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不可言说 ...
-
但我并没有想到会大清早被抓起来赶鸭子上架出任务。
老实说，作为新生应该经历培训和实习期然后再从简单的任务开始做起，磨砺自己的自信心和能力。
我看着任务通知里写的二级咒灵的时候，复杂的表情肯定贴在了我的脸上。作为在小镇混吃等死的小憨猪，一上来就是二级咒灵是否搞错了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思进行吐槽我也是相当佩服自己。可能经历了太多，现在思维已经僵化到条件反射性质的乐观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我有罪，请法律惩罚我而不是让五条悟给我派任务。”
我摸摸胸口，那里乱跳得心脏麻麻的，无可奈何又昏昏紧张。
在内心恶毒诅咒五条悟后我干脆躺倒到了床上，又侧了身想睡觉，但是思绪让我异常精神和混乱。
怎样都是死路。
我自己大概也察觉到了。
……从听到任务通知开始，手就一直在轻微地发抖。
这样可不行啊。
叹气也没办法舒缓，即使难过也会被束缚住。
走投无路的我抱紧枕头埋了进去。
胆小和警惕只有一步之差，我自己也不确定自己会变成怎样的人。
过去也是，现在也是。
在随波逐流中接受命运，大概已经成为了我的命格。
“小鬼头———你以为现在几点了啊，现在赶紧给我起床了！！今天就有任务你没收到通知吗！！麻利地收拾干净了上路！”
门被晃荡一声踹开。
钉崎野蔷薇带着过分恐怖的黑脸进了门，同时不耐烦地狠狠敲击了下门面。
……然后就与脱了上衣正准备换校服的我面面相觑。
“……我待会去帮你热牛奶。”
我有气无力。
“……。”
钉崎前辈皱眉眯眼思考，评价打量。
“嘛还算挺有料的，看起来之前都在衣服挡了啊？啧啧啧，现在的小孩究竟在吃什么，发育成这样。”
这时候◇骚扰真的可以吗前辈。
我冷静地内心吐槽。
“小鬼头，现在可别跟我说什么后悔了或者还在犹豫这种鬼话喔？要是你这么说了我真的会揍你的。”
野蔷薇注意到我动作缓慢，虽说很不爽但也站在门口没大动作。
“顺便你的术式是什么来着？呃我先说好，是能使用的那种，可不是那种只有皮子的玩意。”
我抬了眼，与钉崎学姐对上视线。
那双眼睛纯粹不加修饰，笔直一站伶俐凶狠劲就出来了。
没有必要跟她隐瞒。
我现在在学校里，我跟她也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在某种程度上，她是我的同伴。
我也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
所以我需要拿出我自己的信任，这一点也是必须的。
“我的术式是反转术式，正常使用术式是破坏性质，我所使用的术式是将术式反转，可以帮忙治愈所受到的伤害。”
我伸出手，将体内的咒力进行相应的调动，掌心涌动起蓝绿色的光晕。
“哈？跟家入老师一种类型的咒术师吗？你跟家入老师是亲戚？”
我笑容凝固，但也无可奈何。
呃其实不是的。
虽说被很多人误会过，但我跟家入硝子老师其实并没有血缘关系！
“…总之并非如此。但是术式相同也是有着一定几率的。”
我勉强打起精神。
“嘛总之都无所谓了。但是只凭治愈性反转术式，按理说你不是应该留到高专里待命吗——啊那个男的真是，让你顺便去跟家入老师拜个师不就不用麻烦我们带你出任务了。”
野蔷薇砸吧嘴，看起来也没有办法。
“可能因为我的能力并不成熟和完全……啊真的是，最近怎么了一直在不停地贬低自己。总之我已经换好了衣服，先去跟同出任务的同伴会合吧会合！”
虽然…我并非是不明白，那个男人——五条悟这样做的原因。
跟家入硝子老师相比，我的能力有着太多不确定性和不完备性。
如果说家入硝子老师是强心剂，那么我则是战场上的创口贴，起到补救和膏药的作用。
他们不能失去家入硝子老师，但是可以失去一个能力更为波动的被排挤家族的末裔。
就是这么简单的问题。
所以这一刻，我才理解了我现在所应该面对的东西。
