然拿了好几两银子回来,还说找到了希望,不过要出趟远门,就这样匆匆一别,便是八年”
      “唉,早知道了我就算去当丫鬟也不该听他的”说到这,骆辛哽咽了“刚开始,每月都会收到他寄来的银钱,有时是月初,有时是月末,半年后,婆婆的病终于好些了,但是眼看到了成婚的日子,可杵贤还是没有回来,甚至寄来的银钱中有时会带些灰尘枯草,本来我没有过多在意,但是有一天,一块银子上面竟然出现了一点血迹,虽然只是一点点,但我还是觉得大事不妙了,后来干脆不寄银钱了,于是我便出门边做工边寻他”
      骆辛抬了头,又叹了口气,满眼泪水掺着绝望“这一寻,我走遍了遂葭国,也走遍了周围众国,角角落落,但凡有人的地方,我都去了,就连那崖底我也大约看了个遍,多少次,我们的家人叫我放弃,就连我的婆婆也劝我另嫁,我哭,我闹,我哄,我骗,最后我终于找到他了,可是,你们猜她在哪?”
      “你们猜,我在哪找到的?呵呵,”一连重复了好几遍在哪在哪,骆辛忽然苦笑,“虽然杵贤不是什么大英雄,可是在我心里,一直是正义的,勇敢的,是我最喜爱的人,可我却想不到他在做那样的勾当!”突然骆辛有些抓狂,泪如雨下,笑的比哭还痛苦。
      “那天,我终于明白,那些个银钱有多脏!”骆辛抚了一把脸,从脸一直到后脖颈,然后随手抓住了凌乱的发髻,甚是痛苦“那天我回来的路上,发现有一处山间我还没去过,山上有间书院,听闻里面都是能人义士,我便想着兴许能有些许线索,再不济那么多能人异士,兴许能打听点什么。。。”

      骆辛说的忘我,三人听的也入神,丝毫没有注意到旁边丁杵贤的变化。。。
      “大家小心!”休尘忽的把幻网一收,给骆辛拉了过来。
      四人猛地后退,发现丁杵贤盘腿低头坐着,双手耷拉在地面,身上的肌肉逐渐强壮,直到把那破烂的黑衣都撑破开来。
      玲稷道“小心!”
      一会儿不知何处传来一阵婴儿嘿嘿嘿的贱笑声。
      四人左顾右看,并未发现什么。
      玲稷道“这不是外面的声音,是在客牢内!”
      不是他们四人,那莫非?
      只见丁杵贤后背突然开始颤抖,伴随着肌肉皮肤撕裂的声音,他痛苦的仰面嚎叫,于此同时婴儿的嬉笑声变成啼哭声,又变成嬉笑声,往复交替,丁杵贤还在痛苦的嘶吼。。。
      “休尘,这不正是那日引诱我们婴孩声音吗!”倦游道,休尘马上看着倦游,眼神坚定地点了点头“正是”
      四人又后退了些,休尘倦游提高了警惕,玲稷的指尖也隐约围绕着粉色炫光。
      忽然丁杵贤的胳膊也开始颤抖,紧接着是全身都在颤抖,撕裂的皮肤往外潺潺渗血。。。
      “求求你们救救我夫君吧”果然不出所料,刚被解了幻网的骆辛跪在地上疯狂磕头,头都磕破了。
      玲稷抱住骆辛,轻抚她的背“会的会的”
      被抱住的骆辛听到这句话突然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泣不成声,完全没有了先前的伪装,这倒叫人心疼起来。
      一个姑娘,命运为何这般的戏谑她!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

