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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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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和跟王栋带着张满春去了书房,留下张艳秋在原地。李玉瞅了她一眼,心中无语,这人啊,只要脸皮厚,真的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瞧瞧,才闹过不愉快,这人就面不改色的跑她家来了。
她可是没忘记上一次张氏母女跑来借钱被她骂走的事情呢。
“李奶奶,上回是我跟我娘冒失了,您大人有大量,千万莫见怪!”张艳秋温温婉婉的笑,一张笑脸讨好味儿十足。
李玉不耐烦应付她:“这年纪大了容易累,我得去休息会儿,张姑娘好走不送。”李玉打着呵欠进了屋子,留下外面的张艳秋脸色铁青。
这老太婆怎么还记仇啊,她都放下身段来道歉了,还想怎么样啊?要不是看在王公子的份上,以为她稀罕来啊!
一想到王公子,张艳秋的心又开始荡漾了,清白的脸冒出红色,看着好不古怪。
先时的惊鸿一瞥,让她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幸得张满春结交上了王公子还有沈公子,他们邀请张满春来沈家,她作为张满春的妹妹,也厚着脸皮跟来了。只是,沈公子好像不大欢迎她的样子啊!她觉得沈公子也挺不错的,长得好,但是到底是不如王公子家世好。
这姑娘意淫的厉害,咬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娇羞一片。沈清欢带着两个弟弟偷偷在暗处观察,见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被人发现了,张艳秋大囧,红着脸跑了出去!
书房内的沈清和对王栋很无语了,真是到处撩拨女孩子,没见张兄脸色都黑了嘛。张满春脸色黑还真不是因为张艳秋是妹妹,担心她会被骗或者落个不好的名声啥的,他是在担心自己啊,有个脑子这么不清楚的便宜妹子他作为兄长的也很丢脸好吧,别人不会以为他家专门出傻子吧!不明情理的还得以为他家就是这么个不懂规矩的传统呢!
还有,别以为他不知道张艳秋母女跟沈家太太的龌龊啊,那对母女也是个不知感恩的,人家沈太太都提醒了她们换个地方看大夫,俩人硬是添油加醋的说人家不安好心冷血冷漠无情,现在跟他家有来往的人家谁不说沈家太太冷漠自私啊,还不是张艳秋跟她娘传的!
他爹倒是救过来了,他本来还想上门赔礼来着的,奈何他一个半大小子上门也不方便啊。今日正好,沈家公子归家了,他碰到也顺势道了歉,又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三人正说的好好的,然后这便宜妹子就出现了,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听着都觉得脸红。瞧瞧,人家王公子笑得多欢啊,这蠢丫头还以为人家是稀罕她呢,人家那是当她猴耍,看不出来嘛?真是蠢得没边了!
王栋摸摸鼻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满春,张满春汗颜,温声道:“让两位见笑了!”
“不见笑,不见笑,只是好奇张兄的妹妹竟然跟张兄毫无相似之处啊!”一个坦荡正直,另一个嘛,就不多说了。
“那啥,我娘只生了我一个,现在这个是我爹后娶的。”张满春也没瞒着,反正事情就是这样。王栋多精明的人啊,一听人家连声继母的称呼都没有,直接一个爹后娶的就表明了他的态度了。他知道后,对于刚才戏耍人家姑娘的歉意就少了许多了。
王栋或许是想的太多,对张满春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慨来,沈清和本身就是好相处的人,三人在书房聊的很愉快。张满春毕竟有个秀才爹,他学问也是不差的,几人相谈,各有不凡,一时之间,书房内一派和谐。
正房的李玉躺在炕上想事情,总觉得自己好像漏了点什么重要信息一样,诶,可惜上辈子的她并没有任何关于临溪村的记忆。上辈子沈清山官职做到了吏部侍郎,按理来说,出了这个么个了不得的人物,临溪村这边应该多少也有些来往的啊,可是并没有,上辈子她嫁给了沈清山之后,一次都没有见到过沈家族人,也没有听到过关于沈家族人的任何消息。
这很奇怪,堂堂三品吏部侍郎竟然跟家族一点往来都没有。还有那张艳秋是什么时候开始做了沈清山的外室的呢?她明明已经嫁了人家的,怎么一朝和离,转头就能攀上沈清山,那从前的夫家能没有任何想法?
也是,或许张艳秋的前夫一家势力不如沈清山,不敢说什么。至于为什么会和离,李玉猜测十有八九是夫家发现了俩人的奸情,迫于沈清山的势力,只得暗自吞下了苦果,休书都没有,静悄悄的和离的。
想到这儿,李玉脑子里闪过什么,豁得一下就坐了起来,瞪大了眼睛,那张艳秋的夫家就姓王啊!联想到刚才张艳秋对着王栋含情脉脉的样子,李玉觉得自己真相了!
