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茶加点冰》糕咸

3、第 3 章

　　要问成然在其他人眼中印象是什么？

　　成绩中等偏上，长的还行，就是不爱说话。班级什么活动都不参加，平时下了课不是坐在座位上就是去小卖部或者厕所。开学这么久了，甚至还有很多同学都不知道班上还有这个人。

　　他身上最特别的标签可能就是那个学习天才“欧阳尚鑫”的挚友吧。

　　但就是这个成然，居然做出了好像只有欧阳尚鑫那种等级的学神才能做出来的题目。

　　人的好奇心总是会被罕见的事物吸引起来，在这个时候成然散发出的光芒甚至亮过了欧阳尚鑫。

　　欧阳尚鑫毫不在意自己的风头被夺走，一脸骄傲地看着成然。

　　那可不！成然是电，成然是光，成然是他欧阳尚鑫从小到大唯一的神话。

　　夸，使劲夸，狠狠地夸，夸爆也没事！

　　欧阳尚鑫身边冒出了许多幸福的小泡泡。

　　但成然不这么想。

　　被全班注视着他就像吃了黄连一样浑身不自在。

　　而且现在，数学老师看他的目光也相当奇怪，那是一种看到世界第八大奇迹出现的眼神。

　　也难怪，毕竟是欧阳尚鑫的朋友。

　　应该是抄的。

　　“平时都是请欧阳同学上台来展示解题步骤，这次我们不如就请成然同学上台来帮我们分析这一道题的要点，怎么样？”谢老头微笑对成然说。

　　成然慌了。

　　这道题他只记得开头和结尾，中间的步骤太过复杂早就忘的一干二净，现在要他上去解题怎么可能解得出来。

　　但班上同学和老师看着呢，这个时候坐在座位上不动的话，成然已经想象的到几秒钟后班里的一些“积极分子”起哄的场景了。

　　成然死撑着站起来。

　　站起来的时候腿都在抖。

　　他一步一个脚印往讲台上走。大概三四米的距离他走出了红毯的感觉。

　　那叫一个肉眼可见的慌张。

　　成然颤颤巍巍地接过谢老头递过来的粉笔，在谢老头半鼓励半质疑的眼神下流畅地把开头写完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全班四十多个人的目光都在成然一个人身上。虽然他是背对着台下，不过这些视线仿佛有穿透力一般，让成然浑身冒冷汗。

　　这种在公共面前表现的场合成然经历的不多。别说上台写题了，就连上次举手回答问题，也还是小学一年级公开课的事，那次还是老师写了剧本指定让他来回答的。

　　成然脑子转的飞快，但之后的解题步骤就好像是一个熟悉的陌生人一般，我见过你，但是你是谁我一点也不知道。

　　他努力回忆昨天问问题时候眼睛看到的场面，但他发现数学题似乎从来没在他的脑海里出现过，有的只是——

　　欧阳尚鑫的那张笑嘻嘻傻脸。

　　成然就这么尬站在讲台上，手臂也慢慢放下。

　　谢老头以为成然停下来是为了让他讲解知识点，便对台下道：

　　“成然同学板书的这些公式书上都有，但是能把他们找出来并且灵活运用却是个很大的难题。同学们可以先记一下笔记。好了，成然同学请继续解题。”

　　我不会做了这五个字刚到嘴边被硬生生逼了回去。

　　成然抬手，粉笔停在空白的地方迟迟下不去。

　　不行了，怎么样也想不起来。

　　成然接着深吸一口气。

　　丢脸就丢脸吧，自己的成绩也就是个中等水平，做不出来也情有可原。

　　而且只要解释清楚是欧阳尚鑫教他做的，也没有人会起哄。

　　“老师，其实。。。”

　　“啊，老师，这道题是我俩一起做出来的，接下来的部分是我算的。”

　　欧阳尚鑫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往成然身边冲。

　　成然背着身都仿佛能看到那个人一脸傻笑地跑上台的样子。

　　谁和你一起做的了，明明是你一个人做出来的好不好！

　　成然回头瞪了他一眼。

　　欧阳尚鑫抛个媚眼回敬。

　　手中的粉笔被欧阳尚鑫抢去，接着唰唰几下，黑板上出现了大量公式以及数值，都是昨天成然在他草稿纸上看到过的。

　　之后的步骤不难，他看一眼想起来了。

　　欧阳尚鑫看了一眼成然，停下了手中的活，把粉笔给成然。

　　“那老师我先下去了哈，然然你接着做～”