      这边骆辛哭的没有了力气,那边丁杵贤嘶吼的吐了血。
      丁杵贤一手撑地,不再颤动了,婴儿的声音也消失了。
      眼看着夫君成了血人儿,骆辛用尽最后的力气慢慢的向丁杵贤爬过去,丁杵贤的最一张一合,似乎想要说些什么,骆辛越是拼命往前,他便拼命向后,直到撞在了桌子上,他,再也没有力气了。
      眼看着骆辛就要捧住丁杵贤的脸,忽然丁杵贤皮肤上一个巴掌大的婴儿的脸形状的什么东西一下子从他的后背瞬间移动到胳膊、前胸,所到之处,皮开肉裂,最后直接冲破他的身体带着皮肉和血腥冲到骆辛的肚子上便消失了,与此同时,那健硕的血人瞬间变得羸弱不堪,除了那张脸和伤痕,竟再无相似。
      骆辛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血人儿,在满脸的泪痕、淤红、乱发中竟硬生生挤出了个僵硬的笑脸,随即,便凝住了五官,捂着肚子疼得直打颤,那血人儿赶紧上前双手想要搀扶,但被幻网捆住无能为力,那血人儿沙哑着喉咙几乎是哭着恳求道“快帮我解开,我要救她!我要救她!”他一面挣扎,一面恳求。
      倦游与休尘对望了一眼,休尘心领神会,转身立马解开。
      只见那血人儿先是扶着骆辛躺下,轻轻捂着她的眼睛,闭上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滴泪和着血慢慢滑落到抽搐的嘴角。
      忽然,丁杵贤转身找到那把金匕首,径直的插在骆辛的肚子上,玲稷见状要去阻止,倦游伸手拦住道“他既然说了要救她,定是不会害她”,玲稷只得咬咬牙别过头不去看,刚刚抱住骆辛的时候,她分明感受到了她的肚子微微隆起。。。
      只见丁杵贤把扎下去的匕首稍稍一划,骆辛瞬间咬紧牙关双手握拳、双腿紧紧靠在一起颤抖,忽然丁杵贤拔出了匕首又向自己的心头剜了过去,又拿着带血的匕首在骆辛肚子上方画了个金符猛地往下一扎,再起来,竟是串着一坨肉,像是还未发育完全的胎儿,但是那脸却生的完整又标志,似乎还在微笑,丁杵贤将它丢在一旁,随着几声婴孩的嬉笑声,那坨长了脸的肉竟然就那么消失了,那金匕首干净的很,像刚制好一般锃亮,只是看起来些许诡异,总觉得被它盯住一般后背发麻。
      丁杵贤丢下那匕首便赶紧一手捂住骆辛肚子上的伤口一手搂住她的脖子伏在她的肩膀泣不成声,骆辛却早已昏迷过去。。
      玲稷赶紧给骆辛简单包扎止了血,让丁杵贤带她上了自己的马车去,顺便捡了那匕首让他一同带着,自己和倦游休尘上了后面的马车。
      在玲稷的交代下,一行人来到皇城边的一间大客栈,御医已经提前在房间里候着了。

      三人在门外沉默着。

      许久,吱哇一声,门开了,三人齐刷刷看着御医,御医忙向玲稷作揖,道“皇后娘娘,无须担忧,臣已将伤口处理完毕,看似严重,但并未伤及内里,敷上臣秘制的草药,只需静养几日,便可恢复如初了”
      “好的,劳烦御医大人了”玲稷也作揖回礼。
      照理说,皇后对御医大可不必如此客气,但这位御医可不寻常,在遂葭国,年长六十者方是长寿之人,可这御医,上月刚过了九十五岁大寿,眼不花耳不聋,能吃能喝,健步如飞,在遂葭国上上下下,怕是没有比他更健康长寿的人了,所以,整个个国家,无论谁见了他都作揖行礼,更有甚者便是花重金求了他的画像在家中一日三拜,民间传言,这御医就是那老神仙转世专门守护者遂葭国的!
      老御医刚离开不久,满身白色绷带的丁杵贤带着一股子药草味一下子双手作揖跪在玲稷前面,活像一个成了精的毛线团子。
      玲稷去拉他,他不但起来还背课文似的“大人的救命之恩,丁杵贤无以为报,只愿下辈子做牛做马以报恩情,我代表妻子在这里先谢过了”。
      无奈只能听完这段话,玲稷道“你先起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再细聊可好”。
      丁杵贤愣了一下,眼神一丝缥缈,结结巴巴的答应了。
      “那我们先回去了,你们好好休息,有什么问题,跟老板说,不用担心银两,等你们伤好了我会一同结算”
      “谢谢大人”见状,丁杵贤又跪下作揖。
      玲稷又无奈了,这人咋就这么喜欢跪着呢?“那我们明天再见”玲稷赶紧示意二人回去,她实在受不了这种场面了。。。。
      玲稷还是同二人挤在一个马车,她实在不愿坐在那个满是血迹的马车里面,一看到便会想起刚刚那触目惊心的场面,多想一秒怕是多一天夜不能眠。。。

      一路上,三人各自出神,玲稷送二人回了家,约好第二日上午再去客栈,便也匆匆回了皇宫。

      入夜,倦游隐约觉着身边的休尘左翻右滚,想是白日里受了惊吓,这孩子从小胆子就小,看不得血腥灵异,这会应是又做了噩梦,倦游向左侧过身去将休尘搂在怀里,右手先轻轻抚了几下他的后脑勺,随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休尘将脸埋在倦游脖颈,不多时,倦游便感觉到休尘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下来。。。

      玲稷回到皇宫后,径直去了小平生的寝宫,撒娇卖萌,无招不用,最终小平生不得不放下手头的折子,给玲稷读着睡前故事哄她入睡,见玲稷睡着后,小平生便又回到了案子前继续看着折子,今日有他收到皇帝来信,说是今夜长营之战会大胜,明日午后便会回城,到时会亲自检验小平生这一月的治理成果,如果通过检验,他便会满足小平生一个愿望。
      小平生早就想好了,若是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父皇可以多陪陪他,若是有两个愿望,那另一个便是自己可以像父皇一样所向睥睨,勇敢无畏。
      想到这些,小平生想,无论如何也要通过父皇的检验!

