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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五章 去掉头就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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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们又去询问了其他人,从那些几乎支离破碎的对话中提取出有用之物,加上辅助监督接收了来自【窗】的资料整理,他们将所有的信息拼凑在一起。事情的全貌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任务中失踪的男孩叫做今井翔太,就住在公园附近。
起先今井翔太并没有引起【窗】的注意,直到有一天这个男孩炫耀似的对别的孩子说,自己有一个别人看不见的朋友,这个消息在孩子们之间广泛传开以后吸引了高专的注意,高专立刻派遣了人员对其进行监视。
自然而然,今井翔太的家庭情况也在【窗】的资料里。
资料显示,今井翔太的父亲以前也是个人人夸赞的勤劳人,后来不知怎么的就染上了赌博这个恶习,变成了远近闻名的赌鬼。他不仅败光了自己家的存款,还把现在住的房子也一并抵押了出去,最后甚至连工作也丢了。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赌输出去后,变本加厉,不仅赌博,而且酗酒。
当两种恶习交织在一起,就成了一个家庭的灭顶灾难。
自家庭的支柱倒塌,经济来源断掉,今井翔太的母亲不得已去接一些手工活来维持家庭的生计,每天手工制作那些在商店里卖的工艺品,日夜操劳所获得的报酬只能够维持家里人的温饱。
就这样,她的丈夫还会频繁伸手向她索要赌资,得到钱以后就彻夜不归,一出去就是连着好几天;如果得不到自己满意的钱数,他就会向着母子二人然后破口大骂,乃至拳脚相加。
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可以说今井翔太实在是不幸,但是幸运的今井翔太有个很好的母亲,他的母亲将他保护的很好,
他只是穿着洗得发白的超市打折衣服,还是像以往那样在公园里玩,手里拿着一架看上去被人乱画过的纸叠成的纸飞机。
今井翔太不是那些家庭主妇口中的脏兮兮的孩子,相反他很爱惜自己身上的衣服,就算是在玩耍也会很注意,不让自己的衣服粘上脏东西,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辛苦,甚至还会帮他的母亲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家务。
总而言之,算得上是一个“普通”的会滋生诅咒的家庭。
经高专的检测这个今井翔太是单纯的普通人,没有任何术师的天赋,也不具备看见诅咒的能力,他或许是想要引起人们的注意,所以才编造出自己有一个看不见的朋友的故事,就在高专即将撤销监视的时候,今井翔太失踪了。
直到今井翔太失踪前,他还在接受高专的评估。今井翔太失踪后,高专的辅助监督进行了多方调查,确认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个小公园的滑梯附近,搜索后窗的监督人员找到了的这架落在滑梯小房子角落的纸飞机,以及显而易见的咒灵的残秽。
毫无疑问,今井翔太极有可能是遭遇了咒灵的袭击。
今井翔太失踪后不久,他的母亲苦寻无果,加之丈夫长时间的辱骂和暴力,这位母亲将今井翔太失踪的所有归结于自己的丈夫,她陷入了疯狂,拿起斧子将今井翔太的父亲砍死在家。最后被发现她满身是血坐在自家的门口,怀里抱着一个布娃娃,就像是以往她抱着自己的孩子。
“宝宝不哭,宝宝不哭,妈妈在这里......妈妈就在这里......”
她彻底地疯魔了。
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怪罪今井翔太的父亲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当他陷入赌博和酗酒的漩涡之中,彻底丧失了理智。
这是一个家庭走向衰败甚至灭亡的初始。
这件事在当地受到了很多人的关注,甚至当地媒体都紧绷着神经,妄图从中发掘出值得大肆报道的东西来。迫于舆论的压力,政府求助于高专,这也是五条悟和黑泽律会出现在这里的根本原因。
“也就是说,他是在高专的监视下失踪的?”
“是的,【窗】一直只是对他进行了监视,在他失踪之前刚刚做了测试,进行测试之后,我们的人员发现他没有术师的天赋,可是【窗】正准备撤销对他的监视......”