　　目送欧阳尚鑫远去，成然心中五味陈杂。

　　他抬手在欧阳尚鑫的字迹下书写起来。

　　成然在黑板上板书越来越快，解题思路也越来越清晰。

　　这道题的重点本就是欧阳尚鑫写出来的那部分，接下来的解题步骤只要成然认真听了他的讲解，就算不记得了也可以顺畅地解出来。

　　这也多亏了昨天欧阳尚鑫耐心的讲解了一遍又一遍。

　　重重地写下最后一笔，成然把粉笔头轻轻放在讲台上，回到了座位。

　　他不知道的是，谢老头看他的眼神似乎变了一点。

　　谢老头夸赞了几句，接着开始分析成然刚刚写的解题步骤。

　　成然走下台的时候有人还在鼓掌，不过成然一点也不高兴。

　　下课铃一响欧阳尚鑫就跑过来一个熊抱抱住成然，将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蹭啊蹭的。

　　“嘻嘻嘻嘻嘻怎么样，还不快谢谢我。”欧阳尚鑫的下巴钻得成然头顶一阵疼痛。

　　成然从口袋里摸出奶糖拆开包装塞到欧阳嘴里：“是是是，谢谢你。”

　　帮忙解了围，破一次例让他稍微抱一下。

　　“那可不，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欧阳见成然不反抗，还给自己糖吃开始飘了。

　　“。。。。给你三秒松开我。”成然突然不想奖励他了。

　　“人家家不！人家家要夸夸！”

　　“。。。三。”

　　“哦。”

　　欧阳尚鑫反坐在成然前面的座位上，仔细端详着成然的眉眼。

　　欧阳尚鑫问：“然然呀，你是不是不开心？”

　　成然心里还在想那道数学题的事：“没有。”

　　欧阳尚鑫仔细端详了一下成然的表情，在心里下定论。

　　这货，肯定，不开心了。

　　欧阳尚鑫以他多年来对成然的了解得出，一般成然不开心的时候都不会计较他叫的是然然还是成然。

　　哼，你以为骗得了我嘛？

　　欧阳尚鑫站起身抱住成然的脑袋，像安慰孩子的母亲一样轻抚成然的天灵盖。

　　“没事，再怎么样，你也有我。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无论我们的明天怎么样，就算有再多的困难，我的小然然，你要知道你永远有我，我永远是属于你。。。。。噗！！！”

　　成然给了欧阳尚鑫肚子一个漂亮的拳击。

　　欧阳尚鑫差点没稳住身子，随后感觉到小腹一阵疼痛，捂着肚子蹲下来。

　　“说了，在学校，别离我这么近。”成然俯身揉揉欧阳的小腹，接着塞给他两块奶糖。

　　欧阳尚鑫的腹肌帮他缓解了很大一部分冲击力，疼痛感也不是那么强烈。虽然他的腹肌就是为了被成然打的时候不那么痛才去练的。。。

　　韩杰有点看不下去了：“喂喂。。。小然然你下手怎么这么狠。。。”

　　韩杰亲眼看见高壮如欧阳都有被打飞的预兆。

　　欧阳尚鑫揉了揉小腹。这几年，随着年龄的增长成然的力气也越来越大，只怕再过不久他就算有十层腹肌也挡不住他一拳。

　　还好阿姨没有让他去学拳击。。。不然我这条老命。。。。

　　欧阳尚鑫想想就害怕。

　　欧阳尚鑫忍着痛在成然的脸上摸了一把：“没关系，打是亲骂是爱，最亲不过用脚踹。。。噗！！！！”

　　成然起身就给欧阳尚鑫屁股来一脚。

　　野生的欧阳尚鑫倒下了！

　　“你。。。你这是。。。。多爱他才会。。。这么用力的。。？”韩杰看呆了。

　　成然白眼都懒得翻，扭头不看地上打滚的傻缺。

　　刚刚那一脚的力道甚至还没有之前那一拳的一半。地上那个人滚的那么厉害完全是因为——

　　欧阳尚鑫这个小混球他在演。

　　见成然漠不关心，甚至连一句简单的“你疼不疼啊”都没有，欧阳尚鑫泪流满面，相当不甘心地爬回自己座位。

　　欧阳尚鑫，人生不知道第几次，受到这么大的打击。

　　他心里苦哇。

　　作为发小，从刚出生认识开始到现在，十六年，整整十六年，什么好吃的自己一口都舍不得吃，全都给了成然，家里买了新玩具也第一时间把成然叫过来一起拆包装，甚至连买了新手机也把开机密码给了他。

　　他自认为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给了成然。

　　然而。

　　在小然然心里他居然比不上韩杰嘛？？？

　　那个天天粘着我家小然然问这问那还想和我家然然一起上厕所的烦人精？！？！

　　韩杰弄成然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动手动脚。

　　为什么只有他和成然进行肢体就会被手刀或者拳打脚踢。。。

　　欧阳尚鑫把头埋在书本里。

　　他想哭，但是坚强的男子汉是没得眼泪的。泪水什么的，早在这么多年的不公平对待里流干了。

　　他，欧阳家的长子，被万人吹捧的对象（？），家缠万贯（？），玉树临风（？），每天从一万平米大床上醒来（？），出生时全城下起了满天樱花雨（？），在小说里就是霸道总裁汤姆苏的存在（？）！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呜呜呜也只有小然然才会这么我了呜呜呜呜。。。”

