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洼村的疯女人》虎小仙

18、外出打工

　　这是高二暑假之后第一次见周萍，她不知道这三年周萍经历了什么，但是在她身上，周冠感受到的就是一种生存的气息，跟普通的学生身上所散发的不同的就是她身上有太多生活的烙印。
　　往后十年周冠都没有再见过周萍和周芙，只是偶尔看见周芙发的一些朋友圈，周冠也只能稍稍感叹一下。
　　十年间基本上没啥联系了，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还在，这十年大家都在生活中翻滚，一步两步地走着自己的人生路。褪去了纯真的面庞，她们都被生活打磨成了现在的样子，也许还天真也许还善良，但是她们都不怎么快乐了吧，人一长大就跟无忧无虑做了诀别。
　　2011年周芙又从县卫校退学不上了，她受不了刘玉霞对她的管束和咒骂，她谈个男朋友就成了□□，她多买几条内裤就是下贱。
　　周芙跟一起在镇中学上学的张海菊一直还保持着联系，张海菊在昆山的一个电子厂里上班，她就心生了想去的想法。自己学习也不好，现在进医院当护士也得花钱。
　　进卫校的时候，周传喜说等她毕业了，花个十万块钱，托人把她弄进医院。
　　她渐渐看清楚了父亲的嘴脸，他除了爱说大话也做不好。
　　这一年的生活费都还是刘玉霞在鸭厂里拔鸭毛赚来的，问周传喜要一分钱比登天都难。
　　她坚决地从卫校退了学。到家的时候看到刘玉霞在做饭，故作轻松地说：“给点钱呗，没钱了。”
　　“你没钱找我要干啥，我上哪弄钱去？去找你那个爹去。”刘玉霞没好气地说，她气得是周芙这个没所谓的态度，连声妈都懒得叫她了。
　　“他不给我。”周芙回答，“他不给你，就问我要吗？我上哪弄钱给你去。”刘玉霞语气越来越冲。
　　“我不上学了，你就借我500块钱，我买车票去昆山打工去，回来我把钱还给你。”周芙冷冷地说。
　　“谁让你去打工去的，这学上的好好的，咋不上了？”刘玉霞一听周芙要出去打工更是生气，她见过太多在外打工不知检点，跟着男的瞎混的女生，简直跟妓女没啥区别。就她鸭厂里的女孩子，也没几个身子干净的。
　　“我还上啥，上了也没用，你有十万块钱把我弄医院里面去吗？还不如直接打工去来。”周芙反驳道。
　　“你自己打工去，你找谁去到那，你一个人能行吗？你才多大，你不上学就在家呆着吧，搁家来做饭，我也不让你出去打工去。”刘玉霞说。
　　周芙生气地对刘玉霞说：“你不给我钱，我去跟别人借钱。”
　　“你跟谁借钱？人家能借给你吗？”
　　“这个你就不用问了，反正我不跟你借就行呗。”周芙装作一副胸有成竹又满不在乎的样子说。
　　刘玉霞最烦的就是周芙这副样子，她不知道周芙能向谁借钱，但是她心里明白，这个女儿的本事和胆子都是她无法想象的，她心里也明白她也管不了管不住她，但是这个钱她是不会给她的，她想着就算她跟别人借钱也得再周旋一阵子。
　　她大大低估了周芙的本事，周芙既没再向她伸手也没有管周传喜和周传祥拿钱，她第二天就收拾好一点简单的衣物只身去了昆山。
　　刘玉霞冷眼看着这一切，也没有过问也不再想过问，有什么好说的呢，说了也没用，个人有个人的命，她愿意去哪就去哪吧，她现在完全把希望寄托在了小女儿周萍的身上，她学着二婶子伊秀萍的方式娇养着这个二女儿，尽量养得她十指不沾阳春水，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听话，只爱学习，她想着这就够了。
　　周芙从7岁就会和面蒸馒头，从小就开始做饭，她一开始也不忍心，后来也就习惯了什么事都让她干，但那个时候也是没办法，家里两个孩子，周传喜一个钱不赚还净想吃好的，地里的活她也得干，只能让周芙一边看着4岁的妹妹一边做饭。
　　后来周芙也跟自己抱怨说为什么什么活都让她干都不让周萍干，她自觉得刘玉霞偏向周萍。其实刘玉霞对两个孩子都是一样疼爱的，不过是那时候家里实在困难，周萍更小一点自然什么事情都落在了周芙的身上，后来姐妹两个也就这么跌跌撞撞地长大了，很多事情周芙都会，自然想让孩子做的时候自然就想到了周芙而不是什么都还不会的周萍。
　　周芙出去打工的钱是问小学同学郑来福借的，郑来福不知道从谁那知道了周芙的□□号码，大家是小学同学，初中的时候还在一起玩了半年。
　　郑来福初中毕业，没考上高中，本身也不想再上学了，就跟着家里人去工地上打工，这是千百万农村孩子选择的一条走出去的路，常年的背井离乡，过年的时候揣着这一年在工地上辛苦赚来的钱，一家人高高兴兴过个好年。
　　对于郑来福这些只上了初中或者小学的人来说，他们对于女性的认识都来自小学和初中，小学的时候大家都是小孩子，还没有这方面的意识。到了青春期的时候，他们有了性冲动，开始有了找个女朋友或者男朋友的想法的时候，而他们的身边又没有跟自己年龄相仿的异性，这时候他们自然会把自己的目光放到曾经的同学里。