“然后今井翔太就失踪了。”五条悟接上了辅助监督的话。
这也不能够怪罪监视的人员没有提前发现,因为这今井翔太的失踪实在是一桩意外。
世上有很多人都处在苦难之中。
对于今井翔太母亲的选择,黑泽律并不愿意妄加评价,因为她清楚地知道:未尝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孩子是这位母亲的底线,她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今井翔太的身上。
不过那位母亲的遭遇实在值得同情,她的反抗换来的是社会舆论的高度重视,以及高专的的咒术师们的注意,也许可以说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得到帮助。
或许......今井翔太还活着。
*
夜晚,空荡荡的小公园。
当繁华落幕,这种地方总是带着瘆人的冷。
风吹过小公园,推起无人坐的秋千,铁链松动碰撞,木板与铁链衔接的地方吱呀作响,就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小孩坐在秋千上追求那种失重的快乐。明明没有人,风吹过的时候,那跷跷板的一上一下。
随着夜色越来越深,环绕着小公园的树伴随着风,细细簌簌,像是无数的人窃窃私语。
孩子的笑声似乎从各个角落里传来,你想要用耳朵捕捉到那种笑声的时候,四下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逢魔时刻。
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
不管是秋千,跷跷板,还是树。
所有的声音在一瞬间消弭,静得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脉搏,以及那颗略微加速得心脏。
“能够看见诅咒,就能够捕捉到这种氛围的细微的改变。”
“是吧是吧,你看那乌鸦,直接不叫了。”五条悟闭上单眼,比了一个木仓的手势,指着那黑色乌鸦。
“接下来,我们分头,看它会来找谁吧。”
黑泽律倚着公园中间的那座浅蓝色的大象滑梯,闭目养神。
小孩的笑声越来越多,重叠交织着,能够感受到也越来越近。
有一种刺骨的冷。
“将自己的愿望写在纸上,然后叠成纸飞机,来比一比谁的飞机飞得高飞得远,飞得最高最远的纸飞机上的愿望将会被实现。”男孩脆生生地声音在黑泽律耳边炸响,她睁眼的同时绷紧了身体。
所有的愿望都能够实现吗?
是的,我的朋友,是所有的愿望。
“姐姐,你想要和我一起玩纸飞机吗?”一个小孩站在了黑泽律的眼前,后者放下环着胸的手臂,垂下视线和它对视。
这小孩的外貌正是失踪的今井翔太,只不过男孩的一双眼睛没有眼白,只是纯粹的黑色,瞳孔是血液凝固般的暗红。
男孩递上一张上面画着各种凌乱线条的纸张。
这纸张跟今井翔太遗落的那架纸飞机所用的纸一模一样。
一阵沉默,黑泽律既没有回答它的话,也没有接过它递过来的纸张,只是静静和它对视,不知什么时候她的眼睛也转变成了红色。
咒灵黑洞洞的眼睛抬头注视着黑泽律,它脸色像是涂了象牙白色的粉底一样白得瘆人,它重复了一遍:“要和我一起玩纸飞机吗?姐姐。”
还是沉默。
让它没想到的是,当它想要第三次询问的时候,一只手掌落在了它的头顶,一把木刀架在了它的脖子上,自脑袋上传来的巨大的压力以及脖子上明明没有锋刃的木刀让男孩不敢轻举妄动。
一只大掌落在男孩的头顶,“这家伙是假想咒灵耶,应该把杰叫过来收服的......”五条悟蹲下身,从身后凑近了男孩,他单手按着男孩的脑袋自言自语。
木刀架在今井翔太的脖子上,上面附着海蓝色的咒力。
众所周知,假想咒灵一般是都是由都市怪谈形成,这些咒灵产生自人们对于未知事务的恐惧,当人们对这种都市传说有了一个基本固定的认知之后,假想咒灵自然而然地就会生成,比较著名的有:裂口女......
而不管咒术师还是咒灵,他们的能力发动需要达成某些条件,而这个披着今井翔太的能力所需要达成的条件,大概就是接过它的叠纸飞机的纸,或者是接受它一起玩的邀约。
!!!
???
“来吧,告诉我真正的今井翔太在什么地方?”五条悟扬起一个非常友善的笑容,他的手掌很大,抓住男孩的脑袋像是握住了一颗篮球,“不说的话......你知道气球是怎么爆炸的吗?”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披着今井翔太外貌的咒灵害怕地颤抖着,心里怒吼着:你们怎么不害怕,要按照套路你们应该害怕得到处跑以及各种尖叫才对啊!混蛋!
“我才不告诉你们呢!”
“不如,我们把他带回去给杰吧。”五条悟眯起眼睛笑,单手提起咒灵的后领,将男孩模样的咒灵直接提了起来,让它悬在半空中。
不管咒灵怎么挣扎都无法挣脱五条悟的手,它像是一只被抓住了后颈肉的猫咪,又像是条被拿捏住七寸的蛇,苦苦挣扎无果后,它只能嘴上放放狠话:“我是不会屈服的,混蛋咒术师!”
“那......就这样劈了吧!”黑泽律的木刀又靠近了咒灵的脖子几分,来自咒力的锋利感就这样压在它的脖颈上,甚至已经见到了一条血线,“砍掉头,带回给杰吃也是一样的。”
“喂喂,你的刀又不是贝尔的小刀,不是所有的东西去掉头就能吃的啊喂!”
“那果然......还是直接砍了。”
咒灵:“......”
咒灵:“对不起,我什么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