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入沪暂定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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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三人再次上了货车赶路。傅慎始借着点点月光研究自己祖上传下来的道书，看的入迷。
这时，胡哿戳了戳他。“哎。”
“干嘛？”傅慎始不耐烦的拱了拱自己的胳膊。
“你看什么呢？那么认真。”
“你要是无聊，可以去找顾成说，别打扰我。”
胡哿靠近，低语。“你的归宁哥今天一直有点奇怪，你不准备问问？”
傅慎始望向在一旁睡觉的何归宁，面容似乎憔悴了许多。“先忍忍吧。等到了上海，好好修养几天就行了。”
胡哿坐去对面，闭上双眼。“睡觉了。”
傅慎始合上自己怎么也参不透的书，小幅度的伸了个懒腰。其实他自己的脑子一直都是混沌的状态，哪能事事都能留心。
伏吉身穿灰黑色西装，戴了顶礼帽遮住眉眼。任周围声色犬马，他依旧风淡云轻的观望。
岁月蹉跎，只是睡了一觉，世界就这样翻天覆地的变了。他左寻右探，竟一点儿也找不到旧友存在过的痕迹。伏吉来到傅徼先前的故居，现已破败不堪，门前那棵颤颤巍巍的老柳树摇晃着不肯倒下。“傅先师，如今你家门落败如此，是不是因为你做了太多违天之事。不过……慎始还算乖巧。”
伏吉负手而立。他听见万物哭泣，有妖有人，从老至幼。许是受了傅徼的影响，他管起了闲事，挥手拨开河面。“为什么这么多的妖都在哭？”
河面浮出一团黑乎乎的黏液。“回大人。一个月前，本地出了很多类似捉妖师的外士。我们无处可躲，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
伏吉听罢，黑白分明的眼眸看向东南方，消失在原地。
“贵客，有失远迎。”
伏吉没有看说话之人，把黑影困在地面，好奇的观摩。“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我的式神。跟你一样，能做到人不能做到的事。”
伏吉被逗笑。“跟我一样？这怪东西在我这里就如同一只蚁虫。”
“嘭~就没了。”随着伏吉手势的动作，黑影消散。
“你!”那人的表情从惊愕到憎恨。
“你捉妖害人，迟早要反噬自己。天道无亲，常与善人。今后，你若改过便就罢了。若是还敢残害无辜百姓和一些小妖怪，下场便如它一般。”伏吉渐渐消散。
“我给你留着情面，你却不要。我看是年岁大了，不知道这世界是谁的？我非收了你不可!”
傅慎始等人来到上海，与顾成说分开道别。
傅慎始假模假样的抹眼泪，只看见瘦瘦尖尖的下巴随之浮动。“顾大哥，有缘再见啦。”
“得了，你。”顾成说看向胡哿。
“小哿，不知能否移步，我想与你说几句话。”
胡哿跟着顾成说来到无人处，“说吧。”
“我知道你现在不太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但是直觉告诉我，我这一生肯定是拴你身上了。如今，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分路口就到了。”
顾成说拿出一张字条，“这是我家的地址。你若有意……不不不，你若认了我这个朋友，可以常写信给我，或者是电报都行。我一定回的很快，说不定哪天还能找你说说话什么的。”
胡哿接过字条，“既然是朋友，等我们有地方落脚，给你说一下成了。还有，你可以叫我青冥，这是我的字。”
分开后，傅慎始用余钱找了个酒店住。安排好后，自己出去溜达，想看看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工作。
傅慎始在人来人往的街道看中了一家酒楼的招工告示，进去之前找了水沟整理自己的服装面容。“你好，我看到贵店门口贴的告示，正在招账房先生。我识字，也会算账，四书五经都烂熟于心。”
“看你打扮……留过学吗？”酒楼的掌柜人拿着算盘算来算去，抬头望一眼傅慎始，目光鄙夷。
“留学……我们村认识字的就不多。”傅慎始小声的回答。
“哼，没留过学还好意思说认字。我们酒楼要是接待外宾，你说上来话吗？会写外语吗？”
傅慎始脾气上去，和掌柜的理论。“哎，不会怎么啦。这里是民国，说的是汉字，又不是说那什么鸟语的地方。”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傅慎始转身要走，掌柜的又叫住他。“小兄弟，这里可不是乡下小地方。在这儿干什么可都讲究熟人办事，我正好缺一个上菜的伙计，你干不干？”
傅慎始拍桌，“干!”
讲好工钱和时间，傅慎始心底总算是踏实了一些，他手里的钱都住房子用了，今天的晚饭还不知道怎么办。
走了半天，正如酒楼老板说的一样，他没人脉没学历，根本没有正经的地方愿意要他。
“天要亡我!”
“怎么了？”
傅慎始回眸就看见了身边的伏吉，立马变得乖巧可爱。“伏吉!我好想你呀。”
伏吉看他刚刚还神色黯淡，现在望向他的眼睛又变得亮晶晶的。“嗯。”
傅慎始一扫阴霾，打开了话匣子。“你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想我呢？”
伏吉这一身本就让人忽视不了，傅慎始说的又大声，四周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傅慎始注意到，就拉着伏吉的手跑到了码头人少的地方。
“没人了，快回答我。伏吉大人~”
伏吉捏了捏傅慎始的腰，“好像又瘦了。”
傅慎始笑着回答，“现在不用赶路了，我几天就能养好。”
“人人都有故乡。我去以前的地方看了看，时间真是个不可抗力的存在，一切都变了。”
二人看着贫瘠的海面，风中带着咸腥的味道。
“是啊，什么都会变的。”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入沪暂定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