　　郑来福联系周芙也是这方面的考虑，他在工地上没事的时候就会去捋一捋自己小学和初中的一些同学，有几个比较有好感的就想办法在跟其他同学的聊天中了解一下这个同学的近况，像是周冠那种成绩好的还在上学的就不在考虑之中了，因为人家也不会理会自己。
　　他从张海菊那里知道周芙兜兜转转上了两年专科不准备上学了，打算来昆山打工。周芙在他的印象中也挺漂亮挺文静的，他就从张海娟那里要到了周芙的□□号，两个人就这么聊了起来。
　　周芙那时候跟第一个男朋友复合之后又分手也有半年的时间了，她这个时候一心想着早点嫁人脱离自己的这个家庭。
　　她很喜欢做家务，她的梦想就是能像以前租房的时候那个女邻居那样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丈夫出去工作赚钱，女人就在家里打扫卫生，做饭，看孩子，每天也有大量的时间把自己收拾的美美的。
　　郑来福加她□□的时候，她就知道是什么意思，之前张帅也加过她的□□，但是她知道张帅这个人不太靠谱，所以聊了一阵子也就算了。
　　郑来福在小学的时候就比较老实本分，家庭条件在村里也还可以，家里是二层小楼，因此周芙就跟郑来福还算聊得来，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算确定下来了恋爱关系。
　　刚好郑来福的工地在苏州，离昆山很近，郑来福就说请几天假到昆山去接周芙。
　　周芙跟郑来福说自己没有路费的事情，郑来福当时就给周芙的银行卡打了1000块钱，也更加坚定了周芙对郑来福的信赖，收到钱周芙就收拾好行李第二天就乘坐火车来了昆山。
　　下车的时候她看到在出口处等自己的郑来福心里感动的紧，她体会到了那种被在乎和疼惜的幸福感。
　　郑来福带着周芙把行李放在了宾馆里，就带着周芙在昆山的市中心逛街，就像很多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拉着手，吃着路边美味的小吃。
　　周芙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郑来福也因为自己第一次有女朋友格外地呵护和照顾。
　　郑来福用自己的手机，拍了张照片传给了自己的父母，把自己恋爱的消息告诉了家里。
　　农村人结婚都早，他们现在都快满18岁了，谈个两年恋爱结婚刚刚好。
　　晚上的时候张海菊过来，还带着自己的男朋友，周芙看着张海菊的男朋友感觉又黑又瘦的也不是很好看，但是一看就挺老实的，而且很听张海娟的话。
　　聊天中张海菊说她要跟男朋友回家结婚了，她怀孕了，刚测出来，都快2个月了，两个人商量着回家结婚把孩子生下来再出来打工。
　　周芙听了有点震惊但是也能理解，甚至有点羡慕，感觉好像张海菊一下子就可以过上相夫教子的幸福生活了。
　　她还调侃张海菊说：“你看你厉害的，你们俩反正都听你的我看着。”
　　张海菊幸福地看了眼邹亮，又看了看周芙和郑来福说：“你们俩，郑来福不也是听你的吗？”
　　周芙害羞地看了眼郑来福，来福还沉浸在刚刚宾馆里的热吻中，以及手触及到周芙软绵绵的胸部的那种悸动，到现在他还无法使得自己平静下来，比他更激动的是下面的那个家伙，现在根本不受他的控制恨不得现在就跑到周芙身上去。
　　他听到张海菊的调侃，也副和说：“不听她的，听谁的，肯定万事都以她为主。”周芙笑得更加的幸福。
　　张海菊又是羡慕又是欣慰的对邹亮说：“看看人家来福的这个觉悟。”
　　邹亮憨憨地笑了两声，幸福地看着张海娟菊自己。
　　张海菊打算结婚生子，在这个厂子里应该也干不了几天了，周芙心里多了个心眼，她说：“海菊你啥时候走？你走了我自己在这个厂子了，还怪无聊的。”说着拿眼看了看郑来福。
　　张海菊哪里能不懂周芙的意思，既然她跟郑来福的情侣关系定下来了，就不需要在昆山了，苏州也有很多的厂子，打工的机会也非常的多。
　　她看了眼郑来福说：“郑来福，你能放心你媳妇在这里打工呀，这么漂亮，你不怕被别人给哄走了。”
　　郑来福听到“媳妇”两个字就羞红了脸，他看了周芙低头的模样说：“这都看周芙的意愿，我觉得既然你都要走了，那周芙也没必要一个小姑娘留在这里，干脆跟我去苏州好了，工作也行，不工作我也养得起。”
　　郑来福虽老实的紧，但还是非常有主见和自己的打算的。
　　“那你们住哪里？”张海菊问道，她知道像工地那样的地方都是很多人挤在一个小屋里住上下铺，周芙要去了，住也并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