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巴》念清风

15、第 15 章

　　四年多的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小三生也长了些个，以前只能抱到哑巴的大腿现在能抱到哑巴的屁股了，有哑巴半个人高了。

　　前些年仗打得多了，逼得不少地儿的人都得吃草根过日，背着四起的怨声骂名皇城里的那个皇帝硬是平了内乱攘了外敌才开始休养生息遣散了不少军队放他们回乡。

　　这一年正是春雪初融的时候，小三生趁着雪还没融透蛇也还没出洞，忙里偷闲跑山上捅了个蛇窝，这蛇还没睡醒呢就被小三生扒皮刨肚给清炖了，肉没几两就炖了一罐的浓汤。

　　快入夜了小三生抱着陶罐回到帐篷，帐篷里其他人都在就是没见哑巴，哑巴没和他们一道回来那这一整夜就又都不会回来了，小三生抱着陶罐又回到了伙房，给自己倒了碗汤喝了，又给早就闻到味时不时往他这边瞄两眼的大望倒了碗，哑巴不喜欢嚼有骨头一类的小三生自己虽然敢抓了这蛇给炖了，可是要吃它的肉还是有些惧的，所以大多肉都倒到了大望碗里，留了小半陶罐的汤给哑巴。

　　大望有的吃也不嫌麻烦，这日子过得悠闲一边和伙房里其他人侃大山一边用牙剔着蛇肉，小十三把陶罐放好端着饭碗一个人搬了小凳子坐在灶头前吃饭。

　　这些年除了打仗打得勤的那两年哑巴总是在他身边，之后开始闲了哑巴反而不常见着了，隔个十天半个月就要不见一次，第二天晚上才能见到人，小三生都不知道他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每次偷偷的问他因为哑巴不会说话也问不出什么。

　　最近这些时候哑巴不见的更勤了，甚至是一离开就是三五天，同一个帐篷里的其他人都像是没见着的一样，小三生担心一是怕哑巴会出事二是怕被管事的人发现了罚哑巴。

　　吃完了饭伙房里有些人去收碗，碗收了回来小三生和其他几个人一起洗碗，洗碗直接用的就是外面水缸里舀到的冷水，水冷得寒意从指间透到骨子里去了，碗洗好了一双手都没知觉了，其他几人都陆陆续续出了伙房回去睡了。

　　就剩小三生一个人蹲在灶头前，伙房里一下子冷清多了，小三生一个人在灶头前烤了会火，还是觉得手凉凉的身上也不舒服，干脆从外面打了桶水进来倒锅里，用灶头里剩下的那点柴火烧一锅热水可以洗个热水澡。

　　灶头里柴火不多了火也不大了，锅里的水烧了好久都没见冒热气，小三生拨弄了下摞在一起的柴火让它烧的更旺些，等了好一会还不见水开，小三生走出伙房往外面看，一圈的帐篷都黑了，小三生回伙房里也把灯给吹了，坐回灶头前一只手撑着脑袋打瞌睡。

　　瞌睡瞌睡着小三生差点都要睡着了人差点往灶头里扑了进去，小三生揉了揉眼睛灶头里面已经没火了只剩一些烧剩的红炭，小三生站起来掘开锅盖热气往他脸上一扑，小三生盖着锅盖抹了把脸一手的细水滴。

　　外面已经是静悄悄的了，小三生动作也尽量的小声点，找了个干净的大木盆把锅里的热水全舀里面，端着一大盆的热水走到伙房的一直里面，这里一片空地挺大的，因为里面放了不少的干草不能离灶台太近免得着火烧起来了。

　　小三生把小凳子搬了过来把衣服脱了折好放在凳子上免得弄脏了，光着身子蹲水盆边上拿着布子的一角在水里划了划，水太烫了他又舍不得加冷水，划了几下小三生慢慢的坐了进去，水烫得他想立马跳出去，可是暖意很快从下身涌上脑门舒服又难受。

　　小三生赶紧抓着布子沾了热水往上身抹，灶头里那一点点的火苗也灭了伙房里黑漆漆的一片，可是小三生还是看得到些的，水不是十分烫了小三生开始就着热水搓身上的汗渍，搓了好一会小三生坐在热水里坐久了水温热气把小三生蒸的头有点晕乎乎的。

　　洗得差不多了小三生要擦着身子起来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些声音然后帘子一下子给掀开了好像有人进来了，小三生一时给吓到了屏息没敢动，他看得清进来的是两个人都是大个子。

　　两个大个子似乎是没发现里面的小三生，寻到灶台前一阵的翻腾。

　　“怎么什么都没留点，晚上没吃饿死老子了！。”翻找了会其中一个不耐烦了低声咒骂道。

　　另一个啧了一下嘴，“不该啊，这伙房里就没有人藏些私货？”

　　“就是有私货也藏着了能让咱发现。”

　　原来是来偷吃的呀，小三生琢磨着要不要告诉他们今天晚上伙房里还真没什么剩的，忽然小三生看到其中一个黑影走到了他放陶罐的那个地方还把他的陶罐拿了起来。

　　“这是什么？”大个子拿开盖闻了下，“还挺香的。”

　　另一个也凑了过去，“什么东西吃的吗，老子真要饿死了。”

　　大个子晃了晃陶罐听声音说，“是汤。”

　　“汤也行了，快给老子倒碗。”说着就随手拿了个碗去接。

　　“你们不能喝，那是小三生给哑巴留的。”小三生一着急哗的从水里站了起来，两个大个子没想到里面还有人吓了一跳，不过听声音嫩嫩的也很快冷静下来，定眼往里面一看果然是个小个子，两个大个子对视了一眼拿碗的大个子放下碗往小三生那边走了去。

　　“你是哪的小鬼这时候在这做什么，是想要偷东西吧。”

　　小三生抬头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大个子，“小三生本来就是在伙房做事的，你们才是来偷食的。”

　　“是又怎么样。”大个子忽然横了一声，推了小三生一下，小三生差点被他推的从盆里摔出去，好不容易站稳了又被大个子拽住了胳膊，“你这个小贼大半夜的来伙房偷东西被老子得了个正着还想狡辩，老子要拉你去见千夫长。”

　　“小三生不是贼，你才是偷东西的贼。”大个子拉着小三生出去，小三生挣不开他，被他拉着一脚踩翻了脚盆，水都泼了出来溅了这大个子一裤腿的。

　　“他妈的这都是什么。”大个子提起裤腿骂道。

　　“小三生不是来偷东西的小三生是要洗澡。”

　　“洗澡？那就洗你的，洗完麻溜滚蛋！”说着一巴掌削了下小三生脑袋，小三生啪叽重重摔地上，转头又去翻灶台。

　　膝盖磕在地上，小三生眼泪立马飞出来了，看着他们翻东西心里更难受，厨房丢了吃食大望一定会骂他，还有他的蛇羹， “小三生要告诉千夫长，”

　　“你他妈的！”大个子一听转回来，一脚踢翻洗澡盆，一脚一脚落在缩在地上的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