那啥,张艳秋不会是嫁给了王栋了吧!天呐!王栋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啊要摊上这么个女人! 李玉呆愣半晌,又躺下,翻来覆去的琢磨,一方面为王栋抱不平,一方面又暗骂贼老天净不干好事儿,唉声叹气半晌,自己把自己给整的心绪不宁了。
一直到了吃晚餐的时候,李玉看向王栋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不忍可惜,搞得王栋也紧张兮兮的,以为自己干了啥伤天害理的事情了。
到了回书院那日,张满春还来送了,三人相约下回再聚。李玉对张满春没意见,这张艳秋的兄长上辈子说来也是个查无此人的,估计也是没讨到好,说起来敌人的敌人也算是朋友,李玉并不介意张满春跟大儿子走的近。
王家的车夫一大早就过来接了,沈清和坐在王栋的马车上,看着对方半躺着看话本,嘴里还吃个不停,觉得他真是会享受,“你别这样躺着了,坐起来吧,小心待会眼睛痛。”
王栋白了他一眼,吐出果皮壳,“你这是羡慕嫉妒我呢!我知道你也想学我这样,可惜我坚决不上当!”
沈清和大呼可惜!
到了县城,马车很快停在了书院门口,小厮拧着俩人的包袱,沈清和忙上前接过了自己的。陆陆续续书院的学子今日都来了,沈清和还见到了同宿舍的另一个室友,郭斌。刚想要上前打招呼,郭斌就低着头先进去了。
王栋撇撇嘴,不屑道:“你还想跟他打招呼,他那个怪脾气你别不是找虐吧!”王栋是真的看不上他们这个室友,跟个哑巴一样,还是个又聋又哑的!
沈清和却不认同。郭斌确实性子孤僻,独来独往,跟同宿舍的他们也没什么交流,但是沈清和却觉得郭斌挺好的,他爱干净,经常在宿舍做卫生,比他还勤快,更是比王栋强一万倍。而且郭斌除了不爱说话这一点,从不多事儿,更不会影响到别人休息。跟他做室友其实挺舒服的,沈清和对他没有任何意见。
“嘿,我可跟你说啊,咱俩可是一国的,我看不惯他,你也不准跟他来往,不然我可不依!”
沈清和皱眉:“你也太霸道了,咱俩好不好跟郭斌有什么关系,都是一个宿舍的,不至于搞小团体吧,再说了,人郭斌也没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啊,你干什么对他意见这么大!”
王栋炸毛:“我对他意见大?是我先对他意见大的嘛?你瞅瞅他啊,我们一起住了多久了,跟他说话半天不吭声,我刚开始多热情啊,可是自从遇着他我都觉得我好像是个神经病!就他清高又优秀!”
沈清和笑了。
这事儿他还真的不好说,热情又话痨的王栋对上了冷的跟块冰似的郭斌,孰是孰非还真的难以判断。
两人到了宿舍,郭斌在擦自己桌子,沈清和对他笑了笑算是招呼过了,然后走到自己桌子前,诧异,桌子上微湿,一看就是才擦过的,“郭斌,谢谢你帮我擦桌子啊!”郭斌抬头,微不可查的点点头,王栋冷哼了一声,指挥小厮放东西。
沈清和将自己的酱菜掏出来一瓶,走到郭斌跟前,递给他说:“这是我娘给我做的,让我分给大家一起吃,这是给你的。”
郭斌身体一顿,看向来人,沈清和面色真诚,表情自然,心中一动,伸手接了过来,半晌后轻声说了声谢谢。
王栋见到沈清和将酱菜给了郭斌,心里不悦,转念一想婶子也给自己做了,他就得瑟上了。“一瓶够吃啥啊,我都有好几瓶呢!都是婶子做的,专门送给我的!”
沈清和好笑,丢了一块抹布给他:“行了,自己别懒,将你那床头擦擦,都落灰了!”郭斌低着头照样不说话,沈清和看了他一眼也没说什么。
每个人心里都有秘密,都有不可言说的自尊,沈清和懂。郭斌家里贫寒,家里爹娘,连带着叔伯爷奶都勒紧了裤腰带供他读书,沈清和从来没有见过郭斌在书院食堂买饭菜,顶多买点馒头,都是自己从家里带的。他有好几次都看到郭斌在宿舍就着点开水吃饼子,那饼子看着又硬又糙,他每次看到都不会说什么,也不会特意去关注,原本还担心王栋会闹出什么妖蛾子,不过好在王栋虽然看不惯郭斌冷淡,但是也不是那种毫无底线的人。不然沈清和真的不会跟他来往的。
这天气也越发暖和了,也不晓得郭斌从家里带的食物能不能放得住。眼角扫到郭斌放在桌子上质量并不好的的纸笔,沈清和神色黯淡。
同届学子中,郭斌是沈清和唯一佩服的人!他努力上进,认真求学,沈清和欣赏他,佩服他,也尊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