      日头炎炎,挂在正南面,三人在倦游家的亭子里已经坐了一个时辰了,又是各自出神。
      桌子上放着那把金匕首和一封信。
      三人早早去了客栈,店家却告诉玲稷那二人已经离开了,只留下那把金匕首和一封信转交,结过银钱,三人便去了倦游的宅子,看完那封信,三人就一直各自神游。
      信里丁杵贤说,非常感谢三人的帮助,以前他确实做了许多不道德的事情,现在,他愿意和骆辛一起去弥补,经历过这次危难,他明白了许多,以前他们错失了太多,以后他们愿意携手共进退,再也不会分开了,他们临走时向店家赊了几两碎银,记在了客栈的账上,希望玲稷能先帮忙结算,以后一定会还清的,因为二人现在实在窘迫,真的是迫不得已。
      他还说,骆辛三月前已经与他相见,并且骆辛回来时已经有了身孕,本来他们的孩子如果出生了,无论男女他们都会给他取名叫初三,因为这本是二人的成婚日子,现在,那把匕首,便叫初三吧,因为昨日那把匕首上消失的胎儿正是他们未出世的孩子,现在那把匕首是有灵的,其实那婴孩本性不坏,只是需要有人引导,但他们却无法驯化,所以转交给三人保管。
      但是他到底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确实不能说,只能告诉大家,不要去深究,也不要再提起,就这样让它过去,便是最好的结果。
      他还说,无论是山林还是湖川,只要能与骆辛一同,即便是流浪也永远不会厌倦。

      忽然,外面的街市热闹了起来。
      小平生身边的那个福福匆匆忙忙过来敲了敲门,喘了口气,道“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长营之战结束了,皇帝胜仗回来了,小平生让您一同过去迎接呢!”
      “好的,我知道了,走吧”,玲稷刚出凉亭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对二人小声道“这初三就交给你们了,你们好生引导”
      深知玲稷不便,倦游坚定地点了点头,玲稷这才放心的随福福上了马车。
      遂葭国的通国大道,两侧又是热闹的百姓,玲稷与小平生在皇宫的正大门门口,看着对面一身戎装骑着汗血宝马威风凛凛的皇帝。
      玲稷完全不似平日的活泼,她衣着正式的像是要出嫁一般,端庄的站着,牵着小平生的手。
      只因皇帝说,他喜欢看玲稷着红妆披嫁衣的样子,以后常这样打扮可好?
      皇帝的话,出口成金,掷地有声,玲稷自然要听。
      自那时起,时常能见到遂葭国皇后打扮的像要出嫁一般。

      记得十年前,皇帝并不是这样,那时的他,温文尔雅,出口成章,体贴至极,二人虽相敬如宾,但气氛也和谐融洽,但是大约两三年前,皇帝变了,虽然两人还是相敬如宾,却多了点奇怪的感觉,最近几年,皇帝一改往年与野蛮国和平来往作风,只要有冲突,都不再妥协,直接带兵攻打,国家虽是越来越壮大强盛,玲稷却总是有说不出的感觉,只是慢慢不再与皇帝亲近,有了距离感。

      在百姓的高呼声中,皇帝拥抱了玲稷,随后将小平生举高让他骑在自己脖子上,小平生只觉得开心极了,百姓也又一阵高呼。

      皇帝这和谐美满的一家,一直是民间流传的佳话,所有妙龄少女都幻想过能嫁给如同皇帝这般优秀体贴又英俊的男子,也几乎青年男子都梦想能娶到如同这皇后一般美丽贤惠的女子,也几乎所有的夫妻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如同这太子殿下一般聪明伶俐。

      宅子内,凉亭底下,倦游休尘二人还在发着呆,突然休尘猛地看向倦游,有气无力道“哥,我饿了,我想去玲珑花社吃臭豆腐”
      “也好,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倦游指尖幻了火苗把那信点着,瞬间,变成了一团灰烬,休尘鼓着嘴巴吹了口气,便彻底消失了。倦游把那匕首挂在了腰间,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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