　　欧阳尚鑫哭着，只觉得脑袋上多出了几个东西。伸手一摸，发现是几颗奶糖。

　　成然此时站在他的身侧，虽然脸上还是没有什么表情，但气场明显比刚才柔和了些许。

　　“然然。。。”欧阳尚鑫伸手就要抱。

　　成然抵住欧阳的脑袋，道：“别误会了，这是你当沙包的谢礼而已。”

　　“没关系！不用钱！你怎么打我都可以！我喜欢被你打！”欧阳尚鑫语速像机关枪一样快。

　　这个时候，成然仿佛看到了他屁股后面摇动着的二哈尾巴。

　　啊，脑壳疼。

　　是我太落伍了还是这智障脑子真的有问题。哪有人挨了打还这么高兴的。

　　“行了，这次是我不对，我道歉。下次在学校别对我动手动脚的就好。”成然叹了口气，相当诚恳地说了句对不起。

　　欧阳尚鑫使劲点头：“好！咱回家再动手动脚的！”

　　“。。。回家也不行！”

　　远处，观察了全过程的韩张二人脸上露出奇特的表情。

　　“他们两个，好gay啊。”张小萱说。

　　“赞同。”韩杰点头。

　　“要不是平时他俩对其他男生都很冷淡的话，我到真的觉得他们是gay了呢。。。”

　　“小然然不怎么喜欢说话就不说了，欧阳身边围着那么多人也没看到他对哪个人好的像对小然然一样诶。”

　　“是哦，好像成然除了我俩也就和欧阳玩了。”

　　“说起来，你见过他们俩对哪个女生感兴趣了吗？”

　　“。。。。没有。”

　　“这就对了。”韩杰打了个响指，“因为成然的性取向是欧阳尚鑫，欧阳尚鑫的性取向是成然！”

　　“嗖————”
　　一颗奶糖从远处飞来，精准的命中韩杰的脑门。

　　韩杰啊了一声，倒地不起。

　　张小萱干笑了几声，拉韩杰到一边说悄悄话去。

　　欧阳尚鑫要准备下午英语课的课前演讲，向成然丢了几个飞吻之后屁颠屁颠跑回座位准备去了。

　　留下成然一个人郁闷。

　　放学后，成然在班门口等欧阳尚鑫做完值日。

　　“我不是gay我不是gay我不是gay。。。。”成然靠着门框一脸怨念地碎碎念。

　　中午韩杰他们的对话像纹身一样刻在成然心里了。

　　成然现在满脑子都回响着“他们两个好gay啊”这句话。

　　手中的单词本翻了一页又一页，成然怎么集中注意力，韩杰他们的声音也始终在脑海里消散不去。

　　成然小声道：“被当成gay的话别人人会怎么看我啊。。。”

　　成然不想和别人不一样。

　　那种看异类的眼神，是他最不想见到，也是最害怕的。

　　看了眼欧阳尚鑫，那家伙正拿着拖把奋力地在地面上弄来弄去，完全没有章法，就像鬼画符一般。

　　但不得不承认，这小子长的还是不错的。

　　成然看着欧阳的眉眼发愣。

　　如果自己是个女孩子，没准真会喜欢这种长的好看，对自己好的像傻子一样的类型吧。

　　要是真的和这家伙一起变成gay了的话，倒也没什么不好。。。。。

　　我在想什么呢！成然用力拍拍脸。

　　好个屁，我才不会和他谈恋爱。

　　“你怎么啦？自己打自己干嘛？”欧阳尚鑫听见啪啪的打脸声便走过来瞧瞧。

　　成然别过头：“。。。没事。”

　　“是不是压力大了？哎呀，那也不能自个打自个啊，来来来，你来打我，全身上下所有地方随你打！”说着，欧阳翘起屁股对着成然。

　　成然看着欧阳的臀部陷入沉思。

　　欧阳尚鑫的臀部浑圆有肉，踢起来肯定很舒服。

　　“。。。”成然强忍着给他来上一脚的冲动，背过身去，“你再不弄完我就先走了，今晚我妈做了红烧肉，再不回去就凉了。”

　　突然，欧阳好像想到了什么，说道：“啊——我爸妈今天带慧慧去外婆家了，今天可能要在你家吃晚饭。”

　　顺带住一晚这句话欧阳不敢说出来，怕一说出来成然连家门都不让他进。

　　成然：“？？？”