从开始就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恐惧和厌恶都是障碍，没有时间迷茫，一旦犯错就是死路一条。
只能去做了。
这天方夜谭般的任务，确实是我唯一能够生存下来的机会。
反正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已经清楚了。
我们一族，是无法在离开咒术师家族的情况下——
活下去的。
“嗯我没看错的话，你现在心情不好吗？呃虽然拔除咒灵的任务确实挺累的，但是这件事恐怕也只有我们能做到了。这可是我们专属的活计，一起打起精神来吧！结束了我们就去吃好吃的。决定了！这次伏黑请客！”
路上的时候，虎杖悠仁跟我搭话，下午光不强，映在他脸上也真是清清爽爽。
我看了看他，看了看我。
我摸脑门露出憨憨笑容。
“哈哈这倒没有啦，我可能只是有点紧张而已。”
虎杖看着我，一脸坦荡。
且根本没有信。
但到头来还是伸手拍了拍我的脑袋。
“师妹要…活得轻松一点啊。”
语句就这样断在风中，虎杖说完不知想起了什么，冲我摆了摆手转头去招呼伏黑，只是那之前还是对我回了个复杂的笑。
像是理解，又像是肯定。
我望天深深呼吸。
总之我得保持住自己情绪平稳，绝对不可以混乱。
就算前往情况难明，但我果然还是选择当个心软的傻白姑娘。
明明只相处了这么短时间。
怎么就这么喜欢这三个前辈呢。
但是正因为如此，我一定要保住他们，不让他们死在战场上。
这就是我能做的事情，现在这个场地也只有我能做。
而且我死了的话，肯定也没有人给我掉眼泪吧。虽然挺悲哀的但这是事实。但是他们不一样，他们死去的话，一定有更多的人为他们所感到悲伤，为他们而流泪而失神。
保住有价值的人生，这是咒术师所应该做的。
听起来挺狗屁的，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受这个道德刑法，意外地感觉不坏。
在某种那个程度上被规则和道德约束。
感觉意外的不坏。
“所以为什么是我请客？？虎杖你自己的工资是都拿去买电影和杂志了吗？给我把自己的钱拿出来请她吃饭去。”
伏黑扯回自己的袖子，一脸嫌弃地把距离隔开。
虎杖悠仁拍了拍伏黑的肩，脸上写满理所当然。
“要是我出钱的话，伏黑就参与不进来了啊。你出钱的话，我跟钉崎都会参加，这样四个人就齐了。果然还是全员一起开破冰会比较有意思。”
“没必要这么宠着她吧。比起我们，跟一年级的同伴打好关系不是更有帮助吗？什么时候我们需要给低年级帮忙准备破冰会了。”
“可是这届一年级就只有她一个喔。”
虎杖一脸坦荡地伸出拇指指了指后头一脸凝重背着背包走路却硬生生走出小学生春游感的女孩。
“……那应该是老师和校方的问题吧。总之，她的术式我们都知道了，让她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这次的任务是二级咒灵，本来就是我们中随便派出一个人都能顺路当场解决的程度。五条老师安排我们三个人跟她一起出任务，估计也是为了保障她的安全。总之不需要建立过多的联系，等她的能力上去了，五条老师自然会通报校方让她去高专待着的。”
伏黑顿了顿。
“她身份如此，五条家和禅院家肯定不会放着不管的。”
“是吗……”
这回虎杖倒有点开始思索的样子。
“但是师妹不知道我们的咒术师等级吧？五条老师肯定也没有跟她通知过，一到学校就要面对二级咒灵，而她本人的评级估计是在那之下，要不然也不会像是要面对生死难关一样地出校门了。”
“她肯定也是做好了战斗的准备吧。”
虎杖悠仁看着伏黑，伏黑与他对视一眼。
两人都在继续前进，但是环境氛围却有种微妙的变化。
“我想你是最没有资格认为一进校就要面对生死觉悟这种事很难的人。”
伏黑脸色不算好看。
“嗯我确实同情她，但是我也同样担心她以及场面局势。”
“这跟场面局势有什么关系。”
“……难以想象你没有发觉，从我们跟她相遇开始。”
虎杖悠仁十分认真。
“她就是一脸死相了。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不可言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